诡案追踪(69)

    沈严不理会骆海故意的讥讽，而是冷声提醒他：“你可想清楚了，别没给别人消灾，倒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听到这话，骆海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沉，他冷笑一声：“抱歉两位，老夫还有事要忙，恕不远送！”说完，拂袖进了里屋。
    沈严带着秦凯离开骆海家。秦凯见旁边无人，低声问沈严：“头儿，你怀疑骆海被罗家收买了？”
    “嗯。”沈严点点头，将昨天在医院看到的事情跟秦凯说了一下。“……如果之前的案子，骆海是真凶的帮手的话，那么现在他转投罗鼎兴一方，就很可能把真凶供出来。而凶手听到骆海叛变的话，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你带人盯紧骆海，如无意外的话，真凶恐怕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了。”
    沈严将秦凯留在骆海家附近盯梢，自己则返身回到市区。他不知道骆海有没有把真凶告诉给姜建东，他更不知道姜建东现在会在做什么。他给姜建东打了好几次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他开车直奔鹏程地产公司，可鹏程的工作人员却表示，罗鼎兴和姜建东今天都没有来上班。沈严又赶到医院，却发现只有罗志强的秘书陪在这里，罗家人和姜建东都不在，也不知这几人是有心躲着沈严还是已经开始采取了什么行动。沈严心下着急，再次拨打姜建东电话，可那边却依旧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他只好给姜建东留言。
    “建东，我知道罗鼎兴让你做什么了，你如果知道了什么赶快告诉我，我们会帮你们抓到凶手的！你要记得，你曾经是个警察，无论什么情况下，千万不要做违法事！”
    发完消息，沈严盯着许久没有回复的手机屏幕，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整整一天，沈严都没能联系上罗鼎兴或是姜建东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无奈之下，他只有一边派人在鹏程地产和医院盯梢，一边让人盯紧骆海。然而鹏程这边就始终不见人，骆海那边就忙活着准备祈福，两边竟然都没有多余的举动。两边就这么诡异地风平浪静着，直到第二日的朝阳升起……
    第二天上午九点，神树庙前。
    神树庙是S市近郊的一个寺庙，这庙里有一棵很粗的歪脖树，据说已有百年树龄。奇特的造型再配上穿凿附会的神话，就有了所谓“神树”之名，据说在此树下许愿甚灵，因此香火不断。早上八点不到，就有一大批人来到了庙里，他们中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有五六十岁的老年人，看神情有的显然是来看热闹的，而有的却似乎真的相信确有其事。在院子正中已经摆上了一个台子，台子上蒙着红布，上面还放着鼎炉香烛，似乎便是一会儿祈福的祭台了。两个宗教人士模样的人正在那里忙碌着，似乎在做最后的准备。
    沈严也来到了神树庙，他站在院门口扫视了一圈，然后安静走到院内的一角。
    “头儿。”秦凯低声跟他打招呼。
    “怎么样？”沈严问。
    “骆海早上七点多就来到这儿了，他一过来就有人把他带进了后院。那边不对外，我们进不去。”
    沈严点点头，接着问：“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了么？”
    “暂时还没有。”
    沈严点点头，再次看向院中，小院内已经汇集了一二百人了。而重案组五人以及借调过来其他5名警员，则便衣分散在院内四周。说实话大家当然不想让骆海搞这么个活动，但这行为毕竟不犯法，而且还涉及到敏感的宗教问题，所以众人一百个不愿也无法阻止，只能加派人手过来盯着。沈严看着院内的这些人心中暗暗担忧：一会儿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九点钟，祈福仪式准时开始。骆海换上了一身具有宗教特点的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人群中立刻掀起一阵小轰动。
    重案组的几人都绷紧了神经，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人群。
    骆海来到祭台前站定，他先是对着天拜了三拜，然后拿起桌上的铃铛，当啷啷地摇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下方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也跟着念叨起来。
    骆海低声念了一阵子之后，突然拔高了声音，大声地念道：“道生万物，万物有灵，天佑万物，降福众生！”一边说着，他的右手从桌上的香炉里抓起一些香灰一类的东西，开始向空中抛洒。
    下方人群中有人也跟着念了起来：“天佑万物，降福众生！……”
    骆海抛洒了一阵子，终于停下手来。他将铃铛放到一边，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香。接着他眼睛在桌上看了看，然后拿起了一旁的打火机。骆海一手拿着香，一手按下打火机——
    呼！
    一道火光猛起，只听砰的一声，骆海的身上居然着起火来。
    “啊啊啊！救命啊！！”惨烈的叫声瞬间响起，骆海瞬间被火焰包围。周围的群众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吓得尖叫着四下逃窜，竟没有人想着去救人。
    “去救人！！”沈严大叫。全体警员立刻往里冲，然而大量的观众都在从里往外跑，几人又站在外围，逆流而动，无比艰难。大家眼看着骆海烧成一个火球，可就是挤不进去。
    终于，沈严和江厉最先冲到了骆海身边，此时的骆海已经倒在了地上，正在痛苦地打滚挣扎。沈严和江厉脱下外套，使劲扑打骆海身上的火，然而火势已经相当大，怎么打也打不灭。只听到骆海的叫声越来越凄厉。
    “闪开闪开！水来了！！”旁边响起一阵喊声。只见程海洋端着一盆水冲了过来。沈严江厉连忙闪开，程海洋双手一挥，一盆水立刻泼到骆海的身上。
    火瞬间灭掉一块。
    这时，秦凯和其他几个警员也端着水赶了过来，几盆水浇上去，终于把骆海身上的火彻底扑灭。然而此时，倒在地上的骆海已经周身漆黑，完全没了声音。
    沈严凑过去，探了探骆海的鼻息，然后他抬起头来，沉重地摇摇头……
   
    第48章 重要突破
   
    几人看着地上焦黑的尸体，一时都忘了言语。这意外实在发生得太过突然，完全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意外之后，是油然而生的怒意，因为凶手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行凶的，没能阻止凶手杀人，这简直是在场所有警员的耻辱。
    重案组的几人脸色凝重，暗暗握紧了拳头。
    “秦凯，打电话叫法证。”沈严盯着尸体开口：“其他人，把这庙里的人和刚才的目击证人都找来，挨个问话。”
    神树庙僧人并不多，只有三位常驻僧侣和几个工作人员。沈严找来其中的负责人问话，没想到对方几乎对骆海一无所知。
    “我们这里除了重要庆典外，平时经常承接一些组织或个人的宗教活动的。”负责人介绍：“这种活动时我们只提供场地，剩下的一切都由活动举办者自己准备。骆施主是前天晚上联络的我们，说想尽快办一次祈福活动，我们正好今天也没有别的安排，就同意了……”
    “祈福的这些东西，都是师傅和我一起准备的。”骆海的小助手刘令战战兢兢地说，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惨剧中回过神来。“……那些，那些东西是师傅让我买的……一直都是那些东西……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这些东西，都有谁经过手？”沈严问。
    “就，就我买完了，师傅就让我装到一个箱子里，然后今天拉过来的……到了这儿以后……师傅突然说饿了，想吃包子，于是我就出去给他买……箱子就放这儿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