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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活儿不好?(47)

作者:黄花九梨 时间:2021-06-02 10:13 标签:年下 HE 甜宠 狗血 治愈

  秦泽汐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他改变你,却不想为你改变,甚至让你和他一起痛苦。”
  许是突然被时灿拒绝,秦泽汐心中揣着情绪和愤懑,“他也没有为你付出,为什么你就可以接受这样的感情?为什么面对我的时候,就要计较互相付出?”“谁说他不想为我改变。”
  时灿目光里带着泪花,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他打电话给我,说我们要去游乐场,去约会、去享受生活。
  他说以后我的身上可以有伤痕……”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随即亲吻时灿的脸颊和嘴角。
  直至今时今日,时灿说起林仰,声音中依然是化不开的情绪,“他说他愿意为了我重新活。”
  秦泽汐愣愣听着,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些事情都是我——”“没错,最开始认识你,我总觉得你与他之间有联系,因为你做了很多他提过的事情,还因为看了他的微博说了很多相似的话。”
  时灿深呼吸,极尽全力控制情绪,“后来我想,大多数人的恋爱应该就是这样。
  我会惊讶,只是因为我从没经历过。
  我会在意这些细节,只是因为他在打这通电话给我的过程里……出了车祸。
  这些内容,是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永远无法实现的许诺。”
  这几句话在时灿的心里生了根,顺着血脉往他的四肢百骇里钻。
  若只是前任分手离开,那时灿只当真心错付,荒废了些许年份,不会走不出来。
  若林仰去世之前没有许诺改变,那时灿会缅怀他,会想念他,会尽全力摆脱他留下的痕迹。
  可偏偏……林仰留在时灿心中的,是抱憾终生的意难平,是每每想到便痛苦万分的未来。
  秦泽汐陷入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和我经历这些,你觉得内疚,觉得对不起他。
  你希望是他陪你做这些。”
  何止是内疚,是越发刻骨的疼痛,是逃不开的梦魇。
  可是,秦泽汐说的并不全对。
  时灿看着他摇头,“我从未希望你是他。
  他不能被取代,你也独一无二。
  和你经历这些,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属于你和我的回忆。”
  秦泽汐见不得时灿流泪,整颗心揪在了一起。
  心疼他,怜惜他。
  可面对时灿决议说算了,秦泽汐又委屈痛苦。
  埋怨他,责备他。
  无数种情绪在身体里乱窜,秦泽汐却异常冷静,头顶悬着的刀子还是落了。
  这些日子忐忑纠结,时灿态度若即若离。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慌乱间,时灿擦拭泪水,不想让这声“再见”被渲染上更多的悲情。
  毕竟,两人之间没有正式开始,此时连分手都算不上。
  “我就是这个自虐的性子,被林仰困住,被很多事困住。
  就连之前与你说拉开些距离,也犹犹豫豫做不到,踏不出舒适圈。”
  时灿不禁苦笑,配上脸颊上晶莹的泪水,更显不忍与动容,“被困了这么久,我终于下定决心做出点改变。”
  秦泽汐浑身都觉得疼,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针一样,不光扎在心口上,还扎在五脏六腑,扎在鼻息之间,“你愿意改变是好事,可为什么要从我这里开始?你妈妈不同意你当模特,你的改变可以从努力说服她开始啊。”
  秦泽汐年轻气盛,口不择言,话音落下才觉得不妥,连忙改口道:“我不是要挑起你和你妈妈之间的争端,我就是不明白……你对我说这些,自己不疼吗。”
  时灿淡淡回答,“疼。”
  “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从我开始。”


第40章 那小子我记得,他总偷瞄你。
  秦泽汐出现之前,时灿的生活很规律。
  他每周有固定的工作,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
  工作之余,他除了在家呆着就是去相熟的酒吧消遣娱乐。
  再不然,他还会回去陪母亲吃饭,毫无新意。
  这几年,蓝离说他面上风流,实际却单调乏味,如同一潭死水。
  秦泽汐出现之后,时灿生活中所有的改变都来源于这个年轻人。
  他擅自更改了时灿的工作内容,完全打乱了时灿的节奏。
  原本熵恒定的生活状态被秦泽汐注入了新鲜血液,时灿的心亦产生波澜。
  只是,在这个过程之中,时灿除了不断索取,再无其他。
  梦魇中那只勒住咽喉的手,是时灿的心魔,亦是他的无能为力。
  他曾为林仰倾尽全部,自然知道应如何对待恋人,如何经营感情。
  医院里,与其说隋海海一言“付出”点醒时灿,不如说他再瞒不过自己,再无法像鸵鸟那样装作听不到、看不见。
  面对时灿,隋海海说了很多关于秦泽汐的事情,比如他除了学校宿舍还有其他的住处,比如他偶尔会在网上做在线数学老师…….她口中的秦泽汐令时灿意外,同时也让他感到有些距离。
  明明都是些问一句便能知道的细节,时灿却在相处几个月之后才从旁人口中知道。
  秦泽汐没主动告诉他,因为这年轻人足够贴心,知晓时灿不在乎、不想知道。
  秦泽汐小心翼翼地将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进行分类,然后精心挑选出时灿感兴趣的,再以时灿乐意的方式呈现出来。
  秦泽汐的付出就像当年的时灿,可惜现在的时灿难以如林仰那样,他说不出“重新活”三个字。
  他已然精疲力竭,没能力重新再活。
  他亦不愿欺骗秦泽汐,保留这份真诚是最后的体面。
  秦泽汐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从我开始。
  原因很简单,时灿心疼他,不忍他继续在感情中受委屈。
  这个答案既矫揉又造作,时灿甚至说不出口。
  无数种情绪都不足以催生出改变的原动力,唯独这份“心疼”推着时灿往前,决心满满。
  秦泽汐追问,“因为我最好打发是吗?”年轻人已然失了分寸,横冲直撞像头受了伤的狮子,“我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是吗?”“对不起。”
  千言万语,时灿能说出口的只有这三个字。
  心中的内疚不止对林仰,还有秦泽汐,双重压力让他再难负荷,“你别说气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秦泽汐嫌弃自己不争气,泪水夺眶而出。
  他侧开头用手掌快速抹去,而后笑了一下看着时灿说,“你刚才说了,因为舍不得我一个人对你好……”秦泽汐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又道:“即使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我也不能理解,更不能赞同。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应该尊重你的决定,只是我不能体贴你,更不可能像苦情电视剧那样对你的‘自虐’怀揣感激……”秦泽汐极力克制情绪与怒火,奈何理智已经在出走的边缘,不受控制,“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你这段时间对我忽冷忽热,我都知道。
  刚才有好几个瞬间,我都在想要不要耍赖求求你,就像之前几次那样。
  我知道那样会管用,但你说这是你的改变,我也不忍让你退回去……”“所以,我想这就是结束了吧,”时灿望着秦泽汐,泪光中是满怀的感动,“有时候我觉得,你成熟的不像二十岁出头。”
  “我再‘好’,对你来说也就是过客。”
  秦泽汐说完又抹了把眼泪,调整气息道:“我有个要求,在这屋里,你给我一幅画可以吗?”时灿点头,明白他的意思,“你想要回《欲情》。”
  “不是。”
  秦泽汐抬起手指,指向窗边的墙壁,“我要这幅被林仰丢弃的半成品。”
  时灿呆愣在原地,“为什么。”
  “你舍不得吗。”
  秦泽汐没有征求时灿的同意,径直朝着画走过去,“你身上的‘光’从来没有被他剔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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