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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剧本杀游戏 [无限](105)

作者:木尺素 时间:2023-04-14 10:33 标签:无限流 强强 悬疑推理 相爱相杀

  却见佛盘腿而坐,岿然不动,怜悯而又慈悲地看向他,轻声道:“且等着吧。你会皈依我的。”
  时踪回到了迷藏客栈。
  顾不上脑子里还在不断蹦出系统发来的积分奖励结算消息,他迅速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仍是周六晚上的9点17分。
  他在副本里渡过了极为漫长的时光,现实世界仍然只过去了两分钟。
  这意味着他之前的推断都是对的。
  身上额头都有些黏腻,那是出了很多汗的缘故,时踪走至浴室打算冲个澡。走到镜子前却意外发现自己脸很红。
  后知后觉发现身体有畏寒的反应,时踪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快速冲了个澡,时踪上床将自己裹进了棉被中,之后拿出手机搜索着信息。
  冷不防房门被叩响了。
  是左三丘。
  时踪让他进来,便听见他说:“我手机刚才响了,是周律打来的电话。他说他有点低烧,估计是副本后遗症,他问问我们怎么样。我倒是没事儿,你呢?”
  时踪不免觉得也许那位阿婆说的是真的。
  他缺失了部分魂灵,以至于身体虚弱,去一趟副本居然还会发高烧。
  察觉时踪状态不对,左三丘赶紧给他灌了个热水袋放在被窝里,又帮他量了体温,38.9。
  赶紧给时踪找来退烧药,在他服下后,左三丘盯着他直摇头。“怎么发烧了还洗澡,多容易着凉?还有啊,你身体怎么这么虚啊?”
  时踪:“……”
  被叨叨烦了,时踪放下手机缩进被窝,意思是自己要睡觉了,让左三丘赶紧走。
  左三丘倒是不放心,抱着电脑坐在了他旁边,打算一边核算客栈的账目,一边盯着时踪。
  时踪问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精力这么旺盛?”
  左三丘打了个呵欠。“其实我还是有点困的。但必须得对账,马上就到去税务局报税的时间了。话说回来以前这些事情谁帮你做的啊?”
  左三丘发现时踪没理自己,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左三丘手上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发现时踪还在凝神思索,忍不住问:“老板,你在想什么?有什么是可以说出来,让下属我给你分忧解难的吗?”
  “然后你就会让我给你涨工资?”
  “嘿嘿嘿……你懂就好。”
  时踪好笑地瞥一眼左三丘,随即倒是开了口。“只是难得遇上了一个连我都捉摸不透的人。他做的事情前后矛盾,我正着想、反着想,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逻辑来解释他的一系列行为。”
  左三丘奇道:“那人是谁啊?”
  时踪:“没谁。”
  左三丘悻悻摸了一下鼻子,将电脑扣起来,开口道:“居然有你都想不通的逻辑?”
  “嗯。”时踪很敷衍地回应。
  他不该指望左三丘能分析出什么来。
  哪知左三丘还真说了一句让他意想不到的话——
  “你想不通他做事的逻辑,觉得他性格分裂、做事前后矛盾,于是就忍不住一直琢磨他。
  “那么有没有可能,‘你琢磨他’这件事本身,就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呢?
  “唔,那有没有这个人故意做了些迷惑性的事,就只是为了让你琢磨他而已?他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时踪:“…………”
  对于左三丘的话,时踪的第一反应是扯淡。
  但细想之下,似乎这话也不是毫无逻辑。
  如果顺着这个角度去想,如果贺真早就认识自己……
  在《长命镇》张家药房那会儿,他知道我有能力靠自己逆天改命,所以他故意拒绝我了求助,并不是冷漠地送我去死,而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他想让我以为他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想让我以为他是我的同类?
  只不过这种戏码他没法一直演下去。
  于是在古堡第三扇门的小游戏里,他没忍住对自己说教、还讲起了大道理。
  那才是他真实模样的一部分。
  而他那副说教的模样,是我非常讨厌的……
  他不想惹我讨厌,平时才收敛了些许吗?
  他在装?
  又或者,如果不用左三丘所谓的“他想引起我的注意”来草率地总结贺真这一系列行为。
  那么也可能只是……他从前认识我,我们之间又有些纠葛,他不想我那么快认出他、想起他,所以伪装了一部分人格?
  那么在刚才那场游戏里,他替自己去承受折磨,这件事又该怎么看?
  那是他的本性还是伪装?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是时踪没有想通的。
  按道理来讲,贺真在进入《山海》副本之前,也应该从道具商店买下那样能帮人搜寻线索的道具卡。毕竟他又不缺积分。
  如果他买了那样道具,两样绝世神兵都会被他掌握在手里,他会带领“海”阵营实现稳赢。
  可他为什么没有?
  他把积分花到哪儿去了?
  后来时踪懒得琢磨了,把左三丘轰出卧室,闭上眼打算睡觉。
  哪知房门很快就又被叩响。
  左三丘的大嗓门隔着房门传来。“那个,老板啊,刚才贺真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他离开游戏后,去处理了点家里面的事情,就没及时接到周律的电话,所以他才刚刚知道玩家离开副本有可能会身体不适……
  “咳咳,他问我你怎么样,我顺口说你发烧了。他说他要过来看看,那个你……”
  “我头疼。别让任何人进来。”
  时踪想了想,加了一句捅左三丘心窝的话,“不然扣你工资。”
  时踪渐渐睡了过去。
  不过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头也昏沉得厉害,以至于在感到有人进屋,还帮他不断更换着额头上的湿毛巾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懒得睁开。
  他的梦也做得断断续续,且古怪离奇。
  他梦见自己倒在一张床上,屋子里的环境熟悉而又陌生,从窗外透进来的光是离奇的暗红色,他像是处在某个异世界。
  当时他似乎烧得要比现在严重多了。大概刚受了某种可怕的刑罚,他浑身剧痛,连昏迷的时候身体都在抽搐。
  那个时候也有一个人将冰凉的毛巾放置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帮他掖了掖被子,再叹了一口气。
  “你要是偶尔听话一点就好了。
  “但有时候我又不免想……你哪天要是真肯听我的话,也就不是你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有着一副怎样的面孔?
  时踪这么想着,于是在那个人的手从自己的额间离去时,他迅速伸出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
  然后他拼命睁开眼,想要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可时踪做不到,他像是被梦魇缠绕,根本无法把眼睛睁开。
  他只能攥着那人的手腕重新陷入睡眠。
  直到梦魇消失,额间的热度褪去,时踪这才总算睁开眼睛,然后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被他握住了手腕的、眼圈隐隐有些泛青的贺真。
  天光已经大亮。
  贺真看上去像是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
  但他不愧是个年仅18岁的、身体很好的年轻人,精神在副本里饱受过摧残、又熬了一整夜后,他的脸色看着居然还很不错。整个人丰神俊朗的,除了眼圈有点泛青外,没有任何异常。
  时踪的烧退了,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在发现自己握着贺真手腕的时候,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也没有放手,而就只是盯着他看。
  贺真倒是开口问了他:“好些了吗?要不要喝水?”
  时踪没答,手上忽然一个用力,便把贺真往自己身前一拉。
  贺真猝不及防被时踪这么一攥,上半身几乎朝躺在床上的时踪撞了过去,他及时伸出另一只手撑在时踪的耳边,这才把身体稳住。
  饶是如此,两个人此刻的距离似乎也过于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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