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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宦(126)

作者:明灵不顾 时间:2024-04-12 10:36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李延瞻见他神情严肃,不由得心下一紧,忙说:“有何异处,快详告于朕。”
  魏玠拿眼偷瞟他处之时僵直了背,忐忑不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听司马潜字字铿锵道:“这几日臣派人暗中探访,觉察我城所属的商队有大规模北上的迹象,其押送的物资多是北境稀缺之物,故猜测恐出居心叵测之辈,意欲趁着战乱与羌族交易,助敌气焰。更甚的是,遇拷问则称奉专令行,我现下倒是要替泱泱国民问上一问,魏公公对此作何解释,安的又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司马潜逼视向魏玠,所指为谁明然。听到这番话,李延瞻也是知其中的端疑,面色不悦,“此话当真?”
  既敢直揭,定是手中有了证据,轻易撇不清。此番本是安排得妥当,如何会接二连三出此恶事?或是内鬼出卖,或是遭刻意针对,皆不明朗,诸多怀疑,此事若过,不可不回头查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尽管心里越来越凝重,魏玠还是强压下慌张,脑中电光火石间诸多念头闪过,他后干脆一咬牙认下道:“陛下,虽是如此,但臣绝无二心,示意商队押送的物资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棉花而已。”
  “棉花而已!北境环境恶劣,常年冰雪覆盖,我大乾兵士有着棉衣才得以在此生存,而羌族每年冬天难捱,故成我等优势。”司马潜疾言厉色逼问道,“这难道也是在你眼里无足轻重的东西?是要将我等置于何种境地?”
  “魏玠!”李延瞻咬牙切齿,提腿就踹。
  “陛下息怒,且听臣言。”魏玠愣是就故意不躲不避地受着,一时间隐忍委屈尽现,其后方理直气壮一般地解释道,“臣虽明面上是要将棉花贩卖给羌戎人,可是陛下您也知道,羌戎制作之业向来低劣,要想把这些棉花做成棉衣需要花费不少功夫,而这一举动还可以让那些头脑简单的敌族放下戒心。我们只要在这期间将南羌攻破,为日后征战北羌奠基,扬我国威,自然可以没有任何损失,还能平白换来不少的物资扩充军备。”
  言罢,他又重重地磕了个头,大义凛然似的说:“陛下,臣并不怪罪司马将军打乱了臣的计划,只怪臣自己没有提前告知于人,这才引出如此闹剧。无咄咄追究之意,只望能还臣一个公道!”
  巧舌如簧最为难缠。
  看着他这副模样,李延瞻的神情终是有了松动,缓声说:“你先起来。”
  司马潜又哪里比得过老谋深算在朝廷上摸爬滚打过的魏玠,好不容易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不想三言两语就被驳回来,连板上钉钉的证据都还没有来得及亮出,他心有不甘:“陛下,臣……”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一旁的魏玠急忙打断道:“陛下,朔北军可是在这周围修建了临时营地,他们护卫不利才让这些精兵闯进了这里,甚至还让陛下您受了惊吓,即便您宽宏大量对其护卫不周不予追究,可也万万不能再给什么奖赏呀。若因情私,又如何整风肃威,令诸下信服?再者,又怎知其所为是否为有异心?毕竟贼喊捉贼的人多了去了。”
  这说得滴水不漏,魏玠就是要将此次的责任推卸出去,顺便再把脏水往外倒。
  “异心”二字落在耳中格外的重。
  李延瞻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他忽而又想起朝堂之上对他恨铁不成钢的赵建章,司马氏叔侄二人……还有在出征来朔北路上偶得的一纸文书,上述“首将作天子”。来历不明,但很多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谁会是那个“首将”?他慌,真真切切的慌。
  “凡事都要论个青红皂白,莫要妄加揣测!”司马潜窝着火,闻言开口解释道,“陛下,末将有责。这次的营地匆匆搭建之下布置得比较简易,羌地趁乱点燃了几座营房,末将先是去阻止火势,听之迅速带着卫队前来保护陛下周全。”
  魏玠眼睛一眯,还要再开口辩斥,却见李延瞻的身子无力地歪了一下,他忙讨好着“哎呦”一声急急上前搀扶,说出来的关切话简直能热到人的心窝子里面去。
  情常常在了理先,直让李延瞻对魏玠的火气又散了几分,故而他只是停顿片刻,把气都歇顺过来了以后,摆手令退,“朕乏,事容后议。”
  他没再把一个多余的眼神给旁人。明摆着是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搁置着。
  司马潜的心沉下了一半,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告退,率麾下部将而去。
  素闻魏玠贪婪成性,恐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先前已经将深入出兵一事拖了再拖,实在拖延不下去,后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被自己派遣前去探查以寻转机的任阳身上。
  暗中有助才能得此转机,只是对方愈方宴是谁,目的何在,司马潜心存感激但仍是对此无法得知。但当前也只能先行一步,看一步。
  没有了风沙莽烟,视野仍是狭隘。所处隐蔽,自澧都皇城而来的信语不经兜转,终传至手中。及观,司马潜向来沉静的瞳孔骤然一缩。
  寥寥字句,触目惊心。
  “侄若反,叔可同?”
  (本章完)


第91章 清宁引 “黄历已落尘,何时作新
  虽不闻边野号角声,澧都城内也是生了些许细微的变化,空妇或得优待,白丁知强魄……身处战时,铁蹄也就可远可近。朝廷即是天秤的中轴,当其令下,民间祈福,万众聚心,助吾军威,莫敢不从。
  于是,各杂劳作一时止歇,移重于此,贩边天灯骨架和纸都在顷刻间售卖一空,被定于夜暮正时齐燃升以表诚意,来往之人也皆是神情肃穆似信徒。
  或许这些都是不及,将起的、难以窥得的宫中之景。昭王亲率,百官加仪,静焚祷告,请止暖乐,请战烽火。
  然而,这都与此刻暂不相关。
  司马厝在旁阶负手而立,冷眼观着侯府院内的这场逼供。
  虽在光天化日,手段也依旧是极为残忍的,已不知维持了多久。贺凛的手中还捏着一根三折的刮刃钢鞭,他手腕急动时,那鞭子就一提一落抽在庭中央被束缚住的那人腹部与后背之上,抽破了衣衫钻进皮肉中,带出碎肉血溅之时,其口中发出的嘶吼声哑得迟钝,而又忽时尖锐如芒刺入耳内。
  “最后再问你一次,与你交接的线人是谁,目的何在?”司马厝的视线在地上那烂掉的铜傩面具上停顿片刻,他而后抬手,制止了贺凛的动作。
  察舫陵暗点近来诸多异动,既然其为昭王的手中刀,那就不可不重,哪怕是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也可成为引撼全局的偏差。
  那人饱经折磨后似乎终于有了些动摇,他艰难地动了动眼珠,嘴唇被极力牵扯着微动,却根本就发不出任何能被听清的声音来,只有“呃啊……”的寥寥模糊字语。
  云卿安轻应了声,又道:“刑部那边连日加快核程,对张从顺一事的驳发重审已经出了结果,倒是没有让我意外。两造越诉,告者遭笞五十,生事者杖百,因判定罪因为受他人教唆而被减责得以发边远。”
  司马厝若无其事地别过脸去一刹,却感云卿安将脸缓缓凑近他的耳边,而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的意思,气息渐浓,声音温徐。
  [1]儒生无阀阅,所能不能任剧,故陋于选举,佚于朝廷。可见一斑。
  云卿安果如预地看到了司马厝泛红的耳尖,停留着盯了一会,后才正色道:“只是在各种功勋中,唯有战功是最难得的,而且王朝不会一直打打杀杀下去,那就总要在其他方面多留给人建功立业的机会。再者,帝王之道,在于平衡。”
  “咔嚓——”是司马厝过经时随手折断一根树枝,声响惊动了那只打着呵欠似的懒鹦鹉,它扬威似的昂了昂脑袋,终还是敢怒不敢言。
  “我虽不这么认为,却也承认这确实是有着几分道理。”司马厝挨着他在廊边栏台坐下,接着道,“若在以往,唯军功方可授爵,除了开国拓疆之臣,建功立业几乎可以说全是军贵才能参与的事。就算是号称以‘耕读传家’的平郡文杰大户也都因为无军功于国而不受待见,不管家族传承了几十代、数百年,就算是高阳子裔或者上古贤王之后,也都不可能弄两木头柱子放家门口当作阀阅排面,不被重视优待也就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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