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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81)

作者:策马听风 时间:2023-05-15 11:29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不知东宫的人是怎么酿的,确实比普通的桃花酿要甘甜一些,桃花味很浓。
  姜檐问:“怎么样?”
  卫寂点了一下头,“甜的。”
  姜檐这才放心让他喝,自己则喝起卫寂的方才喝过的酒。
  因为一会儿还要驾车回去,姜檐只喝了两口,让身子暖和起来便放了下来。
  倒是卫寂觉得桃花酿甜滋滋的,不时喝上一口,身上慢慢热了起来。
  -
  今晚卫寂的话比平时多了一些,姜檐说什么他都笑,眼角弯弯。
  起初姜檐没觉不对,直到回去的路上,他跟卫寂各自坐在车辕的一侧,如来的时候一样叙话。
  渐渐的卫寂没了声音,姜檐的肩头突然一重,卫寂倒了过来。
  姜檐心中一惊,扭过头才发现卫寂面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长睫被夜风吹得有些颤,以往浅淡的唇也红润了很多,嘴角向上提着,发出一种含混的轻笑声。
  他像是做了什么美梦,时不时就会笑一声。
  姜檐从来没见过卫寂这样,呆呆地看着他,心口跳得奇快。
  直到车轮碾过一块石子,整辆车狠狠颠了一下,卫寂的脑袋顺势从姜檐的肩头朝胸口滑去。
  姜檐手忙脚乱地扶稳他,见卫寂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他不自觉放轻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个重呼吸将人吵醒似的。
  没多久,卫寂的眉头舒展开来,静静靠在姜檐身上睡得香甜。
  这段路不平稳,姜檐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护着卫寂的脑袋不让他滑下来,额上布满了细细的热汗。
  见卫寂睡得不怎么安稳,姜檐终是叫停了马,他下车将马绳栓到路边的槐树上,然后小心地把卫寂扶进了车厢里。
  卫寂身子不是很健壮,刚饮了酒,这样吹风怕是会生病。
  姜檐放下软垫,让卫寂躺在上面,又拽过被褥给他盖上。
  大概是酒的后劲上来了,这么折腾了一番,卫寂竟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阖着眼睛,双颊泛红,唇上好似涂了口脂,乖巧地窝在棉被里。
  姜檐倾下身子,忍不住凑了过来,脸对脸地近距离看着卫寂,用一种介于黏糊与含混的声音‘质问’道:“你笑什么?”
  睡着的卫寂自然不会回答他。
  于是姜檐靠得更近了,鼻尖在卫寂发梢极轻、极轻地蹭了一下。
  这力道像是春风拂过。
  -
  自卫寂跟姜檐离去,虞姑姑便在庭院捻着线等他回来。
  直到夕阳沉落,月上树梢不见丝毫踪迹。
  外面响起更夫的鼓槌声,已是戌时三刻,人还是没回来。虞姑姑放下手中的捻线,起身去巷外看了一眼。
  明德帝继位后,一直大力发展商业,街面的铺子比以往多了不少,关门的时辰也是一延再延。
  这个时辰街上还要摇卖的贩夫,铺子从街头一直开到街尾,灯笼似织布的线一样密密麻麻,汇成一条游龙。
  虞姑姑左右环顾,没见到东宫的马车,心中不免牵挂。
  叹了一口气转身正要回宅子,便听到马蹄踏着青板石的脆响,一匹高大的马出现在街头。
  待它走近,虞姑姑终于认出是东宫的车马,她面上一喜,快步走过去。
  姜檐停稳车,便背着饮醉的卫寂下了马。
  看到伏在姜檐背上一动不动的卫寂,虞姑姑心口乱跳,“这是怎么了?”
  姜檐背着卫寂走过来,对虞姑姑道:“去备些热水来,他喝了些酒。”
  虞姑姑赶忙应了一声,跟在姜檐身后进了宅子,之后她便去了厨房。
  炉上放着一个大铁壶,虞姑姑倒了一些热水出来,又加了一些凉水,兑好水温,拿干净的帕子去了卫寂的屋。
  她进去时,姜檐已经将卫寂的鞋跟外衣都褪了下来。
  虞姑姑将温水端过来,坐在床旁的姜檐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放进盆中,浸湿后拧干多余的水,然后给卫寂擦脸。
  看着姜檐熟稔的动作,虞姑姑心中不可谓不惊。
  先前卫寂来太傅府‘养病’那几日,姜檐每日都来,来了便跟个黑门神似的坐在屏风后。
  她很少见姜檐开口,每次端药进入时,房内都是一片安静。
  屋内的两人隔着一道屏风,也似乎也隔着一道心,气氛很是古怪。
  可即便无话可谈,姜檐也会每日都来,也是从那时起,她怀疑姜檐对卫寂有其他心思。
  后来他俩总算说话了,但大多时候是姜檐在说,口气在虞姑姑听起来有些骄横。
  而卫寂那样软和的人,自然诺诺应是。
  看着此刻神色柔和的姜檐,她着实没想到脾气看起来那样不好的太子,竟然还会细致的照顾人。
  床上熟睡的人,眼睫忽然动了动,眼皮慢慢睁开。
  见卫寂醒了,姜檐停下来问,“不舒服,还是口渴了?”
  醉后很容易口干,姜檐刚要去端水,卫寂却摇了摇头,他支着昏沉沉的脑袋坐了起来。
  姜檐不解,“起来做什么?”
  卫寂目光飘忽,看了姜檐好几眼,犹犹豫豫着不说话。
  最后实在憋不出了,才小声挤出一句,“臣……想如厕。”
  姜檐闻言不觉得有什么,对身后的虞姑姑说,“把恭桶拿过来。”
  卫寂脸上更燥了,嗫嚅着唇,细若蚊呐道:“怎么能在屋中行这样的污秽事?”
  姜檐皱起眉,“站都站不稳了,还要这么多讲究?出去万一磕到怎么办,而且人食五谷杂粮,又不是神仙,排泄哪里就是污秽的事?”
  虞姑姑看他一边数落卫寂,一边去给卫寂找鞋。
  等卫寂穿上鞋,姜檐还跟着起身扶住他。
  “院落小,不用走太多路。”卫寂不好意思让姜檐扶着他去茅厕,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臣一人可以。”
  姜檐摁住他,哼了一声,“就你事多,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有什么好羞的,我又不是……”
  不等姜檐说完,卫寂红着脸急道:“臣没有。”
  “没有就怪了,先前你还主动靠在我身上,现在不过是扶一下。”
  “臣那是醉了。”
  “你现在也醉。”
  “臣清醒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
  姜檐扶着卫寂已经走到庭院,虞姑姑还是能听见他俩在‘拌嘴’。
  姜檐的口气一如既往的骄横,但说出来的话却减弱了骄横里的‘横’。
  卫寂亦是如此,面对姜檐仍旧唯诺顺从,可虞姑姑却没感觉出他对姜檐的害怕。
  以前她觉得姜檐性情跋扈,卫寂很畏惧他,不知是不是心态变了,再看他俩相处竟一点也不觉得他们是‘君臣’,更像成婚许久的夫夫。
  一个似蜗牛,另一个像大猫。
  他们有着独特的相处方式,一个温温吞吞,一个性格张狂,但凑在一起倒是很融洽。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在吵。
  姜檐:“都说回屋再洗手,非要在院里用那些冰手的凉水,你看看把手冻成什么样子了?”
  卫寂:“屋内的水是洗脸的,怎么能在如厕后洗手。”
  姜檐:“那就再打一盆水洗脸。”
  卫寂:“每晚就备一壶热水,有时还要喝,不好随便浪费。”
  姜檐:“我就说你这个宅子小,热水都只能备一壶。”
  卫也不知道宅子跟备一壶热水有什么干系,他们不多备是不想浪费炭块。
  如今卫寂还没有俸禄,是一定要节省开支的。
  但这话不好跟姜檐说,不然他又要把那一匣子的碎银拿来了。
  听着他俩吵吵嚷嚷,虞姑姑出去默默给两人送进来两杯热水,省得他们说得口渴。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说起来竟没完没了,甚至能从这件事扯到另一件事上。
  原以为是个冷面邪神,谁知道话这样多,还这样密。
  -
  那一日,姜檐留到很晚才走,到最后卫寂眼皮都在打架。
  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整个人晕乎乎的,姜檐一走,他沾枕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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