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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总是躲着我(60)

作者:盛浅予 时间:2018-09-29 18:53 标签:重生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庄白书感觉心脏绞疼的要命,他还是不信许笙真的要跟他分手,他宁可相信这是他醉后的胡话,是他在崩溃边缘的痛呓,等许笙醒了,就一定会作罢。
  “许笙,你看着我。”他伸手擦着那人覆着泪痕的腮帮和眼角,强迫许笙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让我去哪?这就是我家。”
  许笙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狠狠擦了把眼泪,咬着牙低声道:“那我走。”
  说罢他晃晃悠悠地就要站起来。
  庄白书气得一把把人拽回来,死死摁着他:“许笙,你是不是疯了?我知道你不好受,你怎么发泄都行,你想哭想摔东西想喝酒,我都陪你。”他的眼眸在昏暗的空间里灼灼如炬:“想跟我分手?不可能,你连那个念头都别想有,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摆脱我。”
  他使劲揉了揉许笙的发梢,轻吻着他的眉间、扑闪的鼻尖,和发颤的唇-瓣,却被那人侧过头,躲开了。
  庄白书反而咬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许你再说什么分手的话,连想想都不行,不管发生什么,我想照顾谁是我的事,想把时间浪费在谁身上、也由我自己决定,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知道吗?”
  许笙耳朵尖通红,被激得浑身直颤,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他伸手在胡乱地摸索着什么,随后在裤子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拿在手里发出稀里哗啦的脆响。
  他把圆圆的钥匙扣递到了他的手上,手指像结了冰一样生冷,顿声道:“钥匙、还给你,你该回学校了,我、我明天就搬出去……”
  庄白书感觉一股浑戾的风浪在胸中翻涌,搅得他心肝都混浊起来,许笙一点也没听进去他的话,反而态度愈发决绝。
  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觉,即使几年前他那么锲而不舍地追求许笙却屡屡被拒,也从没有感受过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从心底向外的惊慌和不安,许笙还醉着酒,他现在甚至不知道那人的话可不可信,却无可抑制地被一再动摇、害怕。
  “搬-个-屁。”
  庄白书几乎咬着牙说的这仨字,然后摁着许笙,把人死死压在了沙发上,滚热的嘴唇覆了上去,用力吮-吸着,啃咬着那两片柔软的唇-肉,汲取那人口中轻呼的酒气,酒精的气味仿佛催剧着他发-涨的大脑,他感觉自己都要不清醒了。
  不久那人就有点被亲的喘不过气了,他本就比不过庄白书的力气,现如今四肢都被酒精麻痹的摊软无力,只能被动的承受,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
  身下人的挣扎越来越小,庄白书放开他时,发现许笙眼睛阖着,呼吸缓慢而均匀,睫毛随着起伏而轻轻的颤,轻微红肿的嘴唇微微张着,俨然睡着了的模样。
  庄白书的动作滞在原地,泄-了气般坐回去,他这是干什么呢,跟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争锋计较。
  即使睡着了,许笙仍浅皱着眉头,像是被可怕的梦魇缠住了,在睡梦里都不能好受,醒来却要面对更煎熬的摧残,庄白书的手撑在一边,就那么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两人在沙发上度过了一宿。
  许笙睁开眼的那一刻,头疼的几乎想撞墙。
  落地窗的光线窜进眼皮,胀痛的难受,他勉强坐起身,身上被盖了一层毛毯,他一抬头,就看见庄白书坐在旁边,发青的眼睑像被浓浓的疲倦席染过,却炬炬地正盯着他。
  “你醒了?”
  庄白书的嗓音很低哑,那眼神像是等着他一个交代,许笙心里咯噔一下,他昨晚是喝醉了,但他没失忆,他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如果他妈没出事,如果这些变故都没发生过,如果他真的制止了一切,或许他就会这么一直装傻下去,几年、几十年,如果自己还有那么多的时间,他或许永远不会与庄白书分开,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每分每秒都让他留恋,他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和这个人平淡美满地生活下去,没有灾难、没有意外、没有所谓的宿命,但现在看来,只是永远无福奢望的可笑的幻想。
  事到如今,话已出口,他没法再回头了。
  许笙揉了揉发-涨的眉心,嗓眼像吞了沙子,启口道:“…白书,你该回学校了。”
  这句话里仍是明摆着撵人的意思,庄白书皱了皱眉,想从许笙眼里看出昨晚的事他还记不记得,他抬手勾住他的手,挑眉道:“我说了,我不回学校,你一个劲儿赶我是什么意思。”
  许笙喉管又涩又疼,只得道:“你要考试了。”
  “你不也一样要考试?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觉得我还有心情管学校的事?
  “那些,跟你没关系了。”
  这句话透着冷漠被突兀地说出来,两个人皆是一愣。
  许笙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栓住了,每吐一个音节都艰涩的要命,他强迫自己的语气保持镇静,缓缓道:
  “昨晚我虽然喝多了,但话应该都说明白了,我是认真的,白书……对不起。”
  跟庄白书好的这几年里,他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还是经过这么多事之后,这个过程要比自己想象的更艰难、更痛苦,他甚至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他艰涩地说:“咱们分手吧。”
  空气猛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庄白书脸色骤青,眼里是濒临边缘的阴沉,随时要爆发一样,他看着许笙,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理由呢。”
  许笙感觉胸腔一阵阵发麻,他不能把实话全盘托出,却又必须说出个合理的解释,这就意味着,他必须要骗他。
  “…没什么理由。”
  许笙攥着沙发沿的手隐隐泛白,他深吸了口气,淡然道:“只是…我腻了,家里突然发生了这些事,你也看到了,我爸妈死了一个病一个,我现在也没闲情余力跟你过家家谈恋爱了。正好趁着要毕业了,咱们也别再继续纠缠下去,两个男人不会有结果,况且就算咱们是认真的,你爸那关也过不去吧。”
  许笙不敢去看庄白书的眼睛,自顾自地说着,说得他心脏都在滴血般的疼:“你读书的时候想怎么闹就怎么闹,那算你年轻、不懂事,等进了社会,你也该收心了,你好歹会是个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看,按照你家的意思,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生子,好好过日子,走上正道,比什么都强……唔!”
  没等他说完,庄白书已经一个挺身,把他狠狠压在身-下,宽厚的手掌捂着他的嘴唇,手背的青筋因为起伏而隐隐发着颤。
  “你他妈在说什么。”
  庄白书几乎是两眼充-血般、恶狠狠地盯着他,眼中的凶戾简直如玉-面罗刹,“是我出现幻觉了,还是那些话真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腻了?过家家?我年轻不懂事,让我去结婚?你他妈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啊?许笙!”
  许笙脸都涨红起来,他感觉那股酸流涌进了喉咙、鼻腔,勾的他眼眶都烫热起来,水雾在眼帘中打着转,他以为自己已经对庄白书的一切反应做好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刻,仅是看到那人的表情,他的心脏就像被无数的针扎进去,疼的他直颤,却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和伤口。
  他侧过头,薄唇紧紧抿着,下唇被咬的几乎泛白。
  过了几秒,那人却突然调转方向开始掀扯,许笙瞳孔皱缩,慌忙地伸手去拦:“庄白书你疯了吗,我没这个心情!唔……庄白书!你放开!”
  “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是吗,那公众人物应该也能做----爱吧?他们那么想看,就让他们好好看看。”
  他双臂牢牢地钳着许笙的下盘,把人一路抱到了落地窗前,不顾他的反抗,开始剧烈地动作起来。
  他们位于最高的楼层,对面的住民也拉着窗帘,但四敞大开的门户和窗外透进来的明亮光线,还是庄白书透着委屈绝望却不容拒绝的动作,都让许笙无可抑制地感到惊惶。
  “许笙,你真够心狠的,就想这么把我打发走吗?你倒是找个像样的理由啊,这样算什么……”他是真的不明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仅仅一夜过去,一切都变了,许笙好像换了一个人,那些话,如当头一棒,给予他最沉重、最剧烈的打击,却是从他最爱的人嘴里说出来,他甚至无法置信,可眼前这个眼眶发红、鼻眉英润的人,不就是他吗。
  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许笙会在这种时候,毅然决然地将他狠狠推开,还是以这种残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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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笙醒来时,天色已泛着浓浓的红意,正值夕阳西下,透进屋内的光线不混不暗,他睁开眼,连个手指头的懒得动,浑身酸痛瘫软,骨头跟散了架似的。
  身上被盖了厚厚的毯子,那处似乎是已被清理过,许笙只觉喉头发紧,看向屋内却空无一人。
  他脑内忍不住过往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心脏像被搅紧了一般难受,庄白书没有错,当初是自己擅自闯入了他的生活,如今毫不留情地拍屁股走人的也是他,他最怕伤害的人就是他,可如今,他伤得最深的人也是他。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头了。
  门铃不一会儿突然响了起来,许笙身体一僵,第一反应是庄白书。
  可那人有钥匙,难道是忘带了?
  他去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穿着一身黄色工作服的外卖小哥,小伙子愣了一下,礼貌道:“请问您是许先生吗?”
  许笙怔道:“我是。”
  “这是您的外卖,请查收。”
  许笙伸手接了过来,跟他道了谢。
  白色包装袋里装着两个紧致的圆盒,是热腾腾的炖菜,附带一盒装着米饭的方形盒,包装很是讲究,手拎处还挂着一张收据纸条。
  许笙拿起来,看到备注的下一行,写着短短的三个字:
  “对不起。”
  许笙心脏猛地颤了一下,他把包装袋放到餐桌上,里面的菜盒被一一拿出来,许笙小心地拆开,汤汁的热气扑上面门,呼得他睫毛微颤,热流涌至喉头,他咽了下去,开始拿筷子,吃饭。
  热饭下肚,他的体温也渐渐回暖,头上也冒了汗,许笙把东西一一收拾了,又去把凌乱的沙发垫铺好,屋内完全整洁下来后,许笙套上了衣服,去玄关穿鞋,开门。
  临走前,他深深地环顾了一眼亮堂堂的屋子,这个充斥着一切回忆的地方,好的、不好的,却都是他最珍重的,如果能回到他们最幸福、最安逸的那段日子,他愿意拿一切去换。
  玄关旁的装饰柜上,多了一把银亮的钥匙,还残留着被紧攥的温度。
  门砰得一声关上了。


第79章
  许程荣去世后,作为有限公司的股东之一,等出具股东会决议时,变更股权的事宜那么放着,始终是个风险。
  许笙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也幸亏他大姑也是股东之一,与其他股东的协商事宜省了不少路,但他不仅得去申请变更登记,继承股权还需要等公证机关出具文件,这些都要在年前解决,而最刻不容缓的,就是徐梅的病。
  许笙跟她扯心扯肺地唠了一宿,在他一再坚持下,徐梅暂且放下工作,专心投入治疗,但治疗费用绝不是一笔小数目,许笙不仅坚持要最有效却价格高昂的化疗方案,还想给徐梅转院,去北京最好的肿瘤医院治疗。
  夫妻俩这些年的积蓄这会儿都拿了出来,今后在北京的衣食住行,哪里都需要用钱,徐梅心疼的不行,这些钱是想留给儿子以后买房买车娶妻生子,现在却都给她治病用了,她没法不难受。
  徐梅本就是北京人,娘家人也都能照应着,他们家在三环内有一套房产,那时候许笙才刚出生不久,现如今房价已经翻出了天际,许笙小时候没去过几次,他爸去世了,他既然要回到原本的事务所实习工作,还得照顾着徐梅,就必须要考虑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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