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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离个婚(36)

作者:灵王太子 时间:2021-04-28 10:24 标签:甜文 重生 幻想空间 七年之痒

  “……我决定要第一个团队。”祁棠平静道,他的喉间微微发涩,但嗓音依然浅缓悦耳,“但祁氏估计谈不下他们,你有办法吗?”
  如此清晰的求助让宴任驻足原地,宴任看向祁棠的目光陡然深邃,酝酿般的浓烈色泽在祁棠眼底深重碾过——
  “有。”宴任沉声道。
  祁棠的眸光安静,但笑意像是从眼尾溢散,晕出油彩融化的光亮。他矜冷的薄唇微弯,浴后的潮气余留在唇瓣上,仿佛一吻浅淡微寒的温色。
  “谢谢。”
  宴任感觉到眼下灼起了相当明显的热度,脑后的神经拽扯般绷紧,继而“啪”地断裂。
  他急不可耐一样大步上前,随手解去浴巾的动作仿佛捕猎的狰狞前兆,向祁棠俯就般倾倒压下。暗沉在瞳孔中收紧,析成一种血色而贪婪的本能锐欲,“——我不需要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  有问题我就直接删除,感谢来提醒我,要麻烦大家了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重要

  冷。
  冷感逼迫着祁棠清醒,发烧的不适让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微微泛酸。
  似乎是因为体温的升高,抽入肺腑的空气就显得越发冰凉,祁棠微微后靠,却没有碰到睡在身旁的宴任。
  他半眯着睁开眼睛,偏头时伸手捂向发烫的后颈。
  天色还不算亮,酒店的套房里潜入灰霭般的淡光。祁棠独自睡在柔软的大床上,看到周遭陌生的环境时微微一愕,然后拿过床头的手机,瞬间冷静地确认再度重生时间。
  2016.08.21,第十一次重生。
  他忍着发烫的感觉坐了起来,齿间吸入稍稍发苦的冷气,大抵能够确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发烧。
  过劳和疲惫导致了易感期的混乱,现在他易感期提前了,腺体却不是柔软充血,反而开始隐隐作痛。
  上午5:23,睡在隔壁的洪田方接到老总的电话,马上开车接来了私人医生,衣冠不整地推门进来,可见来去一趟多么匆忙。
  “辛苦。”祁棠坐在床上没下来,他脸上的血色很不正常,像是在苍白中显现了毛细血管的涨色。
  “没事!”洪田方飞快侧身催促医生进去,然后跟着进了套房给祁棠倒上热水。
  “抑制剂我已经打过了。”祁棠对医生说道,“退烧的药开给我就行。”
  医生走到祁棠身边,略微能闻到一点洗漱过后浅淡干净的味道。祁总烧得很不舒服,医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但他每次生病也都是这样,再不舒服都会竭力保持一贯的体面。
  检查后医生从随身的药箱里给祁棠拿药,皱眉道,“祁总,吃了药之后您起码应该休息一天,这次还是过劳的问题。”
  祁棠触了一下放在床边的手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医生把药剂抽入针管,祁棠对消毒注射的过程毫无波澜,抬眼看向洪田方问道,“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什么?”
  “八点半和市政这边的人见面,参与发布会,大概傍晚结束,晚上还要和H市的几个合作方吃饭。”
  热度还没退去,浑身像是被迫溺在高热的血流中,以致于脑膜都有种隔阂般的滞后感。
  他的工作量逆着时间越来越大,虽然重生前也依然忙碌,但很久都没有达到让易感期紊乱的地步。
  为什么会重生到这个节点?
  向来畅通无阻的思路好像被身体拖累,祁棠坐在不觉得有多么温暖舒适的被窝里,乏力已经棉絮一样无孔不入地透入身体和脑海中。
  洪田方稍微整了一下衣服,在门铃响过后开门取来了白粥,确定温度就端给祁棠,推了一下眼镜道,“祁总,其实今天的工作都可以推了,我去帮您解决就行。”
  今天的工作不太重要,几年前如果身体允许,他确实不会缺席,但现在祁棠似乎突然缺少了非去不可的冲劲,稍稍停顿了一下就颔首道,“你去处理。”
  洪田方意外而惊喜地愣了愣,很快点了点头。
  “这个药我给您放在这里。”医生把药分类放好,将医嘱详细写完,压在旁边,“洪秘书那边设闹钟提醒您,您这边尽可能多休息一下。”
  祁棠接过医生递来的水杯,就着温热的水把药片咽下。
  为了尽量减少对祁棠休息的打扰,洪田方和医生很快离开套房,祁棠重新躺进被窝里,翻了一下讯息栏。
  宴任昨晚还和他发过消息,在商量过纪念日的事情。去年他们都非常忙,8.23那天没有见面,今年宴任向洪田方确认过祁棠的工作安排,在U国腾出一段空闲时间,打算回来和祁棠一起过。
  祁棠把手机放回床头,天光淡淡转亮,三面俯瞰的巨大落地窗被洪田方遥控着关上窗帘,只能从下方波浪般的缝隙里捕捉到些许光亮。
  祁棠闭上眼睛,没有迫使自己快速回忆,而是慢慢回想之前的事情。
  他对这段时间的印象不深,是看到了宴任的讯息后才想起了一些事情。宴任在U国开发市场的时候他们见面时间很少,基本上除了匆忙会面的易感期外,根本没有额外的时间呆在一起。
  祁棠在对待工作方面不会懈怠,而且也不觉得一次纪念日有什么值得宴任腾出一段时间,然后还要求他也腾出一段时间的。
  他们不过结婚纪念日,宴任清楚祁棠对他们婚姻一开始的态度,8.23是他们初次见面的纪念日,这天对祁棠而言不会引起什么糟糕的回忆。
  他拒绝了宴任的邀请,带病坚持工作。宴任的母亲顾凝要给工作暂时告一小段落的宴任接风洗尘,因为很久没一起见面了,打电话让祁棠回去两家吃一顿饭。
  祁棠从不抗拒工作,也不否认工作的重要性,但相比于工作,长辈对他而言的分量一直更重,他把工作留给洪田方,买了机票直接回到星市。
  见面之后宴任就确知他带病工作又回来的事,祁棠清晰地觉察到宴任相当不快的态度,但依然平静地和长辈吃了饭。
  祁棠微微蜷了一下,感觉到被被窝带走的热量像是恒温一样覆在体表,发热时酸软乏力又略微泛冷的感觉仍旧鲜明。
  宴任那时候是怎么样呢?
  他们起冲突的次数其实不多,宴任似乎一直顾忌着错误的开始,但那天离开宴宅的时候宴任忍无可忍发了火。
  纪念日祁棠回不来,因为要工作,生病了也不照顾自己,再不重要的工作也一定要亲力完成。他和祁棠商量半天毫无效果,他母亲一通电话就能千里迢迢把祁棠叫回来——
  祁棠记不清楚宴任当时是怎么说的,只是脑海里隐约还能浮现出宴任当时的神色,怒火让他的脸色冷沉,失望和种种复杂的情绪不断汇聚,似乎还有着难辨的无力。
  他是怎么回答宴任的“为什么?”?
  他们的婚姻错误似乎难以随着时间消弭,祁棠对宴任的情绪不算理解,也很难过分在乎。
  为什么?
  因为重要性不一样。
  宴任让司机停车,甩上车门的动静格外明显,豪车在闭门时的减缓效果似乎毫无用处,他下车后重新上了后面保镖的车。
  祁棠看着宴任下车,当夜宴任没有回来,隔天宴任就回了U国。
  闭目片刻的祁棠微微睁开眼睛,疏淡的视线里一切都非常清晰。
  腺体微弱不适地刺痛着,浑身上下的疲倦昭示着他为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工作对自己有多么严格。
  聚焦定在半空,隐约的疑虑让祁棠微微抿唇,吊灯垂下,稍微折射着窗帘下细弱的碎光。
  ——导致他们的婚姻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只是宴任而已?
  他呼吸着浅凉的温度,发烧让太阳穴亏虚地胀痛着,祁棠把手伸出被窝,空气的冷意沁入指下。
  祁棠把手机拿过来,点开和宴任的讯息栏。
  上面还是昨晚的记录:“有工作,纪念日以后还能过,这次算了。”
  宴任回复他:“嗯”。
  没有跌宕的情绪,只是在经常性的拒绝中,流露出星星点点,还没有被拼凑和汇集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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