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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118)

作者: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3-10-05 09:45 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东方玄幻 群像

  天净妙莲,心不静,又如何能净。
  若非如此,莲升也不会执着于嬉弄引玉白生生的脖颈,也不会捣得她起伏的胸口屡屡后缩。
  引玉眼里欲意渐浓,就算被吻得失神,也仍在定定看着莲升,字音稀碎地说:“莲升,你看你,不答又如何,你的一举一动全是‘敢’这一字。”
  “你就如此笃定?”莲升吻着引玉半露的肩角,戒律已被打破,索性让固守的清规碎得更加彻底。
  “你又破戒了。”引玉眼里笑意更浓,手脚不便动弹,她就用口齿捉弄起莲升。
  她咬上莲升扣住她下巴的手,净往虎口上咬,咬得血迹斑斑,还把那点血锈味全卷进喉中。
  莲升扣她入怀,又一道天雷砸落。
  引玉毫发无伤,却因莲升潜入裙下的磨弄而软成了一滩水。
  哪还是什么画,分明成了被泡得不成形的绢帛。
  天道许就在冥冥中瞵视这一切,在这场厮斗里,谁也不无辜。
  九十九道天雷结束,按理说刑只至此,偏偏莲升也犯了天规,在她撤去莲光屏障的一瞬,千层塔上又轰隆作响,数十道雷齐刷刷落下。
  好似万箭穿心,莲升被钉得动弹不得。
  引玉怔住,想为莲升接上一道,可没了真身,她弱得不堪一击,硬生生被劈晕过去,再睁眼时,眼前漆黑一片,不论如何摸索,都走不出去!
  困她之地,好像一个芥子空间,却又能摸到方方正正的边角,不知究竟是何物。
  直至后来到小荒渚,那只十二面骰被掷下两际海,她才得以脱身。
  ……
  梦醒,因屋外的天灰蒙蒙,房里也算不得太亮。
  引玉捂头坐起,刚醒时,以为自己还在续未尽之梦,可睁眼看见的哪是小荒渚的现代装潢,而是幔帐与轩窗,座屏与香几。
  这里不是小荒渚,而是慧水赤山。
  引玉醒了神,方觉楼下吵吵嚷嚷,好像聚了不少人。
  于晦雪天而言,这样的动静实在少见,平日里大伙可都是能不出屋就不出屋,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唯恐被鬼祟跟上,如今这一个个的,却好像在大肆宣扬自己所在。
  “楼下怎么了。”引玉嗓子还哑着,伸手闷闷咳了几声,分明要莲升给她倒水。
  “闹了一早上。”莲升照做,不光倒了水,还焐热给她递去。
  梦里缠绵悱恻,余温犹在。
  引玉碰到莲升的掌心,突然收起手指。
  “不是要喝水?”莲升手臂还伸着。
  引玉看着莲升,竟是把唇凑了过去,理由何其充分:“使不了劲,多谢了。”
  谢都谢上了,不喂怎么成,莲升干脆坐到床头,神色平平地喂水,说:“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多久?”引玉没打算好好喝,挑剔起来,“您怎么喂的,我唇边都没打湿。”
  “两日。”
  引玉一怔,哪料那短短的梦竟害她睡了两日之久。她抬手要接瓷杯,却没接稳当,手腕一歪,水全洒到莲升身上了。
  说无意定是假的,若非早有图谋,便是将计就计。
  莲升不怒,不过是湿件衣裳,施个术的事儿,就算是刚从江河里捞出来的,她都能弄干。所以她只是弯腰拾起地上的杯子,淡声说:“没摔坏。”
  引玉捏住被沿,头昏昏沉沉,“两日那么久,你怎么不喊醒我?”
  “喊了。”莲升把杯子搁到铜架上,作势要掐指施术,“是你没醒。”
  引玉连忙拉住莲升袖口,不让她掐诀。
  “明明可以直接洒,却要费尽心思找个理由。”莲升轻嗤,“辛苦你。”
  “辛苦不至于。”引玉转而勾起莲升衣襟,昏恹恹地说:“衣裳都打湿了,不知神仙会不会感染风寒。”
  “不会。”莲升拨开她,坐得跟老僧入定般,神色凉飕飕。
  引玉再伸手,莲升又拨她。
  来来回回,引玉气息微急,什么狡黠得意全部不见,最后只余急切。
  “魔怔了?”莲升安坐不移。
  拉扯间,引玉不再留有调情的余地,逼近说:“那你扣紧我的手,好让我动不得,拨开算什么。”
  莲升一顿,索性由她。
  “我好像从未问过,以前我们是何种关系。”引玉如今半颗心好像还溺在梦里。她明目张胆地拉下莲升的白罩纱,又扯下其层层叠叠的红衫里衬,又说:“单是品茶吃肉的朋友,会容我这样冒犯么?”
  莲升肩角已露,原该整整齐齐的衣衫被倒腾得松散歪扭,如被亵渎了一番。
  “不会。”莲升有所察觉,作势要把散开衣襟勾回来,可才抬手,手指就被握住了。
  引玉握她手,盯着她问:“那你说,是什么关系?”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莲升侧身抽手,只稍稍使了些劲,便把引玉重新按到了床上,“梦见什么了,一醒来好像吃了炮仗。”
  “这算炮仗?”引玉挣了几下,挣得气喘不顺,干脆手脚并用地往莲升身上攀,攀得是一点缝也不留,胸腹紧贴,亲昵得过了界。
  莲升被那么攀住,自然支不住身,往下一跌,鼻尖便抵上了引玉侧颊,冷声说:“打的什么歪主意?”
  引玉不想设谜,双手牢牢勒在对方背上,耳鬓厮磨般说:“我想看,莲升,给我看。”
  她每次喊“莲升”时,意图都很明显。
  “看什么。”莲升语气平平,神色丝毫不变,一颗心似乎不为所动。
  “看这个。”只见引玉咬开莲升衣襟,令眼前人胸背半露。
  莲升墨发披散,身上雪酥脂润,偏她冷着脸,眉眼间威仪凛然,哪见得着半分狼狈。她知道藏无可藏,索性不再推拒。
  引玉笑不出,她伸出冰冷食指,指着问:“这是什么?”
  只见那玉白皮肤上,竟有着纵横交错的疤痕,状似开枝的藤蔓刺青,狰狞遍布着。
  “难怪康香露一说无嫌身上的疤,你就知道是什么。”引玉毫不怜惜地戳上几下,腿却还跟弱柳一样没骨头般缠着,“一共一百九十八道劫雷,痛么?”
  “你想起来了?”莲升的瞳色深不见底。
  “只梦到一些,不多。”引玉收起手指,腿也放下,往莲升胸口一推,让步说:“压得我喘不过气,起身。”
  莲升只稍稍撑起了点儿身,捏住引玉方才戳她的那根手指,提起来晃晃,说:“是你要攀我拥我,如今又推开我,你真是坏事做尽。”
  “没错,我戴罪之身,可不就是坏事做尽。”引玉佯装透不过气,微抬脖颈,刻意凑到莲升耳边喘吁。
  莲升侧身坐起,没表情地整理起衣衫,说:“发肤之痛,也就那样。”
  引玉看她,“当真?”
  莲升说“真”。
  引玉轻呵,见莲升无心谈论旧事,只好不再问。
  半晌,她肩角一颤,自顾自地笑了,笑停了才说:“楼下在吵什么,总不会都是来住店的。”
  “不是,钟雨田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做了什么,回来时带回了一群人,在底下吵个不停。”
  说着,莲升走至门边,朝门缝上抹了一下,手指轻捻,说:“鬼气消失,但门缝下有一道新印记,那掌柜盯得紧。”
  “下去看看。”引玉穿上鞋袜,仰头问,“这两日可有发生什么?”
  “都是些寻常事。”莲升说。
  下了楼,果真见到一张张生面孔,来人声泪俱下,就差没当即下跪,并起双掌就朝楼梯上拱手,跟在求神拜佛一样。
  引玉顿住脚步,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活佛转世,真与“佛”字沾边的,可只有莲升。
  她扭头,看向莲升说:“寻常事?”
  “前两日还算寻常。”莲升澄清。
  钟雨田就坐在大堂里,喝着热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张口既来:“就是这两位救了我,这两位仙姑法力高强,什么鬼祟都能驱,她们心地又好,和来晦雪天的其他修士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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