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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尴尬(71)

作者:小修罗 时间:2020-03-23 13:00 标签:HE 欢喜冤家 情投意合

  昏暗之中,他这目光独一无二的那般珍贵,全都赋予了眼前这张睡颜。
  他薄情、丑恶,似渣滓那般腐朽,而牛可清却一直温和着,柔情、一尘不染,像夜里照在他枕头边的洁白月光。
  他何德何能,能遇上这样一个人。
  目光再也挪不开,眼睛也不舍得闭上,他就只想守着牛可清,守着他一整晚,甚至是一辈子。
  愿将余生所有的深情和温柔都赠给眼前人。
  偷偷地,古伊弗宁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我,爱,你。”


第70章 执子之手(完结)
  “身体里的铁,只够打一枚钢钉,留给我漂泊一世的灵魂,就钉在爱人的心上。”
  ——《身体清单》
  两位医生在医院走廊里迎头碰上,古医生一伸胳膊,用手中的文件夹将牛医生拦住,“这位先生,去哪啊?”
  牛可清强压住上翘的嘴角,故作正经:“没去哪,刚开完会。这位同事,有何贵干?”
  古伊弗宁暗暗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无人注意这边,便伸手轻捏了一下牛可清的耳垂。
  那软.肉的手感又薄又冰,叫人想含上一含,用滚烫的舌头把它化掉。
  牛可清被他这个举动吓得脑袋空白,慌张地拍开他的手,“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古医生淡定自如,他的视线聚集在牛可清的两瓣嘴唇上,红润剔薄,像上了朱砂的蝉翼。
  他凑近牛可清耳畔,发出磁性的声音:“亲爱的牛医生,我想染指你。”
  这话说得像一份最真挚的恳求,又像一份背德的诱惑,果然,热恋期的男人都有一匹野马的灵魂。
  难以启齿的欲望开始挥发了,他虽说过等牛可清愿意才做,可等待的时光太过难熬,于是决定催催进度。
  这进度催得牛可清脸红耳烫,踩着对方的皮鞋一顿乱碾:“去你的。”
  古伊弗宁被骂得兴奋了,将牛可清拉近了旁边男厕所的隔间里,一关门,就把人抵在隔间的木板墙上,一通亲吻。
  好不容易喘口气,牛可清捏住他的下颚,“古医生,你不是有洁癖?”
  “别说是洁癖了,一遇上牛医生,我就是绝症也好了。”
  “狗东西,又在说什么傻话。”
  跟男朋友接吻的感觉太过美好,古医生食髓知味,巴不得天天把牛医生抱在怀里亲。
  他将双臂虚拢在牛可清的腰两侧,以高挺的鼻尖顶.弄着男人的脸颊,若有似无地蹭着蹭着,擦着擦着。
  嘴上动作亲昵,那爪子还不安分去扯对方的白衬衣。
  “喂喂喂!”牛可清被他蹭得有点痒,有种这狗东西在跟他撒娇的感觉。
  此时的他看上去太美味,美味到......让古医生很想扯开他的白大褂,扒开他的衬衫扣子,好好地弄一下那副裹在严谨皮囊下的身体。
  噢,又来了,他的变态欲。
  古伊弗宁:“让我摸摸。”
  牛可清:“……不让。”
  为了避免事态失控,牛可清按住那只在他腰间作动的大手,空出半口气来勒令对方:“不可以,我不喜欢在脏的地方搞来搞去。”
  “我没有想对你干什么,只是想跟你接个吻而已,”古医生眨眨无辜的双瞳,生怕对方不肯心软。
  牛可清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便已将湿漉漉的嘴唇印上来,在他温热的唇上游弋。
  古伊弗宁舔过他的上唇尖,又轻轻吸住他的唇角,一下接着一下,带来丝丝粘稠和腻滑。
  吻了半晌,男人才依依不舍地停下来,好让牛可清喘息会儿。
  “你的整张嘴唇都是我的,”古伊弗宁道。
  “你——”牛可清想说“你别太放肆了”,可只仅仅发出了个气音,嘴巴便又被对方的舌头堵住。
  “唔......”
  古伊弗宁实在太喜欢与牛可清接吻的感觉,美妙得令他亢奋,犹如进入了神仙领域,于是开始了无休止的索吻。
  这个吻很长又很深,不知过了多久,唇与舌渐渐分开,牵扯出一抹纠缠的银丝,蕴含着不舍而贪恋的意味。
  古伊弗宁用晶亮的蓝眼睛把对方看化了,“我最近表现这么好,今晚回家能结束斋戒吗?”
  牛可清拧了拧对方的耳朵:“啧啧啧,色.心不改。”
  古医生装可怜装弱小,伏在他的肩膀上偷笑,“我为你守身如玉一整年,几乎以为自己要到少林寺当和尚了,我好惨一男的。”
  禁欲禁了这么久,现在那么大一个牛可清摆在面前,能看却不能吃,这是要了他的狗命。
  牛可清就是耐不住他这一招,小声道:“好......”
  *
  温暖昏黄的房间,柔软舒适的大床,音响里循循播放着古医生很爱的那首催.情曲——
  《вечера》
  “可清,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
  “这就是你到现在都不把东西拔.出来的原因?”
  “......”
  午夜,古伊弗宁抱着筋疲力尽的牛可清去清洗了一下,两个人相拥着窝在被子里,小腿缠着小腿。
  近看古医生这张脸的话,牛可清总会惊叹这个男人太美,美得像雌雄莫辨,“你说咱俩在一起,别人会不会觉得是小零们的内部消化?”
  古医生很认真地想了想,“我不算小吧,你知道的。”
  “啧,流氓,”牛可清损他,话锋忽地一转:“明天是周六,你要值班吗?”
  “不用,怎么了?”
  牛可清用打商量的语气问他:“那陪我去个地方?”
  “好,”古伊弗宁用手指轻拨着他的额发,答应道:“陪你去哪都行。”
  *
  方正的花岗岩墓碑沉沉地插在泥土里,湿润的草地上生机勃发,因早春的到来而染上绿茵茵的色彩,晶莹的露水被阳光照成了细碎的亮石。
  一束白菊和小杯黄酒被放在碑前,酒中倒映着两个男人的影子。
  “老师,可清来了,”牛可清在邓老师的墓前默哀了许久,有种与故人重逢的宁静。
  墓碑上老人的照片很和蔼,如他这一生的为人,平易且亲切,牛可清看着那张照片,心中涌起无数离愁别绪。
  他的胸腔哽了半晌,释怀般吐出一口气,垂眸道:“学生很愧疚,整一年都没来看过您,还离你那般远。但您不要怪我,因为我听您的话,去找回了初心。”
  静立一旁的古伊弗宁凝视着牛可清,忽然感觉,又更爱这个人一些。
  “老师,我去了趟西藏,尽我所能去当一个好医生,现在我回来了,也会一直如此。您的教诲,可清会铭记于心一辈子。”
  牛可清深深地对着墓碑鞠了一个躬。
  良久,他直起腰来,与身边的古伊弗宁对视,笑笑,又对墓碑上的照片说:“我把那个人带来了,给您过过目,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既喜欢又讨厌的人。”
  古伊弗宁向牛可清迈了一步,与他离得更近了些。这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面对着一方墓碑,有种能直抵未来每段岁月的合适感。
  缓缓地,古医生向墓碑低了低脑袋,像是给爱人长辈的一个拜访礼,“谢谢您,教出了一个好学生。”
  他很谦逊地自我介绍,话语听上去像暖风一般令人舒服:“邓老师,我和可清一样,也是一名医生。我很爱牛可清,您能放心把他交给我。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他,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牛可清垂了垂眸,有滴清泪从眼角滑下,汇至微微上扬的嘴角。
  古伊弗宁牵着牛可清的手紧了紧,对着墓碑上那张老人的笑颜,温声道:“只要您的学生不甩了我,那下半辈子,应该就是我陪他一起走了。”
  偶尔有风吹过,拂过生机盎然的草地,又让云朵徐徐地飘,就像是有谁来了一遭,又安心地回到了天上。
  两个男人十指相扣,心有灵犀地对视良久,有种坚定随着指尖温度传达给彼此,是往后能一起走下去的坚定。
  *
  这天晚上,他们依旧十指紧扣,走到了江边的那座桥上,慢慢地一起散着步。
  牛可清终于盼来了这天,有人陪他,牵他的手,做一些情侣之间腻歪到极致的事情。
  他看着漫长的前路,想到从今往后,生活大抵还会有很多历练和难处,人生也会继续面临各种生离死别。
  但起码,以后有个人陪他一起消磨,一起面对,不至于一个人扛起所有。
  古伊弗宁走在他旁边,像一个刚见完家长的女婿,惴惴不安地问牛可清:“你说,你的老师会喜欢我吗?”
  牛可清的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眉梢,爽朗极了:“会啊,你这么懂讨长辈欢心。”
  他故意侧着头,凑到古医生面前盯着看,看了老半天后才说:“谁会不喜欢这么一张讨喜的脸。”
  古伊弗宁开心了,“牛医生这是在变着花样夸我帅吗?”
  “不然呢?”牛可清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一下,“这张嘴巴又好会讲话,你跟我老师说的那些话,啧,我差点都以为你要为我歌功颂德了。”
  古伊弗宁回吻了他一下,吻得要更久一些,更缠绵一些,“我说的是实话。”
  牛可清的笑意更明显了些,欢快地说:“我老师要是真能看见你,他肯定会说:‘瞧这漂亮孩子,长得多好看,怎么就看上我家这头牛了呢?’”
  古伊弗宁笑得肩膀直抖,那双蓝眼睛仿佛荡漾着一片蔚蓝的海,比天上的星还要亮,里面映着牛可清的面孔。
  天光黯黑,云影漂浮,哪怕现在已是初春,本地的天气依然冷冻,是让人想要钻被窝的气温。
  这桥头的风又大得很,人走在上面,耳朵被呼啸得“嗖嗖”声,刺骨的寒意能钻进每一个毛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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