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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错就错(27)

作者:万家灯火 时间:2019-03-15 18:33 标签:年上 直掰弯 都市爱情

莫沫欢呼着给罗殷一个拥抱,小跑进屋子,面对衣柜却犯愁。罗殷还是一身黑白灰的休闲装,他总不能也穿一身黑白灰,勉强安慰自己是情侣装吧。最后莫沫选了一件明黄色的卫衣和黑色牛仔裤,配一双同色军靴。
“我好了,走吧!”
坐上车,莫沫安静不了一会儿,可罗殷专心致志开车,他只好戴着耳机听歌。心里思绪万千,一会儿为出游兴高采烈,一会儿又纳闷罗殷说走就走。再仔细想想,罗殷那时已经拿了车钥匙,原本就没计划把他也带着……吧?
莫沫偷偷瞟了一眼,罗殷微微蹙眉,一辆车总不紧不慢挡在他们前面。最终罗殷找到机会超车,眉间舒展了,可嘴唇又紧抿着。
莫沫问:“看你好像很着急,是和人约好了?”
罗殷看也不看他回道,“没有。”
莫沫说:“不急慢点开。”
罗殷稍微减缓车速,说,“后面有个靠枕,你可以垫着。”
莫沫连忙摆手,“不是的……”他才看清斗大的高速路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罗殷已经开上去城郊的高速了。
“我们是要去哪儿啊?”
罗殷没有回答。高速公路两旁一片片田地阡陌纵横,垂枝杨柳亲吻着池塘,不远处青砖红瓦房炊烟袅袅,和着朦胧细雨,真一副画中水乡。
他不再言语,娟秀风景迎面而来,目不暇接,看得久了又渐渐合上了眼。再睁开眼,车已经开进城区,莫沫没有来过,罗殷显得熟门熟路,七转八弯在路边停好了车。
莫沫下车,立即被夹着雨丝的风吹得哆嗦,他抱臂紧紧跟着罗殷,这里人生地不熟走散了都不好找。坐了一个多小时车,腰和屁股后知后觉发作起来,一早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吃,肚子空空如也。
就在莫沫开口想问个吃饭的地方,罗殷似有感应,走到一家早餐店前。莫沫上前看了个大概,店里摆了六张桌子,都坐了人,塑料凳子还有剩几个,不那么讲究的食客端着碗蹲在门口大快朵颐。
“小伙子吃些啥哟?”
矮壮的男人随口招呼着,收掉桌子上的碗,空出两个位子。莫沫转头喊罗殷,没想到罗殷和老板娘有说有笑,男人也走过去打招呼。
黄妈指使黄伯准备罗殷爱吃的桂花糊,又问,“还想吃什么,黄伯给你做。”
罗殷指了指热锅里的煎饺,“不用麻烦,你们忙吧。”
“行,你说啥是啥,那边个小娃子是你朋友?”黄妈笑说,“要你带个对象来,怎么是个男娃子哟!”
罗殷笑笑,走到莫沫身边,“坐吧。”
“哦哦。”
莫沫一肚子疑问按下不提。黄伯端上香喷喷的两盘韭菜煎饺,一笼鲜肉小笼包,两碗桂花糊。莫沫馋的两眼放光,夹了一个煎饺蘸辣椒酱,咬一口嘎嘣脆,内里还有汁水,口齿被烫得结结巴巴,“好、好好、吃。”
莫沫給舌头使劲扇风,还不忘把剩下半口饺子吹凉。
罗殷小笼包蘸的姜丝醋,放在莫沫的盘子里贪凉。
“好好吃。”
莫沫找回舌头,把罗殷夹的小笼包也咬了一口,默默竖起大拇指。
黄伯开心极了,“小伙子喜欢吃就多吃点。”
罗殷喝了半碗桂花糊,起身找黄妈。黄妈早从自己钥匙圈上取下老房子的钥匙,低声说,“今年来得好早哦。”
罗殷接过钥匙,“怕要忙,赶不及过来了。”
黄妈说:“屋子里都是现成的,晚上要住,床铺都晒过,不过只有你那床。”
罗殷道:“不要紧。”
“唉……”黄妈叹道,“你也是辛苦。这块地方年底就要拆了,你要有空多来住住吧,也不知道要变成个什么样。”
罗殷问:“你们要搬到哪里?”
黄妈望着罗殷,“当年我和老头子逃到这里,举目无亲,后来遇见你们,才在能安家落户。孙子要人照顾,我和老头子打算把房子卖了……我们对不起月秀,对不起你。”
话到此时,黄妈已然哽咽。
罗殷安慰道,“这有什么对不起,是我该谢谢你们。”
黄妈抹干泪,“一家人别瞎客气了,找个天气好的日子一起去看看月秀。”
莫沫吃得半饱,煎饺小笼包一样给罗殷留了一半,边等他边和黄伯聊天。
黄伯自豪道:“我这家铺子开了三十多年,已经是老招牌了,上个星期还有电视台来采访。要不是这块拆迁,开成百年老字号都没问题。”
一旁相熟的食客损道:“那还得指望你孙子会生火才行啊!”
黄伯道,“一边去一边去。”
莫沫无不惋惜,“要拆了啊?”
黄伯道,“没办法……”
罗殷和黄妈说完话,把剩下的煎饺包子都吃了,领着莫沫走过几条老街回去,他推开门,屋子里干净整洁,开了一扇窗通风换气。
“这是你老家吗?”
莫沫睁大眼,想努力看清这个罗殷自幼长大的老房子。这里的家具家电,陈设布置,和罗殷那套北欧性冷淡截然不同。年代久远,冰箱不免发黄,桌椅油漆缺失不少。
雨天屋里昏暗,一盏小灯就能照亮大半。这里陈旧又温馨,静谧得仿佛一醒不来的梦。
26
不久黄妈过来送水果零食,莫沫裹着罗殷的外套坐在床边看电视,听见敲门声去开门。黄妈卷着袖子还嫌热,把水果放桌子上说,“我那里有件毛毛外套,你先穿着。”
莫沫不好意思麻烦她,罗殷在厨房出声,“还要一床枕头被子。”
黄妈送来就匆匆离开。罗殷烧好水叫莫沫泡脚暖身,莫沫穿着毛毛外套,是件黑底红花的珊瑚绒外套。红木盆里热水烫脚,他搁在盆沿的双脚显得越发苍白。罗殷伸手贴着他额头,体温正常。
莫沫试探着把脚放进去,被烫得缩回来,于是罗殷又加了点冷水,“试试。”这次水刚好,浸在水里不过几秒,全身都暖和起来。
卧室里罗殷铺好两床被子,眼见才中午一点多,可外面下不停的昏暗雨天,像是下午六七点的光景。
莫沫泡热身体,擦干水被罗殷塞进被窝里,还贴心给他打开床头的电视,把遥控器放手边。他浑身暖洋洋,也有了点瞌睡,床铺被子松软,不由自主就半躺了下去。
忙了一阵,罗殷也脱衣上床,半靠着看电视,两人都没说话,只有遥远的电视声和雨声。
电视里传出很夸张的笑声,莫沫无暇顾及,他全心全意凝听耳边平稳有力的心跳,捂热的手穿过去,捉住罗殷的手,忽然明白了。
罗殷关掉电视,垂眼望着他。莫沫把连埋进枕头,倒不敢和他对视了,捉着罗殷的手也缩回来,在胸口紧紧地攥成拳头。他默默地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眼眶已然泛红,让罗殷看见他这副样子,就不太好解释了。
他以为的情,源于雪地的那一扶,然而爱,始于这一天的这一刻。他还未铸成铠甲,就已有了软肋。眼闭着,心亮着,一点睡意全无,罗殷开了一早上车,比他先睡着。于是莫沫明目张胆地偷看。
这么近的距离,当然什么瑕疵都显而易见。可这么暗的光线里,什么都是朦胧,唯有他目光似火,心眼一清二楚。
罗殷睡到五点多才醒,身边被子空了很久,莫沫在阳台抽烟,被他逮个正着。后来莫沫没怎么睡着,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砰地巨响,惊惶睁眼,四周唯有呼吸绵长,他起来喝光了整杯水。
雨水洗涤空气,香樟树的清香格外突出,烟味很快散去,莫沫摁灭只抽了几口的烟,穿上外套。罗殷洗了把脸,眼里红血丝消退了许多,带他出去吃饭。
莫沫第一次来,看什么都新奇。其实这里平平无奇,没什么特产名胜,只因为这里是罗殷长大的地方,他就想把什么都进眼里。
吃完饭时间也早,雨停了,莫沫不想这么快回去,借着消食为由,他和罗殷慢悠悠地散步逛街。走着走着,街边夜市出摊,他拉着罗殷挤过去。小摊上卖什么的都有,莫沫东张西望,纯粹凑个热闹。
夜市的岔路口车来人往,莫沫都找不到机会过马路。他脚边有只小黑狗,更是四爪不停团团转。小黑狗四脚和腹部的毛湿漉漉的,莫沫有心抱它过去,却怕弄脏了罗殷的外套。犹豫之间,反而是罗殷一手抄起小黑狗,托在掌心里,过了马路才把小狗放下来。
泥巴水弄湿了罗殷掌心,莫沫懊恼吃完时应该留几张纸巾,罗殷若无其事甩甩手。小黑狗汪汪叫了两声,跟着他们走了一小段路才折回去。
路边经过小超市,莫沫买了包湿纸巾给罗殷擦手。他的“举手之劳”太可爱了,莫沫边想边笑,对罗殷来说简直称得上“行侠仗义”。
莫沫笑着看他,“没想到你还挺爱护小动物。”
罗殷若有所思盯了他一眼,迈步往前走,莫沫原地站了三秒,拔腿小跑跟了上去。
“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说?”
罗殷问,“什么话?”
这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他要说了,是不是又不打自招?最坏不过他的一厢情愿。
莫沫追问:“我说你爱护小动物,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看你也像小动物。”
“那你看我像什么动物,”莫沫说,“狗吗?”
罗殷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猜对了一半。”
“一半?”莫沫瞪大眼,“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了啊?猜对有奖吗?”
“没有。”
莫沫闷闷不乐:“哦。猴子?”
“不是。”
“鹦鹉?”
“不是。”
莫沫迟疑了一下,“总不会是猫吧?”
罗殷上下把他看了个遍,莫沫就知道又猜错了,罗殷才像个大猫,他好不容易才把毛撸顺了。
“到底是什么?”
“求你了,告诉我吧。”
“罗殷,罗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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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乱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更新吧
这句真的不是flag了吧
后面情节说出来可能流产,还是憋着吧,其实也挺好猜!
那个……就很萌这种看破不说破,暧昧又朦胧的阶段,在一起反而没什么了
后面会在一起的……嗯……我怎么说出来了!
第二天雨停,乌云阴沉,罗殷穿了一身黑,莫沫还套着他那件明黄色的卫衣。罗殷的衣服从来黑白灰,出来玩也不会穿得活泼些,虽然罗殷和平常无异,但莫沫敏锐察觉到他兴致并不高,因此安安静静坐在副驾发呆。
罗殷怕他不舒服,分出手握了握他,体温正常。莫沫收紧五指,又怕影响他开车,松开了把手筒进袖子里。
车程不长,缺越开越偏僻,两旁尽是些残砖败瓦,莫沫问:“你要把我卖去哪里啊?”罗殷看了他一眼,方向盘打转。高拱石门印入眼帘,石门中间刻着“永安堂”三字。路过的行人捧着花,拎着纸钱,三三两两盘山而上。罗殷在半山腰停好车,莫沫也跟着解开安全带,罗殷说:“你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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