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呼啸而过的岁月(92)

　　对方笑着放行，挥手道：“休假愉快！”
　　事实上，这次休假对他们来说多少有些沉重。
　　他们来喀什的目的不是玩，而是探望艾尔提的家人。
　　那个开朗的维族战士已经离开2年了，但每每想起一同训练一同巡逻的日子，尹天还是能感受到一种压抑又深重的悲恸。
　　时间并非万能，有些身影不会因为时间而淡去消失，他们永远都在战友的心中占据着一方天地，直到悲伤沉淀下来，变为执着的责任。
　　年前听说有机会休假，尹天第一反应就是去喀什看看艾尔提的父母，跟宁城一说，宁城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补充道：“顺便去看看喀什新城的房子。”
　　尹天一愣，“真买？”
　　宁城抬起眼皮，“我们答应过艾尔提江。”
　　艾尔提的父母住在喀什老城，妹妹则在新城念书。宁城将车停在老城的集市边，尹天下车买了一些水果作为见面礼。
　　艾尔提家在当地算得上望族，老宅宽敞精致，古朴中处处宣泄着另类豪华。艾尔提的父母已经知道儿子的战友会来，早早准备好了一大桌维族美食。尹天递上刚买的水果，艾尔提的母亲抓着他的手，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两人在老宅逗留到下午，从艾尔提的父亲口中得知，艾尔提青梅竹马的女友在伤心了整整一年后，说服家人，在去年报名参军，如今已经是一名罕见的女炮兵。
　　艾尔提的母亲给两人看了她入伍后的照片，美丽的维族姑娘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即使长长的卷发已经被剪短，也丝毫无损她的风采。
　　尹天心中一动，鼻腔突然有些发酸。
　　本以为艾尔提离开后，他的女友会在痛彻心扉之后，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却没想到那坚强的姑娘选择了穿上与他一样的军装。
　　“你离开了，我再也看不到你。”
　　“可是如果穿上军装能更接近你。”
　　“我愿意不顾世俗的非议，成为像你一样的军人。”
　　从老宅出来，天已经阴了下来，一阵倒春寒的风吹过，尹天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宁城捂住他的手，“冷？”
　　“不冷。”尹天下意识地跺了跺脚，吸着鼻子道：“就刚才那阵风有点儿刮人。”
　　宁城目光落在他光着的脚踝上，忽然蹲下身去，伸手握住，皱眉道：“都冰了。”
　　尹天有点囧，打着哈哈道：“冰，冰了？啊，我怎么没感觉到……哎你快起来。”
　　宁城双手捂住他的右脚踝，头也不抬，“捂热了再说。”
　　手心的温暖顺着血液从脚踝流向心脏，尹天看着宁城的发旋，心尖狠狠抽了一下。
　　又甜，又难为情。
　　右脚踝捂得差不多了，宁城又捂住左边。尹天不自在极了，本想跟着蹲下来，又被宁城命令道：“给我乖乖站着，蹲下来我不好捂。”
　　尹天耳尖发烧，只得弯下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将宁城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小声说：“我不冷，真的。”
　　宁城不理他，捂热了才站起来，牵住他的手，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儿哪有卖羊毛袜子？”
　　尹天心头一惊，眼睛瞪得溜圆。
　　果然，宁城牵着他七拐八拐，又绕到集市上，挑了一双花哨得没眼看的羊毛长袜，付钱后塞到他手上，“穿上。”
　　他都快急哭了，“你见过有人穿九分裤还穿长袜子吗？还是这种妈妈辈儿的保暖袜？”
　　宁城不跟他讲道理，扯过长袜直接蹲下，抓住他的脚踝道：“抬脚。”
　　“干嘛！”
　　“你不穿我给你穿。”
　　尹天立马往后退，“我真的不冷！”
　　“抬脚！”
　　“我……”
　　“抬脚！”
　　“宁城……”
　　“喊爸爸都没用，我再说一遍，抬脚！”
　　尹天从来拗不过宁城，忍辱负重地抬起脚，一想到自己九分裤加保暖袜的怂样，就恨不得打死宁城。
　　宁城一边帮他套袜子一边说：“站不住就撑在我肩膀上。”
　　“哦。”他撇着嘴，不情不愿地撑在宁城肩膀上，还手贱地隔着布料掐了掐宁城的锁骨。
　　宁城揪了揪他小圆骨上的皮，没好气道：“换脚。”
　　两只脚都穿好了，袜子太厚，小皮靴有点紧。尹天黑着脸站着不走，抱怨道：“我好歹当过网红！”
　　“放屁。”宁城笑，“就你那点儿粉丝也叫网红？周毛毛的粉都比你多。”
　　尹天艰难地挪脚，觉得那袜子辣眼睛极了，抓着宁城小臂喊：“你要去哪？车不在那边！”
　　“再去集市里逛逛。”宁城手腕一转，与他十指相扣，“好不容易来一趟喀什老城，不买点特产给小鸡他们说不过去。”
　　尹天坚决不走，“我们明天来逛不行吗！”
　　宁城看到他的花哨袜子，轻轻吹了声口哨，“你以为明天就能不穿袜子？”
　　“明天天气好呢？”
　　“那也得穿。”
　　尹天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宁城摇了摇他的手，转身道：“好了，别耍赖，等会儿给小鸡的妈妈买两条羊绒围巾，我再给你选几双更好看的袜子。”
　　尹天咬牙切齿道：“我，自，己，选！”
　　宁城偏过头，表情欠揍，“偏不。”
　　“你！”
　　“崽。”宁城语气突然软下来，“咱们难得逛一次街，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给你挑礼物的心愿嘛？”
　　尹天差点被眼前无可挑剔的俊脸晃瞎，什么理智，什么原则，什么尊严统统灰飞烟灭，整个人跟被种了蛊似的，半天才憋出一句“哦，好”。
　　宁城的美人计，百试不爽。
　　晚饭之前，两人在集市买了8个口袋的羊绒羊毛制品，开车去喀什南疆反恐指挥总部，填了运输单子。尹天给宁珏打电话，接通就喊了一声“哥”。宁城在一旁呛声，“喊这么亲热干什么？给我，我跟他说。”
　　尹天抓着听筒不撒手，瞪了宁城一眼，警惕地说：“哥，宁城抢我电话。”
　　宁珏在那边笑，“你俩休假了？”
　　“嗯！”尹天提防着宁城，语速极快地说：“哥，我们在喀什老城给大家买了很多礼物，每一份都标好谁谁谁收了。包裹已经放在南疆反恐指挥总部，大概半个月后会寄到成都，到时记得去拿哟。”
　　“还买礼物……”宁珏声音有点远，听着像正跟其他人说话，“尹天和宁城给咱们买了礼物。”
　　“其他人”说：“问问是啥礼物。”
　　宁城已经从尹天手中抢过电话，粗声粗气道：“喂！”
　　宁珏温声道：“城城。”
　　宁城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有些别扭地说：“别叫我城城。”
　　尹天在一旁大笑，用嘴型道：“城城！城城！”
　　宁珏笑了两声，“洛枫问是什么礼物。”
　　宁城梗着脖子说：“羊绒毯，冬天盖着很暖和。”
　　“我俩都是？”
　　“嗯，但颜色不一样。”
　　洛枫挤在宁珏身边道：“我还以为你们要给我和你哥买两顶牧羊人帽子。”
　　宁城眨了眨眼，“你们要吗？我明天去买。”
　　宁珏笑，“开玩笑你也信。”
　　尹天戳着宁城的脑门，学语道：“开玩笑你也信，傻帽儿！”
　　挂断电话后，尹天被宁城削了后脑勺。
　　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开车回到新城，住进当地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
　　钱是宁和出的。
　　当姐姐的疼远在边疆的弟弟，也疼弟弟的欢喜冤家。
　　晚餐在酒店里解决，刚关上客房的门，尹天的双手就急不可耐地探进宁城的衣服，在那紧致的小腹上游走。
　　宁城将尹天抵在墙上拥吻，右手摸至尹天后腰，从裤沿边挤进去，中指压在股缝间，在某个温热的地方缓缓揉按。
　　尹天亲了亲宁城的喉结，屈膝跪在地毯上，拉开宁城牛仔裤的拉链，侧脸在宁城大腿内侧蹭了蹭，又埋首在宁城腿间，隔着黑色的内裤，舔吻里面半硬的性器。
　　宁城靠在门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尹天咬着内裤沿往下退，含住险些弹在脸上的巨物，舌尖灵巧地在铃口打转，时不时心急地往铃口里顶一顶。
　　他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抬眼从底下看着宁城，眼里蒙着一层诱人的水雾。
　　宁城受不了他这从下至上的目光，一把将他拉起来，没轻没重地按向一旁的落地镜。
　　胸口撞在镜子上时，尹天吃痛地唔了一声。
　　宁城马虎地握住性器套弄两下，就蛮横地推入他的臀间。
　　蓄满欲望与力量的龟头，就像一柄火热的重锤。
　　宁城没有急着进入，而是不疾不徐地研磨着尹天的穴口，时而用力一顶，时而挑逗般地退回来。
　　尹天被撩得浑身起火，心脏上像有无数只啄木鸟在打洞，急躁地收紧双腿，还循着臀间的性器，巴巴地往人家枪口上送。
　　宁城掰过他的下巴，和他接吻，吻到尽兴时，才一个挺身，将青筋毕露的火热性器挤入穴口。
　　尹天浅浅地哼了一声，半眯着的眼迷迷茫茫，好像起了一层名为情欲的雾。
　　宁城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性器力道正好地套弄，整个推入的过程，几乎是温柔而令人着迷的。
　　整根没入，尹天深呼吸一口，将额头抵在镜子上，两眼闭起来，不好意思看镜子中的自己。
　　宁城开始抽插，长枪毫不留情地撞击在尹天的前列腺上。
　　快感就像狂风骤雨，尹天闷哼几声，小腹重重一收，腿部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他十指弓起，扣在镜子上，剪得很浅的指甲与镜面接触，发出一道略显刺耳的声音。
　　宁城突然咬住他的耳垂，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胯部与高高翘起的臀部撞在一起，沉甸甸的囊袋砸在肉体上，淫靡声响像潮汐一般，在不算宽敞的走廊上跌宕起伏。
　　尹天的性器威风地翘着，跟随身体的摆动耀武扬威，铃口渗出清亮的液体，茎身正开始高潮前的痉挛。
　　宁城再次握住“小天”，一边吻尹天的后颈，一边将性器抽出一半。尹天早就被顶弄得晕头转向、意识模糊，此时整个身子却突然一紧，宝贝似的夹着那半根性器，喘着气道：“别……”
　　宁城慢慢动着胯部，在他肠壁上游走碾压，舔掉他脖颈上的一粒汗珠，温声道：“舍不得？”
　　他又羞又恼，狠狠道：“舍不得！”
　　宁城一笑，猛地往里一送，准备无误地顶在他抽搐的前列腺上。
　　“啊……”尹天这一声叫喊纯属是被撞出来的，而他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二声呻吟，宁城就开始了高潮前最猛烈的抽送。
　　意识被顶得涣散，声音被撞至破碎，尹天哑然地承受着炮击一般的痛与快，喉咙挤出销魂的呻吟，一手撑在镜面上，一手握住即将爆发的阴茎。
　　爽得快晕死过去，精液像子弹一样喷射而出，浓密的耻毛一片狼藉。
　　而宁城的性器嵌在最深处，激烈地跳动起来，精液悉数打在前列腺上，难以承受的快感让尹天几乎当场跪在地上。
　　但宁城架着他，逼迫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准闭眼，不准看其他地方。
　　宁城咬着他的耳垂，沙哑着声音道：“崽，你射精的样子真性感。”
　　他耻得全身羞红，却一句反驳与置气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