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防盗防竹马(81)

“你凭什么喜欢他？”
“……”陆承有些无语地盯着眼前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周迎的话再脑中一晃而过，总算明白那句“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意思了”。他竟然有点庆幸，还好她只是失去理智，还没有因爱成恨地想要伤害许博衍。
“你怎么不说话，还是看不起我？”她面目狰狞扭曲，握着匕首在陆承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说他喜欢你什么呢？”
“是这张脸么？”
“如果我把你这张脸毁了，他是不是就会厌恶你了？”
“哈哈哈哈……我就慢慢地捅下去，一刀，两刀……然后把你的样子拍下来给他看……到时候他就不喜欢你了……哈哈哈哈……”
“你疯了！”陆承惊道，他拼命地想要挣脱手腕上的绳子，却无济于事。
“对，我是疯了，谁让你要抢我的男人。”唐慈的手用力又在陆承脖子上划了一刀，“弄花你的脸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勾引他，你去死吧！”
唐慈大吼一声，把匕首高高举起，就在即将要刺下来的一瞬间，仓库的门被踢开了，唐慈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能找到这里，片刻的迟疑让她的动作一顿，陆承趁着匕首没下来之前抬脚踹在了女人的膝盖上，紧接着唐慈就被鱼贯而入的黑衣人夺了匕首，摁在了地上。
陆承吸了口气，差一点自己就要被疯女人捅死了，他惊魂未定，还没等抬头，就被冲过来的人死死地扣在了怀里。
“承哥！”
许博衍抱着陆承，一刻都不肯松手，只有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才能缓解心中的恐惧。
“你吓死我了……”
陆承鼻子一酸，他受了不小的冲击，千钧一发的时候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显然许博衍更是被吓坏了。
“小衍，”陆承用下巴蹭了蹭许博衍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许博衍晦暗的眼神中满是后怕，把人搂得更紧了。
只差一点。
你要是出事了，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救护车停在门外，陆承脖子上是皮外伤，后脑被棍子砸了，恐怕又得静养一阵子。
才几步的距离，许博衍坚持抱他出去，弄得他怪不好意思。
“承哥，你等我一下。”许博衍把陆承抱上了救护车，轻轻地放在担架上，又下去了。
唐慈还在仓库里面，不停地挣扎着，她看到了许博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博衍，你回来了，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许博衍上前一步拽着唐慈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阴郁的目光直视着她。
“你该庆幸，还来不及做什么，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爱你啊！从看见你第一眼起就爱着你！”
许博衍松开手，像是碰了脏东西一样，把唐慈瘫软的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爱谁，那是你的事，我不打女人，但不意味我会放过你，有什么话去警局说吧。”
“为什么……”唐慈绝望地看着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你那么喜欢他，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陆承他又做过些什么？”
“你不配知道。”
许博衍已经走到了门口，他高大的身影仅仅停顿了一秒钟，就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那个人从八岁起就刻进了他生命中的人，照亮了他的世界，给了他最美好的感情。
他重新回到救护车上，陆承疲倦地睡了过去。
许博衍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的存在，才是我活着的意义。
第一百零一章风平浪静
陆承脖子上的伤口没什么事，只破了一层皮，上了药之后已经结痂。
但是后脑短时间内被砸了两次，医生说颅内淤血半径较小，可以保守治疗，输液慢慢吸收，不过一定要按时复查。
许博衍一听说陆承脑内有淤血早就吓坏了，当天就在D市中心医院让陆承做了全面检查，并且还预约了帝都某家私人医院，等陆承回去后再查一次。
“没事的，我现在头也不晕，也不恶心，咱们能回去了么？”陆承在病床上躺了一整天，现在就想出院。
“不行！”许博衍坐在床边削了一个苹果给他，“这里的医疗设施很完善，我定了后天的机票，再住一晚。”
“……”陆承默默地啃苹果，心想回去后免不了又是一顿检查，有点无奈，“那个女人被警察带走了？”
“嗯。”许博衍停下擦拭水果刀的动作，郑重地说道，“承哥，对不起。”
“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说对不起？”陆承把苹果核扔在盘子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我没保护好你，”许博衍老老实实地坐着，脸上写满了内疚，“而且唐家的疯子也是因为才想要伤害你……”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和唐家的这位小姐见过几次啊，她还说早在英国就认识你了，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现，你们肯定会在一起。”陆承觉得好笑，先不说他和许博衍认识多少年，究竟是谁给她的自信认为许博衍一定能看上她。
“我没主动见过她！”许博衍怕陆承误会，急忙解释道，“第一次是我刚回国，公司安排她做助理，我回绝了，第二次是有一天加班，我明确告诉她对她没兴趣。什么相亲联姻更是根本就没有的事。如果不是唐家在背后经常搞小动作，我根本想不起来这个人，而且我也确定回H市之前从来没见过她。”
本来陆承还因为疯女人是许博衍的联姻对象而不舒服，但是听他一解释，就完全释然了，这算哪门子的情敌呢，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神经病的自我幻想。
“那她现在被抓，唐家不会善罢甘休吧。”陆承担心道，“会不会对公司有影响？”
“没关系，我们有其他的合作伙伴。”许博衍握住陆承的手，“唐家的气数也快尽了。”
他很少和陆承说公司的事，陆承也不过问，他相信许博衍可以处理好，所以也不会过分担心。
许名杰期间来过一次，陆承正式见对方的家人竟然是在医院里，这让大家都有点哭笑不得。
程明虽然不知道陆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过后听说他住院了，就又从学校里跑了出来，非要守着病房照顾他，
男孩也被吓得不轻，而且当时情况紧急，许博衍什么都没和他说，回到学校之后也是坐立不安，担心得不得了。
许博衍对程明的态度倒是好了很多，因为如果不是他，可能也不会那么快找到陆承，虽然他对这个瓦数巨大的电灯泡有诸多不满，但是因为程明是真的关心陆承，对他的戒心也没有之前那么大。
陆承原本和程明约定带他出去玩，现在没办法实现于是又答应对方等放了寒假，就接他道帝都玩，前提是他的期末成绩要考到年级前一百名。
程明所在的寄宿学校是市重点，要想进前一百不是容易的事，他问小孩有没有信心。
“当然有了！”程明自信满满，“我最近成绩进步很大！”
新生活给程明带来的改变是很明显的，回到帝都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陆承会打电话给他的班主任，了解下对方在学校中的表现，老实说程明比刚来的时候要开朗了很多，和同学们相处也不再拘谨，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突然有一天，学校的老师打电话给陆承，说程明突然不见了。
陆承连忙给程明打电话，但是手机一直打不通，记得他恨不得马上买最近的机票飞过去。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带孩子绝对不是件省心的事，而且和年龄完全没有关系。
班主任带着班里的同学找了一个下午，最后他却自己回学校了，至于为什么突然离开死活都不肯说。
陆承气得不轻，等小孩给他打电话认错的时候语气也稍微重了点。
等到晚上的时候，许博衍给他带来了一个更严重的消息。
程明的父亲死了。
死因是酒精中毒。
他们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来学校找程明，威胁他给钱，程明不想让同学们知道自己有个这样的爸爸，于是偷偷地溜出学校，又把陆承给他的生活费取出来一部分，这才把不依不饶的男人打发走。
“你之前给了他五万，这么快就花光了……”陆承唏嘘不已，“嗜酒如命的男人最终死于酒精中毒，还真是讽刺。”
许博衍倒是没什么感觉，这种垃圾，就算是消失了，也是咎由自取。
“承哥，你想收养他么？”
他知道陆承对这个孩子很上心，现在程明唯一的亲人不在了，陆承肯定是要一直管下去，直到他长大成人，那还不如收养，他和陆承不会有孩子，有程明在，以后对双方家里也算是有个交代。
“咱们现在的条件，不太好办吧。”陆承想了想，道，“而且还得问问程明同不同意。”
“手续方面我会找人办，不用担心。”许博衍心想小鬼怎么会不同意，他早就发现程明粘陆承粘得厉害，只要他点头，恨不得马上就和他成为一家人。
后来还是两个人一起到D市把程明接回来，程明因为自己偷偷给父亲钱的事特别愧疚，生怕陆承会因为这事讨厌吧他，毕竟辛苦赚来的钱给那个人渣挥霍，连他自己都心疼。
然而陆承真正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程明给钱，所以回到帝都之后的第一天，他故意和许博衍很晚才回家，两个人谁也没接程明的电话。
果然等他们回去的时候，男孩独自待在陌生的公寓里，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沙发一角。
陆承看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没脾气了，还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有点过分。
“哥……”程明努力把眼泪咽回去，因为陆承说过男孩子不能轻易哭，“我知道错了，别不要我！”
陆承和许博衍使了个眼色，两人分别坐在程明的旁边的沙发上。
“你错哪里了？”
“我不该和我爸见面，不该把你的钱给他……”程明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你不明白……”陆承叹了口气，“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生气。”
程明抬起头，眼神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他，过了半晌，轻轻地叫了一声：“承哥……”
“今天我和小衍一声不响就走了，也不跟你联系，你什么感受？”
“……害怕。”
“那现在你明白了么？”陆承摸了摸男孩的脑袋，“你突然消失，我们也会担心害怕。”
“我是生气，不过我不是在乎那些钱，而是气你在遇到麻烦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来找我们或者老师和同学，这些才是你值得信任的人，你知道发现你不见了之后，你的班主任和同学们是怎么找你的么，他们找了整整一下午，我们都很担心你，怕你有危险，无论有什么原因，你不应该就这么偷偷跑掉。”
“我明白了。”程明的眼泪还是没忍住，尤其陆承说老师和同学们找他的那里。
他自小就没有感受到这么多关爱，所以遇事首先会把自己放在一个孤立无援的位置上，陆承知道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只能慢慢地让他自信起来，才能有安全感对生活充满希望。
“记住，下次有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来找我们。”陆承把纸巾递给他，“我们是你的家人，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程明担惊受怕了一下午，吃了许博衍煮的面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陆承把碗筷丢进水槽里，手上还残留着洗洁精的泡沫，就被后进来的人搂住腰，一个转身摁在了墙上。
许博衍搂着陆承，微微低头鼻尖轻轻地蹭着他的侧脸，嗓音低哑地叫了声：“哥。”
“你今天那些话，也是在提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