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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番外(强推)(86)

作者:巫哲 时间:2018-07-21 20:07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经典

  “那能让你看出来么,”程恪说,“再说了,你不也一直说我废物么。”
  “我说你废物,也不是真的觉得你废物啊。”江予夺说,“我觉得你很牛逼。”
  程恪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不过我爸说我是废物的时候,他就觉得我是废物。”
  江予夺看着他半天都没说话。
  他低头继续慢吞吞地洗碗,其实在江予夺面前还行,他无所谓被江予夺知道自己屁都不会。
  “你什么时候教我沙画吧。”江予夺说。
  “……你有没有个准谱,”程恪说,“之前不是让我教你跆拳道么。”
  “我以为你忘了呢。”江予夺说。
  “没忘,”程恪说,“我是28,不是82,答应了的事不会忘。”
  “那再顺带教我沙画行么?”江予夺问。
  “嗯。”程恪应了一声,本来想再点个头加重一下语气,但是这会儿挺晕的,怕点头的时候会直接一脑袋扎到洗碗池里。
  “还有草莓酒,”江予夺说,“记得住吗?我感觉你不太靠谱啊,钥匙都忘带的人。”
  “钥匙跟这个两回事。”程恪说。
  他突然有点儿走神。
  吃饱喝足之后懒洋洋的气氛里,狭窄的厨房空间,手里温热的水,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现在却靠在旁边轻声跟他说着话的江予夺。
  哪怕之前有某几个话题有些敏感,也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眼下这种只有他自己能体会的舒适感,单方面的暧昧心思,做贼心虚却又有几分享受的“不想那么多”……
  他手里拿着的碗掉回了池子里。
  江予夺叹了口气,站到了他旁边:“我来洗吧,你这速度能洗到晚上。”
  “不用,你手不还有伤么。”程恪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伤不影响洗碗,”江予夺把手伸进了洗碗池里,“伤口到这个程度在我这儿就算是好了。”
  “我来我来我来……”程恪赶紧伸手到水里想捞一个碗出来接着洗。
  碗啊盘子啊勺啊筷子啊,洗碗池里的东西挺多的。
  这会儿他偏偏一把就捞到了江予夺的手。
  ……这要换一个人,他肯定会觉得这是故意的,瞄着人家手去的,臭不要脸的流氓玩意儿。
  放到他自己身上,他就觉得冤得慌了。
  虽然他很想有点儿什么不经意的触碰,可也真没想着在洗碗池里抓手。
  但让他意外的是,他没有松手。
  就那么抓着江予夺的手。
  更意外的是,江予夺也没有动,就像是被点了穴似地站在原地,一只手伸在水里,一只手撑在洗碗池沿儿上。
  程恪感觉劲儿就是这一瞬间起来的,温热的水里湿滑的手。
  他转过头的时候,江予夺也正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有些复杂,以茫然居多。
  程恪也没有仔细判断,他放弃脑子为所欲为的性格在酒精的作用下得到了完美的发挥。
  他往江予夺脸跟前儿凑过去的时候能看到江予夺震惊的眼珠子跟着他一块儿往中间聚拢。
  他吻在了江予夺唇上。
  接下去就有点儿失控了,他一把抓住想要往后退的江予夺的衣领把他狠狠往自己这边儿一拉。
  江予夺凶狠的防御大概是被吓失灵了,居然只是撑着洗碗池继续往后躲,躲了没两下,后背就顶在了案台上。
  程恪手往他脑袋后面一兜,狠狠地吻着没松嘴。
  正想继续有点儿什么动作的时候,他脚底下突然打了滑,也许是踩在了从洗碗池里带出来的洗洁精水上……
  他拽着江予夺一块儿摔到地上的时候非常懊恼。
  放他妈那么多洗洁精干嘛呢!
  这一跤摔得挺结实的,虽然程恪是扑在江予夺身上摔的,有江予夺给他垫着,但他为了自己的脸不磕在江予夺脸上,用手狠狠撑了一下地,这个惯性带来的巨大力量完全由右手手腕独自承担。
  摔下去的一瞬间,他就觉得手腕先是一麻,接着就疼得他直接趴到了江予夺身上。
  接着后脑勺上被砸了一下,热水浇了他俩一脑袋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这是那壶没用完的热水。
  我操!
  还好洗碗洗得慢!
  水已经不是开水了!
  我操!
  混乱其实只持续了几秒钟,但一切停止的时候,程恪觉得这是这辈子第二漫长的几秒钟。
  第一漫长的几秒钟现在才开始。
  他因为X虫上脑而引发的混乱结束之后,四周一片死寂。
  他趴在江予夺身上,酒劲已经四散逃窜,流氓劲也已经死在地上,现在他连起身走开的劲都没有了,只希望江予夺赶紧一掌给他劈晕了得了。
  “你手腕骨折了。”江予夺在沉默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先开了口。
  “什么?”程恪愣了愣。
  “我听到了,”江予夺动了动,抓住了他右手手腕上面一点儿的位置,“别乱动,骨折了。”
  “啊——”程恪在这一秒钟才又感觉到了之前那种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嚎了一声,“我操!好疼——”
  江予夺没说话,抓着他手腕没放,又推了他一把,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然后坐了起来。
  程恪躺在地上,无颜面对出现在自己上方的拧着眉的江予夺的脸,他闭上了眼睛:“疼!”
  “起来,”江予夺轻轻拉了他一下,“喊个屁啊三十岁的人了!”
  程恪顺着劲坐了起来,又慢慢靠着案台站起来,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已经肿了。
  江予夺拉着他回了客厅,让他坐到椅子上,再把他的手放到了桌上:“别动。”
  “嗯。”程恪趴到了桌上,实在尴尬到了极点。
  他能听到江予夺在给陈庆打电话,让陈庆开车过来送他去医院。
  他并不希望陈庆过来,他打个车去医院就行,他走着去医院也行,他去不去医院都行,只要能快一些从江予夺面前消失就可以。
  但他没有开口,他根本不好意思开口。
  一直到听到陈庆的车在江予夺家窗户外面停下了,他才咬着牙抬起了头:“对不起。”
  江予夺坐在他对面正低头玩着手机,听了他这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嗯?”
  “刚才的事,”程恪咬了咬嘴唇,“我大概是……喝了点儿酒。”
  “嗯,”江予夺皱了皱眉,放下手机,又抬手往自己嘴上摸了摸,“我……没事儿。”
  程恪没说话,看着他。
  “就……”江予夺也看着他,“我没生气。”
  程恪猛地松了口气,但这个回答的确让他有些意外。
  “这是第三次了吧,”江予夺说,“我感觉我他妈……都快习惯了。”
  没等程恪说话,他起身过去给陈庆开了门。
  程恪在一片尴尬和震惊中还是留意到了,他没有看先看猫眼。
  “怎么了?”陈庆一进门就看着江予夺一脑袋的水喊了一嗓子,接着一转头看到同样一脑袋水的程恪时,又喊了一嗓子,“我操?楼上漏水了吗?”
  “漏水漏成这样得他妈是楼板塌了。”江予夺叹了口气。
  “水管炸了?”陈庆震惊地继续猜测,“我操!不会是下水道炸了吧!”
  “我拿着水壶摔了一跤。”程恪找了个并不算太合理的理由,但对于陈庆来说,这个理由足够了。
  “你……”陈庆瞪着他,“我服了你了!赶紧的!是不是手腕断了!走吧去医院!”
  “是骨折了。”程恪站了起来,看了江予夺一眼,发现江予夺把他的外套递过来的时候,也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三哥你也去吗?”陈庆问。
  “我在外头等你们。”江予夺说。
  “你俩先擦一下脑袋吧?”陈庆说,“这么出去直接冻个帽子。”
  江予夺没说话,转身进浴室拿了两条毛巾出来,一条随手搭到了自己脑袋上,然后拿着另一条走到了程恪身边。
  程恪看出来他是想帮自己擦,正想说不用的时候,毛巾已经被陈庆一把拿了过去:“我帮积家擦,你擦你自己的。”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低头擦着自己头上的水。
  “坐下,”陈庆指着椅子,“快点儿,骨折了呢。”
  程恪坐下了。
  陈庆拿着毛巾在他头上一阵疯狂的连搓带揉:“不是我说,你是怎么能打架那么厉害的,平地都能摔了的人,你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摔呢?”
  “我打架的时候没拿水壶。”程恪叹气。
  “哦。”陈庆应了一声。
  程恪听到了江予夺的笑声,他抬眼看了看,确定江予夺的确是笑了。


第52章
  程恪外套只套了一只袖子就出门了, 感觉像个残疾人, 而且一出门就觉得冷得不行。
  “忍着点儿吧,上车就好了, ”江予夺说, “一会儿到了医院还得脱。”
  “真他妈疼啊。”程恪咬着牙, 一但注意回到手腕上,就会觉得疼得不行,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其实单要就是骨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是这个骨折的原因。
  他现在不能回忆这个原因,他拽着江予夺往下出溜最后把人一块儿拽得摔倒在地还给他垫了底的这个场景, 实在不堪入目。
  哪怕江予夺现在看上去很平静, 没有嫌弃也没有生气, 他也觉得自己身上每一颗细胞里里外外都透着丢人现眼。
  陈庆上了车,程恪想要上后座的时候,江予夺在他后头说了一句:“我俩在后座。”
  程恪非常想说你去副驾坐着吧,但从拉开车门这个动作开始, 他才算明白了一只常用手在日常生活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
  就连上车这种简单的事, 右手不能动之后,他都仿佛小脑受损, 下意识想用右手去撑车座,伸手到一半的时候猛地回过神, 不能用!
  在他脸冲下趴到后座上之前, 江予夺从后头一把抓住了他后领子,然后一拽。
  趴是没趴下去, 但这突如其来的猛地一勒,程恪觉得自己差点儿要岔气:“……你劲儿也太大了。”
  江予夺没说话,关上了车门,往车那边绕过去。
  “难受吧,”陈庆回过头冲他乐着,“我以前手腕也骨折过,我靠,我他妈拉屎都擦不了屁股……”
  程恪只觉得一阵无语:“你他妈是仅有的一只手骨折了吗?”
  “啊?”陈庆看着他,估计是没听懂。
  “你一只手骨折了,另一只手还能用啊。”程恪咬牙解释着,江予夺坐进来的时候他都没顾得上往边儿上挪挪。
  “我是两只手都骨折了,”陈庆双手做了个俯卧撑的动作,“我这么着,从墙上摔下去。”
  “那你是怎么……”程恪突然有了惊悚的想象,“不会是江予……”
  “你放什么屁。”江予夺在旁边说了一句。
  “我妈去买了个智能马桶盖,你应该知道吧,那种能往屁股上滋水的马桶盖,”陈庆说,“先冲,冲完了把屁股再烤干……你应该有吧?那你可以……”
  “我!”程恪打断了他的话,“只骨折了一只手,基本不会影响生活。”
  “是么?”陈庆发动了车子,车往前开出去,他又侧过脸补了一句,“你刚没右手上个车都差点儿啃椅座上了,那可是真皮的,啃坏了你得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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