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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学校的隐形人口我有话要说(32)

作者:地上有河 时间:2018-07-08 09:02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花季雨季

  新修好的水泥路面上还带着沙土,学校的大楼看着极新,外墙白得刺眼,就连路边的种着的树都还是小树苗。
  杨晓风抬头望去,隔壁大学建了个很气派的体育馆,站在学校里本来是能看到的,但现在望过去只有光秃秃的一片。
  身边走过几个穿着高腰裤,头发打薄吹得蓬蓬的还染了黄色的学生。
  杨晓风一时间都没分清是男是女。
  在大学里,食堂中的人总是最多的,杨晓风跑了几步,想要去较近的二餐厅一探究竟,却发现这个规模稍小的餐厅现在还在施工。
  城南大学的新校区是十四年前启用的,而工地上的施工牌上写的日期是十三年前。
  杨晓风揉了揉鼻子,终于放下心来,暗想这是又是做梦了,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说起来,在那个杀马特的年代,纪松泽的穿着打扮还真是朴素啊。
  正在他放下戒备的时候,周围景色“呼”地又是一转。
  忽然间就从白天跳到了黑夜,杨晓风措手不及,尚且不能适应,抬手捂着眼睛试探着走出了几步,这才勉强能看清周围事物。
  周围没有灯光,好在天气晴朗,是个满月,杨晓风借着月色看清了周围,这个地方他很熟悉,正是学校的白塔。
  这时的白塔还没有铁门,也没有亮灯,死气沉沉的,是个闹鬼的好地方。
  天气凉了,杨晓风觉得凉飕飕的,跺了跺脚,才发现自己还没穿鞋。
  杨晓风环顾四周,暗想应该能在自己的梦境里召唤出一双拖鞋才对。
  “哎呀,什么破学校,连个路灯都不装。”
  正当杨晓风弯腰四处找鞋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女声。
  杨晓风赶忙躲到暗处,看着那个女生拿着一部老式诺基亚,开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来。
  那个女生手机上琳琳琅琅地挂了好几串装饰品,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紧紧抓着手机,走起路来发出“唰啦唰啦”的声音。
  手电光向前打,杨晓风看不清这个女生的脸,只能吐了吐舌头暗想:这些东西还真是有年代感,想想小时候还特别羡慕诺基亚手机来着。
  一转眼已经是智能机当道的时代了。
  不过大半夜的,一个单身女性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
  杨晓风看着那个女生熟门熟路地开门,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不一会儿,白塔某一个窗口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
  “一、二、三、四……嗯?四楼?”杨晓风伸出手指数了数楼层,突然明白过来。
  白塔的四楼。杨晓风还记得贺斌的话,纪松泽正是从四楼的女厕所被推下来的。
  “就是这个晚上吗?”
  杨晓风站了起来,走到窗口下看着灯光暗自琢磨了一会儿。
  远处,另一个人影已经走过来了。
  来人正是纪松泽,穿着白上衣黑裤子,脚上一双运动鞋,极其简单的打扮。
  他正皱着眉头,打着手电慢慢地走了过来。
  就算是在梦里,杨晓风也想救纪松泽一次。
  杨晓风跑向纪松泽,拦在他面前无声地喊着他的名字,纪松泽听不到也看不见,径直穿过杨晓风的身体。
  杨晓风抬手一看,自己的手已经半透,他来不及想那么多,追上前去想跟着纪松泽上楼,却不料白塔大门口似乎有道看不见的墙壁,“砰”的一声,把他拦在了大门口。

  旧梦(二)

  杨晓风整个人呈大字状,趴在白塔一楼的门口。
  然后缓缓滑到地面上。
  杨晓风觉得自己像是撞到了一堵铁壁,脑袋都嗡嗡作响,身上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格外酸疼。
  杨晓风撑着墙壁努力爬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灯光下方,抬头看着两个模糊的人影在上面拉扯。
  两人正在争吵,纪松泽像是情绪激动,动手向前推搡,慌乱间,那长发女生一个没站稳就被推到在地,纪松泽楞了一下,略一犹豫还是蹲下身伸手去搀扶了她。
  等他再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被逼退到了窗口。
  杨晓风看着那个女人艳红的手指指着纪松泽的鼻尖像是在要挟,纪松泽伸手要去推开,那个女人轻巧避过,细长的手指上下翻飞,光芒闪烁,结出了一个法阵。
  纪松泽像是受到惊吓,慌不择路地向前逃去,却被女人轻而易举地抓了回来。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他扔了出来,法阵笼罩在纪松泽身上,一道道刺目的红光穿过他的身体,纪松泽像是很痛苦,身体缩成一团,发出凄厉的惨叫。
  杨晓风上前想要接住纪松泽,可不过是徒劳。
  纪松泽就这样径直穿过自己,“通”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杨晓风退后两步,愣愣地看着纪松泽面朝上躺着,双目紧闭,手脚不自然地扭曲着像是摔断了骨头,最严重的伤应该在脑后,一股股血迹渗出,染红了他的白衣,洇到了杨晓风的脚边。
  杨晓风站在血泊中,看着奄奄一息的纪松泽,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者悲伤。
  也许是因为明确知道这是一个梦,他现在看到的都是虚幻的,再怎么样努力也改变不了事实。
  可是他感受到脚底愈发粘腻的温热血液,触感真实的又好像不是梦境。
  四楼的灯光还亮着,杨晓风站在原地抬头看上去,那个女人长发垂肩,背光而立,看不清她的面容。
  女人从窗口探出脑来张望了一会儿,看着漆黑一片的周围,捂着嘴无声地笑着看着纪松泽。
  纪松泽的身体上已经凝结出了半透明的白色雾气,勉强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那是纪松泽的灵体。
  刚刚被咒术强行剥离出来的魂魄还不稳固,在夜风中飘摇了几下,仿佛随时都会散去,杨晓风看着那团朦朦胧胧的白影,颤抖着双手想要扶住他。
  空中一道红光闪过,直直地劈中了纪松泽。
  刚刚成型的魂魄霎时间就被打散了,有几缕白雾就这样穿过了杨晓风的身体。
  脚下的血液尚且温热,可穿过杨晓风身体的那些魂魄碎片却冰冷极了。
  纪松泽尚且还有一丝求生的欲望,魂魄被打散后仍旧坚韧地向他的身体聚集过去。
  明知影响不了这个幻境中的任何事,杨晓风还是向后退了几步,觉得这样让他魂魄聚得快一点。
  他没有料到就在纪松泽的魂魄快要重新成型的瞬间,楼上又闪下了一道红光。
  杨晓风抬头看到那个女人挥舞着胳膊,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手舞足蹈起来。
  红光劈下来的频率越来越快,楼上的女人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杨晓风听不清也看不清,可他已经脑补出了她脸上得意的笑容。
  纪松泽从窗口摔落的时候杨晓风没有愤怒,可现在他的心情愤懑中又带着一丝绝望,充斥着一种对现实的无力感。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
  杨晓风不知道纪松泽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女人将他推下楼又施了法术,已经足够泄愤了。
  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看到纪松泽的魂魄散了又聚的样子。
  这个女人不过是为了有趣。
  杨晓风又转头看着四处飘散却又努力向身体聚集的魂魄,忍不住悲哀地想:灵体一次次地被打散,纪松泽会有多痛苦。他又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心中越想越急躁,杨晓风抬头看着四楼,好像在望着一座大山,心里只想抓下这个女人,掐着她的脖子好好问问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最好把这些法术施在她的身上,问问她觉得这是什么滋味。
  杨晓风胸中憋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快要爆炸,等他回过神来,双脚已经离地,整个人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他也不去多想,直接朝着四楼亮着灯光的窗口冲去,到了那女人面前,还没有看清她的脸,就抓着她的衣领照面就是一拳。
  拳头碰到肉的声音,杨晓风这一下竟是着实打中了。
  那女人面无表情,双目无神,也不还手,就好像一个玩偶一样任人摆布。”
  杨晓风盛怒之下并没有发现这点,跳进窗户,一道黄光直冲对方面门,他的灵能越发强势,双目赤红,隐隐有爆发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他现在不人不鬼还不够吗?”
  对面没有声音,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女人的五官开始模糊,最后慢慢消失,成了一个无脸人 。
  杨晓风这才觉得不对劲,慌忙收了灵能,抓着这个女人的肩膀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别,别,你起来。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告诉我怎么救他。”
  女人的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好像真的就是个没有五官的大布娃娃,任杨晓风怎么动作都不再有回应。
  杨晓风抹去眼泪无力地望着周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晓风,杨晓风,你快醒醒。”
  听到纪松泽熟悉的声音,杨晓风神志才逐渐清明,拍着胸口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过是个梦。
  纪松泽心里对还魂一事没有底气,急着和杨晓风多相处一会儿,硬是把修复灵体的进度提了上来,苏玉挽留他休息一会儿再走,也被他拒绝了。
  在路上,纪松泽满心欢喜地盘算:现在还是半夜,杨晓风一定还没醒,只要看着他还在身边,心里就安心不少。杨晓风的睡相很好,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整个人乖乖巧巧地缩成一团,纪松泽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就会躺在他的对面静静看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就在宿舍里,他应该会高兴的吧。
  谁知纪松泽刚一踏进405宿舍,就听到杨晓风的呼吸声十分紊乱,被子被踢到一边,手脚乱舞乱蹬,张大嘴巴像是在呼喊。
  纪松泽心知不妙,瞬移到床边,又顺手布了个结界隔开周围,以防动静太大三个室友醒过来,这才弯下腰来伸手拍醒杨晓风。
  杨晓风像是被梦魇缠住了,皱着眉头,张嘴“啊啊”了几声,终于高声喊了出来,仔细一看,眼角竟然已经划下泪来。
  “晓风,杨晓风,你快醒醒。”
  纪松泽抓住杨晓风胡乱挥舞的双手,焦急地低声呼唤:“你快醒醒。”
  杨晓风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水汽,伸出手背抹了抹眼睛,才发现纪松泽正半跪在床上喊着他的名字。
  杨晓风坐起身来,咽了咽口水,纪松泽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杨晓风却呜咽着扑向了纪松泽。
  只有把他切切实实地抱在怀里,杨晓风才觉得自己已经从梦境中走出来了。
  纪松泽和杨晓风差不多高,骨架却要瘦一些,抱在怀里倒也正合适。杨晓风把头埋在他的肩头,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纪松泽轻轻拍着他的背想要安抚他。
  “我看到那个晚上,你就躺在那里,好像就要死了。”
  杨晓风一想到纪松泽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双手用力越抱越紧,哭得更厉害了。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纪松泽压根就没听明白,只当他是做了个关于自己的可怕噩梦,手上仍旧轻拍着他,又扭了扭腰,杨晓风抱得太紧,他觉得勒得疼。
  杨晓风感受到了纪松泽的小动作,松了手像犯了错的孩子,在一旁止住哭声抹眼睛,眼泪鼻涕糊了满手。
  见杨晓风心情逐渐平复,纪松泽又重新拍着他的脊背,轻声问道:“我在这里,我不会死的。”
  “不是,”杨晓风止了哭,但声音还是带着浓重的鼻音,“是你被推下楼的那个晚上。”
  纪松泽一听,手上动作一滞:“晓风,那是梦,不要怕。我就在这里。”
  “我不怕,可我恨,恨那个女人,也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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