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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第一花瓶(372)

作者:三三娘 时间:2021-07-11 09:15 标签:甜文 娱乐圈 豪门世家 年下

  这个脑袋圆圆的小贱玩意儿头点得是快,但显然没有诚信的好品格,饲主一回家,数他媚得欢,喵呜喵呜叫得软声细语的,还给他舔手心!
  可耻!
  “我喜欢他,就要舔他,你凭什么不许我舔?”小圆脑把眼睛瞪得溜圆儿。
  真好意思问呢!你懂内卷吗?啊?这就卷起来了 ?你不舔我不舔,我们一起躺着当大爷,你舔你卖萌你吃嗟来之食,我不舔能成吗?那那那那我不就失宠了吗?!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内卷地狱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柯屿,从片场拎回了三只流浪猫!
  流!浪!猫!
  亳无血统!的!低贱!物种!
  好了,现在连流浪猫都能卷到我,都能从我饭盆里抢食儿了。
  我跟他身边三年了,我悲哀地意识到,我的地位和专宠,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从前一回家就对我亲亲抱抱,就算我拿脚踹他他也毫无怨言,现在我却连踹他的机会都没有了,他身边总是围着那四只没有骨气的玩意儿,喵呜喵呜地要他摸摸。
  这种时候,我就高傲地蹲在花架子上,懒得去凑那热闹。居高临下的时候,会觉得饲主的背影那么瘦,客厅的圆形筒灯照着他,好像画出了一个封闭的圆,他就是这个圆心里的孤岛,像他的名字那样。
  饲主身上有很多秘变,这些秘密从没人知道,他也从不跟任何人说,包括猫。秘密一层一层裹着他,他看着就总是这么游离,好像随时准备要走。
  我不知道他的秘密,只知道他经常会在深夜遍体鳞伤地回来,浑身疼出的汗像淋了一场雨,但他一声不吭,也不哭,只是自己给自己上药。有的伤口都皮开肉绽了,我看了心肝跳,但他也不过是咬着牙闷哼。
  要我说,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又没人笑话他,哭呗。
  饲主不哭,涂完药后,就蹲下来摸摸我们。看他这么可怜,我勉强亮亮肚皮给他吧。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虽然饲主人后的日子很艰难,但人前的日子却是越来越光鲜,连带着我也出了几回镜,他抱着我接受采访,哼,弹幕里有眼无珠的两脚兽,竟然说饲主貌美更胜过我!我祖先可是凡尔赛……算了。
  好在是,词主还是有良心的,任外人怎么挑拨离间我怎么作天作地,我还是窝在他口的那一个,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直到那一天,那个男人出现了。
  他很高,我被饲主抱在怀里时,还得把脖子都仰断了才能看到他,但他从来不看我,只看得饲主。
  他很英俊,而附目光注视饲主时,我能感觉到饲主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在变热。词主伪装出心不在焉的模样,摸我的长毛。
  干,别他妈盯着他了,没看到我都快被薅秃了吗!
  “我没说我脑子正常,四千六百万买一套市价三千八挂牌两千八的房子,我的置业顾问已经问我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 柯老师,别拒绝我。”
  他连讲话的声音都这么好听!声音像从他的胸腔里共振出来,带着深沉有颗粒感的低频,但又很清朗。
  这种游刃有余又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饲主爽不爽我不知道,反正我很不爽!果然,饲主抱紧了我,最终没有拒绝他。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完了,这个家要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因为饲主栽了,他根本拿他没办法。
  词主开始抱着手机不离身,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看上去很生气,但又不自觉勾着唇角,最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每当这种时候,他眼睛也不看路,踩到我也不知道道歉,我亲自凑他怀里要吹吹,他摸得那叫一个敷衍,捋了两把,又去打字回人家了。
  男人变起心来就是这么快。
  饲主遇到的不是个好人,因为没有一个好人会这么咄咄逼人,会这么快登堂入室,会这样折磨人!
  饲主走哪儿、干什么都会被他压,沙发、茶几、厨房、洗衣房、阳台,荒唐!看书、看电影、打电话、给我做猫饭,无耻!做打附事拌出来的猫饭,能能能能吃吗?嗷呜!
  夜里睡觉了,我钻到饲主怀里,被他拎起后颈肉。
  他居高临下地垂眸管我,冷声质问我:“这是你该睡的地方吗?”
  什、什么?老子在这里睡了六年,你是个什么登西敢对我呼三喝——叭唧,我被扔得晕头转向,卧室门贴着我鼻子摔上了。
  小猫咪痛失温床!
  剩下四只蹲在地上齐刷刷看我笑话。
  “都说啦,他来的时候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你这时候倚老卖老有什么用呢?你没看到叨叨眼里只有他吗?”
  “别自讨苦吃啦,上次我不过多看了两眼,他还砸了我一抱枕呢。”
  可恶,我一定要找回场子!不就是扒拉门,不就是装可怜吗,我也——
  “你别——嗯.别亲了——唔!“
  我不得不承认,我这只小猫咪,既叫唤不过饲主,也可怜不过饲主。
  所以,这个男人确实是可怕的,毕竟饲主受那么重的鞭伤也没吭过一声,他什么凶器都没带,却能让饲主缴械投降,第二天眼尾的红都不散。
  但是,看在饲主自己甘之若饴的份上,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吧。
  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我也不能要求他像我一样有骨气、要体面。
  其实,日子久了,我也就开始习惯这种地位的落差了,男人排第一,我排第二。看他行举气度,说不定祖上也是个贵族,也罢,输给他也不算丢人。
  我已经开始习惯每天都能看到他的日子。饲主喜欢窝在他怀里,两人一起看书,看电影,听音乐,聊些我听不懂记不住的东西,聊着聊着,目光对上了,便鼻尖相凑地接吻。是那种若有似无地亲吻,带着笑,男人会用指腹摩掌他的脸颊,沉声叫他“柯屿“,好像这两个字多爰不释手似的。
  “累吗?”
  饲主慵懒地用鼻音应一声,说不累。
  男人又亲他,亲他薄薄的眼皮,“抱你去午睡好不好?”
  饲主在他怀里总是很松弛的姿态,比我们猫更懒散。他圈着男人的脖子点点头,“你别走。”
  “我不走”
  饲主午睡补觉,他便陪在一旁看书、做批注、工作,只是每过几分钟,便忍不住抬眸看他。
  那种目光真令人心颤。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到头,直到那天,饲主匆匆地从外地赶回,匆匆地打包行李,匆匆地带上我们五个和猫爬架。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眼底也没有情绪,却让我们觉得是世界末日来临了。
  不过,换房子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抚那三小只和迪伦那一胖只,“我们肯定又要换到更大的房子里了。”我懒懒地扫扫尾巴。
  只是等了好久、好久,房子是换了新的了,那个男人却总也不来。
  他为什么不来呢?他不来,饲主的魂就一直不在。
  他总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在夕阳下发好久的呆。
  其实,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那个男人的脸,想不起他的笑,他微蹙的专注的目光,也想不起他吻他时的好景象。
  我大约是从饲主和叫盛果儿的那个小姑娘口中,拼拼凑凑出了一点事情的真相。
  以前,我总是嫌他在男人面前没有傲骨,现在,我却只想叹一口气——
  柯屿啊,叨叨,其实你可以不必那么有骨气,你可以不必那么体面。
  饲主还是在工作,还是在演他的戏,当他的明星。可他看的戏却越来越窄了,过去影音室里放五花八门的各种电影,现在,他却翻来覆去只看那几张。
  一张,是电影「偏门」。
  一张,是「偏门」的花絮。
  还有一张,是什么颁奖典礼的录播。
  他都会背了吧,可是还在看。影音室里那么黑,他光着脚蜷在沙发上,浑身都冰凉。荧幕光幽蓝,照亮他的眼泪。
  他的脸是神仙赐予般的好看,这样好的脸,不应该是用来哭的。
  我好想抱抱他,给他一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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