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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的遗产

作者:寒菽 时间:2020-05-25 10:26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年下  励志人生  
七月初七,薛咏二十三岁,丧偶半年,独自吃烛光晚餐,庆祝结婚一周年,夜里突发一场暴雨。
外头有人砸门,他打开门,看到浑身淋湿如落水狗的十三岁少年——他亡夫的弟弟,邢烨然。
走投无路的邢烨然犹如疯狗:“这房子是我哥掏钱买的,我有资格继承我哥的东西。”
他捏着鼻子,接受了这份不驯的遗产。
这一接手,就是一辈子。
文案二:十年后的邢烨然,身材一米九二,已经长大,变得内敛而沉稳。
邢烨然俯身,影子铺天盖地罩下来,把他整个搂在怀中,吻了吻他的耳边,温柔冷静地说:“七哥,你知道在哪看到的景色最美最壮阔吗?在万丈悬崖之沿,在粉身碎骨的边缘。”
薛咏才明白过来,邢烨然依然是条疯狗。从未变过。
○疯狗变舔狗的精英攻x外强内荏的江湖大哥受,两个人doi的时候,攻是处男,受不是~!!
○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不换攻,谢谢。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咏,邢烨然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他有多锐利,便有多温柔。

第1章 未亡人
    【第一章】
    薛咏刚从大商场采购回来,接到一通李奶奶打来的电话,说有几个小流氓在她店里找麻烦。
    薛咏丝毫不怂,淡定道:“您别着急,我这就过去。”
    五分钟,他就赶到李奶奶的馄饨店。
    几个小流子一见薛咏,立即安静了。
    薛咏骑着一辆自己改造的摩托车过来,引擎轰隆隆像打雷一样。
    薛咏穿一件黑色高领无袖背心和牛仔裤,戴一双黑色皮手套。他长得在南方算比较高了,穿着鞋得有一米八,并不瘦弱,也不粗壮,身材恰恰好,整只右臂包裹着观音莲花的刺青。他一身冷白皮,白得天光照下来时像透明,能看见蓝色的血管,一看就是那种晒都晒不黑的白,跟吸血鬼似的,把黑衣和文身都衬得更瘆人。
    他停下摩托车,长腿往地上一支,摘下摩托车头盔,亮出一张清爽英俊的脸庞,长眉高鼻,一双猫眼,嘴角上挑的薄猫唇,漂亮得有点邪气,刀子一样的锐利目光往店里一扫,人群自动让开。
    薛咏随意地走进店里,视线落在那三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白斩鸡小流子身上,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小流子虚张声势地问:“你谁啊?”
    “就你啊?”薛咏跟看猪肉似的上下打量他,突然像是忍不住般轻蔑地轻笑一声,虎牙尖尖。
    那小流子心上一跳,莫名地有点害怕起来:“……您是哪条道上混的?”
    薛咏倒是没凶他,长臂一伸勾住对方的肩膀,当他是个小玩意儿似的,把人揽了过来,他一直做体力活,手臂有劲,不动声色地钳制住对方,笑嘻嘻地问:“什么道上不道上的?不知道现在扫黑除恶啊?你抖什么啊?我又没打你,你要是闲着没事欺负老人家,那不如哥陪你玩玩啊。”
    小流子问:“玩、玩什么?”
    薛咏说:“那边有拳击馆,哥带你去练练,瞧你这小身板子,晚上搞女人搞一回就瘫了吧?”
    小流子还没回答。
    薛咏突然伸手要戳他眼睛,指尖将将要碰到他的眼睛,眼见着逃不开了,薛咏的胳膊突然一松,他这才躲开,猛然往后跌倒。
    薛咏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就你这样的还敢出来敲竹杠?”
    “带着你的小鸡仔们滚吧。”
    三个小流子赶紧走。
    李奶奶说:“哎!钱还没给呢!”
    薛咏又说:“回来。”
    小流子便折回来,规规矩矩地掏了钱,扔了张五十的整钞,都没要找钱,忙不迭溜了。
    他们躲远了,才找人问那人是谁。
    江湖上围绕着薛咏的传闻有许多,多带点黑色,据说他从小就是流氓,初中就出来混,坐过牢,认识很多人,道上混得很开,他爸是杀人犯,他也杀过人等等等等。
    其实言不尽实,多数都是在口口相传之中被加工改造添油加醋,除了最后一条。
    辟谣也没用。
    正好用来吓吓人。特管用。
    李奶奶道谢:“谢谢你了啊,小七。”
    薛咏在老街巷弄爷爷奶奶的口里一直是小七,小时候他家那片的小崽子们串一块儿玩,一二三四往下数,他是最小的,岁数排第七,就叫他小七。
    李奶奶:“时间不早,你得出摊了吧?耽误你时间了,就在我这吃饭吧,我给你下碗鸡汤馄饨。”
    往日,薛咏都会答应下来,但今天他拒绝了:“不用,我今天不出摊。”
    “我正打算回家做饭。”
    “今天七夕呢,奶奶。”
    薛咏被放走了。
    回家路过小区楼下,薛咏买了两包中华。
    在楼下抽了支烟。
    他之前在汽修厂上班,几个月前丢了工作,一时找不好工作,把他奶奶当年的小推车从杂物间翻出来,敲打改造成烧烤摊,买了个摊位,专卖烧烤宵夜,带外卖,累是累,但是挣钱。
    薛咏平时不休假,从初一干到三十,节假日单子多,他干得更起劲,大年三十他都不停工。
    今天停工是因为日子特殊。
    ——去年七夕,他相好的和他求婚,他当场戴上戒指,两人还自己写了结婚证。
    不过今年七夕没人跟他过节。
    他相好的死了。
    都死了半年了。
    留了这套房子和二十年房贷,他住的这套房子地段特别好,房价很贵,每个月得还七八千。他相好邢文彬是车祸去世的,死得太突然,刚死那会儿是真的焦头烂额,他相好爸妈非要抢房子,他俩说是结了婚,其实没什么法律效力。没办法,他一毛存款都没留,都给出去了,才保下了这套房子。
    邢文彬生前和他爸妈关系就不好,倒不止是因为性向。
    他爸妈就不是踏实人,不是沉迷赌博就是乱投资,之前搞p2p,风光了好几年,月初那会儿薛咏从朋友那听说俩老王八蛋卷钱跑了。
    现在警察还在抓人呢。
    薛咏心里可真舒服,回头想想难怪当初两人不跟他多扯皮,只要了大笔现金。
    回到家。
    薛咏系上围裙做饭。
    他初中毕业就出来混社会,打过各种工。
    以前在西餐厅的后厨也干过,他煎了两份牛排,两份牛肉番茄意面,两个高脚杯倒上红酒。
    再点上一支香薰蜡烛。
    一切完美。
    再洗个澡,换上一身廉价西装。
    小方桌上,这边一份,那边一份,还在自己对面摆上邢文彬的相框立住,好似是两人在共进烛光晚餐。
    薛咏吃自己那份晚餐。
    这刚坐下,外面突然变了天。
    关了灯的屋里陡然一亮,“哐嚓”一声巨响,一道惊雷从云端劈下,狂风大作。
    暴雨将至。
    薛咏赶紧去阳台收衣服收被单。
    收回屋以后先叠好,一件件整整齐齐装进衣柜里,别看他是个文身社会青年,他从小给家里帮忙,家务活干得妥妥当当、一丝不乱。
    正这时。
    薛咏听见外面隐约有哐哐的声响。
    起初以为是打雷,雨声也很大,所以没在意,过了一会儿才分辨出那是有人在敲他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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