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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综] 中(15)

作者:洛娜215 时间:2019-11-10 09:27 标签:爽文 宫廷侯爵 灵异神怪 历史衍生

  刘启转头还调侃梁王刘武,“你可是亲叔叔,可要踩准拍子。”
  刘武洒脱一笑,他接过老哥借给他的长剑对着夏安然说道:“侄子,叔叔若是跳得不好,你可得负责哈!”
  小国王盘膝而坐,他面前的桌案上酒食均被撤下。刘启特地吩咐侍从为他取来了一把好琴,小少年正在调音适应。听到刘武的话,他抬头冲着梁王腼腆一笑,只手下不停,指尖连环切过,便是一串陌生的音调奏响。
  梁王接音稍愣,随后竟直接拔剑出鞘。他直言:“如此洒脱之曲,叔叔我自不好藏剑于鞘。”
  说罢,便见他剑光一闪,刃光破空而去。
  坐在主位的窦太后双目几乎失明,她自是看不见下头的样子,便侧首问自己儿子:“下头怎的了?武儿舞得如何?”
  刘启正半阖目听曲观舞,被这一问他便笑了:“母亲,胜儿顽皮,他特地奏了一新曲,哪料三弟只听泛音便出鞘舞剑,硬是接下了这一挑衅。”
  “哦,胜儿没能难住武儿啊。”老太太顿时乐开了花,“胜儿小小年纪,能编出此曲也算难得,你可莫要责怪于他。”
  “怎么会呢,”刘启笑道,“不过是叔侄之间的小玩笑罢了,这亦是说明了胜儿和三弟之间甚是亲近。”
  帝王下了判定,自然不会有人在此时扫兴。
  梁王一舞结束后,中山王亦是收弦敛袖,二人齐齐站起向帝王行揖礼。
  刘启摆摆手笑着夸了两句让此事彻底定性,随后他点点刘胜,笑骂了一句:“你皇叔可是熟练音律,你这个初学者可难不倒他。”
  “初学者?”刘武倒是有些吃惊,他对着刘启问道,“皇兄,胜儿这是学了多久?”
  刘启故作思索,还向着身边的内侍做询问状,“差不多是一岁不到?”
  “竟如此?”刘武面露惊奇,“我闻方才胜儿所奏之曲,弹拨转俱佳,音中亦有魂,还以为他自小练琴呢,看来是胜儿在此道天赋极佳。”
  但凡当老父亲的自然没有不喜欢别人夸奖他儿子的,刘启也不能免俗,他大手一挥表示这把琴就赏给儿子了,希望儿子继续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这把琴。
  夏安然低头看了眼“明珠暗投”的这一尾琴,顿时有了一股子内疚的感觉。
  许是接了这个任务,大概知道凡古物都有魂的缘故,现下他看自己的这把琴就觉得若干年后也会发布一个类似于「给我找一个真正爱琴的主人」这样的任务,便觉得脑仁疼。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抱着琴不放,很是认真地修行了一番琴艺。
  此为后话不提。
  在刘启和刘武兄弟先后表演节目之后,各路诸侯王为了表示尊敬,自然也要上前表演节目,一时间这场面便十分热闹,真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就连俳优和娼者的戏码也全都被这些尊贵的侯爵、国王们给抢走了,只能沦为配乐。
  夏安然看得也很是乐呵,但等到风水转到他们这儿他便感觉有些方。
  怎么还带一个个轮流表演节目的?这难道不应该是自愿报名?
  这时候自然没人和他说理去。河间王表演了一段弹奏,唱的是先秦诸子百家时期的曲乐,很有古风。
  老四鲁王下场为大家跳舞,同时他同胞兄弟老五刘非则是下场舞剑,虎虎生风,后来二人还即兴表演了对舞。都是兄弟,虽然没有排练过,但依然默契十足。
  接着就轮到小透明皇六子刘发。作为这里除了刘彘之外唯一一个没有同母兄弟的藩王,他只能独自表演,就见他同乐匠嘱咐了几句便深吸一口气下了场。
  估计是因为很少参加这个场面的缘故,刘发的动作极为僵硬,他非常地放不开。旁的人是在整个厅堂来回游弋,毕竟这里呈现一个长条形的造型,如果一直站在原地,后面的人就看不到你了,让客人伸着脖子看多失礼呀,所以大家基本都会尽量多转几圈增加些观众投入度,偶尔还会来个配合性动作,譬如在一个漂亮回旋之后偷走别人桌上的酒盏什么的。
  偏偏刘发的动作格外僵硬,乍一看他就是一只在原地磨蹭,挪来挪去就是不去别的地方。
  而且动作格外好笑,就像是他自己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只有自己看得见的透明框子,整个人都被限定在了里头。
  就连走步也是一小步一小步地踱着走,在夏安然看来,这有点像是机械舞。
  在现代应该配上音乐酷炫的舞蹈动作,如今配上雅乐就显得非常滑稽,就连侍奉窦太后的侍者都在偷笑。
  刘启也是笑得只拍桌子,以他的性格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已经极为难得。
  等到一舞结束,刘启擦掉了笑出来的泪花,点了点站在中间作揖的儿子,“你这是什么舞?可是自创的?”
  明明方才是一番并不算激烈的舞蹈动作,刘发面上却渗出了许多汗水,他躬身道:“回父皇,这不是儿子自创的,儿跳的就是雅乐。”
  “朕可没见过你这样的雅乐,”刘启面上的笑意稍稍淡了些,他摆摆手,“你这束手束脚的,哪儿有雅乐的模样。”
  雅乐本身是祭神曲,虽然时间到了景帝朝,已经渐渐沦落为了寻常宴会时候也可以被品悦的观赏舞,但是其本身庄严性并不减。
  会奏雅乐的本身也是较为正式的宴会了。
  刘启本人又格外喜欢雅乐,于是听到儿子这般说方才欢快的心情便淡去了些,加上他本来也不算太喜欢这个出生在意料之外的儿子。
  哪知道刘发说出了他意料之外的话。
  “回父皇,儿子自知此次朝拜便日日勤练舞蹈,奈何宫室太小,久而久之便成了这般模样,儿知罪。”
  居然还能这样——在场的诸侯王们齐齐在心中弹出了这句话。
  长沙王的封国地域的确是在诸侯王中算小的,尤其是其特殊的地形决定了其平原、可耕种面积更少。
  但这是因为长沙国的邻国就是南越国。作为刘启时刻警戒并且想要夺回的土地,原本的长沙国在轮到刘发手里的时候便被削去了好些个郡县,那些郡县都被充入了直接归属中央管辖的寻常郡县。并且朝廷向其驻兵。
  屯兵自然要屯粮。既然要屯粮,那自然分过去的都是好土地。
  如此一来,长沙国就很尴尬了。
  说说是一个封国,结果到手的全是问题区域,好地方都被老爹拿走啦!
  这个老爹干的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但不满意也没地方说理去,谁让刘发的母亲本身也不得宠,其母唐姬本身是四五八三位皇子生母程姬的身边伺候的侍女,只不过因为那次景帝来找程姬的时候,程姬来了例假,便将唐姬送了上去。
  刘启对唐姬当然没有感情,他也不缺儿子,皇六子又排在中间,很快,得宠的贾夫人就为帝王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
  皇七子诞生,六子作为短暂的幼子生涯结束,自然很快就再也得不到老父亲的关注,但好在薄皇后对于子嗣们照顾也看得仔细,刘发和他的母亲才算没有因此被慢待。
  既然没什么感情,在安排封地时候他当然也没什么内疚不内疚的。毕竟按照如今的规矩,给你封国已经是不错的待遇啦!
  但封国再小,王宫也小不到哪儿去,毕竟每个皇子就藩时候都有带走一笔建筑资金来着,越是贫穷的地方,劳动力越是低廉,照理说刘发带着这笔钱也能造一个不错的宫殿了。
  至于此后再如何修整,那是另外一回事。
  大家起步条件都差不多,自然也对于刚刚就藩时候的情况心知肚明。
  可以啊,刘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才是最狡猾的!
  刘发此举完全是在唱苦情戏,向老爹诉苦呢——爹啊,你看我过的日子太不是人过的了,连胳膊腿都伸不直呀!您看看能不能给个大些的地方呗?
  这番明晃晃的卖惨,刘启自然看得明白,他被气笑了,摆摆手又点点这个儿子,“你呀你……”
  但是儿子豁出了脸皮来要地,他也不能完全不给儿子面子,否则也有些说不过去。再考虑到儿子这次交上来的“作业”也算是言之有物,那制糖之法也确实有利可图,如果运作得好,也不失为一生财之道。
  如此种种念头在帝王脑中只几个转息,面子上是一点都没看出他刚刚做了一番头脑风暴的。当下,刘启又拨给了儿子三个县,充入长沙国境。
  但如此一来,刘启也生怕后面几个儿子有样学样,赶紧寻了个借口结束了晚宴。
  这场宴会最后的赢家就两个人。
  一个是得到了一把古琴的夏安然,另一个就是得到了足足三个县的刘发。
  在退场的时候,排在刘发前头的兄长们在经过他的时候眼仁里头均都明晃晃写着「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的眼神。
  比刘发小的几个皇子也都在他背后用小眼神戳他。毕竟风头就这么被抢完了不说,咱们的表演机会还被剥夺了,这叫个什么事啊!
  刘发……刘发才不管呢!
  刘发快要乐坏啦!
  他这次的举动也是赌了一把,一个不好就是被老爹彻底厌弃,但他还是和长沙国丞相商量后下此决定的。
  长沙国地理位置着实不好,北边有云梦泽不断扩张向他们这里侵蚀,南边有南越国虎视眈眈,长沙国内还有山石耸立,大川泽泽,平原地带很少,除了种植成本高之外,还带来了治安管理上头的压力。
  这些压力使得长沙国的军费开支非常庞大,除了没事就要上山扫林抓捕野人和盗匪之外,长沙国本身还要坚持练兵争取拿下南越。
  虽然最近双方的摩擦减少了不少,但是长沙国丞相也好,中尉也罢,反正自打刘发就藩以来,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就是南越南越南越。
  丞相没事干的时候就在琢磨地图,中尉没事干的时候就上山研究水势,还要操练水兵,这些可都是钱。
  长沙国国土面积小,税务的大头——人头税本来就不高,没办法开源,节流又做不到,结果就是兵士尽量自给自足,他们长期扫山的同时还要自己在山上捕猎充当军粮。
  真的,这种待遇拿到任何一个国家的国兵面前都是要掬一把辛酸泪的。长沙国的军队贴心地尽量不给长沙国岌岌可危的财政造成负担,但刘发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他虽然不得宠,但好歹也是宫廷里面长大的,自然也能从蛛丝马迹中知晓南越国是老父亲心底的一根刺,仅次于匈奴的一根刺。
  南宫这次和亲,显然就是父亲想要暂且稳住北边。
  稳住北边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是要解决掉南边的威胁。所以他在和王国的属臣商量了好些日子之后,终于还是准备铤而走险。
  ——赌一把。
  赌赢了,老爹或许真的会划给他一些地盘,地盘大了收入就多,人口也多。赌输了,无非就是被老父亲厌弃,反正老爹也没喜欢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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