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条蛇(102)

　　很快Kate就从楼梯上走下来，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和真丝衬衣，Oliver可以听见她的高跟鞋鞋跟敲击大理石瓷砖的声音，她打扮的像是可以去参加晚会。
　　Kate先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感谢了管家先生，然后姿态优雅地走到一侧的沙发上坐好，目送管家先生离开客厅后，终于整个人瘫在了沙发里。
　　Oliver忍俊不禁，“Kate，这是怎么了？豌豆公主吗？”
　　“因为我的妈妈。她总是要求我这样。”Kate无力地摆了摆手，“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待在美国的原因，至少我可以在家里穿上家居服，不用担心自己的形象。”
　　“你的妈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Oliver突然好奇了，即使Lim已经给他简单描述过了。
　　“一个标准的英伦淑女，”Kate耸耸肩，“即使她是一个美国人。”
　　她突然放下了翘起了的脚，拉好裙子挺直腰背，正襟危坐。
　　Oliver转头一看，管家先生又来了，端着一杯红茶，“您的茶，Kate小姐，三勺糖，一勺奶。”
　　“谢谢你，”Kate微笑着接过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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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m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画室的门。
　　“进门之前为什么不敲门？”James停下手中的画笔。
　　Lim看见自己多年未见的父亲，他正背对着门坐着，面朝窗户。James也留起了长发，带着弧度的长发混着原有的金色与时间流逝带来的银丝，已经长到腰间了。
　　白雪反射着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画布和他的发丝两侧。
　　这位老人坐在轮椅上，却绝不佝偻着背，他的脊背依然挺阔，如Lim当年所依赖的那样。
　　长久的沉默让James转过头来。门前的人让他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Kate，终于肯回来了。”
　　Lim往前走了几步，反手关上门，却不敢走得太近。父亲的面容变了，但又好像没有变，是自己变化的太大了。
　　“我回来了。”
　　“回来认错吗？”James的语气并不像他的长发看起来那么温柔。
　　“我知道我的错误，我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渴望赎罪。我…”
　　“哼，赎罪，“James冷哼一声，“你只会逃避，逃避你该承担的责任，Kate Joyner。”
　　Kate胸中的情绪异常的矛盾复杂，仅仅是一击就会让它们全部爆发出来。但她又不得不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和声音，“别这么叫我，我改名字了，也改了姓，Lim Williams。”
　　“离家出走30年，这就是你回来想说的话吗？Kate Joyner。”James将手中的画笔往地上一摔，陡然拔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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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的Kate被楼上传来的声音吓着了，端着红茶的手一抖，棕色的茶水洒在了衬衣上。
　　她还以为那声音是在骂自己呢。
　　“他们两个没问题吗？”Colin担忧的往楼梯望了一眼。
　　“应该打不起来。”Kate放下红茶，“父亲最近的脾气好了很多。我上去换件衣服，失陪了。”
　　Kate走后，Oliver向Colin问道，“你看起来不太好，怎么回事？”
　　Colin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儿子，Lily被夹在中间，双手撑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在想一些事情，关于这个家庭。”
　　Oliver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害怕Lim的家人不会接受我。”
　　“为什么？”Oliver不理解Colin的想法。
　　“你看，我只是个普通的美国乡下男人，而Lim呢？”Colin注视着高墙上挂着的油画画像，看得出Joyner的祖先都是贵族。
　　“你从未和我们说起过你的父母。”
　　Colin抿了一口茶，“我的父母是堪萨斯州的农民，种了一片玉米田。只不过。在早之前就在一场龙卷风中丧生了。”
　　“Colin，你知道吗？听着这个故事的前半段，我还以为我的父亲是超人呢，虽然后半段也挺像的。”Lily讲了个冷笑话。
　　“呵呵。”Colin笑了笑，揉了揉Lily的头发，“超人可没有女儿和儿子。我成年之后，到东海岸找了些工作，最后去了神盾局，再后来我退出了那个组织，到科里亚镇开了一家咖啡店，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了。”
　　嗯，对，一个偷走九头蛇秘辛几十年都没有被发现的普通人。
　　“所以呢？现在什么年代了？”Oliver说，“你都和她在一起30年了，还养育了儿子和女儿，时间证明你们很合适，难不成还会因为这个分开吗？”
　　“我，”Colin还想说些什么？却被Oliver打断。
　　“Colin，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和那些假期来你店里打工的学生们去看了奇奇怪怪的肥皂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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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te Joyner。”James吼完这句话之后喘了口气，控制着智能轮椅滑到窗前。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最终是James打破了僵局，“你在美国结婚了吗？”
　　“嗯。”
　　“有孩子吗？”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和我说说他们。”
　　“大儿子叫Oliver，现在FBI工作，有一位男友。听说昨天，他已经求婚了。小女儿Lily，她现在只有17岁，在…还在泽维尔学院读书。”
　　“所以又一个美国男人。”
　　Lim就是不理解了，”James，你对美国人有什么偏见？妈妈也是美国人。”
　　“但她是美国女人。”James毫不示弱。
　　“oh，god。”Lim几乎被倔强James气笑了，她转移了话题，“Oliver应该有办法能治好你的腿。”
　　“我的腿早治好了。”James说。
　　“什么？”
　　James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从墙角拿过他的手杖慢慢站了起来。他尝试着走了几步后，慢慢适应了，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般走动。
　　Lim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她记得在那次的任务失败后，父亲做了两条腿的截肢手术。现在看起来却不是这样。
　　“回神，”James用手杖敲了下地面。
　　“这是，为什么。”Kate吃惊不已，但心里又挺高兴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King‘man的科技，做了两条金属腿。效果还不错，说不定现在论跑步你不及我。”
　　Kate突然哭了，她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哭的，在和就别重逢的父亲对质时，她没哭；没有被理解时，她也没有哭，现在，她却泣不成声。
　　“我说过，你不能哭。”James用手仗末端敲了敲Lim的腿。
　　但Lim的眼泪流个不停，James没有办法，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手忙脚乱的急促感。
　　“当年的事情不完全是你的错误。你不用这么愧疚，你别再哭了，可以吗？即使我们失去了Auther。但你和我都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呢。”


第105章
　　“管家先生。”当管家再一次路过客厅时, Oliver叫住了他, ”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有什么我可以帮助的吗？”管家先生恭敬地问。
　　“您在这个庄园工作多久了？”
　　“40年左右。”
　　“那您知道我的妈妈Lim，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吗？”
　　管家先生站的笔直, 脸上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Lim小姐从来没有和你们谈起过吗？”
　　“说过一些，我也大概有些推测。是永久伤害**件，对吗？她和我们提到了，King’s man, 任务失败或是队友牺牲？
　　管家无奈地看了Oliver一眼，”如果你向Lim询问的话，她也会告诉你们。那我也可以在这里和你们讲讲，但我知道的，不会比她这个当事人知道的详细。”
　　他转过身去嘱咐走廊里的女仆不要进来打扰他们, 这时又碰上了换好衣服的Kate走下来, ”你们在聊什么？”
　　“当年Lim离开的原因, ”Oliver回答。
　　“我可以听一听吗？说实话, 我也很好奇，那也是父亲双腿受伤的原因，对吗？”
　　Kate记得她年幼时，James的脾气喜怒无常，不近人情, 都没怎么抱过自己的女儿.这些年, 慢慢好了不少, 大概是时间逐渐抚平伤痛吧。
　　管家点了点头, 侧身让Kate进入客厅，仆人们各自离开。
　　他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在座的各位都知道King’s man吧？”
　　三人点了点头，只有Kate尴尬的摸摸鼻子，作为在座的几位里唯一一个姓Joyner的人却不知道这个名字。
　　“那你一定知道萨维尔街的King’s man裁缝铺吧。”管家耐心的解释。
　　Kate像个学生一样认真的回复，“父亲每年都要去那里订西装。”
　　“King’s man同时也是一个地下特工组织，与各国政府均无关联。是当年King’s man的拥有者们聚集了大量财富后创立的情报机构。总部就在裁缝店地下。”
　　“我的父亲是King’s man的一员。”Kate默念道。
　　管家先生肯定了她的说法，接着补充道，“King’s man最开始确实是为英国的皇室和贵族定制西装的一家裁缝店，而Joyner家就是他们在百年前的一位大主顾。当时，King’s man组织创建时，Joyner家也作为投资者给予了资金方面的帮助。我的家族世代为Joyner家管理庄园和家族产业，所以我对这方面的资金流动有所了解。但是你的父亲，James Joyner先生却是第一位亲身加入了King’s man的人，职位是高文。Lim小姐跟随他的脚步加入了，但她是梅林，这个职位更偏向后勤文职人员。”
　　“但在那一次任务中，由于情况危急，亚瑟亲自坐镇指挥，梅林也走出了地下控制室和高文一同前往现场，但因为一些技术上的失误，敌人的导弹锁定了亚瑟所在的区域，前方与后方的行动全部暴露。高文身受重伤，最后是梅林孤身一人闯入敌方阵营完成任务。但那次任务的代价是亚瑟的死亡，高文退役，以及梅林的离开。Lim小姐一直觉得任务失败都是因为她的失误。她这次回来，我希望她已经看开点了。”
　　“所以父亲才会连我想加入苏格兰场都要竭力阻止吗？”Kate说。
　　“您知道的，Kate小姐，”管家慈祥的看了她一眼，“有时候老爷会告诉你，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但又不说原因。只是因为这些原因会伤害到人，不适合说出口而已。”
　　“管家先生。”这时一位美妇人走进了客厅。
　　Kate站了起来，“妈妈。”
　　是Lim和Kate的母亲Christine，她穿着一件黑色蕾丝高领的丝绸长裙，将手中捧着的一大捧玫瑰和雏菊交给跟来的女仆，低声嘱咐，把它们插在餐桌上的花瓶里。
　　这之后，他看向了听到Kate的话站起身的Williams一家人，“他们刚告诉了我Kathleen回来了，你应该就是我的孙女吧，Lily对吗？”虽然Christine的面容看起来严肃，话语却很温柔。
　　“你叫Oliver，还有我的女婿Colin Williams。他们告诉我。Kathleen把名字也改了，Lim，或许你们更喜欢这样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