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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74)

作者:陌上殊 时间:2019-06-19 17:59 标签: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日久生情 独宠

  宿臻他们没有急着进门,而是站在一旁等着梅老先生。
  贺卡被收走之后,他们都看不到梅老先生背后的鬼。
  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在宾馆中,他们都看过梅老先生的那封贺卡,上面只有梅老先生一个人的名字。
  不知在这种情况下,他身后的那两个鬼会如何行事。
  和宿臻方才的动作相同,梅老先生的那张贺卡拿出来之后,上面也出现了红色纹路,在图案上出现了不同,宿臻的那封是全都红了,而他的这封则是一片血海之中有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从贺卡中窜出来的光也是不同的。
  梅老先生的名字是灰色的。
  “进去吧。”
  白衫男子将两封变了模样的贺卡收入袖中,人贴到了门边,不再挡在路上。
  进去之前,宿臻下意识的回望了一眼,恰好看到了后面的来人。
  头发花白的男人,大约是相由心生,看上去面目极其可憎。
  他的右手藏在怀里,左手攥着右手的手腕,跌跌撞撞的跑到梨园门口。
  刚让开了一条路的白衫男子已经又站回了原处。
  不算高大的男人却有种很特别的气势,只要有他在,没有他的允许,就绝不会有人能越过他,进到梨园中。
  “怎么了?”
  已经走出去有一段路,余光始终没看到宿臻跟上来,贺知舟停下来回头看,只看到了宿臻呆呆的停在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暂时没有跟上来的打算。
  宿臻眉心微微蹙起,门外的来人形容狼狈,可见他前来梨园的一路上并不太平。
  这与他们进城后的经历大不一样。
  所以同样是被青岁邀请来的客人,可本质上还是有着区别的。
  只是不知道区别的标准是从何而来。
  或许先前那个名字显示的光芒,就是评价标准之一。
  那光芒的颜色又是如何评价的呢?
  前提条件太少,无法估计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宿臻挑着眉,短短的时间里,被拦在门外的人已经结束了谈话。
  行动古怪的那位老人也拿出了一张贺卡。
  他的贺卡和宿臻他们的贺卡有着明显的不同。
  正红色的封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结婚的喜帖呢!
  白衫男子拿到贺卡之后,贺卡的表面没有出现特别的变化,红色纹路也没有出现,事实上就算出现了,基本上也是看不出来的。
  毕竟都是红色的,能看出什么东西呢?
  原本应该从贺卡中窜出来的名字,变成了黑漆漆的光团,散发着类似于臭鸡蛋的味道,隔着许远的距离,都能闻到那股子臭味。
  最重要的是,白衫男子即便已经验证过老人手中的贺卡,也还是没有让开路来。
  而是朝着旁边招了招手。
  之间门口角落的阴影处钻出了一个黑衣人,黑衣黑裤,还带着黑色头巾和口罩,将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完完整整的眼睛。
  他钻出来的那个角落,恰在死角。
  一般人不会注意的死角。
  黑衣人带着后来的那位老人,从门口绕了出去,没走正门,走了小门。
  甚至没有从他们身边经过,直接从小门进了附近的某个小院子里。
  老人跟在黑衣人的身后,速度飞快,好似身后有猛兽在追赶。
  很快,宿臻就知道他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门外的街道上传来嚎叫声,被打断了腿的老年人在街道上往前爬着,他的手中紧紧的攥着半张正红色的贺卡,已经无力再站起来。
  白衫男子站在门口,遥遥的看向街上的人。
  神情冷漠,半点都不为眼前的惨剧动容。
  忽然,梨园之中传来锣鼓的声音,是戏台开场惯有的调调。
  外面的哀嚎声在到达最高点之际戛然而止。
  只见白衫男子转过身来,踏进了梨园,然后关上了门。
  “你们……还没有走么?”
  他的声音依旧是沙哑,脸上却难得的带出了几分笑意。
  “台上的戏马上就要开场了,贵客们还是早点去看台的好,不然被一些不长眼的家伙冲撞了,那可就不美了。”
  明明是在说好话,却给人一种反派的错觉。
  贺知舟不露声色的挡在了宿臻的前面,与白衫男子对视:“我们对这里的路并不熟悉,不知阁下能否为我们引个路。”
  梅老先生在一旁精神恍惚。
  他和宿臻两人一样,也看到了外面的人。
  作为亲身经历过多年以前的那场惨剧的人,他是至死也不会忘记仇人的脸。
  不管是先进门的,还是后来在街上爬的,都是他的仇人。
  曾经在朔溪城里耀武扬威,仗着手中有枪,为所欲为的人。
  被众人以为已经死在了朔溪的人,居然还活着么!
  白衫男子动了动手指,温和一笑。
  “可。”
  白衫男子走在最前面,把他们带到了梨园之中最大的那座院落里。
  院子的正中央是一座戏台,不是宿臻他们先前看到的那种粗制滥造的笑玩意,而是付出诸多能工巧匠的心血,建造之后便屹立百年,经历风吹雨打,依旧有着独特风骨的戏台。
  宿臻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在他们之前进来的那个老人。
  戏台上没有人,就连戏台对面的看台上也是没有人的。
  偌大的院落之中,就只有他们这几个人。
  白衫男子带着他们从侧边的楼梯登上了看台。
  看台上的视野是最好的。
  无论是坐在那个位置,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戏台上的一举一动。


第一百二十章 旧戏台(二十)
  朔溪旧城上空的阴气在前不久全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城内的斑斑血迹也都化作了红色的鲜花,在没有绿叶的映衬下,开的如火般绚烂。它们开在城内的每个角落,地下,墙上,随处都能见到那抹红色的身影。
  凡事过犹不及。
  花也是如此。
  多了,便不再是繁花似锦。
  多出来的花,飞走了的阴气,都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的。
  宿臻同贺知舟看的真真的。
  那些个阴气最后落下的地方就是在梨园的某个角落。
  尽管他们在进入梨园之后,没有发现一点不详的气息。
  看台上摆着的桌椅并没有坐满,主座上的人还未到来。
  实际上,整个看台上也只有他们四个。
  白衫男子将他们引到了看台的左侧,胡桃木制成的桌椅没有上漆,呈现出灰褐色,同右侧那些大红色的桌椅形成了比较鲜明的对比。
  宿臻他们三人在左侧坐了下来。
  等着青岁在贺卡中载明的那场好戏。
  看台对面的戏台颜色亮丽,高处四角飞翘的屋脊上蹲着几只神兽,石刻的塑像活灵活现,与屋檐下挂着的一串又一串的纸糊灯笼交相呼应。一米多高的台基上,是横铺出去的红色地毯,占满了整个台面。
  锣鼓声悄然响起。
  主座上的人不知何时就了座。
  长袖一甩,戏台上就有人咿咿呀呀的从幕布后登了场。
  看台右边的红木椅也坐满了人,个个神色恍惚,面露惊恐。
  在场的人里,除了梅老先生是在认认真真的看着戏台上的戏,其他的恐怕都没那个心。
  宿臻拉着贺知舟的衣袖,示意他去看主座上的人。
  贺知舟摇了摇头。
  不是青岁。
  青岁是个男人,平日里也只会穿青色的衣服。
  主座上的那位着红衣,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娇娘。
  一场戏,若是排的紧凑些,足以唱尽一人的悲欢离合。
  戏台上的咿咿呀呀吸引不到宿臻和贺知舟的目光,他们两个对戏曲都不感兴趣。
  他们还在观望着看台上的人,殊不知戏台上已经发生了莫大的变化。
  温婉多情的戏腔被刺耳的哀嚎取代,不大的戏台已经变成小炼狱般的存在。
  刀山、火海和油锅。
  分成了不同的小区域,每个区域里面都有人在遭受惩罚。
  爬上刀山的人,脚下身上全都是撕裂的伤口,从伤口里冒出的血让他们看上去跟血人没两样。
  走在火海里的人,已经变成乌黑的焦炭。
  油锅里的,也没得到什么好下场。
  更不用说戏台上的其他小区域,剪断了的舌头,硬生生的破开肚子,将五脏六腑都挖出来的。
  这要是放到拍下来放到网上去,怕不是从头到尾都要打上马赛克。
  红衣美人从袖中拿出一面铜镜,对着镜子整理鬓发,调整着头上珠钗的位置,忽而勾唇一笑,看向右边看台上的人。
  “你们想要和台上的人一样么?”
  “不,不要啊!”
  一群人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跪倒在地上,苦苦的哀求,满心满眼的畏惧。
  他们都是当年从朔溪逃走的人,改头换面之后,隐姓埋名的活到了如今。昔年他们做下的诸多恶事,随着他们换了容貌之后,都和那些死去的人一起,被深埋地下,犹如云烟,活人不再惦念,只有死去的人还在日日夜夜的不得安息。
  如今,他们顶着别人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做着善事,引得不明真相的人交口称赞,没有人会去惩治他们,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潇洒。
  直到青岁离开了庆阳,开始挨个上门讨要当年的旧账。
  当年侥幸逃脱的人,必然不会再有第二次逃脱的机会了。
  他们的年纪都很大,约莫有八九十岁,走在外面的街上,还能得到别人的礼让。这么多年来,虽然不是无病无灾,但他们现在还活着,好端端的活着。
  而有些人甚至来不及长大,就已经失去期盼未来的机会。
  祸害别人的人长命百岁。
  心地善良的人却尸骨无存。
  多么的不公平。
  “那就做出选择吧。”红衣美人眼中满是恶意,左手放开铜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只有一个人能平安离开这座城,现在,你们说,那个人会是谁呢?”
  用言语挑拨着那群人,红衣美人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的看着快要打起来的人们。
  宿臻的视线落到了她的手上,铜镜上方的花纹看上去眼熟极了。
  和杜家的那个小姑娘手里捧着的那枚铜镜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细看之下,红衣美人和杜琳琅的样貌也很神似呀!
  宿臻忍不住变换了个姿势,从面向戏台变成了面对主座,这一动恰好就对上了坐在他右手边的梅老先生。
  明明戏台上的曲目已经换成了马赛克,梅老先生却还是看的津津有味,他的右手放在膝盖上,一下一下打着拍子,有节奏感,也显示着他此刻良好的心情。
  宿臻觉得很古怪。
  正常人看到那种需要马赛克的东西,就算不会恶心,也不会那么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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