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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末日捡垃圾(56)

作者:一点一尤 时间:2019-05-17 09:53 标签:强强 未来架空 末世 哨向 丧尸

渍,反正就那么一点,应该耗不了几分钟吧。
想着,余歌回到桌前匆匆扫了一眼。
这一页的日期距离上次时隔了六个月,是二四九六年的十月。
“二四九六年,十月七日,新的拮抗剂有了很大的进展,昨天培养的样本细胞被丧尸病毒感染的时间已经减缓到了百分之四十六,我想再改良一下方案很快就能制作出抵御丧尸病毒的拮抗剂了。”
这一页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余歌有些扫兴,习惯性的瞟了眼右边那页。
“二四九六年,十月八日,上午导师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以为他是想跟我商讨关于结抗剂的下一步改良措施,可是他却告诉我……我被调离的研究组,两天后要前往阿尔玛涅克山区新建的实验室成为那里的负责人,进行仪器设备的调试和验收工作。我不理解为什么要突然把我调离!我的实验明明到了最关键的阶段,为什么不能派别人去?!只要再坚持,明明再坚持一会儿就成功了……”
阿尔玛涅克山区?!
实验室?!
那不就是自己跟1029去的那座废弃实验室!
余歌抽出椅子坐回桌前,脑中完全忘记了烤鸡的存在,全神贯注的继续下一页。
“二四九六年,十月九日,今天一早我被人叫醒了,他们说来接我的作战车已经到了,让我马上出发前往阿尔玛涅克山区。原本订好是两天后出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更改了日期,也没有人事先通知我一声。我根本来不及准备,而且导师似乎派人盯着我不让我带走任何实验数据,我个人电脑上的数据也莫名被人删除了……我很气愤!我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明明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实验小组为什么要将我调离,还不允许我接触试验资料?!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整整一年的心血,我没日没夜的扑在这个试验项目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有什么继续研究的必要……”
父亲的日记写到中段的时字迹变得非常潦草用力,有几处纸面甚至被笔尖戳破了。余歌能感觉到父亲的愤怒,换做谁也不可能接受得了这种事。
艰苦卓绝整整一年,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推倒重来,父亲的日记中想要放弃的言语不在少数,可他依旧咬牙坚持着,为的就是能看到拮抗剂诞生的那天。可希望近在咫尺的那一刻他却突然被甩开了,这比告诉他拮抗剂失败还要痛苦,相当于彻底抹杀了父亲的希望。
可日记越到后面,父亲的字迹却开始变得公正,一笔一划不仅收敛了笔锋,字与字之间的距离都变得紧凑,末尾激愤的感叹号也改成了沉默的一串顿号,似乎表示着父亲已经冷静了下来,又或者……他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余歌想不通,他不清楚父亲的愤怒是怎么突然消失的,而日记之后的几页也被撕掉了,但是里面却夹着一张小纸条。
纸条的形状很不规整,色泽材质与笔记本的纸张完全不一样,上面的笔迹十分潦草但能分辨出不是出自父亲之手。这张纸条被夹在笔记本里将近三十年,可密密麻麻的折痕却依旧可见,而上面只简单写了一行字。
“跳出枯井的井底之蛙,你能否面对一个真实的世界。”
余歌知道这个井底之蛙必然实指父亲,可这个‘真实的世界’又是指什么?
余歌仔细的检查着这张纸条,这个字迹与其说是潦草倒不如说是慌乱,根据纸张的形状和折痕来看,应该是有人匆忙之中撕下了纸条,写了这句忠告,然后偷偷塞给了父亲。
可这又意味着什么?是让父亲停止实验赶紧离开的意思吗?
难道,导师把父亲调到阿尔玛涅克山区其实是为了保护他?父亲有危险?
是因为他是一个向导,还是因为这项实验本身就存在什么问题?
可十月九号之后的几篇日记统统被撕毁了,余歌不知道父亲写了什么,也不知道那几个月父亲是怎么度过的,而下一篇日记的时间就已经到了二四九七年。
“二四九七年,二月十日,我来到阿尔玛涅克山区已经五个月了,这里所有的设施仪器已经调试验收完毕,只要等新的药剂和样本送来就可以投入使用了。只是,我还是想不通那句话的含义,我也不知道导师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实验成果……他是觉得我没有能力再继续研究下去吗,还是,想让我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但我始终不认为视如父亲一般的导师会背叛我,可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可能没有再继续研究下去的动力了……”
“二四九七年,二月十一日,今天上午收到了都城的消息,批准的药剂和样本明天就会抵达实验室,不过,一起过来的还有一队哨兵,说是以后就由他们负责实验室的保卫工作……连我最后的好日子都到头了吗,看来我以后必须得加倍小心了,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向导身份……”
“二四九七年,二月十二日,下午哨兵们终于来到了实验室,我作为负责人只能硬着头皮出门迎接。哨兵一共来了四人,加上随行的医疗兵和司机总共六人。在见到他们之前我一直以为军营里的哨兵应该都是很正规很严谨的,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藏着不少歪瓜裂枣,甚至还有一个女的……女的!这,这里生活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怎么能派一个女人过来!那,那以后到底是她保护我,还是我保护她啊?!”
余歌看到这,脑子里忽然有种预感。
这,这个女哨兵不会就是自己的母亲吧?!
嘶……这倒是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印象里的母亲总是大大咧咧跟个泼妇似的。
原来她是一个士兵,是一个哨兵!
渍渍渍,没想到父亲竟然好这一口啊?
恩,又或许是被母亲‘强迫’的?
余歌开始脑补父母相识的场景,不知为何,他看到的是父亲无奈的被母亲像小鸡仔一样拎起来的画面……
哈哈哈,光是想象就颇具喜感,只是不知道这日记里有没有写啊~~~
余歌止不住的抽笑着,他往后翻了一页,看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日期正好是二四九七年二月十二日,照片上一共七个人,中间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男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只不过放了将近三十年,这张照片的像素也不高,余歌找了半天也没看出来里面哪个是女人,不过,他发现照片中的一丝异常。
在照片的左边,那个站着的哨兵……似乎戴着一顶绅士帽。
      第60章 第六十章
余歌眯着眼睛仔细看着照片。
没错,那个哨兵的头上确实带着一顶绅士帽。
是霍克吗?
余歌脑中蹦出来的念头着实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按照年龄来算,霍克跟照片中这个哨兵的年纪相仿,不是完全说不通,可如果真是这样就说明霍克认识自己的父母,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提过。
这其中另有隐情,还是……自己想多了。
绅士帽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在末日世界很少见,基本就是用来装逼的玩意儿,但也并非从未见过。余歌拾荒这么多年,去过的地方不少,一顶两顶绅士帽还是见过的,单凭一张三十年前的照片就将霍克和照片中的哨兵联系在一起实在牵强,余歌都没法说服自己照片中的人就是霍克。
自己被霍克捡回来也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中他从未在霍克身上发现一丝当过兵的痕迹,生活习惯举手投足之间完全就没有一点正经的地方,纯粹的地头蛇一只。
余歌还记得自己最开始跟着霍克的时候并不住在这座高墙要塞里,而是自己十三岁那年才转移到了这,可霍克身为地头蛇的身份却一直没变,否则他也不可能轻易弄到一座四层小楼。
虽然说是栋危楼,一楼的小酒馆里也基本没有生意,按照常理这个臭老头早给饿死了,可他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有钱收购自己拾荒来的东西,只能是靠一些见不得人勾当来赚钱。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药品。
余歌从来没见过霍克服用任何药剂,对于孤身游荡的哨兵来说不可能不靠向导素或者小白片生活,可况霍克一直孤身一人,也不见他身边有向导,如果他真的是哨兵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余歌在脑中罗列着疑点,渐渐将照片上的人与霍克视作两人,可还是觉得哪里别扭。
歪瓜裂枣,地头蛇,奸诈,狡猾,没有人性,总是做一些不可见人的勾当……
光是这几个关键词,怎么看都是指霍克啊!
啊……到底是不是他,谁能给我个准信啊?!
余歌捶手顿足,恨得不得钻进照片里弄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一阵轻快的敲门声却打断了余歌的思绪。
余歌转身望着紧锁的木门,不耐烦的喊着:“谁啊……”
“我啊,大小姐~~~”
靠!怎么霍克!
余歌顿时绷紧了神经,他急忙将桌上的笔记本和1029留下的水瓶塞进了背包中丢到床上,接着一把拉过被子盖住。
“开门,开门,在不开门就踹了啊。”
“来,来了……”
余歌着急忙慌的弄好了一切,回头再确认了一眼才来到门边。
诶,不对啊,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干嘛这么紧张?
余歌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弄糊涂了,他抓了抓脑袋打开门,霍克顶着绅士帽的脑袋一下子就探了进来。
“半天不开门,藏什么呢?”
“没,没藏什么啊……”
余歌心虚的清了清嗓子,他拦住霍克的视线盯着他问道:“你,你上来干嘛?”
“上来干嘛?给你送饭啊,拿去。”
霍克叼着雪茄,把手中的盘子推到余歌手里。
盘子里装着半只正热乎的烤鸡,还有破天荒的两块厚切的烤面包,看得余歌的眼睛都直了。
“这,这今天为什么吃的这么好?”
“渍,你说你这人贱不贱啊,平时吃得差你要说,吃得好你也要说,怎么着是想吃豆子汤配黑面包?等着,我让胖子给你做去。”
说着霍克就来抢余歌手里的盘子,余歌赶紧躲开,抓着半只鸡就往嘴里塞:“吃,干嘛不吃,我又不是傻子。”
“切,吃还不知道下来,”霍克轻笑一声,“胖子在楼下喊你半天了也没个回应,非要人送上来,怎么,在床上躺了两天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没,没有,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余歌心虚的咳了咳,他转身回屋,顺脚勾住门框关门,却被霍克一手抵住了。
余歌回头盯着霍克,不安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还有事吗?”
霍克弯下身子,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夹着雪茄朝余歌脸上喷了口雪茄烟:“宝贝儿,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我,我的眼神怎么啦?”
“呵呵,”霍克勾着嘴角斜靠着门框,双手闲散的环在胸前,“你的眼神就跟被抓包的贼一样,你是不是偷偷在房间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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