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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夫(224)

作者:壹小糖 时间:2019-01-16 12:40 标签:种田文 生子 甜文 情有独钟

  见玄服男子意料之中的不回答,魔君也不气恼,他轻声问道:“你的修为不进反退,莫不是出了岔子?”
  他们同是为魔,哪怕玄服男子始终不愿承认自己是魔,他们仍然最为相似。
  一阵沉默,玄服男子一声不吭,他无心搭理对方。
  魔君早已习惯玄服男子的态度:“我知道,你与五弟不同,你讨厌我们过问你的事。你就当我仗着年长你几岁,脸皮厚多管闲事。”
  说着,他向玄服男子伸出手:“你伸手过来,我替你检查一番桎梏所在,尽快迈过这道坎儿。修行之途,万千凶险,稍不留意就后患无穷。”
  然而,玄服男子丁点儿不领情,他面无表情的一口拒绝:“我没事,你别管。”
  他不需要他们的关心,一丝一毫都不需要。他们如果真为他着想,就离延誉远些,让延誉重新只依赖他。
  玄服男子别过头,看向窗外的白衫青年,他眼里的情愫一闪而逝。
  魔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不由轻叹,他终究还是得挑明这个问题:“四弟,别给五弟太多压力,他会躲着你。这不是你希望的,对吧。”
  玄服男子嘴角紧绷,没有和对方交谈的意思。他的拳头不自觉握紧,掩饰内心的情绪。
  魔君有些无奈何,他宽慰玄服男子:“他躲你,不是不在乎你,相反,他相当在乎你们之间的关系。”
  “比起我们这三个哥哥,他最重视的人始终是你。但你逼得太紧,他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不懂如何回应你。不要急着逼他做决定,相信我,他从来没想过远离你的身边。”
  玄服男子嘴唇轻微动了动,他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魔君停顿片瞬,他的视线和玄服男子一样移到窗外,田地边的白衫青年笑容灿烂。魔君略显犹豫:“二哥此前曾告诉我,他有几位医术了得的朋友,他这次回来是想带五弟离开这儿,试试能不能……”
  他的话尚未说完,一股暴躁无比的力量赫然爆发,只见玄服男子神情阴沉地盯着他:“他要带延誉走?”
  要让延誉离开他的身边?要抢走延誉?
  魔君暗叹一声果然如此,他摆摆头:“我当时劝了他,五弟的病情与医者的医术无关,应当是预知触碰到天机,因而受到影响。”
  而且,有玄服男子陪伴左右,白衫青年的状况也能稳定几分,内心总有个寄托。
  可偏偏,二哥却说:“四弟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这么任性。适当的放手,还给五弟自由自在的生活。五弟愿选他,自然会选他,五弟若不选他,难不成他还想束缚五弟一辈子?”
  魔君心知二哥的脾气直,更懂得四弟对五弟的情感刻到了骨子里,他不敢让这两人直接谈,所以他只能赶在二哥之前,与四弟好好的说说话。
  遗憾的是,玄服男子的情绪比他预料得更不稳定,也不知是不是对方修为异样产生的变化。
  玄服男子怒不可遏,他转身往外走,魔君赶紧拉住他,避免四弟和二哥大打出手。
  岂料,被拦的玄服男子暴怒,他一击袭向魔君:“放手!”
  强势的力量瞬间击碎魔君布置的屏障,惊动了其余三人,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木屋。
  屋内,一股柔力迅速包裹住玄服男子的攻击,支撑着摇晃不止的木屋。魔君一句“四弟,你冷静点听我说”刚出口,他骤感玄服男子的动作诡异的一僵,一身修为竟然有崩溃的迹象。
  魔君没时间思索原因,他抓住玄服男子的手腕,纯净的力量飞速灌入玄服男子体内,拼命稳固玄服男子的修为:“四弟,平心静气,别再动用任何力量。”
  一旁,玄服男子脸色苍白,他全身剧痛难忍。他没料到他心底忽然涌起的暴躁导致他血脉之力失控,修为险些崩溃。要不是身边有人及时帮他,恐怕要出大事。
  他听得脚步声逼近,他稍稍侧过身。同一时刻,询问的话语在他身后响起:“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玄服男子背对其余几人一动不动,魔君则是轻轻勾了勾嘴角:“与四弟切磋两招,力道一时没能控制住,险些掀了屋顶。五弟今夜差点就要天为被,地为床了。”
  白衫青年冲着魔君笑了笑,之后,他的视线落在玄服男子的后背:“四哥,你没事吧?”
  这一刻的玄服男子和以往很不一样。
  玄服男子被魔君抓住的手仍有一丝颤抖,幸而他已然压下血脉之力异样的不舒服感。他正思索该说些什么,魔君猛地一用力拽着他往外走。
  魔君步子轻快:“别再一脸的不服气,不过是输了而已,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我们换个宽敞的地方重新比试,我让你五招,让你赢回来,行不?”
  说着,魔君乐呵呵地拽着玄服男子走远。面对另外三人的疑惑,他笑而不语。
  沿着小河走出一段距离,魔君这才压低声音问道:“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他早有猜测,对方修为不进反退的原因不简单,却不曾料到情况如此严重。他刚回来就察觉不对劲,奈何不好直接过问。他这位四弟对几个哥哥有极深的敌意,生怕他们从他的手中抢走延誉。
  别的杂七杂八的琐事,魔君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就连四弟和五弟的感情困扰,他也能少说几句。
  但是,玄服男子的修为异样,魔君不得不重视,不得不关注。血脉之力无疑是重中之重,决定他们此生的修为能到达何种程度。
  魔君缓缓说着:“我知道,你从没真正认为我是你的哥哥。你唤我一声三哥,不过是陪着五弟,只为让他高兴罢了。不管你怎么想,你既然喊了我一声哥哥,我这个当哥哥的就会护着你。”
  当初,他的力量还很弱小,他没能保护他的血脉至亲,没人再喊他哥哥。那个时候,他发誓,以后谁喊他一声哥哥,他要护对方一世平稳安乐。
  延誉喊他一声哥哥,他会护着延誉。宣曜叫他一声哥哥,他同样会护着宣曜。
  魔君沉思片刻:“你血脉之力不稳,力量不可擅动。今后,我的修为分你一半。”
  专门为玄服男子巩固血脉之力。
  “我不需要。”玄服男子一口回绝。他不要欠对方的人情,他的艰难险阻,他自己面对。
  魔君分他一半修为,意味着魔君从此以后能力大跌,再无回到当前实力的可能,更别说往前一步。魔君的前途毁于一旦。
  且不说玄服男子的血脉之力无医治之法,外来的修为终归不是自身修为,他倍感不自在。包括魔君之前灌入的那些力量,玄服男子都恨不得立刻清除干净。
  魔君摇头:“以你的脾气,你不同意我帮你,更不可能告诉大哥和二哥,你打算怎么办?任凭血脉之力崩溃,彻底沦为寻常之人?你要放弃五弟?”
  “至于外来修为的不适应,你不必担心。在我家族有一门秘法,能契合混杂的力量,只是契合之物难找,得费些力气寻找。我的力量你先留着护身,等我寻得契合之物,你将它们融合自身,不适自然消失。”
  魔君看着低头不语的玄服男子,论及敌意,对方对他的敌意最少。
  大哥如兄如父,五弟颇为依赖。二哥本事强,待五弟亲近,五弟做了噩梦,二哥会坐在床边陪他入睡,不知不觉间取代了玄服男子的位置。而魔君自己,他与五弟相处的时间相对少,玄服男子对他的不待见理所当然的降低。
  归根结底,玄服男子见不得有人与延誉的关系好。
  魔君琢磨再三:“你若不想离开五弟的身边,就得具备应有的能力。不要急着拒绝我的帮助。”
  “五弟的生辰马上到了,你安心筹备礼物。别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玄服男子站在小河旁,他静静地望着水面映出的自己,他不愿离开,不肯离开,他舍不得离开延誉半步。
  然而,玄服男子没在白衫青年生辰当天现身,他没送白衫青年礼物,相识至今,他第一次没有陪着白衫青年过生辰。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来到这个地方。
  蒲小丁不懂玄服男子去了哪儿,他也不懂玄服男子为何不再出现,他只知道,他和阿九必须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白衫青年的生辰仿佛是碎裂的信号,四面八方眨眼崩溃。蒲小丁牵着阿九的手大步往前跑,他们得尽快离开,迟了就来不及沿着原来的道路重返仙界。
  作者有话要说:  蒲小丁:阿九,快跑,塌了,塌了
  某伴侣:一把拎起蒲小丁,往前冲

     

  ☆、238、花草都成精了

  蒲小丁沿着小河流淌的方向奔跑, 他和阿九很快跑到雾气深处。与来时的道路一样, 浓郁的雾气完全遮挡住周围的景象,令人看不真切。值得庆幸的是,这般环境不会伤及蒲小丁他们的生命安全。
  此刻, 不仅是田地裂缝,小木屋垮塌,就连蒲小丁他们正在通过的这条道路亦是处于崩塌之中。蒲小丁清晰感觉到,阿九抓着他的手抓得很紧,内心的情绪起伏不定。
  不知为何, 蒲小丁涌起些许不安。换做平常时刻, 蒲小丁不会这般担忧,可眼下,他不确定这条雾气缭绕的道路什么时候能走到尽头, 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到达道路的另一边, 站在仙界的土地上。
  相对蒲小丁和阿九往返王城和村子的道路, 如今的这条路明显麻烦许多,一来一去的漫长半途,谁也无法保证危险何时落下。
  蒲小丁不由焦急,恨不得跑得再快一些。
  仙界, 夜半时分,一轮冷清的弯月斜斜地挂在夜幕,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坐在高处独饮。
  他自顾自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而后一饮而尽,他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 喃喃道:“转眼又到了这个时候。日子过得真快,老了,我们都老了。”
  老者凝望月光下的仙界良久,他的目光忽然移向某处。老者眉头微皱,他掐指一算:“果然,是时辰到了。”
  他话音刚落,他的指尖霎时凝聚一团忽明忽灭的光芒,光芒看似平淡无奇,却蕴藏无比狂暴的破坏力。接着,老者屈指一弹,这团光芒当即俯冲而下,径直飞向远方。光芒前行的方向赫然是蒲小丁他们此前迈入道路的位置。
  老者不急不徐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垂眸看着酒杯里映出的月影:“既然进去了,就别再出来。过往,理应留在过去,没必要再来到现在。”
  众人皆说,那个地方是囚笼,宣曜把延誉囚在身边,始终不肯放手。然而,在老者眼里,那个地方的确是囚笼,不过是延誉囚困宣曜的笼子。或者应该说,延誉就是宣曜的枷锁,延誉在哪儿,宣曜就在哪儿,舍不得片刻分离。
  老者微微地摆了摆头:“宣曜,你不该那么蠢,你已经变得不像你。我答应过你,不触碰延誉所在的地方,但如今,延誉已不在那里,是时候让它化作虚无。”
  忽明忽灭的光芒轰然落地,顷刻间将周遭夷为平地,再也不见当初的模样。
  那一刻,身处雾气里的阿九不再心急赶路,他猛地抱紧蒲小丁:“抓紧我,前方的路断了。”
  他们脚下一空,急速跌落。变故突如其来,阿九不懂他们将跌落到何处,他猜不透迎接他们的是怎样的凶险,他只能紧紧地把蒲小丁护在自己怀中。
  蒲小丁下意识抓紧阿九的胳膊,他大力的抓住不松手。他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暴戾的力量撕裂雾气的保护,如狂风暴雨般猛地击打在他身上。蒲小丁顿感天旋地转,整个人濒临散架。
  彻骨的寒意涌上蒲小丁心头,寒意不是来自寒冷,而是源于未知的恐惧。蒲小丁毫不怀疑自己随时可能在洪流漩涡内粉身碎骨,他抵挡不住如此可怖的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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