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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婚介所(7)

作者:鱼之水 时间:2019-01-12 00:21 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年下 励志人生

  温瑢:“……”你真的有。

  ☆、不要撒娇

  灼痛的感觉完全消失,戴逸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从魂魄都要被燃烧殆尽的恐慌中逃离出来,勉强恢复了思考能力。
  他扶起蹲在他身边的戴母,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看陆淮卿。
  戴父戴母只看见他突然大叫一声,就捂住眼睛摔倒在地上,戴母摸着他的手臂,就那么一会儿,戴逸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
  戴母摸着戴逸的手臂,一边掉眼泪一边道:“是不是它又来了?它害了我们还不够,连我们的孩子都想害吗?!”她摸起脚边一块碎瓷片,这个和善了一辈子的小老太太眼睛里渗出凶狠,对着空气厉声道:“你出来!出来!”
  瓷片边缘锋利,很容易割伤皮肤。温瑢蹲下来,轻轻捏住瓷片的一角,声音和缓,“阿姨,已经没事了。刚才是意外,那只家神已经捉住了。”
  他特意点出了灰毛老鼠的身份,就是希望能获得戴母的信任。
  戴母手一松,紧紧握住温瑢的手,有些浑浊的眼睛爆发出炽热的亮光,“你知道它原来是家神,它真的被你抓住了吗?”
  温瑢点点头,甩出一道符咒,逼迫脚下的灰毛老鼠显形。
  在老鼠中极为胖大壮硕的躯体刚刚出现,戴逸就指着它,用力点头,长久以来被纠缠的恐惧让他不敢说话,但动作表情是都表示是这只老鼠无误了。
  戴父差点踢翻泡菜坛子,绕过地上的碎片,跑到戴母身边,连拉带拽硬是拖着戴母后退了几步——这东西邪性,别伤到人。
  这灰毛老鼠原本是居住在戴逸祖辈家中的家神,所谓的家神并不是真神,大多是开了灵智的妖怪,民间常拜的黄大仙,包括家中的狐狸都可以是家神。这些家神的能力有大有小,性格不尽相同,同样也有好有坏。
  戴母崩溃道:“你到底为了什么要缠着我们家!”
  灰鼠的身体上流动一圈圈红色的符咒,华彩流转火光灿灿,一旦灰鼠有任何异动,这些漂亮的符咒就会瞬间绞紧,吞噬灰鼠。
  灰鼠的声音尖细,“你们一家害得我三百年修为尽毁,我要让搅得你们家日夜不安宁,子孙不长寿,还要叫你们不得好死!”两只小眼睛反射着符咒的红光,以至于其中的怨毒仿佛沁着血。
  听到灰鼠提及子孙,想起从小身体就弱的两个儿子,还有搬出去的孙子,戴母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母兽,陷入了暴怒中。要不是戴逸拦着,戴母已经扑出去活撕了灰鼠。
  “我只不过向你们要点供奉,可你们呢,不仅什么都不给,还要辱骂我,我就是给了你们一点小小的教训,你们却找来天师打散我的修为。这还不算,那天师捆住我的腿丢给野猫。可恨我数百年修为,最后竟然死在一只野猫口中!”灰鼠越说越激动,伸出尖利的爪子在空气中划拉,似乎要隔着时间和空间撕碎那个天师。
  戴逸悚然道:“它不是妖怪吗,怎么又是鬼了?”
  对于人类来说,妖怪中狐妖花仙多有奇闻轶事,而鬼就不同,相隔生与死,总觉得阴冷恐怖。戴逸原本以为家里是个鼠妖,没想到是个鬼。他连忙后退两步跟戴母站在一起,瑟瑟发抖,毫无男子气概。
  陆淮卿低头,灰鼠挣扎要站起来,于是他抬脚,将跳起来挥舞爪子的灰鼠踢回原地。红色符咒瞬间收紧,灰鼠被勒得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温瑢察觉动静看了他一眼,陆淮卿低头在他身上蹭了蹭。
  温瑢低声道:“……不要撒娇。”又不是鸟。
  陆淮卿走两步倚在他身上,控制了重心没把重量压在温瑢身上,他出来得久了,就开始不耐烦,这个时候要是鸟形完全可以捞过来抱抱摸摸,但是……
  温瑢抬头看看陆淮卿凌厉的眉眼,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握住陆淮卿的手腕,触碰之后就松开,陆淮卿勉强被安抚,下颌搁在温瑢头顶,垂着眼睛研究这个角度的温瑢有什么不同。
  不小心扫到两人的戴逸:“……”不经意间受到的伤害那么大。所以说什么助手场外援助都是假的,实际上是大佬和大佬之间的恋爱关系?
  温瑢任由陆淮卿粘着他,对戴父戴母道:“灰鼠原本是妖,死前被削去修为,家中也应当放了镇宅之物,否则以它新丧的怨气,你们家可能要办白事。戴逸上辈子修了大功德,他的出生也抑制了鼠妖作恶,但也因此被鼠妖盯上,白天就纠缠着他,所以戴逸到目前为止,碌碌无为。”
  他这么一说,戴母心里暗暗核对时间,惊然发现还真是这样——戴逸出生之前家里每天都被灰鼠弄得乱糟糟,戴逸一出生,家里就清净很多,不过戴逸小时候确实是体弱多病,即便长大了,也没有同龄人健康。
  至于灰鼠的那番话,水分不知多少。灰鼠生前不过是个小妖怪,大错不犯小恶不断,而且心胸狭窄贪婪记仇。想来也是它先开口提了戴家无法满足的要求,戴家才费尽心思请来天师,只是没料到天师出手狠毒,毁了灰鼠修为害了它的性命。
  灰鼠抬起豆大的眼睛,盯着温瑢:“人类这些天师自诩正道卫士,实际上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明明没有害过人,却被他们剥皮抽筋,害得我停留在阳间不能转世……”
  温瑢的气息不同于灰鼠见过的任何一个天师,缠在它身上的符咒是温瑢凭空画出来的,没有朱砂没有符纸,就是修长白皙的手指随意勾画,一笔成符,将它紧紧困在其中。
  在灰鼠三百多年的鼠生中,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天师能凭空画符。
  灰鼠吱吱怪笑起来,“人类就是一群排除异己的家伙,要么迫害其他生灵,要么就连和自己不同阵营的同类都算计。你们现在帮着他们,说不定他们回头就要害你们。你们真可笑,咯吱吱吱。你们才是真正的恶人!”
  温瑢点点头,并不否认灰鼠的话,而是道:“这世间生物没有不排除异己的,人类尤其而已。极善与极恶都是个例,大多生灵亦善亦恶,何况你说你没有害人,是没有害人的心还是没有害人的能力,亦或者你已经付诸行动只是没有成功。”
  灰鼠正要狡辩,温瑢却道:“你手中没有血债却被天师斩杀,你大可以找他寻仇,只是你没那个胆子,所以要为祸这一家,我若这一次仍旧放过你,只怕你要害人性命了。”
  他不愿意再听灰鼠辩解——它向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仅这一条就说明它的怨气已经开始吞噬理智了。温瑢不会杀它,这灰鼠罪不至死,且收起来吧。
  温瑢轻轻拍手,两声脆响后,旋转的红色符咒突然停止。他抬手,红色符咒拧成锁链,发出金属独有的清脆声音,灰鼠身体一紧,已经被红色锁链吊起,柔软的肥肉被勒成一块一块,敦敦地上下弹动。
  这么胖,可见死之前的日子过得有多滋润。
  温瑢抛出骰子,二点朝下,灰鼠被摄入骰子之中,和之前的纸扎厉鬼做了个邻居。
  等到六个面都收摄了厉鬼,温瑢就会设案请阴差来拘走它们。
  灰鼠化为一道灰光没入骰子,红色锁链哗啦掉落,还未触碰到地面,就已消散在空气中。骰子收摄了灰鼠,隐隐的光泽完全消失,还是那个普通的骰子,落回温瑢手心。
  “好了,这次它不会再出来作恶了。”温瑢仔细收好骰子,对戴逸道。
  方才那一幕是货真价实的天师手段,戴逸佩服得五体投地——三百多年的妖怪啊,说收就收了!这只死老鼠缠了他们家几十年,总算被收走了!
  他二话不说上前握住温瑢的手:“大师!我这辈子都会记得您的恩情的!你救了我们一家!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陆淮卿一把拍掉他的手,警惕道:“他有我了!银货两讫,你别打他的主意。”
  戴逸完全不在意,反而喜滋滋地抱着自己的手——这可是碰过大佬和被大佬碰(打)过的手,说不定以后见了厉鬼,还能保他一命呢。
  戴母进了房间,翻出过年剩下的红包,装了现金拿给温瑢,已经苍老的面容露出笑容:“太谢谢您了,这是酬劳。对了……您刚才说,我家戴逸……”她欲言又止。
  温瑢捏着红包,福至心灵,道:“放心。戴逸本就是平安顺遂的命格,二十六岁之后夫妻和美,只是子孙缘淡些。”
  戴逸研究所还没毕业,闲暇时间接了很多临时工,是个很怂但是非常上进的好男孩,以后也会是尊重妻子,疼爱孩子的好丈夫好父亲。
  戴母连连点头:“够了够了,孩子有一个就够了。能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福报了,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戴父扶着戴母,戴逸又扶着戴父,三人一起殷殷切切将温瑢送到门口,戴逸还要送他们回超市,被温瑢拒绝了。
  戴逸家的小区外没多远就是步行街,温瑢捏着手里的两个红包,打算多置办几套衣服。陆淮卿生得好,得穿得好些才能配得上。
  走了两步,温瑢突然笑道:“你刚才说,要给我当牛做马?”
  戴逸是这么说的,但被陆淮卿怼了一句“有我就行”,不就是说要给他当牛做马?
  陆淮卿:“……”

  ☆、七明五火扇

  陆淮卿脸上慢慢红了,轻声道:“反正……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他眼睛清亮,人也渐渐向温瑢靠过去。
  温瑢伸出去摸头的手僵住,他惯例只是逗两句,结果被这记直球打懵了,这和直接告白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了。
  陆淮卿看着他的表情,目露怀疑,“你该不会只是把我当宠物养吧?”
  温瑢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当然不是。”
  陆淮卿心满意足。
  ……
  步行街这边的店铺消费水准远高于超市,温瑢随意挑了一家男装店,带陆淮卿进去。
  店员很冷淡,都站在角落里玩手机,甚至都没抬头看一眼。
  温瑢问陆淮卿:“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他随手拿起一件黑色风衣,裁剪利落,在陆淮卿身上比了比,很合适。
  “你去试试这个,”温瑢又挑了一整套衣服递给陆淮卿,让他去试衣间,还不放心地问一句,“会穿吗?”
  陆淮卿:“……这个会。”
  温瑢忍不住笑了。
  听到两人谈话的店员抬起头,先是被温瑢和陆淮卿的颜值震住,紧接着就目露鄙夷——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是个巨婴!
  陆淮卿换好衣服,整理着袖口从试衣间走出来,黑色风衣更突显了他的冷淡,越显得眉目如画,肤白如玉。
  温瑢欣赏片刻,上前替他整理领口。
  陆淮卿低着头,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温瑢颤动的睫毛。他看见温瑢密密的睫毛忽然掀起,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沁着笑意。陆淮卿的表情就难以自禁地柔和下来,俯身在温瑢颈窝蹭了蹭。
  他们站在试衣间与衣架之间,这个地方十分隐秘,四面八方的视线都被阻挡,形成一个小小的私密空间。
  “说真的,”温瑢轻声问道,“我到底忘了什么事情,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陆淮卿在温瑢颈间眨眨眼睛,再次蹭蹭,不说话。
  温瑢摸着这个大脑袋,道:“不能说还是不愿意说?”
  都不是。
  陆淮卿道:“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想起来。”他抬起头,神情难得温顺,“既然是你愿意忘记的,我就绝对不会多嘴提醒。”
  “我希望你,万事如愿。而我,绝对不能是那个违背你意愿的人。”陆淮卿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覆在温瑢的手上,万分怜爱。垂下的睫毛里隐约可见漆黑的眼眸,浸着千珍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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