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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33)

作者:一丛音 时间:2018-10-21 11:56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年下 天作之合

  南清河:“……”
  明烛瞎扯淡,看到南清河似乎有止住哭的架势,松了一口气,道:“来,和哥哥说说吧,你和奚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清河哭了一会才终于止住了,迟疑了许久才抽抽噎噎地哽咽道:“前几天奚楚和我说想知道陷落城的消息,我……我就偷偷出去闻风楼帮他买玉令,但是拿给他看的时候被、被我父亲发现了。”
  明烛:“呃……你父亲不准你和奚楚说话吗?”
  南清河道:“原本是准的,但是奚楚看到了玉令上陷落城早就覆灭的消息后,整个人都不对了,所以父亲才让他参加今日的筵席,让他呜呜……”
  他说着又有打算再哭一轮的趋势,明烛连忙道:“什么意思?他难道一直不知道陷落城早就覆灭了吗?”
  南清河咬着嘴唇摇摇头:“父亲一直没告诉他,只说让他好好听话,便会把那帘的妖瞳还给他,顺便送他回陷落城。”
  明烛只觉得呼吸一窒,有些不可置信,就因为这个,奚楚被南越骗了这么多年?
  “他一直觉得那帘还活着,便想着拿回妖瞳后回陷落城,”南清河说着,越来越替奚楚委屈,又小声呜咽起来。
  明烛摸着他的头,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安慰。
  就在这时,前厅又传来一身震天的巨响,似乎有人从高处摔了下来,夹杂着木屑撞击的嘈杂声,下一瞬,一股庞大的妖息瞬间笼罩整个掠月楼。
  南清河一愣,顿时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是……是奚楚!”
  明烛立刻站起来,和南清河一起跑进了前厅中。
  此时的掠月楼已经乱成一团,磅礴的妖息和灵力在中交织,木屑四溅,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一片废墟中生死不知,偌大个厅堂人都逃了七七八八,寥寥无几站着几个修士,正满是忌惮地看着上方。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响起,奚楚从二楼的房间中缓慢走出,背后九尾虚影毕现,依然是往常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只是兽瞳变得一片猩红。
  奚楚衣衫凌乱,未遮挡的地方隐隐约约露出满是红痕的身躯,他并没有多少在意,微微歪头,虚无的眸子一一扫过厅堂中噤若寒蝉的人,薄唇轻启:“明……昭……”
  在南清河给他买来的玉令上,那帘的结局上有轻飘飘的一句话:明昭所伤,坠蔽日,无全尸。
  无人能操控成妖的神智,而南越却用了几百年时间,利用一个谎言,靠着那清脆的金钟声,将冷艳无双的奚楚驯化成人尽可欺的玩物。
  直到南清河将玉令交由他手中,猝不及防将鲜血淋漓的现实抛开在他面前。
  鬼芳覆灭,地脉枯竭,城池下陷,更名陷落城,寸草不生。
  那帘妖瞳被夺,坠至蔽日崖,尸骨无存。
  这时奚楚才知道,成妖早在几百年前便不复存在,他就算夺得自由,也没有了能回去的地方。
  奚楚在这几百年间早就被南越用金钟驯成了顺从的本能,得知真相的他有了反抗之心,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遵从指令,直到方才身体上一阵剧痛袭来,他妖瞳瞬间猩红一片,从噩梦中惊醒。
  奚楚赤着脚从二楼处轻轻跃下来,垂下长长的羽睫,看着被他打的鲜血淋漓的人,满地的鲜血似乎唤醒了他,他轻轻“啊”了一声,声音细弱:“我……找……明昭……”
  南清河:“奚楚!”
  奚楚转身,看着南清河朝他扑了过来,微微歪头,眸子却飘向一旁匆匆跑来的明烛,兽瞳微微一缩。
  南清河还没跑到奚楚身边,便感觉一阵冷冽的风从他耳畔拂过,寒光一闪,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奚楚已经和他擦肩而过,身形如同鬼魅冲去了明烛所在的方向。
  奚楚脚尖轻轻点地,巨大的狐尾随着他单薄的身躯漂浮,衣袂翻飞,面无表情地朝着呆愣的明烛扑来。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沈红川见状这才有些慌了,脱离了控制的成妖根本不是以人力能阻拦的,他想起之前奚楚对明烛说的那句“杀了你”,心头一悸:“师兄!”
  但是沈红川再想要阻拦已经迟了,奚楚身形极快,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到达了明烛身边,那修长的五指朝着明烛裸露在外的脖颈伸去。
  沈红川瞳孔一缩:“住手!”
  下一瞬,奚楚那满是戾气的冰冷的手却轻轻摸在了明烛白皙的脸侧,他一直漠然的脸上浮现一抹怔然,接着身体微微漂浮,围着明烛的身体饶了一圈,脚尖点地,这才轻轻落下。
  他单手捧着明烛的脸,长发衣衫缓慢垂下,浑身戾气也逐渐消散,他眸中难得露出一丝茫然,轻声道:“你……不是他……”
  明烛怔怔看着他。
  奚楚摸了摸他的脸,又道:“你哭……什么?”
  明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怔怔看着奚楚,喃喃道:“我……不知道。”
  明烛自从幼时母亲身死时哭过后,就算后来他硬生生被废去灵脉那样彻骨的痛苦都没让他掉一滴眼泪,此次对着一个陌生人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涌上一股控制不住的酸涩,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眼泪已经落下来了。
  奚楚安安静静地看着他,长出利爪的手看着恍惚碰一下就能将人穿透,他却很轻柔地用指腹碰了碰明烛眼下的红痕,轻轻道:“你身上、的血脉……很奇特。”
  明烛没来由地觉得自己整颗心几乎要炸掉,一股巨大的孤寂和悲伤席卷而上,让他想止住的泪水落得更凶。
  他甚至比奚楚还要疑惑,为什么自己面对一个素不相关的陌生人,哭得像是个傻子。
  明烛很想要止住那丢人的眼泪,但他此时才骤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和情绪似乎不受自己控制,除了悲伤落泪,他竟然一动都动不了。
  巨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没离开多久的南越,他匆匆赶来,随意扫了一眼几乎被奚楚砸了的厅堂,脸色一沉,厉声道:“奚楚!”
  奚楚置若罔闻,依然垂眸看着明烛,他道:“我……”
  南越:“若是想要你哥哥的妖瞳,现在就给我住手!”
  “我……杀不了你。”奚楚突然道。
  一旁的沈红川满身都是冷汗,明烛可能没有发觉,但是从沈红川的这个角度,他能很明显地瞧出那周遭并无戾气的奚楚其实在刚靠近明烛时,便已经将一簇灵力抵在了明烛后心,只要他意念一动,那灵力就会直接将明烛的身体穿出一个血洞。
  但是不知为何,他一直都没有动手。
  明烛薄唇轻轻动了动,眼泪还是一直在流。
  “我知道,若是我再动,不仅、杀不了你……”奚楚依然轻轻摸着明烛眼底的红痕,“还会让自己、送命。”
  明烛对上奚楚的眼睛。
  若说明烛那张雌雄莫辩的容貌能称作是妖艳灼灼的红莲,那奚楚便是冷霜清冽的寒梅,两张绝美的脸靠在一起时,周遭的人第一反应并不是觉得赏心悦目,而是一种诡异的,宛如来自地底的彻骨冷寒。
  奚楚轻轻道:“你……和我做个交易,好吗?”
  明烛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止住了,他偏过头,看向后面的众人,喃喃道:“我没有什么能和你做交易的。”
  奚楚却道:“不,你有。”
  明烛道:“我没有。”
  奚楚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等确认明烛眸中不似作伪的拒绝后,半晌才轻轻道:“那我们一起去死吧。”
  明烛瞳孔一缩,奚楚若无其事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是将两条狐尾从两侧席卷上前,直接将明烛整个身体环绕住,接着一阵白雾袅袅腾起。
  沈红川在奚楚说完那句话时便本能地上前想要抓住明烛,但是还是晚了一步,那烟雾腾起后,消失得极快。
  等到众人再次看清时,原地早已经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一直藏在二楼角落的一个人影突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将手中翻腾的魔气收回,缓慢吐出一口烟雾。

  阴差阳错

  “我,找不到兄长的东西。”
  明烛浑浑噩噩地张开眼睛,感觉有人在耳畔轻轻呢喃着如同低吟般的声音。
  烈火灼烧声,噼里啪啦连成一天,天边云霞漫天,皎月被烧得发红。
  明烛恍惚地看看周遭如同炎火炼狱的场景,一时间竟然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
  明烛迷迷瞪瞪地抬起头,便看到一个身着黑衫的男人正面无表情瞪着自己,细看之下,那人身上几乎全是鲜血,血污一片。
  “连东西找不到,要你到底有何用?”男人冷冷一挥衣袖,道,“给我滚出去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
  明烛脑海一片混乱,身体仿佛被人操控一般,轻轻低下头,道:“是。”
  他踉踉跄跄站起来,一旁陡然冲过来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匆匆下跪:“那帘大人,鬼芳城门已破,有人破坏了我们的地脉……”
  话音刚落,地面一阵地动山摇。
  那帘冷声道:“让从逐带人去堵地脉,地脉若失守,就让他们殉葬,剩下的人随我前去城门。”
  “是。”
  那人应答一声,呼啸而去。
  明烛茫然地看着那杀伐果决的男人,嘴唇轻动:“兄……长……”
  那帘一回头,看到他竟然还在原地,直接走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身体拎了起来,兽瞳逼近,吐字如冰:“奚楚,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玩,丢了东西就给我去找回来,若是找不回来,这辈子你都不要回来鬼芳。”
  明烛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就叫奚楚,愣愣点点头,道:“好。”
  那帘将奚楚猛地甩在地上,厉声道:“空谷!”
  一人从天而降,跪地道:“在。”
  “护送奚楚出城,走的越远越好。”那帘看着一脸呆愣的奚楚,脸上戾气一点点落下,远处阵阵嘶喊怒吼声,火光四溅——那是无数成妖魅魉被诛杀前的悲痛哀嚎。
  空谷道:“可是奚楚少爷他……”
  那帘道:“他神智未成,听不太懂我们在说什么,你只管带他走便是,不要让他落到其他人手里,若是有必要……”
  他未说完,一低头便看到只到他腰迹的奚楚眨着眼睛正在扯他的衣摆,那双温和的兽瞳被周遭火光照映的满是碎光,他磕磕绊绊地开口:“奚楚……和兄长……在一起……”
  那帘眼瞳微颤,接着猛地跪下来将奚楚小小的身体护在怀里,他嘴唇轻轻动了动,方才故作出来的厉色已经再也撑不起来了。
  “我守护鬼芳数百年,今日以命殉葬,”孩子的身体柔软又孱弱,他唯恐力道大一些就会将他揉碎,那帘心想,“这是我唯一的私心。”
  奚楚被抱住,眼睛骤然亮了,拼命用口齿不清的话艰难道:“奚楚……不怕……要和兄长在、一起……”
  那帘眸中恍惚有波光,他将奚楚放开,轻轻摸了摸奚楚通红的脸颊,声音难得温柔下来:“可是奚楚弄丢了兄长的东西,那件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要把他找回来,知道吗?”
  奚楚费力地将这句话的意思理解完,露出一种无措的茫然:“奚楚……不知道弄丢了……什么……”
  那帘根本没有丢什么东西,只是想找个理由让他心甘情愿出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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