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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荣宠(重生)(30)

作者:叶悠悠 时间:2017-12-22 13:28 标签:甜文 重生 年下 宫廷

  王妃惨然一笑,泪流满面。她不是没有怨过、恨过,到底认了命。现下,永安王这一拜,倒是让她夫妻二人冰释前嫌。
  一杯毒酒,凡事皆空。
  永安王这便死了,只这事,也不曾对外大张旗鼓宣称。只说永安王府邸得了瘟病,这病来的急,就去了。丧事也没办的多热闹,这几天,司礼监的人张罗着,过几天就悄无声息到皇陵落葬。
  秦慎看了这些消息,不过道:“这永安王夫妻,将他们合葬在一具棺椁之中。”
  “是。”辛羊应下。
  又过了几日。
  永安王府中的丧事总算是料理完了,秦慎听了消息,也曾有些许反应。他只看向了德庆殿里间,神情这才温和起来。
  那里,现如今被称为了冰房。里头房间四周都放置堆满了冰块,让着整个屋子冷了不少。一旦冰融了,就让人换了来。
  秦湛现如今,就被着秦慎安置在里面。
  秦慎也晓得,他给让秦湛入土为安。总不能,让他这般在人世间不得安稳。
  可是……他实在不舍得啊。只想了秦湛要独自一个人孤零零进了皇陵,秦慎便觉得自个儿痛的不行,也想跟着他一块儿去了。他总是放不下秦湛的,他的湛儿,从小便是他照顾着。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若是没了他顾着。那小霸王耍了脾气,谁能帮衬了他?
  他总是想着,不落了葬,也总归还有个念想。现如今,秦湛没了的消息,秦慎也没让人传了出去。他也算是妄想着,这般自欺欺人秦湛还活着罢了。
  “下去吧。”秦慎摆了摆手,只神情倦怠的朝着德庆殿里间走去。
  辛羊悄悄抬了头看了眼秦慎,他心中不由冒出了些酸涩来。不由的,辛羊擦了擦眼角。
  现如今,秦慎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帝王威仪日益隆重,叫人望而生畏的模样。他如今回了宫,也甚少打理自己,只晓得终日待在冰房里头陪着三殿下。
  折子也不批了,外头的人,也甚少见了。
  秦慎就像是一夕被人抽空了岁月,他恍恍惚惚,偶尔从冰房里头传来几声笑,又几声哭,只让人心惊胆战。他脾性也变的暴戾了很多,稍有宫人惹了他不快,他便让人拖了下去打死。
  他好像没了多少精神,只沉浸在往日的记忆中。想着秦湛喜,他便喜。想着秦湛恼,他也恼,他就这么……活着。
  说些个真的,辛羊想着抱了秦慎腿狠狠哭一场。
  这般下去,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秦慎,这是在求死啊。
  晚间时分,秦慎难得从着冰房出来了回。稍稍吃了些饭食,他便不吃了,只道:“将苏涵冬带了过来。”
  辛羊应了声,就下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身材略显的丰腴,鹅蛋脸,瞧着十七八岁,身着了一身红色画梅的衣裙女子给人小心扶了上来。
  这女子上来之后,宫殿中其余人只剩了辛羊一人,其余便退了下去。
  “苏涵冬,见过皇上。”
  秦慎打量了一番这女子,“身子怎么样?”
  “皇上放心,奴婢很好。”
  秦慎点了点头,“那就好,到你临盆之前,你就住在德庆殿偏殿之中。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出殿门一步。朕说过,你若生下的是个皇孙,他一出生,就是万人之上的皇太子!而你,以后就是太后!
  若是女子,朕会找人给你带一个男婴过来,你须同外说生了两个孩子。不管如何,只能是你跟湛儿的孩子,成为皇太子。”
  苏涵冬微微垂了头,她瞧着温婉了几分,心中却又是狂跳不已。
  原先,她是永祥宫中的选侍,自是伺候过三殿下的。她长相温婉,心中却有心思。三殿下让着选侍喝药,她不是不知晓。
  她家世清白,不过父兄不显。为博一个荣华富贵,她便使计吐出了那些药。不曾想,真是上天垂幸,她竟然真是有了。
  得知这消息之后,苏涵冬就不似以往一般争宠。她只悄悄的,略略沉寂了些许。幸而,三殿下对着宫中选侍,实则并无多少关心。因而,也不曾发现了她的异常。
  苏涵冬原是想,等过些日子,显怀了,她再说了出来。母凭子贵,再到了这个份上,她想三殿下必然不会这般狠心,不要了这孩儿。
  哪里想到,前段时日,三殿下说是要去留县。不过刚走,她就给辛羊公公带去了德庆殿。她怀有身孕之事,再是瞒不住。
  苏涵冬原是心中恐惧不已,幸而那会儿秦慎没让人罚了她,只将她关了起来。不过这几天,关于着三殿下的事,百姓间传的虽还有些乱,只宫中大家都已然知晓了真相。
  秦湛死了,对着苏涵冬的打击也是大的。永祥宫没了主人,她就算是生了皇孙,日后日子也不好过。
  哪里想,秦慎反倒将她放了出来,还派了人全天保护她。秦慎早就同她说的分明,这孩子,不管是不是男孩。只要出了生,皇太子,便只能是永祥宫中的人,也只能是秦湛的孩子。
  苏涵冬这几日心情大起大落,便是平静了些许,这会儿再听到秦慎的话,还是激动几分。
  她的儿子,会是将来的皇帝!
  这是多少的女人,一辈子所盼的。
  秦慎瞧着苏涵冬,她虽低眉顺眼,只偶尔露出的喜悦却是无从逃脱。秦慎心中一阵厌恶,秦湛死了,她身怀秦湛骨血,她却没半点哀伤,不过想着自己荣华富贵。
  原先,他也不介意留了她。
  现如今,她生下了孩子之后,必然是要去母留子的。
  永祥宫中的事,自是什么都瞒不了他。秦湛让选侍喝了药,秦慎便知晓。只不曾想,叫她钻了空子。他的湛儿思虑不周,他这个做父皇的,总该替他处理妥当了。
  那会儿,秦慎原是想解决了苏涵冬。只过后又想,她到底怀有了秦湛子嗣,总该同秦湛说一声,总不必叫秦湛误会了他,说他暗害了他的子嗣。若秦湛说不留,他自会替他料理了。
  是以,才留下了苏涵冬。
  哪里想,再后来,物是人非。苏涵冬肚子里的,到成了他的湛儿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
  皇位不传子,直接传了皇孙,怕是要惹出乱子。是以,秦慎这才趁着现在他有些精力,便立时杀了永安王。还有他的那几位年岁已大的皇子们,到时也都是要料理的。
  秦慎如今早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他只想看着秦湛的子嗣快些出生。他怕是坚持不了几年了,这些年,他将这些个事处理了,再多选几个顾命大臣辅佐,又让他母后帮衬着。
  只希望等他大了,能有些心计手段,到时将朝堂权利夺了回来。若是这小孩儿撑不起,他也没了法子。
  他实在……等不下去了,现如今的每一日,他都是熬着过的。
  他离去之前,也会留下圣旨。若是有人将来真的杀了这小儿,谋朝篡位,那就天下之人可共诛之!
  乱便乱吧,这些个人,若是敢连给他的湛儿一个后人都不曾留下,也没了香火祭祀。如此,便谁都别好过了。


第57章 他疯了吗
  秦湛从假死状态之中醒来之时,身子到没有不舒服的。他只觉得有谁应是在擦拭他的脸庞, 有些湿润的痒意, 他便睁了眼。
  “醒了?”秦湛听着耳边传来梁谷胥乐带了几分惊喜的声音。
  秦湛动了动, 他大约是假死了两日了,还有些后遗症。刚才倒是不觉着,这会儿四肢五脏都渐渐恢复了知觉, 便觉察到了一股难忍的麻痒之意。
  这倒是难免,他生机重新涌动, 体内血液加快,便产生了此意。
  “你先别乱动, 稍后就好。”梁谷胥乐赶紧按了秦湛肩膀, 嘱咐道。
  秦湛点了点头, 约莫缓了有半盏茶的时光, 倒是无事了。就是两日不曾进食, 秦湛只觉得喉咙干渴, 腹中也饥饿无比。
  这会儿功夫,秦湛便瞧见外头有人进来, 穿着打扮,是个三十光景的道姑。她端了盘子, 上头放了些清粥小菜,还有一些净水。
  梁谷胥乐接了,又转了身递给秦湛。
  秦湛微微阖眼, 他拒绝了两个胥乐喂食, 只自个儿用净水漱了漱口之后, 便拿了碗筷就吃了起来。吃完之后,又喝了些茶水,这才觉得人舒服了些许。
  “好些了吗?我们如今在水路上,人手不多。等过了水路,下了船,你若是觉得身子不爽利,我再叫医正来给你瞧瞧。”梁谷胥乐这么个看上去挺洒脱的中年帅哥,这会儿倒是细声细语,颇有几分手足失措的味道。
  也是难为他,自周秀元之后,他便再没找过女子,自也不会有孩子。这多几年了,只晓得练武跟喝酒。自己照顾自己,孤身一人,那是再潇洒不过的了。便是兴周会的兄弟们,也都是武林人士,带些江湖豪气,说话做事也随心很多。
  几年前,他猛然晓得自个儿有个儿子的时候,回了兴周会,梁谷胥乐好几天没睡着。惊喜、害怕跟不知所措,让他酒都喝不下了。
  这些年,他跟秦湛接触也不多。这猛然,以后秦湛便要同他一起相处,梁谷胥乐便有些乱了心神。他不知道,该如何当一个好父亲。
  再则,秦湛到现如今也不曾叫过他,也让他失落异常。
  “我没事,昙月星花晒干放置三年,其花干磨成粉服下,便能让人产生假死之效,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你放心。”秦湛到底还是安慰了梁谷胥乐一声。
  秦湛闲书看的多,曾经在游记中看到过昙月星花的效用。后来恰好,亓耳勒进献了昙月星花来,秦湛便早早立了主意。
  是以,那会儿秦湛才表现对昙月星花这般感兴趣。秦慎到以为,他只是喜爱那花,还制作了花干封在荷包之中,几年都不曾扔了,还随身佩戴。
  这所有一切,不过都是最后为了拿它做假死之药罢了。
  为着安全,他自是也拐了些弯,问了不少医正过。又在亓耳勒献俘之后,秦湛也找了些亓耳勒中的人打听过。确有奇效且无后遗症之后,秦湛这才更加肯定这个计划。
  “哼!”这会儿功夫,这船舱之中,却是有另一男子面容一冷,而后转头朝船外走去。
  “蒙绍伦!”梁谷胥乐不悦道。
  秦湛倒是不气,现如今,兴周会的人愿意救他,不过是他是周朝血脉的唯一之人了。周秦臣已死,前朝血脉再不复存在。
  他们兴周会意欲复周灭秦,若是周朝皇室连血脉都不存了,他们还复什么周?周秦臣活着,甭管他有多老,总归还是还有几分希望的。知道他死了,若是不赶紧再有周朝皇室血脉的人出来,下头的人心就要散了。
  因为这种种原因,兴周会这才愿意损兵折将的助他。
  若是周秦臣不死,他们也会来,但怕是不那么用心了。如今希望只留他一人,至少在兴周会大义上,没人动的了他。
  但就算如此,厌恶他的人,自也是存在的。
  梁谷胥乐同他,都是不曾告诉兴周会其余人,他并非秦慎血脉。即使他如今在兴周会眼中是拨乱反正,但一半的秦家血脉,还是让一些人厌恶他。
  毕竟这些年,兴周会死在朝堂手中的人,不少。
  秦湛想罢这些事,也不欲多说。如今梁谷胥乐化整为零,将兴周会的人分散开来,沿四方道路分开走,这也能扰乱一些朝堂追捕的视线。
  先下看来,效果是不错的。不然,浩浩荡荡的江湖中的一行四五十人一起打马路过,可不引人注目,分分钟被各地官府给拿下。
  梁谷胥乐带了他,走的是水路,瞧着人也带的不多,只有刚才你叫蒙绍伦的男子,还有就是一个道姑跟梁谷胥乐了。
  “柔儿呢?”秦湛不欲再说旁的,只问起了秦柔儿。
  梁谷胥乐立时道:“你别担心,当天屋中,她喝下放了昙月星花的茶水就假死过去了。她喝的比你晚,现如今还睡着。”
  “带我去看看。”秦湛站起来。
  梁谷胥乐去扶他,却被秦湛推开了。
  他吃了东西,已然恢复了力气。他这武功自是比不上江湖中人士,到在宫中,骑马射箭等也没少练了,这身体还是不错的。
  梁谷胥乐搓了搓手,赶紧带了秦湛去。这船略略有些大,秦柔儿在另一个小一些分开的船舱中睡着。
  秦湛去见了,秦柔儿还假死着,但一切无碍,那倒是无妨。算算时日,再有个半日,她就该醒来了。
  见秦柔儿无事,秦湛也就安心在船上呆了下来,如今离开了皇宫,秦湛也自有打算。他必然是不会去兴周会安家落户的,好容易从宫中出来,他也不愿再卷入了兴周会之中。
  再则,这兴周会能延续到今日,已然是十分不可置信了。
  前世,这兴周会在他被禁在寿康殿的时候,就给着秦慎给杀了干净,连头挂在了城墙上,尸骨不存还让天下百姓咒骂,落了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这回重来,秦湛可不觉得兴周会还能蹦跶多久。
  天下大势已定,除非真出现了所谓天命,否则兴周会做的,都是无用功罢了。这般火坑,秦湛决计不会跳的。等处了水路,他就想了法子,是要带了秦柔儿离开的。
  晚间时分,秦柔儿苏醒了过来。
  她一动,便难受的扑簌扑簌掉眼泪。
  秦柔儿哭,向来都是没有声音的,就是这样哭,反倒让人更心疼她。
  秦湛连连安慰她,好些时候,秦柔儿这才笑了。秦湛又拿了食物给他,秦柔儿就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如此,秦湛就跟着梁谷胥乐一行人在水路上行了一日。
  这两天,秦湛知道了梁谷胥乐要带他去的地方。他们出了水路,而后转道陆路,却是要去义昌须南。
  须南之地,靠近了荆北,那里山高路峭,每逢天下大乱,向来是各路盗匪喜爱驻扎之地。而如今,兴周会的大本营,便在须南一处山谷绝地之中。
  第三日清晨,秦湛醒来便瞧见梁谷胥乐在收拾着东西。
  秦湛走到船头一看,他们却是已然到了码头了。如今他们要上岸,而后采购一些马匹跟食物,这就快马加鞭,只朝须南而去。
  上岸之前,一行人自是都要戴了人皮面具。
  “湛儿,上了陆路便要快马加鞭,若是你受不住,为父给你备一辆马车吧。”梁谷胥乐语气带了几分讨好。
  这些时日相处,秦湛总是淡漠的。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同自己孩子相处,总是想做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便觉得有些挫败。
  秦湛看了看一直牵着他手的秦柔儿,“好吧。”
  那道姑跟蒙绍伦一看,便晓得这马车秦湛是为着秦柔儿备下的。她年岁小,身子又胖,怕是受不了马匹的颠簸之苦。
  这两人略略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坐马车,必然是要拉低不少速度的。但到底,做主的是梁谷胥乐,他们也好说些什么。
  “我自己拿吧。”秦湛接过了梁谷胥乐身上的包袱,淡淡道。
  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他带出的散碎银子跟小额银票,幸好之前逃出之时,梁谷胥乐还记着帮他带了。
  梁谷胥乐递了,一行人这才上了岸。
  道姑跟蒙绍伦立时混入人群之中,他们一个要去雇佣马车,一个要去买马匹跟干粮。
  梁谷胥乐带了秦湛二人,上了岸,便找到一家酒家坐下,“这些时日,在船上也没什么好吃的,你们要吃些什么?”
  秦湛也有些饿了,就点了些。不过这酒家小,在加上这靠岸边附近的,大部分进来吃饭的都是那些个码头卸货的苦力们。他们对着食物味道不怎么在乎,只要量大、便宜便行。
  是以,上来的肉食大多都是一大盆一大盆的水煮,沾一些盐花配着酒水吃的。秦湛到底这一世十来年,都是被着秦慎精心养大的。从小吃的,便是秦慎还是慎王,在府中过的不如意的时候,也没亏待了他过。
  他何曾吃过这般……食物?便是秦柔儿,扯了块肉吃了口,便吐了出来。这肉老便不说,还带了一股子腥味,叫她吃不下。
  梁谷胥乐倒是神色正常,他吃着肉喝着自己带的酒水,过了会儿便瞧出了秦慎同着秦柔儿二人,面色似有些为难。
  他愣了愣,而后一拍额头,“……湛儿,我们换个地方吃吧。我晓得这里有一家叫仙居楼的酒楼,那里的味道不错。”
  以往梁谷胥乐是不爱往那里去的,他不在乎吃的,只要有酒就行了。再说,仙居楼之中食物精细,便是味道好,他吃着也不够得劲儿。
  秦湛拿手指敲了敲桌面,“我有些累了,不若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帮我跟柔儿买一些糕点就好。这里东西都上了,也不好浪费。你买了回来之后,再把这些东西吃了,或顺带叫了蒙叔叔二人前来。”
  梁谷胥乐自是没有意见,他拿出一些散碎银子递给秦湛,怕他身边没钱。秦湛让他带出的那包袱,他是不曾瞧过的。这会儿,他这才赶紧出了门,朝仙居楼跑去。
  等不见了梁谷胥乐人影之后,秦湛立时起身,拉了秦柔儿往柜台走去。
  “客官?你还要些什么?”掌柜客气道。
  现如今,秦湛虽穿着普通衣物,容貌瞧着也普通。他手里拉着的女孩儿,看着容貌也不漂亮。只说来也起来,他站了那儿,便仿佛贵气自身。在这小酒家之中,同其余那些粗莽汉子们太过不同。
  掌柜见了,也不由好言好语了不少。
  “结账,另外,借用了一下笔墨可否?”
  “好嘞好嘞,小公子请。”
  秦湛付了钱,又些了封信,这才道:“掌柜的,这信一会儿你交给刚才同我一起吃饭之人,就说我走了,让他不必再找。”
  掌柜一愣。
  秦湛只放下信,便牵着秦柔儿离去。
  信中也不曾说了什么,只说他不会去兴周会,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过生活。兴周会将来不会落好,看着血脉亲缘之上,秦湛也劝他早日从兴周会离去。大好河山,也让梁谷胥乐不必沉迷过去,到处走走,看看也是好的。
  如此,方是不负此生。
  秦柔儿眨巴着眼角看着秦湛,不过她不吵不闹,只牢牢牵了秦湛的手,十分信任的随着他用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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