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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马上生包子(24)

作者:太紫重玄 时间:2019-01-01 15:10 标签:生子 甜文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萧玉衡一摆手,侍从将水盆端下去。他看着承宣帝想,若一味放纵,让孩子们长成承宣帝小时候那又胖又皮的模样,就糟了。
  承宣帝也在想,若管教太严,孩子们以后都如萧玉衡这般谨慎守礼没有一丝人情味,那可怎么好。
  二人看着对方想着对方,一时无话,气氛不由地有些尴尬。
  倏而承宣帝反应过来,连忙道:“是了,今日除了看望你和孩子们,还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思。近来湖州不太平,你听说了吧?”
  说起公务,萧玉衡放松多了,点头道:“湖州去年旱今年涝,朝廷赈灾的款项一次次拨下去皆若石沉大海,恐怕是有人使坏。”
  “朕已得到确切消息,湖州州府官员手脚不干净,百姓受了大苦。朕想派个钦差过去,一锅端了他们。”
  萧玉衡道:“理应如此。”
  “朕想派顾重明,那家伙很机灵,擅与人交往,做事又有分寸。而且朕派他去不光是想治湖州,而是想把他留在那里,呆个一两年。”
  萧玉衡了然,湖州位置紧要,承宣帝是想让顾重明前去历练,做出政绩后再召回京。到了那时,顾重明的官位必然不会再如现今的礼部员外郎、翰林院侍读这般温和。
  承宣帝是要培植亲信。
  “朕给顾重明透过这个意思,他很愿意,但他提了一点,要司幽同去。”
  萧玉衡一愣。
  “顾重明与朕分析此事,说湖州州府之所以如此大胆,必是有恃无恐。从他们上奏的折子来看,一说灾情严重,二说匪寇横行。灾情做不得假,派个钦差及善于治水之人即可,但匪寇……顾重明说,湖州州府极有可能与匪寇勾结,相互利用。”
  萧玉衡思索片刻,谨慎道:“是有可能。”
  “所以他举荐司幽带一支兵同去,借口是钦差护卫或监军,实为剿匪,这样湖州才能真的干净。”
  萧玉衡边听边想,“倒也……有理。”
  “当然了,他也是顾着他那私情,那些缠人的话,爱卿想必不爱听。”
  萧玉衡笑了一下。
  承宣帝再道:“朕觉得挺好。只是如今司幽大着肚子,他能领兵吗?真要去的话,恐怕要再派个先锋。”
  “司幽极擅勘察险地与布阵诱敌。他以监军的名义过去,多数的事是要暗中做的。即便真要交战亦只是指挥,相信那些匪寇尚无需他亲自披挂上阵。”
  “爱卿当真信任他。”承宣帝突然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萧玉衡很没想到地一愣,承宣帝又暗淡着神色幽幽道:“朕就是因为司幽总归也算你的人,如今计划调遣,故而先来问你。”
  萧玉衡垂眸,心想承宣帝语气之中的幽怨似乎就是所谓的醋意,于是连忙道:“司幽乃定国伯世子,如今未婚有孕,那顾重明还是陛下身边的人,让定国伯瞧着,是不太好。让他俩去湖州,圣上对定国伯也算暂时有了交代。等顾重明真地立功加官,到时赐婚也好提亲也罢,定国伯也说不得什么了。”
  “嗯,正是如此。”承宣帝一拍手笑了,“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萧玉衡笑着点点头,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忍不住委婉暗示:“陛下,近日后宫颇有怨言,臣瞧着他们终日无所事事,也觉得实在……不妥。”
  承宣帝一愣,继而摸摸脑袋,装模作样道:“哦,朕明白你的意思,朕最近的确是因为太忙了,顾不上那个。不过爱卿既然说了,朕一定照做。”
  “不过……朕要是先临幸了谁,恐怕他们猜疑嫉妒,所以朕想……还是由爱卿你开始,剩下的人按位分排队,如此一来,他们就不会生怨了。”
  “爱卿觉得如何?爱卿的身子可以侍寝吧?若是不行,就再往后推推……”
  话已至此,萧玉衡无法说不行,只觉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当夜承宣帝夜宿九华殿,久违地与萧玉衡亲近了,还一次就赚了个够本,足足要了四回。萧玉衡又痛又累,最后实在忍不住,哭了出来。
  承宣帝一面心疼,一面为自己的雄风骄傲,走的时候又将萧玉衡搂在怀里啃个不停,差点儿误了上朝。
  按说第二天他就该召幸他人,结果他借口享乐不可过度,决定三天之后再入后宫。
  又三天后,承宣帝逃不过了,只好传了纯宁君。
  萧玉衡坐在寝殿中,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承宣帝与纯宁君在榻上的情景,越想越羞、越想越愧。正要拿本书来静静心,突然未央宫来报,说承宣帝刚要临幸纯宁君的时候,突然一阵头痛,昏了过去。
  萧玉衡吓坏了,赶去未央宫,太医围了一圈,可怜的纯宁君跪在龙床下瑟瑟发抖。
  太医说承宣帝近来体虚,不宜动欲,暂不入后宫为宜。
  萧玉衡问承宣帝一向身体很好为何会突然如此,太医道天子日理万机,本就容易事多郁结,加之近日过度疲累,故而一见声色,突然就激住了。
  过度疲累?
  萧玉衡不由地想起不久前的四回,身下一阵阵发痛,再不好问太医。
  萧玉衡屏退众人独自侍疾,承宣帝略憨的脸映在灯下,看得人回忆无数,感慨万千。
  夜里承宣帝醒过来,看到床边的人,连忙拉住他的手,急切而委屈道:“爱卿,朕不是不听你的话,朕也想雨露均沾,可是……”
  “臣明白,陛下莫急,身子要紧。”萧玉衡为承宣帝拉好锦被,疼惜地说,“今次伤了陛下的身子,都是臣的错,臣以后再不逼迫陛下了。”
  承宣帝面上愧疚,心中默默欢喜。
  翌日顾重明侍读,首领太监送来参汤,说是使君特意吩咐御膳房专门整治来给陛下补身的,千叮咛万嘱咐,要陛下一定喝了。
  承宣帝自然喝,而且是喜滋滋地喝了。
  首领太监退下后,顾重明凑上来低声道:“陛下,臣的法子没错吧?只装乖不行,还得装可怜。”
  “的确是好办法。”承宣帝赞道,“你那药方也相当不错,竟连太医都看不出来。”
  “臣当初常吃这方子,不止管用,还不伤身,陛下尽管放心!”
  “朕还真不明白,你吃这药做什么。”
  正笑着的顾重明猛然一惊,还好承宣帝仅是自己感叹,并不要他作答。
  承宣帝又道:“是了,你与司幽去湖州的事定了,这几日商讨商讨细节,务必一击即中。”
  顾重明又一愣,接着眼睛慢慢张大,嘴渐渐咧开,浑身唰唰冒着喜气,连忙一个头磕到地上,“臣叩谢陛下!”
  公务后,顾重明急不可耐地跑回家,哼哧哼哧喘息着冲进司幽怀里,又怕自己冲得太猛,赶紧伸手摸了摸他隆起的肚子以示安抚,继而兴奋地望向司幽。
  “大幽,我做到了!我们可以有一个真正的家了!”
  

  ☆、偷听说话总坏事

  司幽怀胎七个多月,肚子虽不如萧玉衡及窦将军那时壮观,但也不算小。
  过往他步步生风惯了,从来想上树便上树,想上房便上房,如今挺着个拖油瓶,低头看不到双脚,随便动动就这里酸那里困,时而抽个筋或顶着胃了呕一呕,所向披靡的破阵将军很忧伤。
  他固然疼爱腹中的小东西,可眼见肚子一日日庞大,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心中也很烦躁。
  加之未婚有孕,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故而如今他很少入宫,就算听医嘱散步也是在自家小院里走走。
  为此顾重明总说他,怕他这样下去更加忧郁。
  可司幽一听他说大道理就来气,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继而想到他为了让自己的肚子大起来所做的那些“努力”,就更气了。
  他每每同顾重明发火,心想或许会大吵一架,顾重明却都好脾气地不在意,要么狗皮膏药一般贴着他说着花样百出的甜言蜜语,要么这样那样地亲他蹭他,要么就挠他痒痒,或者抱着他的肚子同小宝宝委屈哭诉,终极杀招,必定是仰着脸露出傻笑,晃脑袋晃头发,让他玩小龙角刘海。
  司幽拿他没辙。
  虽然身重导致情绪波动,他心中明镜一般,顾重明默默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睡得晚起得早,包揽家中所有杂务,无论何事都不让自己上手;每天起床他帮自己更衣,晚上入睡会端来热水给自己烫脚按摩;他还学了针线买了布料,抽空就剪剪缝缝;他听说小婴孩的衣料不可太硬,便亲手将做成的衣裳浆洗数遍,再一件件认真地烫好。
  偶尔午夜醒来,司幽望着身边那个只有此时才能歇息、身姿张牙舞爪、嘴巴微微张开发出轻轻鼾声的人,心中都又疼惜又温暖。
  他曾数次趁顾重明睡着时亲亲他或摸摸他,或是趁顾重明不在时将秘藏的白玉扇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
  明明二人已如此亲密,他却如初相遇情愫暗生之时一般躲躲藏藏,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他知道,他是因为彻底地将一切输给了顾重明,故而想要端端架子拿拿乔,维持最后一点颜面罢了。
  冲他发脾气,也是因为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依赖他,愿将一切的好与不好倾诉于他,如同当初做戏给窦将军的时候所说,再没有人能如他一般,让自己尽情示弱撒娇。
  言犹在耳,假戏成真。
  此时,春日的气息悄然到来,司幽挺着肚子坐在院里铺着软垫的石凳上,顾重明站在他双腿之间,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兴高采烈地说着湖州的事。
  湖州司幽并未去过,但其大名一直如雷贯耳。
  气候适宜、景色秀丽,物产丰饶。这两年赶上天灾,又恰逢大夏灭文国,各地治理未稳,隐藏人祸,所以才有些水深火热民不聊生的意思。
  顾重明的想法他明白,承宣帝派他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后进前往的意图他也明白,而于他来说,此事更是仿佛在他过去一年的迷茫混沌中点燃了一盏明灯,乃上佳之选。
  这一切,都是顾重明努力促成的。
  司幽心中感慨,一时并未来得及将兴奋喜悦之色跟上,顾重明就慌了,连忙问:“大幽,你不开心么?”
  司幽抬头望着他,“不,我高兴,我只是想到了从前。我在北境驻守十三年,本以为一生就那样了,却没想到一纸诏书让日子突然变得不安起来,但我原本只想泰然处之,更没想到回来以后竟又……”
  司幽停下来,顾重明一脸笑嘻嘻,等着听他说与自己有关的那段。
  司幽自是知道他的心思,故意不说,只是抬手捏了捏他的圆脸。
  “回京后的一切都是我没想到的,但回头看来,恰恰刚好。”司幽抿唇暖融融一笑,食指刮了下顾重明的鼻尖,“能干。”
  顾重明的确能干,当初一年之内赶超他的豪言壮语就算无法如期实现,但也指日可待。
  顾重明咧着嘴,得意地晃着脑袋,“如何奖励我?”
  司幽无奈笑了,“你想怎么奖励?”
  “嗯……”顾重明不怀好意道,“叫声夫君来听听。”
  司幽立刻翻了个白眼,“得寸进尺。”
  “大幽……”顾重明晃着司幽的肩,不断撒娇。
  司幽没辙了,只得认真地抱上顾重明的腰,“等到你来娶我的时候,洞房花烛之夜,我一定喊,喊到你烦。”
  “那现在呢?现在就不奖励了么?”
  司幽想了想,笑道:“奖励。容我先保密,很快便给你,好么?”
  顾重明觉得有惊喜也算不错,便重重一点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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