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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明君/盛世暴君(54)

作者:木兰竹 时间:2018-07-31 21:35 标签:爽文 宫廷侯爵

  荀文道:“谁?别卖关子。”
  荀尹道:“翟禹川。”
  荀文惊讶:“他居然来成都了?!他不是去荆州了吗?我记得他似乎要去会一会刘景。”
  荀尹道:“他和同乡陈文似乎在襄阳得罪了荆州杜家,被碰巧私服出游的皇帝陛下救了。然后他们就跟着皇帝陛下回了成都。虽然现在这两人在益州官场名声不显。但我听闻,他们两似乎私下和皇帝陛下见过几次面。”
  荀文道:“陈文?陈元长?他也来了?他们两居然还成为朋友了?以陈元长古板的性子,和翟禹川能成为朋友?他没被翟禹川气死?”
  荀尹失笑。
  颍川郡就那么大,有名之人,就算不认识,也听过名声。陈文虽年纪不算太大,但其古朴固执已经很出名了。
  当然,翟阳的放浪形骸也很出名。
  不过陈文作为世族官宦之后,名声比翟阳显赫多了。翟阳只有颍川少数几人知道其才名。
  荀文笑眯眯道:“我还以为我已经投靠主公之后,他还没出仕,得让我推荐。没想到却是他来推荐我了。待休息一会儿,我就写封拜帖。”
  他正说着,突然有人敲门。
  荀尹道:“定是小二送热水来了。”
  他说完,打开房门,却见一脸上有奇怪小胡子的锦衣公子正好奇的看着他:“打扰了,请问是荀文,荀明友先生吗?”
  荀尹一愣,心中警惕:“请问你是……”
  那小胡子压低声音道:“我是皇帝啊。”
  荀尹:“……”我莫非不是遇到疯子了?
  他后面络腮胡子武夫露出尴尬之色。
  那小胡子眨眨眼睛:“真的,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荀尹:“……”骗钱?
  荀文这时候也发现了房门口的人,走上前道:“请问你们是何人?”
  小胡子做委屈状:“我告诉他了啊,他不信。”
  他继续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真的是皇帝!我来找荀明友先生。如假包换!”
  荀文:“……”换你个大头鬼啊!折磨不是个疯子!
  等等,疯子怎么知道他是谁?
  小胡子身后武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拿出一方印亮了一下:“可否进去说话?”
  荀文扫了一眼,神色一变:“请进。”
  荀尹默默侧身让两人进来,然后关上门。
  他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实际上心里已经凌乱到快要尖叫了。
  络腮胡子武夫手中正是益州牧私印。
  没错,小胡子是刘荨,络腮胡子是司俊。司俊要扮作大胡子,他就黏了个猥琐的小胡子。也不知道刘荨为什么对猥琐扮相爱的这么深沉。
  待两人进屋之后,荀文看了一眼两人,道:“请问两位官人,益州牧寻我何事?”
  刘荨一听“官人”,先是露出震惊神色,然后才想起来,这个时代的官人,不是说丈夫,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对当官的人的尊称。
  络腮胡子武夫见刘荨这神色,就知道他又胡思乱想了,无奈只得自己开口道:“荀先生勿怪,俊只是听闻荀先生来到成都,按捺不住敬仰之情,冒昧来访。”
  荀文惊讶:“你是益州牧?”
  司俊道:“正是。”
  荀尹和荀文“唰”的一下把脑袋转向小胡子。
  刘荨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我都说了我是皇帝,你们这下信了吧。”
  司俊无奈:“小草!”
  刘荨道:“哦哦。”
  刘荨正色道:“朕乃是大汉天子,听荀先生来成都,按捺不住敬仰之情,冒昧来访,先生勿怪!”
  司俊深呼吸一下,道:“你正经点。”
  刘荨摊手:“子杰,我那话怎么不正经了?”
  荀文和荀尹对视一眼,不知该不该下拜。
  这真的是皇帝?这性格,和传闻完全不一样。
  刘荨笑眯眯道:“先生勿怪,我自禹川口中听闻先生,禹川说先生不喜虚礼,我就不装模作样了。先生可要去拜访禹川?我们一起去他家吓他一跳如何?”
  荀文犹豫了一下。他想,这好像的确是翟禹川能做出来的事。不过,陛下和翟禹川很熟悉吗?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行礼。
  荀文和荀尹在听到刘荨要带他们两去找翟阳之后,就确定了刘荨身份。
  只是,这的确和他们想象中的皇帝陛下完全不一样。
  在他们想来,皇帝陛下一定是充满威严,且英气勃勃的。现在这皇帝陛下威严没有,英气……如果这顽皮劲算是英气的话,那的确很足。
  荀文和荀尹立刻叩拜行礼,刘荨道:“免礼,我们出发吧。这个客栈环境不怎样,我们去吃翟阳的住翟阳的,顺带把他的好酒挖出来喝。我都说了让他少喝点酒,他寻了新酒方之后,就不听劝了。那我就只好把他酿的酒全拿了。”
  荀文和荀尹:“……”陛下,你让我们缓缓好吗?你来找我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去翟阳家偷酒?
  司俊叹气:“小草,别皮了。你把先生都吓到了。”
  刘荨道:“禹川不是说先生和他性子差不多,怎么会被我吓到?”
  司俊道:“禹川是和你熟了之后才和你相处自然,他初次见你的时候也很拘谨。”
  刘荨道:“有吗?我初次见他是在花街上他因为和杜家那小子抢女人被追着打,哪里拘谨了。”
  荀文:“……”所以这就是翟阳连累陈文,得罪荆州杜家,被皇帝救下的真相?
  真是辛苦陈文了。
  刘荨笑道:“行李先放在这吧,等会儿吩咐翟阳家仆来取。他领了俸禄之后,就在家里添了好几个貌美家仆。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荀文心里咯噔一下。
  皇帝陛下和翟阳这么熟悉,莫不是一起花天酒地?这他就得去问问翟阳了。
  荀文立刻正色道:“既然陛下命令,文当然奉陪。”
  于是还没在状态的荀尹也治好跟着去了。
  于是刘荨就拉着荀文和荀尹上了贼车,去翟阳家做贼了。
  在马车上,刘荨笑着询问冀州情况,道:“你和你兄长荀若有联系吧?”
  难道陛下有事要让兄长去做?比如偷兵符之类?荀文小心翼翼道:“现在冀州已被魏周占领,信件来往不易。”
  刘荨道:“若你有办法联系道荀若,让他劝一下孔礼。我记得他们两是至交好友,他的话,孔礼应该听的进去。你让他劝着孔礼,别老和魏周对着干。冀州我迟早能打下来,我还等着他活的好好的,为我效力呢。荀若我不担心,他性格圆滑谨慎,有自保之策,但孔礼那个性子呢……”
  刘荨摇摇头:“说好听点叫刚直,说难听就是固执。”
  荀文哭笑不得:“陛下是担心孔礼安全?”
  刘荨道:“是啊。他再和魏周作对,魏周肯定不会放过他。反正魏周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他何必呢?”
  荀文严肃道:“魏周势力强大,陛下不要轻视他。”
  刘荨道:“我没轻视他。他若接了我的圣旨,入我朝廷为官,我还得提防他声势坐大。但他明摆着要自立,那就没几天好活了。”
  荀文了然。皇帝陛下显然对冀州之事了如指掌。
  不过各势力之间互相安插钉子是常态,皇帝陛下了解冀州之事也不奇怪。
  荀文道:“陛下何出此言?”
  刘荨神秘兮兮道:“天机不可泄露。反正他活不长了。”
  荀文联想到民间传闻刘荨神奇,立刻闭嘴。
  据说听多了会减寿。他还没看到天下平定,海清河晏那天,可不能减寿。
  刘荨道:“不过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说不定他就躲过了死劫。但这也没关系。魏周凭借汉室忠臣,世代公卿,讨伐于泽联军盟主身份发家。若他势力再稳固些,可能我还忌惮他几分。现在他即使打下了冀州,也没来得及发展,班底也还是以前从联军拉走的那部分人。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心向汉室,他若是丢掉了忠臣的大旗,底下人心就散了大半,不足为惧。”
  刘荨想了想,道:“我只是担心,北方混乱,胡人会不会趁此机会南下。到时候,朕还要收复失地,那多麻烦。”
  荀文不知道说什么好。皇帝陛下想得可真远,中原还未统一,就想着去跟胡人干架了?
  司俊接嘴道:“陛下不用担心,北方再小的势力,也不畏惧胡人入境。”
  刘荨道:“我知道,汉独以强亡嘛。在内乱没把自家人实力耗尽之前,胡人不足为惧。”
  荀文和荀尹双双露出了呆滞表情。
  陛下你突然就说什么“汉亡”真的好吗?如果你不是皇帝,现在应该被砍脑袋了吧?
  
第45章
  司俊微笑。
  最开始他还会纠正刘荨, 现在……他觉得习惯就好了。不管是他, 还是其他人。
  在这个君权至上的社会中, 皇帝说的话有错吗?有也是身边人教唆的错。不就是说个汉亡吗?自家的王朝,说一说又怎么了?
  荀家两叔侄就这么在刘荨口无遮拦中心惊胆战的来到了翟阳家。
  不过在来到翟阳家门口的时候,刘荨又“口无遮拦”道:“说起来,这其实不是翟禹川家,而是陈元长家。陈元长家境更好一些, 来到成都后就置办了个小院子。陈文想着他们两人都没有家属随行, 就邀请翟禹川暂且住下,待家人来了, 再搬出去。”
  “于是翟禹川就欣然应下, 吃陈元长的,用陈元长的, 在陈元长花园里埋酒,把陈元长后院塞满美婢,可以,这很厚颜无耻,很翟禹川。”刘荨故意压低声音,摇头晃脑道。
  荀家两叔侄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好吧,什么叫做“这很翟禹川”, “翟禹川”三字可以这么用吗?但他们为何觉得毫无违和感?
  翟阳家,好吧,其实是陈文家的家仆似乎已经非常习惯皇帝来访了。在看到马车徽记之后, 就立刻打开门,让马车驶了进去。
  刘荨从马车上跳下来,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道:“今日你家主人是不是当值?”
  一老仆道:“主人和翟公子都当值。”
  刘荨道:“不用叫他们回来,谁也不准送信,这是圣旨,谁送信谁就是抗旨。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荀家叔侄:“……”
  老仆显然已经很习惯了,他道:“老奴遵旨。”
  刘荨笑眯眯对荀家叔侄道:“走,我们趁着他们还没回来,把禹川的酒挖了。”
  荀尹:“……”这时候该怎么回答?
  荀文跟着笑眯眯道:“草民遵旨。”
  荀尹心里叹息,还是叔叔厉害,这么快就习惯皇帝陛下的言行了。
  刘荨带着三个狗腿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花园,拎着老仆拿来的铲子,还是在陈文花园里搞破坏。
  他还不是指挥别人,而是亲手上去搞破坏。
  刘荨一边挖土一边惊讶:“这次禹川又换地方了?”
  老仆答道:“可要老奴帮陛下指一下?”
  刘荨擦了一把汗,道:“不用,不能让你们做背主的事。”
  老奴气定神闲道:“我家主人是陈公子,不是翟公子。主人有言,陛下若找不到藏酒的地方,一定要告诉陛下,不能让陛下折腾他刚种下的花苗。”
  刘荨擦汗的手顿了一下:“我怎么感觉陈元长在嫌弃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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