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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的为官路 (上)(26)

作者:瑞纱 时间:2018-06-22 19:17 标签:种田文 生子 重生 情有独钟

  不多时,明阿姆在门口喊了几声,叶君书听到了,一边应声,快步出去。
  明阿姆正跨步进来,手臂挎着一个竹篮。
  “舟小子嗳!”
  “明阿姆。”叶君书笑眯眯的迎上去。
  “你三伯家的大儿子,前两天在县城找着了个账房的活计,这多亏了你这几年的悉心教导。”明阿姆笑容满面的说出这个好消息。
  “那真是太好了!”叶君书也很高兴,不过他还是谦逊道:“这是因为哥哥他本身十分努力,才得来这份工作,可不是我的功劳。”
  明阿姆笑笑,权当他谦虚。
  他将篮子递给叶君书,“这不,你三伯姆特地给送来了些山药等养些养胃的食材,他清早过来时你们还没回来,又急着回家处理些事,就托我给你带了。
  你们今日出孝可以食肉了,可也不能一下子猛吃荤肉,这样对肠胃不好,你这几天最好熬肉汤,放入这些食材混着煲,喝个几天润润肠胃,再多吃些肉好好补补。”
  叶君书认真听了,点头应道:“我知晓了。”
  本来小孩子肠胃就脆弱,孩子们久不沾荤,肯定不能乍然大吃大喝,得循序渐进。三伯姆送的东西真是太及时了!他想了想,就收下这份礼,改天见到三伯姆再亲自道谢。
  明阿姆又扯了一些村里其他事说了一阵,然后面有难色的问道:“舟小子,你真的决定今年开始不教书啦?”
  叶君书点点头,“明阿姆,我当初和荣伯说好了,就先教到我出孝的,后面的事再考虑。”
  他的学识有限,只是个童生而已,他也不想误人子弟,教基本的识字他应付得来,可再深入点,他就无能为力了。
  三年间,他基础的教学都教完了,除了没那个条件买纸笔练字,几乎所有人的字都写得挺丑,但好歹能辨认,也能理解外面那些契纸合约的内容,他自认该教的都教了。
  这两年来,他时不时跟着李叔到山里转一圈,有时幸运的能打到些比较值钱的猎物,慢慢积攒下来,他手里也攥了一笔小钱。
  叶君书认真考虑了下,继续教书肯定是不行的,眼看孩子们渐渐大了,他要给家里三个小哥儿攒契礼,也要给小山存契钱,五娃到了年岁还要念书。
  教村里孩子念书,不光要花费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赚不到几个钱,他宁愿自己自私点,也不想将来面临小山契夫郎却掏不出钱的尴尬境地。
  况且,他还想着,再过几年等小山长大了,要给他在隔壁空地上再建一套和家里差不多大的屋子,这个家就这么大,房间就几间,等家里人口多了,肯定住不开,不如将来让小山和他夫郎住新屋去,也自在点。
  趁现在手里还有几个钱,他这两天去找荣伯买几亩地来,省得口粮还要继续花钱买,花销太大。
  再去县城看看有没有赚钱的门路。
  明阿姆心中可惜。
  不过他也知道舟小子肯定是再三考虑过的,也就不强人所难。
  他们村子占了舟小子家这么多年的便宜,也该够了。
  叶君书弯弯眉,道:“明阿姆,你放心,小致的学业我会继续关注的,小山我还要继续教他,到时小致也一起来学一下。只是,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有限……更多的,我实在无能为力。”
  明阿姆一听,心里就松口气,他说道:“小致他知道你不再开课后,就在家里偷偷抹鼻子,我和当家的,实在是没能力……”
  明阿姆说到此,忍不住叹口气,送孩子去私塾的成本太高了,他们实在负担不起……
  更何况去年大儿子结契了夫郎,年初怀了孩子,过两个月就瓜熟蒂落,哪样不花钱?
  他总不能偏心小儿子,让大儿子一家吃苦吧?
  “舟小子,我知道你的打算,我也不是想让你为难,就是……如果你能兼顾得了小致,就多照顾一下,如果不行……”明阿姆说的有点难为情,总觉得自己在逼舟小子一样。
  “明阿姆,我明白你的意思。”叶君书笑道,“小致的事,我心里有数。”
  小致的脑袋瓜子灵活聪明,这几年很勤奋,学得也很认真,以他现在的能力,过两年到县里当个账房都足够,只是他似乎想往科举方向发展,这个叶君书就有心无力了。
  他当年只是考了个童生而已,哪教得来。
  叶君书想着,他现在出孝了,等明天或者哪天去县城时,肯定要先去拜访先生的,到时看看情况,如果先生愿意收下小致,那他不介意帮忙出一部分束脩,毕竟这么多年来明阿姆家把他们当亲生孩子似的,一直照顾有加。
  如果不是明阿姆,他这个新手带孩子肯定不会那么轻松,孩子们也不会成长得如此健康,这份恩情,叶君书是还一辈子都还不清。
  小山在读书这一方面天分不足,兴致也不是很高,反而对学武有兴趣,两年前小山起得早,看到他在锻炼身体,习武,就天天跟在他后面,跟着练了。
  可惜县里没有教人习武的地方,不然他还真会想尽办法将小山送进去,小山在习武这方面天分挺高的。
  明阿姆没再说这个话题,看时辰不早了,又嘱咐几句,才顶着炎炎烈日往家里赶。
  叶君书提着挎篮,直接往厨房走,准备去煲汤。
  嗯……早上杀鸡煲的汤还在,就用那锅汤熬山药吧。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八月正是最热的时节, 天亮得早,刚过寅时,太阳还没升起,但光线就已很足, 俨然是白天了。
  今日一早, 叶君书是还没到天亮就悄声起床穿衣, 整装完毕后,回头看了看双胞胎和小山。
  五娃六娃睡得呼呼的,两腮各晕起一团好看的红晕,似乎是觉得热了, 薄被子被踢到一边,露出鼓鼓的小肚子。
  叶君书俯身, 将薄被盖到小肚子上,才轻手轻脚的出房间。
  洗漱着的时候,路哥儿也揉着眼睛出来了。
  看到叶君书走过去轻轻喊了声,“大哥, 早。”
  “早。”叶君书将洗漱用具放回原位,对路哥儿道:“怎的这么早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给大哥烙饼路上吃。”路哥儿乖巧地说道。
  “不用,大哥来就好。”叶君书柔声道,“你回去休息啊。”
  路哥儿摇头不听,“大哥你别管啦, 反正我也睡不着了!你去准备要带去县城的东西吧。”路哥儿说着,就去拿自己的洗漱用具。
  叶君书无奈,他有什么好准备的?该带的东西他昨晚就全部装进背篓了, 他只要带上钱背上背篓就行。
  见说路哥儿不通,叶君书索性不管,折身去厨房。
  路哥儿这小家伙人小心不小,整天想把厨房的活计接过来自己做。叶君书以往是直接镇压的,或者派点轻松的小活计,只不过两个月前,路哥儿又哭又闹的非要他来做饭。
  路哥儿自两年多前他来不久时哭得最凶的那次之后,就没再掉过金豆豆,这会儿委屈巴巴的看着叶君书直掉眼泪,可把他心疼坏了。
  叶君书差点当场就答应路哥儿的要求,仅剩的理智阻止了他点头,不过原则一退再退,叶君书最后松口答应路哥儿,由他掌勺,但是切菜什么的比较危险或其他重活要由他来做,而且必须在他面前才能做活。
  经过这两个月的观察,路哥儿做事还算稳重,有条有理的,叶君书才算放心点,将三餐交给路哥儿做,只是重活还是他来。
  其实主要是……是路哥儿做得比他好吃多了……叶君书直面自己多年厨艺比不过一个初学者水平的惨淡事实,面色戚戚。
  路哥儿可不知道他大哥的一番心理活动,在他心里,自家大哥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将来是要科考的,怎么能一天到晚混在厨房里做哥儿家的活儿?
  放眼望去,谁家汉子进过厨房的?他大哥不比任何人差,可不能委屈了。
  他认认真真的刷完牙洗完脸,走进厨房时,叶君书已经在搓面团。
  路哥儿过去搭把手,兄弟俩默契十足的,很快一个个热乎乎的煎饼新鲜出炉。
  叶君书包了五个热饼,放进背篓里,对路哥儿说道:“那大哥先走了,在家乖乖的,不许调皮,看着弟弟不要让他们去河边和高处的地方。”
  “知道了。大哥也注意安全。”路哥儿应道,然后送叶君书出门。
  叶君书刚走出家门,抬手揉揉路哥儿的头,“乖,回去吧。”
  路哥儿点点头,站在门槛上。
  叶君书只好快步离开,没有回头看。
  村里牛伯每隔两天都会驾着牛车从村子到县城往返一趟载客赚点车钱。而今天正是牛伯进县的日子。
  为了避开酷暑,基本上是早上天刚亮太阳还没热起来的时候去,傍晚太阳快要下山的回来。
  叶君书赶到村口集合点时,已经有几个人侯在那里,站在木板搭成的简陋车架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一头健壮的大黑牛温顺的立在一边,长长的尾巴悠闲的不时甩一甩。
  叶君书快步走过去,歉意道:“对不起,我来晚了,让各位叔阿姆哥么久等了。”
  “嗨!时辰还早,不晚。”一个性格爽快的中年哥儿答道。
  “是啊,舟小子你又不是最晚的,还有人没来呢!”另一个中年哥儿也道。
  叶君书这才安心点,他还以为自己一个小辈让这么多长辈等了呢!还好。
  牛伯头戴一顶草笠,正站在大黑牛旁边,一捋一捋的给大黑牛顺毛。叶君书特地过去跟他打声招呼,随后问,“你们都吃了吗?小子这里有刚做好的煎饼,要尝一点儿吗?”
  “不用不用,我们都吃了。”中年哥儿摆摆手,“舟小子你自己吃,省得饿着了。”
  叶君书问一圈,都说是吃过了,便笑道:“那小子就不客气了。”这时节本就容易饿,再加上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就饿了。
  于是他拿出一块煎饼,一口一口吃起来。
  几个叔姆无聊,看着叶君书吃饼子,忍不住笑道:“诶,读过书就是不一样,吃个东西像个哥儿似的秀气,不像家里那些臭小子,吃个饭都跟饿死鬼似的。”
  “嘿!瞧你这话说的,人家舟小子这叫斯文!读书人都是这么吃的,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吧唧嘴啊?”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年轻哥儿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吃个东西都能成为焦点,叶君书脸上一热,心里颇觉不好意思,但是饼子吃到一半,又不好放回去。
  幸好等着的最后两人匆忙赶来,人就齐了,叶君书顺势将半块饼装回去,等人都上车了,才坐上去,一路摇摇晃晃往县城里去。
  丰城县是雍州治下一个普通的县城,寻寻常常,没有突出的政绩,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也不是重要交通枢纽,时隔三年再踏进这座县城,变化并不大。
  县城城墙是灰扑扑的黄土混碎石砌成,是两个成年人合起来的高度,破旧的城门并没有官兵守着。
  这里也不是边塞要地,基本没有什么看管检查,只有在早上天一亮和晚上天一黑的时候,才会有县衙的衙卫来开门关门。
  牛车驾驶进城门,熟门熟路的往左沿着平坦的道路行驶,最后在一棵大柳树下停下来。
  几人相继下车。
  “酉时在这里集合,过了时辰就不等了啊。”牛伯提醒道。
  “知道了。”几个叔姆浑不在意道,各自给了牛伯一文钱,就一起离开了。
  叶君书也给了钱,“谢谢牛伯。”
  牛伯接过钱,露出一口黄牙,“舟小子,坐不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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