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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喜相逢(66)

作者:渔小乖乖 时间:2018-08-20 14:10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励志人生


    难道刚刚的玩笑真的过分了吗?还是说谢瑾华因为那一声“呱”而无颜见人了?

    柯祺心里渐渐涌起了一阵内疚。他不再拉扯被子, 而是靠着谢瑾华坐在了炕上,说:“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你出自庆阳侯府。我舅舅一家是老实人,在外头不敢拿庆阳侯府的名头说事。他们甚至都不敢拿我说事。于是,他们都只模糊地对村里人说, 我这外甥常年在书院求学且已经成亲了。我敢说,村里人连我娶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所以啊,他们说的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成是个屁放了吧。”

    如果村里有人去了城中打探,那么谢瑾华的身份当然是瞒不住的,毕竟当初法严大师的批命在京城中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但在落泉村中没有人会这么做。哪个平民百姓敢去城里打探侯府的事情啊?

    谢瑾华之前陪着柯祺回过一两次落泉村,每回都来去匆匆,人们不知道的就以为他们只是同窗。这回来村里过正月,谢瑾华因为怕冷,是坐着马车来的,马车直接驶进了院子,他出了马车就进了内屋,也没被人瞧见。在村里人看来,柯祺就是大户,他们根本没想过这大户其实是一只……凤凰男。

    不过,柯祺身上没有凤凰男的诸多恶习。他不吝啬,也不过于敏感;不自卑,也不过分自负。

    柯凤凰努力地哄着媳妇,说:“至于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就更可以当个屁放了,对不对?谢哥哥,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他故意把话说得粗鄙,屁来屁去的,专门等着谢瑾华教训他呢!

    只要谢瑾华开口说了话,哪怕是教训柯祺的话,柯祺就有把握能把他重新哄开心了。

    谢瑾华却还是一动不动。

    刘金氏回厨房里放了糖罐子,想了想又捏着颠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内屋的窗户底下。这窗户开在了边侧。方才那婶子说话的声音太大,刘金氏猜屋里的两个人都听见了,她很担心谢瑾华会发火。

    刘金氏在谢瑾华面前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其实,她在柯祺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她和刘谷是宋氏从娘家带来的仆从,祖上已经连着好几代身在奴籍了。妾的娘家人哪里就真的敢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柯祺愿意认了他们做正经亲戚,还帮他们消了奴籍,这是柯祺厚道。他们却始终不能因此失了本分。

    屋子里没传出什么声音来。刘金氏却不敢放松。

    哎,万一小两口因此吵架了,她得想办法好好劝劝呐!她现在很后悔,早知道刚刚就该把那婶子骂一顿的,也好表明了她的态度。只是,刘金氏这个人确实性格有些软,刚刚怎么就没有骂出口呢!

    就在这时,刘谷拎着两条鱼从外头走进来。河面上早就结了冰,今日正碰上有人凿冰捕鱼。他瞧见自家婆娘弯腰蹲在外甥的窗户下面,似乎在偷听。刘谷的脸立刻黑了!老不羞的!都多大年纪了,怎能去听外甥的墙角?他顾不上去厨房里放鱼,也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底下,和老妻一起偷听起来。

    因为谢瑾华没什么反应,于是柯祺决定要再甩掉一些节操。

    “我学青蛙叫,好不好?呱呱呱。我还能学狗叫,汪汪汪。学猫咪叫,喵喵喵。”柯祺尽情地放飞着自我,“学公鸡叫,咯咯哒,咯咯咯咯哒。啊,不对,刚刚是母鸡叫,母鸡下蛋时就是这么叫的。”

    刘谷正巧听了个全!

    老实的舅舅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都在玩些什么,只是控制不住老脸一红,莫名觉得有几分羞耻。

    谢瑾华在被子里抖了一下。柯祺面上一喜,赶紧去扯被子。结果,他还是扯不动!

    难道刚刚这种程度还不够吗?柯祺决定抛开属于男人的最后一点点矜持。

    是真男人,就要无所畏惧!

    马上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一辆马车停在柯家的院子外头。刘亚掀开帘子,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是厉阳,最后季达。起初小夫夫回谢府过春节时,就想带上季达一起,他们不愿让大侄子单独过节。谢瑾华考虑得还算周到,他和柯祺是以不要耽误柯祺功课的名义请季达去谢府过节的,如果这位大侄子不愿意和谢府的其他人多有接触,那么他只要留在维桢阁内就好了。但季达依然不愿意。

    等到了落泉村中后,谢瑾华又特意让厉阳去请了季达一回。这回也没指望季达能同意过来,却不想真就把季达请动了。马车到了村头时,正好碰上了在那儿玩雪的刘亚,厉阳便把他一起捎回来了。

    厉阳需要把马车和车夫安顿好,刘亚就领着季达先进了院子。

    刘谷和刘金氏正背对着大门聚精会神地偷听着。季达眼珠子一转,对着刘亚摇了摇头,然后朝窗户走去。刘谷早知道谢瑾华派马车去接了先生,一下子就猜出了季达的身份。偷听这种事情被先生发现了,刘谷整个人都慌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这位先生却示意刘谷给他让出一点地方来。

    大侄子也是很调皮的嘛!

    偷听的队伍迅速扩展成了四人。

    屋内,柯祺正捏着嗓子,故意做出一副娘娘腔的姿态来,说:“谢哥哥,我……人家是媳妇儿还不成吗?人家才是懒媳妇儿!谢哥哥,你快理人家一回嘛!”他已经快要被自己说吐了!哄孩子容易么!

    季达:“……”

    遥想一二十年前,季达那会儿还不到十岁,因是家中的幼子,向来受宠,总是出入宫闱。那时,前朝末帝身边的老太监都得给他一点点面子,那老太监说话时就是柯祺现在这样的,声音又尖又细。

    季达已经无法直视自己的弟子了。人才啊,他怎么不给自己一刀切呢?

    躲在被子里的谢瑾华勾了勾嘴角,真是不枉他闷了这么久。他终于把被子一掀,理了理头发,坐了起来,抬眼斜了柯祺一眼,笑眯眯地说:“媳妇儿终于认了?来,小媳妇儿快叫声相公给我听听。”

    被坑了!

    柯祺本以为谢瑾华真的生气了,谁知道他就是挖了个坑让柯祺跳呢!别看柯祺在别的事情上那么聪明,偏偏他在刚刚不仅主动跳进了坑里去,还把土全部扒拉到了自己身上,主动将自己埋严实了。

    谢瑾华洋洋得意地看着柯祺。柯祺简直要被气笑了,他三两下爬到床上,直接把谢瑾华整个人往床上一压,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瑾华,说:“呔,你是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把我纯良的谢哥哥还回来!”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都已经认了,赶紧叫相公吧!”谢瑾华挣扎着说。他心知自己刚刚是取巧了,要不是柯祺关心则乱,能猜不出他都在打什么主意?但不管怎么说,他确实算计成功了。

    柯祺把手伸进被子里,使劲挠着谢瑾华的痒痒。

    谢瑾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在柯祺怀里扭得厉害,很快脸上就染了薄红。

    刘金氏老脸一红,肯定不能继续听下去,赶紧捂住刘亚的耳朵,把懵懵懂懂的刘亚扯进了厨房里去。而刘谷和季达对视一眼,尽管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且他们身份、文化程度截然不同,但在这一刻还是有了难得的默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世风日下”四个字。白日宣淫,简直是世风日下啊!

    老舅摇摇头,避开了。大侄子摇摇头,刷新了对两位“叔叔”的认识,也避开了。

    “谁是相公?快说!”柯祺已经摸上了谢瑾华的小肚子。

    谢瑾华的力气不如柯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他喘着粗气说:“柯弟……柯、弟,且饶了我吧。”

    柯祺哼了一声,一副小人得志且猖狂的模样。他此时的样子特别适合配上“你叫啊,快叫啊,叫破了喉咙都没有人会来救你的”这一句台词。谢瑾华不光是因为痒而笑,也是因为柯祺的这番表演而笑。

    “谁是媳妇儿?”柯祺又问。

    “我是!我是!”谢瑾华赶紧说。

    得偿所愿的柯祺放开了谢瑾华。谢瑾华往炕的里头滚去,把一句话补全了,说:“我是你相公啊。你不许再反驳了,且不说你刚刚自己都认了,就是我比你年长,也比你个高,难道我不是你相公吗?”

    “没见过相公整日只顾看书,不管这事,也不管那事的。”柯祺反驳说。

    “那我也比你个高。”谢瑾华说。

    “我又不是不长了,过几年就能比你高了。”柯祺可是能长到一米八并拥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反正现在还是我高。”谢瑾华笑眯眯地说。日后的事都说不准的。

    “……能不能不要拿你个高说事?”柯祺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又打算要挠谢瑾华的痒痒。

    “好吧。”谢瑾华点了点头。

    “相公怎么还会怕冷呢?你瞧你整日赖在炕上,就差和炕长到一起去了。别人的相公这时候都去河里凿冰捕鱼了。”柯祺说。谢瑾华缺乏对自己的清楚认知啊,他已经快要成为炕的附庸了,炕是主体。

    谢瑾华果真不再说自己个高了,他空手比划了一下,道:“可是,你比我矮啊。”

第72章

    小夫夫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内屋崩了回人设,直到恢复平日里的正经模样, 才一前一后从内屋走了出来。然而, 他们却不知道, 听过墙角的众人都在佯装淡定, 其实已经完全无法直视他们了。

    堂屋里摆了一个大火盆,好容易离开了炕的谢瑾华又和火盆长到了一起去。

    为了照顾谢瑾华,吃饭的桌子特意摆在了火盆旁边。刘谷原本把季达的坐席安排在了主位,但季达却主动表示要和厉阳他们坐到一起去。刘谷嘴笨,季达在言语上绕了他两回,就被季达绕进去了。

    不过,正因为季达他们都坐到了另一间屋子去, 柯祺的表姐刘园才离开厨房,坐到了桌子上。要是有外人在,那么刘金氏和刘园会躲在厨房中用餐,即便柯祺说了不介意,但女人们都不愿意出来。

    刘金氏在给柯祺做奶娘之前, 一直都在柯府的厨房里帮忙,要是好好熬上几年资历, 未必不能成为主厨。但柯府的内院太乱,往往是哪位小妾得宠, 厨房里某段时期的管事就会换成那位小妾的人,小妾自然看不惯柯祺这个“少爷”,于是像刘金氏这样和柯祺有了牵扯的人也就在厨房里不受重用了。

    这回因有机会好好招待谢瑾华和柯祺,刘金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食材都不如何贵重, 但胜在新鲜。菜式都不如何复杂,但胜在新巧。

    谢瑾华对于刘金氏的手艺不吝夸奖。

    刘金氏原本是极局促的,但谢瑾华在她擅长的领域夸了她,她的心渐渐就定下来了,说:“其实我更擅长做糕点。我们小姐……呀,我说的是宋孺人,她原是南方人士,我们都是跟着她从南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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