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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124)

作者:青竹酒 时间:2023-08-17 08:52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轻松 朝堂

  就在他想要冲过去看清那人模样的时候,梦醒了,这一晚睡的一点儿都不解乏,宁咎抻了抻身上这才坐起身来。
  但是一连几天他总是睡觉的时候能梦到有个人影在看他,那种感觉就是还挺诡异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休息不好,一晚上做梦,休息想好都怪了。
  每天宁咎就是白天制备磺胺,晚上回到房间看阎云舟每日都会差人送过来的信件,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无非就是他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还有一些嘱咐他,问他的话。
  晚上,宁咎披着衣服坐在灯边,看着那人苍劲的笔锋写着这些家长里短,这不就是这个年代的短信吗?看完他会回给他一封信,只不过他的字就很一般了,但是那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他也不必藏拙,多写点儿没准还能多练练字呢。
  “北郊那边的磺胺前天就用完了,我今天又去了北郊,这两天新感染的人数已经开始减少了,只不过昨天那五个严重的人还是没能熬过去…”
  “我手中的磺胺后天应该差不多能做好,明天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挺不过去,你身体怎么样?可有不舒服?”
  宁咎提着笔伏在桌子上就像是寻常聊天一样写着,不知不觉就写了洋洋洒洒两页纸,虽然字迹算不得好看,但是却能让阎云舟在见到这字的时候就仿佛那看见坐在他面前,和他说着话的年轻人。
  白城中阎云舟披着衣服看着宁咎的信: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若不是有你的药,这一次的疫病不知道要死多少的人,别太累了,晚上早些休息,我这边一切都好,身上也好多了,没有从前那样闷痛,有听你的话,按时吃药,按时休息,每晚都泡脚。
  前几日军中打猎,这边的兔子多,我见这边的妇人擅长用兔皮做帽子,便让人给你也做了一顶,兔皮是我亲自挑的,纯白色没有一丝的杂毛,做出来定然好看又保暖,还可以做手套,待我明日再去选选。”
  宁咎接到这封回信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刚刚回房的时候了,身上累的不行,只不过他实在没办法忍三天不洗澡,还是撑着去泡了澡洗了头发,好悬没有在木桶中睡着。
  出来的时候披散着一头的湿发,看着阎云舟的这封信,无端便想到了他刚刚做出磺胺那晚,他也是很累,但是那天洗完头发有人帮他擦,他现在都记得那种感觉,很舒服,很放松,只是可惜了,今晚给他擦头发的人不在。
  “兔毛的帽子我还没有戴过呢,什么时候给我弄一个和洛月离一样的狐皮披风啊,眼馋了挺久的,我今天洗头发了,想到明天还要重新束发就头疼,不行明天就麻烦一下暗玄吧。”
  宁咎话是这样说,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可没有用暗玄帮他束发,而是自己搞了好半天才弄个差不多,只不过那样式,实在是…越发的像青羊道人那放荡不羁的风格了,当晚他再次看见了回信,那人的第一句话就是:
  “不准让暗玄给你束发,自己来,你忍忍,待你回来了,我帮你束。”
  宁咎边看边笑,他就知道阎云舟定然不许,小心眼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猜一猜梦里人是谁的?


第67章 宁咎感染疫病
  宁咎提笔给他回信:
  “都猜到了你会这么说,放心吧,头发是我自己束的,就是卖相不太好,感觉有点儿像青羊那老头的头发,你那边这几日发生战事了吗?”
  宁咎实在是太困了,这几日那奇奇怪怪老是出现的梦,让他的休息一直都不太好,再加上白天一整天的忙活这会儿眼皮都在打架,没有长篇大论,便结束了今天的回信。
  阎云舟拿到这信件的时候第一时间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宁咎顶着青羊那老头那凌乱的头发的模样,自己都没有察觉地笑了笑:
  “这几日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事,只是小规模地交手了,我没有出战放心吧,什么时候过来提前和我说,别太辛苦了,每天早点儿休息。”
  宁咎手中这一批的磺胺做的有些多,直到后天才完全完成了合成,腰背都要僵硬的不是自己的了,做出来的这一天下午他便留出了一小部分,其余都带到了北郊,那边已经建起了一排的大帐,用来接纳那些被疫病感染的人。
  数量已经比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多了很多,但是比预想中好的是,不断有人进去,也不断有人痊愈,疫病的时间已经持续了一周多的时间,一些年纪轻体格好的,有很多用完药之后已经明显减轻症状了。
  因为宁咎的药,这边的百姓对他简直就像是对待活菩萨,前几日他进那大帐的时候竟然有老人带头给他磕头,那场面堪比在庙里拜菩萨,惊得他拆差点儿没有跳出去。
  这几日好说歹说的总算是不跪了,宁咎重点去看了几个很严重的:
  “宁公子,昨夜有两个没有熬过去,尸体已经按着您之前说的方法用生石灰处理了。”
  宁咎的眼神微微一暗,叹了口气:
  “家属没有什么意见吧?”
  用生石灰处理尸体之后火化宁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家属的接受问题,毕竟在这个时代还是非常讲究入土为安的,就是那些被砍头的,最后都会把头拿过去让家里人安葬。
  “之前洛大人便交代过,疫病而死的人要火化,有些家里的老人有些接受不了的,但是也能理解,毕竟在前朝发生疫病的村庄都有活活将所有人烧死的先例。”
  宁咎惊得微微侧眸,为了不将疫病扩散出去烧死全村的人?他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方法确实是极其的残忍,但是也侧面表现了这个时代的人也是知道对于疫病死去的人要烧的道理的。
  “家里人能理解就好,我去看看。”
  好在手里总算是有药了,宁咎看了几个危重的病人,一边年纪大的一个大夫在他出去的时候开口:
  “宁公子,里面的人可能不太行了,您这药极其珍贵,还要加倍给他们用吗?这几日新感染的人虽然比前些时候少,但是总数已经很多了。”
  那最边上的大帐中的人多是一些年纪大的老人还有妇孺孩子,本身可能身体便有些问题,扛不住痢疾这样的折腾,宁咎明白这个大夫的想法,用少量的药去治疗更多更可能康复的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这对重症的人又何曾公平?宁咎受过的教育让他认为人人的生命都是同样珍贵的,直接放弃危重症的患者对他来说就像是将推进ICU的人直接宣布死亡一样,让他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样的做法。
  可显示的情况总是骨感的,他们的药品有限,用三倍的药量未必能救回一个危重患者,但是一倍的药量可能可以让一个感染症状正严重的青壮年恢复健康,总数是有限的,他们必须有所取舍。
  宁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将药量分出来了一部分:
  “这些是拨给危重帐那边的人的,超过这个用量我们无能为力,但是如果有人能挺过来,我们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宁咎做不到放弃治疗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但是他也不会在此情此景下还坚守他从前所有的人生信条,物竞天择或许就是极端环境下的最终选择,但是在天择之前,他还想让他们有一争的机会,但是再多的,他就给不了了。
  回去的时候宁咎坐在马车里很沉默,他这个时候便很想阎云舟,他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和他说说话,他想起了从前看过的一篇报道,那上面说在从前一个原始的部落中,年老的人再最后会默默离开部落,不做拖后腿的那个人,人人都奉守着这个准则。
  所以这个部落中总是能保持着最新鲜的血液,最强壮的青壮年,得以在部落之间的战争中存留了下来,他刚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还在上学,第一次读到的时候只觉得不忍,不公,但是现在却是深深的无奈。
  磺胺已经做出来了,这边的疫病宁咎也没办法做出太大的贡献了,宁咎准备在这边待几天便去白城,但是回去的时候却忽然在王府的门前看见了刚刚出去的宫中的内监。
  暗玄也注意到了问题的不对,他轻轻侧头:
  “宁公子等一下再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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