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女朋友好一点怎么了？”叶淇澳反问，故意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其实......其实......”
　　萌萌忽然语气迟疑，让叶淇澳心中一紧。
　　难道萌萌要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不是每天都说爱我吗？还特意啾咪一口，不就是亲亲？
　　姜临川本来想发一张好人卡，再告诉叶淇澳，对不起，我只是把你当成哥哥。想到叶淇澳最近因为工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忽然心软，改口：
　　“其实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什么事？”叶淇澳轻揉眉心。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有很多缺点，你知道以后，不会再喜欢我了。”
　　姜临川想提前给叶淇澳打个预防针，以免他得知真相，承受不住打击。
　　叶淇澳反而一笑，萌萌果然很爱他，已经开始患得患失了。
　　看来要早点到萌萌身边去，好好照顾她，这样她才会有安全感。
　　“没有人天生完美，我喜欢你，当然也会接纳你的缺点，督促你改正，那些小小的不完美，反而让你与众不同，独特可爱。”叶淇澳语气分外温柔。
　　“有件事骗了你，你一定会生气的。”
　　“现在不能告诉我？”叶淇澳神色微沉，难道萌萌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或者，是已婚少妇？
　　“不能。”姜临川暂时还没有做好迎接肥羊爆炸的心理准备。
　　怎么样才能让这件事对叶淇澳造成的伤害最小？直接告诉他，萌萌喜欢上了别人？
　　先从直播的时候开始好了。
　　只邀请别人一起打游戏，不叫叶淇澳。
　　和别人打游戏的时候激情热聊。
　　然后在群里继续热聊，如果叶淇澳生气，就告诉他，我们不合适，让他换个网恋对象。
　　......
　　姜临川仔细一想，觉得计划可行。
　　希望和萌萌一场失败的网恋不要让叶淇澳出现情感创伤，留下心理阴影。
　　等叶淇澳分手，那个时候，正好以弟弟的身份安慰失意的哥哥，多多开解，应该能让叶淇澳成功跨过这个坎儿。
　　“只要你喜欢我，别的事都不重要。”
　　“如果遇到了麻烦，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萌萌，我想与你共度余生，希望你也是。”
　　叶淇澳发的是语音，文字在这样的承诺面前，显得太不正式。
　　如果能面对面谈心更好，但萌萌不在这里。
　　他最近没空外出，连临川都是放养的。
　　“我也想。”萌萌只回了三个字，却让叶淇澳心中安定下来。
　　他愿意走九十九步，萌萌只要等着他就行了。
　　“晚安，爱你。”睡前，叶淇澳照例发语音。
　　“叶哥哥，晚安～”
　　叶淇澳没有等到一句爱你，一整晚都患得患失。
　　第二天傍晚，叶淇澳如以往一样，在办公室看萌萌直播，一边听萌萌说话，一边工作。
　　“哥哥你怎么回事？连个头都打不中，这也太菜了吧！”
　　“妹妹保护我！”男声清爽阳光，很有少年气，听起来与萌萌非常相称。
　　叶淇澳心底微微泛酸，萌萌居然叫别人哥哥？
　　这段时间，萌萌直播遇到男队友，都只叫兄弟，为什么破例了？难道那是萌萌的亲哥哥？
　　等他仔细看直播，才发现这两人刚刚认识，一边玩游戏，一边互相熟悉。
　　萌萌的声音仍然那么甜：
　　“哥哥你是南方人啊，那边的方言都很温柔，能不能讲一句？”
　　“我很钟意你啊。”那个男生讲了一句粤语。
　　萌萌一下子就笑了，清甜悦耳，仿佛空气都弥漫着恋爱的香气。
　　叶淇澳很久没有听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叶淇澳怨气值加20】
　　【叶淇澳怨气值加30】
　　【叶淇澳怨气值加40】
　　【叶淇澳怨气值加15】
　　......
　　如果萌萌想获得谁的喜爱，很快就能成功。
　　菜只是假装出来的，那个男生很快把萌萌护在身后，游戏技术堪称优秀，萌萌不时“哇哦”一声，偶尔调皮，抢他人头。
　　“人头算什么，只要你喜欢，什么都给你。”
　　少年一笑，似有些拘谨，说完后很快转移话题，急于掩饰自己的心思。
　　年轻男女懵懂纯净的感情总能引得人心动，也有妈妈粉撕心裂肺地喊，崽崽你还小，玩玩游戏就行了，别相信网上的海王啊！
　　直播间气氛融洽，连观众都开始磕cp了。
　　叶淇澳已经无心工作，晚上有宴会，多喝了几杯酒。低气压太明显，没什么人敢靠近。
　　回来得有些晚，走到楼下，灯还亮着，刚走近，门就开了。
　　“怎么一身酒气？”
　　姜临川皱眉，不太高兴。
　　“我去洗澡。”叶淇澳走向浴室，神色沉寂。
　　仔细回想，他前半生的确枯燥无趣，平时乏味少言，不像萌萌那样快乐灵动。就算两人在一起，她也很快会觉得他严肃古板，热情消退，转而喜欢别人。
　　“你吃晚饭没有？”姜临川拉住他的手腕。
　　叶淇澳摇头。
　　今天没有胃口。
　　即使他不说话，姜临川也能感受到他的低落，收不到太多怨气值，因为叶淇澳没有生萌萌的气，他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不用做，睡一觉就好了。”
　　叶淇澳进了浴室，背影十分落寞。
　　姜临川等他快出来的时候，倒了一杯蜂蜜水。叶淇澳的胃本来就不太好，空腹喝酒，这会脸色苍白，面无血色，让人忧心。
　　如果叶淇澳发脾气，质问萌萌一番，可能姜临川会灵活应对，但叶淇澳这样，反而让姜临川沉默下来。本来打算在群里继续秀，现在彻底打消念头。
　　叶淇澳进卧室睡觉的时候，姜临川提着枕头过来。叶淇澳默默让出一个位置，姜临川立刻坐上去，很快躺平，抱住叶淇澳的腰。
　　叶淇澳已经被抱习惯了，大抵明白，这是姜临川安慰人的一种方式。
　　心中熨帖，连失落都淡化许多。
　　今晚萌萌没有主动找他聊天，应该在和其他人一起玩。
　　叶淇澳始终无法释怀，但他决定尽快调整情绪，以免让临川担心。
　　一夜无梦，叶淇澳继续工作，下班时去甜品店打包了一份姜临川爱吃的蛋糕，工作号收到不少文件。
　　助理开车，叶淇澳坐在后座。
　　打开文件夹，看到“萌萌”身份证上面的照片，眉头紧拧，随即握拳。
　　“叶总，你想开一点。”
　　“你条件这么好，又长得帅，成熟稳重有担当，喜欢你的女生多到数不过来。既然喜欢萌萌那样的，完全可以找个同类型的......”
　　助理与叶淇澳关系不错，不谈工作，也算朋友，见最近叶淇澳情绪不太对，连连宽慰。
　　后视镜里，叶淇澳眉宇间仿佛结了一层寒霜，连瞳色都深了一些，处在暴怒边缘，又在压制情绪。
　　助理以为自己话没说对，道歉后沉默了。
　　忽然下起大雨，打在车窗玻璃上。
　　车内气氛冷凝，助理战战兢兢，想快点开，偏偏下班高峰期遇到堵车。
　　叶淇澳点开手机，想打电话，又放弃。
　　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说的好。
　　姜临川，这样作弄我很有意思吗？
　　【叶淇澳怨气值加150】
　　【叶淇澳怨气值加99】
　　【叶淇澳怨气值加200】
　　【叶淇澳怨气值加300】
　　......
　　此时，姜临川拿着身份证、手机、充电器，打算开溜。怨气值已经爆炸了，东窗事发，趁叶淇澳还没回家，先溜为敬。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过段时间，叶总想必情绪平复下来了。到时候再好好道歉，献出身体，供他毒打泄气。
　　今天正处于怒气值高峰期，感觉叶淇澳会提刀杀人......
　　姜临川留了字条，把钥匙放在门口，出门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机场。
　　某个十字路口，两人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