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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惊掠琵琶声(21)

作者:高台树色 时间:2019-09-22 17:54 标签:天作之合

  “怎么?”
  “丝带没了,”沈识檐说,“我忘了,早知道刚才应该在熹微那买一些。”
  “我去给你买,”孟新堂立即说,“要什么样子的?”
  “那条银白的,或者你直接跟熹微说是我要就行了。哦对了,”沈识檐笑说,“不用给钱,我充了年费会员。”
  孟新堂笑了两声,应了句“好”。
  花店里,郑熹微见他去而复返,起身问他什么事,孟新堂照实说了。郑熹微轻皱眉头,看似有些不解地嘟囔了一句:“怎么用得这么快?”
  昨天收拾店,她还想着沈识檐刚拿走了一大包丝带,一时半会儿用不着新的,便把基本只有沈识檐会用的那种丝带都放到了最顶端的柜子里。她刚要搬梯子,就听到一个声音:“我来。”
  询问了位置,孟新堂帮她把梯子架好,还用手臂晃了两下,确认是否稳当。
  郑熹微爬了三格就打开了柜门,丝带放得靠里,她懒得再上一格,便踮起了脚。
  “小心,不要踮脚。”
  郑熹微愣了愣,低头朝下看。孟新堂对上他的目光,低声解释道:“在梯子上踮脚很危险,我妹妹就曾经这么摔下来过。够不到的话我来帮你,你告诉我在哪里就好。”
  郑熹微眨了眨眼,“哦”了一声,又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犯懒。”
  说完,忙向上又走了一格。
  其实梯子很稳当,踏板也并不窄。
  低头拆着大包的包装袋时,郑熹微忽然停住。她偷偷看了看底下一直在双手扶着梯子的男人,又看了看手中的丝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撇了撇嘴,心道这个沈识檐啊。
  随后,她从那包丝带里抽出一条,把剩下的都放了回去。
  接过只有一条的丝带,孟新堂还有些诧异,猜测着难道沈识檐这个年费会员没冲到位?他斟酌了一番,说道:“如果还有的话能不能多拿几条,我怕下次他用到的时候再没有,还要过来拿。”
  郑熹微却扬了扬手:“只有一条啦,下次进了再给他吧。”
  尽管觉得奇怪,孟新堂还是没再多言。他礼貌地道了谢,告别,走到门口时却又被郑熹微叫住。
  “孟先生。”
  孟新堂回身。
  “虽然说这话很俗气,可能还有点烦人,但是我还是要说。”郑熹微的手叉在身前,轻轻笑了笑,“我们沈医生真的太不容易了,你要好好爱他。白头偕老是最好的,就算不能,也千万别辜负他。”
  “不会辜负他。”孟新堂很快说。他不知郑熹微何出此言,但“辜负”这个词,哪怕前面带上了否定,他也并不希望用来描述他们的感情。
  “你放心,我会对他最好。”
  直到孟新堂走远了,郑熹微还站在店门口看着。她不知道怎么描述这会儿的情绪,只是想到早晨沈识檐带着孟新堂走进店里时的神情,她忽然有点想哭。
  这么多年,她终于能为沈识檐感谢老天一回了。
  孟新堂拎着孤零零的一条丝带回来,一路都在想着好像不太对劲,可许是当局者迷,他竟然把问题的思考方向定在了郑熹微的身上,一直在想郑熹微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直到他推开院门,被独一无二的香气淹没。
  没有包装纸,形状有些像新娘的捧花,但要大多了,色彩多到数不清,却一点都不杂乱。
  “第一次送你,也是第一份礼物。我挑了最美的花,四季给你,孟先生请笑纳。”
  没人比沈识檐懂浪漫。
  缠在花束上的银白丝带被风吹得飘了起来,拂过了孟新堂抬起的手。
  一束花胜过了山川湖泊,天上繁星。


第二十二章
  只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就要到中秋,孟新堂还没琢磨出要给沈识檐什么礼物。这天孟新初刚好回家来拿东西,孟新堂靠在门口看着她翻翻找找,把本来整齐的房间一点一点翻乱,忽然开口问:“生日礼物的话,送什么好?”
  说完,又觉得命题不够明确,补充道:“是喜欢的人。”
  孟新初的嘴里叼着一根冰棍,听到这话硌了牙,冰得她脸拧巴成了一团,但没顾得上哀号和心疼自己,她就已经弹了起来:“什么喜欢的人?”
  “我喜欢的人,”孟新堂说,“我们刚刚在一起。”
  “我靠!”孟新初叫道,“什么时候蹦出来个你喜欢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孟新堂皱了皱眉,觉得“蹦”这个字实在不大适合沈识檐。
  他怕孟新初要惊奇太久,便又立刻追问了一句有什么建议,盘算着起码把话题暂时拉回正轨。
  “啊,生日礼物啊……当然是送她喜欢的,如果她有什么爱好的话当然是送和她爱好相关的。没有什么爱好的话可以送套好的护肤品,不挑人,或者送彩妆的东西啊,比如一打口红,你给她拿口红搭个小房子,她保准喜欢……”
  喜欢的东西吗?孟新堂听了,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琴,可是这东西他不懂,就算是有钱也不知道该买去哪儿买,买什么样的。
  “等一下,”一旁的孟新初已经回过神来,她跑过来扒着孟新堂的胳膊问,“你还没说跟谁在一起了,照片呢?快让我看看我未来嫂子长什么样。”
  “不是嫂子。”孟新堂立刻很认真地纠正。
  孟新初却会错了意:“这不早晚的事吗。可以啊哥,我本来还为你说要孤独终老伤心了好一阵呢,你这悄声干大事啊!”
  孟新堂心知已经没办法从孟新初这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建议了,再聊下去也只有被八卦的份。他按了按孟新初的脑袋:“找你的东西吧。”
  一直在思考沈识檐还喜欢什么,转身出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早上刷牙时的戏曲声。
  孟新堂忙活了一周,还托了两个朋友帮忙找元件、借厂子,终于在中秋节前两天把生日礼物弄好了。他给沈识檐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中秋那天是否有什么安排。沈识檐说要值班,到晚上七点钟。
  “那我去接你,我们晚上一起过节?”孟新堂轻轻碰了碰桌上的东西,“我来做饭。”
  “好。”沈识檐语中带笑。
  隔天,孟新堂就收到了一件同城快递,快递的纸袋里干净利落地躺了一枚钥匙,寄件人,沈识檐。
  “你没事的话可以早点去准备,”沈识檐在电话那边停顿了片刻,接着说,“平时没事的话也可以去。”
  孟新堂捏着那枚钥匙,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太熨帖了,舒服到他最后不自禁地叹了声气,说:“什么时候我也得把你领家来认个门儿。”
  隔着电话,他都能想象出沈识檐这会儿大笑的样子。
  中秋当天,孟新堂早早就到了沈识檐家,开门的时候他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这不单单是一个开锁的动作,而更像是一个仪式,开启了他后半生的样子。想到这,他鬼使神差地从钥匙上撤下手,掸了掸衣袖,才拧开了那扇门。
  院里的花还娇艳地开着,按照沈识檐的吩咐,孟新堂搬了两盆花到花房。他现在已经识了不少花,反正时间还早,他干脆一盆一盆地对着花名,研究着花色。看到秋海棠的时候,他不自觉地笑了笑。好像这一院子的花,属这几盆海棠开得好。
  真的是岁岁照海棠。
  把需要提前准备的食材全部打理好,又用小火焖上一锅小鲫鱼,孟新堂开始简单地收拾屋子和院子。沈识檐家有一间专门用来放琴的屋子,扫地的时候孟新堂打开了房门,看了一圈又轻轻合上,没进去。
  把院子也打扫干净,孟新堂看了看时间,将厨房的火灭了出了门。
  难得的花好月圆夜,街上要比平日透出更多的温情。孟新堂出来得早,所以车开得并不快。思念的情绪是在等最后一个红灯时突然泛滥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医院的大楼,或许只是因为看到前方穿马路的行人,拎了一盒月饼。
  将车子停在了医院对面,孟新堂下车,点了一支烟,刚刚要抽完时,便看到沈识檐的身影出现在了对面。
  孟新堂撵灭了烟。
  医院门口的路不宽敞,且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所以过往的车速度都不快。孟新堂看到沈识檐朝自己笑了,接着左右看了看,绕过一辆几乎已经要停下来的车过马路。车灯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光与暗的对比很强烈,犹如孟新堂眼中的世界。
  “等很久了吗?”
  孟新堂摇头:“一支烟而已。”
  确立关系后的第二次见面,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只是两人在上车后放了一首歌,各自感叹了一句,今天的月亮真的很圆很大。
  沈识檐放下了车窗,夜风吹得他头发乱飘,其实真的没什么美感,可孟新堂却总想看。
  赶上了一阵小堵车,到家时已经是七点半,孟新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的菜都炒好,端上了桌。沈识檐拿着一瓶红酒进来,说晚上喝这个吧。
  “今天不喝老顾的了?”
  “他让我在家的时候去拿来着,我给忘了。这会儿他闺女儿子都在,还有后一辈的,难得一家聚齐,就不去打扰人家了。”
  沈识檐说完,才注意到桌子上有一个生日蛋糕。视线仿佛定在了那里,他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留意到他的目光,孟新堂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走到他身前:“生日快乐。”
  沈识檐看了看桌面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忽地笑了:“你怎么知道?”
  他自小在家都是过阴历生日,但从没和别人提起过,知道的人也很少,就连他以前的同学们,都是在他阳历生日那天送祝福。
  “里面的那幅画上,有你母亲的题字。”孟新堂轻声说。
  沈识檐这才想起来,今年他30岁,里屋挂的,是他十岁时,母亲的画作。
  孟新堂的礼物装在一个白色盒子里,还打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沈识檐垂眼欣赏了一会儿,才慢慢拽着一面的丝带抻开那个蝴蝶结,动作很轻很小心。
  “想了很久要送你什么,琴我实在不会挑,也没有门路,所以就送你一个这个,”孟新堂轻咳一声,“不值什么钱,但是我自己做的,收音和音响效果都还不错。”
  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沈识檐彻底怔住。里面躺着的是一台收音机,银色的金属外壳,很小巧。
  沈识檐家里那台收音机已经有些年头,那天早上孟新堂见他听,便说好像现在的人都不太听收音机了。沈识檐当时笑了一声,说:“是我父母曾经的习惯,小时候跟着他们听惯了,我就也一直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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