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掉马后被阴鸷大佬强制疼宠(61)
可沈灼一睡就是四个小时,睁开眼睛发会儿呆又继续睡。
沈灼目光看向外面的天空,【小云朵,外面天气好好啊。】
可他连出去的力气都没有。
小云朵知道沈灼现在很难受,在他脸上根本看不见任何的精气神,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
医院烧钱的速度超乎预料,哪怕周烈再有手段,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几百万。
医生又一次打电话催周烈,“您好,这个月已经欠费了六十万了。”
周烈死死握着拳头,“再给我一个下午。”
他挂断电话,远远看着周家的别墅。
管家叹了口气,“周少——周少爷,先生他不会见你的。”
周烈没说话,他直接跪了下来。
管家微微一愣,要知道周烈跟周建华不对付很久了,可哪怕把周烈抽到皮开肉绽,周烈都不肯下跪。
周烈从白天跪到黑夜,周建华的车子才开进来。
周建华冷冷道:“直接开过去,不用理他。”
司机点头,周烈却从地上爬起来,立刻追上去,他死死抓住车窗,“周建华!借我五百万,我会翻倍还给你。”
周建华放下车窗,冷笑,“你是我谁?我为什么要借给你钱?送客!”
几个保镖冲过来,把周烈扯出去,“请走吧。”
周烈被扔在草地上,他闷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死死握紧拳头。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周先生,我们已经让你们治疗一个月了,医院也不是做公益的。”
面对医生的谴责,周烈声音艰涩,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求你,再给我半天时间。”
“最后一次机会了,不然我们也没办法了。”
“知道了。”
沈灼又在床上浑浑噩噩躺了一天,半夜醒来的时候,周烈已经躺在了他身边。
沈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周烈搂着他,他一醒,周烈也跟着睁开眼睛,“怎么了?”
沈灼转动眼睛看着他:“周烈,能不能不治了。”
他真的好疼,他没想到癌痛会这么疼。
可医生告诉他,这还不是最后的阶段。
“医生也说已经匹配不到药了,所有的药我都试过,都耐药了。”
现在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周烈指尖一颤,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听到他粗重沙哑的呼吸。
好半晌,周烈颤抖的握着沈灼,“再坚持一段时间好不好,说不定又有新药呢。”
见沈灼不说话,周烈只感觉一阵可怕的寂静在蔓延。
他抱着沈灼,紧紧抱着沈灼,脸颊埋在沈灼的脖颈处,近乎哀求,“求你了,沈灼。”
沈灼模糊不清的大脑被这滴眼泪砸的有些许清醒,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躯体在微微颤抖。
沈灼想,算了,再等等吧。
也许周烈的钱用完了,他就解脱了。
那他就再陪陪周烈吧。
“好,我再忍忍吧。”
听到这句话,周烈微不可察松了口气,他低下头,冰冷的唇瓣一下一下蹭着沈灼的耳尖。
仿佛即将要失去什么般的恐惧,只有这样才能确认沈灼还在。
小云朵也低声哭了起来。
沈灼喃喃道:【小云朵你别哭了呀,我本来就喜欢疼,这次一次性疼个够了,爽飞了。】
小云朵声音嘶哑,【这种时候你就别安慰我了。】
沈灼抿抿唇,【我不喜欢有人为我掉眼泪,不值得。】
【你怎么能这么说!】 小云朵立刻反驳,明明都那么疼了,还为周烈苦苦坚持,甚至还安慰它。
【沈灼,对自己好一点。】
沈灼闭上了眼睛。
一个月过去了,沈灼的药还续着。
骨转移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
仿佛最浓烈的毒药岩浆从骨头缝里渗透出来,这个时候,别说止疼药,就连麻醉对沈灼都失去了效果。
沈灼死死咬着唇瓣,他蜷缩着身体,又一次挨过阵痛。
他睁开眼睛,眼神涣散,只感觉活着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小云朵,我死了吗?】
小云朵沉默了很久,【没有。】
沈灼:【那我怎么还没死。】
小云朵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灼忽然有些烦躁了,他觉得自己真够惨的,莫名其妙降落伞打结,莫名其妙穿越,莫名其妙要当贱受,现在死都不能死。
这股怒气在看到面色苍白的周烈进来后,突然尖酸地溢出沈灼的心脏。
在周烈和往常一样惯例要抱他时,沈灼忽然推开了周烈。
第62章 母子连心
“沈灼。”
周烈后退两步,眸子微缩看着沈灼。
“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沈灼从床上坐起来,这个动作也让他浑身都泛起了尖锐的疼痛,骨头里好像有千千万万的针在扎他,无数的毒虫在啃噬。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沈灼的身体就发出咔嚓一声,他的骨头已经被毒药腐蚀了,不过轻轻一动就会碎裂。
周烈连忙抱住他,“沈灼,医生!医生!”
沈灼干瘦的手死死抓住周烈。
“让我死好不好,我真的好疼,求你了周烈。”
小云朵有些不敢听,自从生病后沈灼基本上已经不用扮演原主了,这些其实都是沈灼最原本的反应。
被他抓住,周烈闷哼一声,却说不出话来,只有眼圈干涩到几乎疼痛。
沈灼话音一顿,他愣了一下,低下头,却发现自己手里满是鲜血。
但不是他的,而他这只手刚才碰到了周烈的胸口。
沈灼看着周烈的胸口,忽然发现他今天穿的黑色衬衫,胸口那一块颜色比其他还要浓厚。
“是你的血?”沈灼看向周烈。
周烈连忙摇头,拿开他的手:“你看错了,不是我的。”
沈灼还想说什么,脑子一黑,再度坠入黑暗之中。
周烈呼吸一滞,“沈灼!”
他把沈灼抱在怀里,却听到少年蜷缩起来,在他耳边有气无力的呢喃,“好疼,周烈,求求你让我走吧。”
听到这话,周烈僵硬在原地,医生赶过来把沈灼从他怀里带走,仪器的声音滴滴响起,冰冷的药水在空气中弥漫。
周烈看着那瘦到几乎没有以前一半重量,只能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的少年。
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痛苦到极致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他站在原地,手指蜷缩起来,又放开,如此反复。
医生抢救完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主治医师叹了口气,“何必呢。”
他看向周烈,“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容易骨折吗?肿瘤已经长满了他的骨头。”
“你留着他,只是在他折磨他。”
听到医生的话,周烈坐在沈灼的床边,他两只手小心翼翼把沈灼瘦弱的手捧在掌心里。
那只手太瘦太瘦了,明明是成年男性的手掌,却没有他两根手指粗,他怕自己一用力就会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