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黑莲花(95)

　　徐诩就算人气不敌前面三个，也是出道位的有力竞争选手。
　　那就退而求其次：徐诩和官方签订保密协议，自愿不出道并且以压票、换票的方式达到自己退赛的目的。
　　既然有人本质退赛，那出道位自然就得往后补一个名额呗！
　　于是，排在第六的谢鲤被提了上来。
　　他在决赛之夜拿到了远超催票大会的总数，甚至拿到了参赛以来单期最大票数涨幅，成功“弯道超车”徐诩，挤进了最后一个出道位！
　　时隔三年真相大白，然而什么都补救不了了。
　　现在去骂徐诩是能让他吐出更多的赔偿还是出来磕头谢罪？
　　还是说，跑到真正的受害者谢鲤面前去道歉能弥补过去两年里遭受的辱骂和非议？
　　无论是饭圈粉黑还是单纯的吃瓜键盘侠，在网上发言，是最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一件事情，动动嘴巴，动动手指，少数的力量汇聚成多数、就能变成摧毁别人人格和信念的流言。
　　《康熙风云》剧组里，谢鲤和秦殊依然每天有对手戏，反正出了镜头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说话，这次徐诩的事情彻底曝光，哪怕秦殊兜着一肚子话想说，别说谢鲤本人了，严瞿和华凌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严瞿最近都在随组，华凌也考虑到男朋友到底才刚二十岁，再成熟再坚强、涉及到自己青涩稚嫩时期的伤口，心情总是敏感的：谢鲤看起来毫不在意，比如声明不发，赔偿金的处理也不做二度的讨论，过度的冷漠其实是变相的在乎。
　　当然了，小谢绝对不会承认他嘴硬。
　　直到晚上两人分享着一根事后烟，华凌把小朋友抱在怀里，又问他：真的不用自己出手帮他“处理”一下，小谢才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去管他！”
　　“你真的不委屈吗？”
　　谢鲤拿手肘顶了一下背后靠着的华老师的胸膛，对方“哎哟”一声，其实一点也不疼，“我当时就算不出道，也不一定拿得到出演机会。”
　　这是他那天在剧组和李玉戚谈了之后的直觉。
　　李玉戚对于自己一手挖掘的苗子，不论男女都有一种源自于他自己审美坚持的原则：要素，要寡淡，要洁净，最好是单纯、我见犹怜的同时，还需要有一种倔强、坚韧的矛盾特质。
　　当是选秀五强既定，人气不弱的谢鲤依然坚持往前冲的感觉或许有那么一点点贴的上边，但不见得李玉戚会真的接受一个出道失败的选秀练习生。他要的感觉相当重要，更多的时候是灵感一现，一旦失去、就索然无味。
　　如果谢鲤当年止步决赛第六，他更多的可能是返回校园继续读书，将来按部就班保研、考博，再选一所合适的实验室，子承父业。如果有机会的话、出国留学也不一定。
　　那时的谢鲤，还会是李玉戚想要的谢鲤吗？
　　所以，很不一定的。
　　李玉戚现在的状态多少有些像没有完成夙愿，心怀执念，再加上徐诩丑闻强行撤选，他更多的是面子上的不好看，尽管对于这一点，全国人民都理解他体谅他，但在谢鲤看来，目前李玉戚更多的是自己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拍好的作品夭折在最后一步，这哪个导演能受得了？
　　谢鲤这么想着，算了算自己在《康熙风云》还剩多少戏份，琢磨着什么时候回去补课准备下个学期的实验，顺便和华凌商量休假的时候到底去哪个地方玩儿——
　　财大气粗的华老师不止在国内，他在国外自己喜欢的地方也购有房产，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有过许多浪漫的想法。
　　“在等你两年吧。等你再大一点的时候，我们可以去注册。”
　　谢鲤从他怀里仰起脑袋：“你可想得真远。”
　　华凌轻轻摇头，“两年并没有那么快的，等着吧。”
　　他们现在天天都在一块儿工作生活，日子自然过得很快。等到今后两人分开进行各自的工作，更多的时候是聚少离多，恐怕那样的时间会因为等待而变得格外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呜我才发现我设置的是第二天晚上11点的存稿，我说我睡前刷新为什么没有显示新章节……
　　又爬起来改了存稿时间，改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太难了，俺枯了。


第66章 危机感
　　聚少离多的忧虑才刚刚冒头, 华凌就意识到以谢鲤的性格，有极大可能对这种感觉不会太敏感——
　　他总是看起来很通透，却又时常显得懵懂。
　　黏的时候很黏乎, 一团孩子气，有着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活泼和憨劲儿。但更多的时候，谢鲤和华凌是以一种亲近却不特别亲密的关系出现在大众面前, 所以, 谢鲤看待自己的眼神其实和别人没有什么区别。
　　华凌偶尔因为这个感到挫败, 但反过来一想，也会莫名开心。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对“特殊对待”这种行为，都会发自内心的产生期待和满足。就比如谢鲤从来不会接受公开场合来自其他人的肢体亲近：
　　赵清爽挽着他的小臂走红毯已经是极限，更多的再也没有了。想要像两三年前的小谢那样营业勤快主动,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最后，华凌明明彰显了完全不同的对待方式，但结果却与期待背道而驰。
　　他所期待的自己和小谢的CP粉不仅没有大规模出现抱团，还因为从前的事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相当抗拒这种捆绑方式。双方粉丝也是怕得很了, 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可能都不足以形容。
　　恐怕只有小谢身边恨不得寸步不离的严瞿，才是整个事态发展之中最期待谢鲤和华凌单独分开的人：他看待华凌的眼神或许和当年石灵看待宋昀身边伴侣的态度没得差，干扰自家艺人工作赚钱的，多少会让经纪人带些“偏见”。
　　比如人严瞿知道《康熙风云》拍完其实谢鲤没什么假期, 但他总是惦记着华凌说过带他出去玩儿。以至于收尾阶段每天都是成段成段大场面戏的排戏，明明都压得人快扛不住了, 谢鲤收工之后就会强行给自己回口血：等我拍完了，就和凌哥出去玩儿！
　　严瞿的心情, 和人家嫁闺女也不差什么了。
　　嫁闺女陪嫁妆，谢鲤这是连带着自个儿身价直接投身到华凌怀里去。
　　上戏开工小黑皮领着西西做事，中午还是小黑皮，到了后半夜收工了，是华凌亲自照顾小男朋友，这其中别人就是插不进去，哪怕是从前进进出出惯了谢鲤套房的西西，他也直言自己偶尔问道老板身上换了新的香水，才恍然大悟：华凌是真的有意又强势地将其他人“驱赶”出界了。
　　“您就当小谢哥找了个厉害媳妇儿，把他身边管得服服帖帖，他抽烟喝酒聚餐工作都有人贴心看着，从生活到专业方方面面都顾全到了。”
　　严瞿对着西西就是一顿大白眼：“小黑皮给你灌的什么迷魂汤？”
　　西西委屈：“我也想谈恋爱！”
　　“和小黑皮？”
　　“不是，小黑皮说介绍姐姐给我认识……”
　　“靠！”
　　严瞿气结！管不住了管不住了！
　　总而言之，能把西西正儿八经支使走的理由，不仅仅是相亲这么一条的。
　　当严瞿意识到西西是真的开始已经从生活助理的身份脱离、迈向商务经济的时候，《康熙风云》迎来了第二批大规模杀青：索额图这一批老臣在夺嫡白热期退出历史舞台，年青一代满汉文武势力登上朝堂中心，与此同期展开的戏份包括雍正登基初期长达数年的“清算”。
　　老皇帝最后驾崩的剧情和新帝清肃的衔接是分组同时拍的。
　　否则组里剩下的一大半儿的演员档期赶不上。大家都是极限分割自己的精力和专业，在两个不同时期的背景里快速过渡以及转换。
　　随着这一部分剧情的开拍，谢鲤每天的妆容都需要长达一个半小时以上的准备，他要演一个本该正值青年桀骜得志的大将军王，但因为对手实力过于强劲其实一点也没有“爽点”，动不动就是兵权稀释、头衔爵位按压，以及原府圈禁，又得体现他颓、犟，以及隐隐透露的那种挣脱不了命运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