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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58)

作者:葫芦酱 时间:2023-02-15 07:15 标签:甜文 娱乐圈 强强 年下

  人的身体实在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系统,明明刚刚还累得一步路都走不动,可是跑起来的时候,却好像又拥有了无限的力量,肾上激素让身体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疲倦,甚至还有几分身轻如燕的错觉。
  人群中许多其他的学生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带着几分如释重负和高中学生压抑已久的情绪纷纷奔跑了起来。
  无数穿着校服的学生们呼喊着冲进学校,一下点亮了沉寂的教学楼,清晨的太阳也像是听到了召唤一般缓缓升起。
  作为最先抵达学校的同学,徐晟南和时钊气喘吁吁地停在操场上,天光渐亮,橘黄色的暖光把升旗台上飘扬的红旗照得格外明媚,也照亮了身边人的脸。
  极度疲倦的远足加上最后掏空身体孤注一掷的奔跑,让两人的身体都到达了极限,可剧烈运动后的激素却让人感到格外的开心和兴奋。
  时钊喘着气,带着明亮的笑意对徐晟南说:“如果走不动了,那就跑起来。”
  徐晟南看着他没有回答,唯有同样的笑容和依然没挣脱的手,暧昧而隐晦地诉说着那些悄然改变的心意。
  徐晟南和时钊就这样在所有老师和同学的眼皮子底下,悄然地谈起了隐秘而生涩的恋爱。
  他们在天台上看南城浅紫色的晚霞,在夜色笼罩的海浪边诉说梦想,约定要去同一个城市读大学,在隐蔽无人的角落偷偷拥抱,在公布排名的红榜和攒动的人流前,不动声色地牵起手。
  可惜青春电影里的主角们,总是不可能真的修成正果。
  就在时钊的成绩越来越好,逐渐有希望和徐晟南考到同一个城市的时候,徐晟南的父母发现了自己儿子的异常。
  对此一无所知的时钊哼着歌来到学校,却在楼梯上被自己的好友堵住。
  得知徐晟南的父母带着打手来学校打算找他的麻烦,时钊表示要去和他的父母对峙,却被徐晟南提前嘱咐过的好友们一窝蜂涌上去拿麻袋套住,锁进了学校的器材室里。
  而当时钊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徐晟南已经和他桌子里所有的东西一起消失了,班主任老师告诉他们,徐晟南再次转学了。
  从那天起,活泼爱闹的时钊突然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那些徐晟南让他做,他一直赖着没做的卷子,全都被他翻了出来。
  他不再像多动症似的想要离开座位,而是埋头扎进了书山题海。
  光阴似箭,一眨眼就到了高考。
  放榜的时候,小伙伴们各自庆祝着自己拿到的录取通知书,而时钊也在九月坐上了开往海城的绿皮火车。
  “从海城东站下车,乘坐地铁七号线,在知星桥站转二号线,乘坐五站后在集贸站下车,之后绕过海城最大的菜市场,就能看到海城大学的白色拱门。从东大门入校,乘坐校车到荔园公寓,绕过操场,你会看见一颗很大的老榕树,那颗榕树背面有一个树洞。”
  伴随着回忆里徐晟南的声音,时钊提着行李箱,按照从前徐晟南对他说的话,一步一步走到那棵参天的榕树面前。
  他仰着头,注视着从榕树上悬挂而下的枝条,徐晟南的话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时钊,我高考完就要搬走了,我也不知道会搬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偷偷给你寄信,但是你放心,等我考上海城大学了,去报道的时候,我就在那个树洞里给你放一封信。”
  这是两人热恋时,徐晟南对时钊说的话。
  在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里,手机还是绝大部分家里的奢侈品,信息的交流很闭塞,除了寄信,就只能通过这种原始的方法去约定。
  可也还好是这样,徐晟南在消失前给时钊留下了最后的希望。
  故事的结尾,时钊坐在榕树下,拿面包屑喂着水池里的鱼,一条条锦鲤争先恐后地涌到时钊的面前,他身后是空空如也的树洞,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等来徐晟南。
  镜头逐渐从时钊身上挪向天空,碧蓝的天空纤尘不染,如同少年蓬勃的朝气和纯粹的爱情,只是爱情的答案,依然未完待续。
  开放性的结局留给了观众更多发散的空间,电影上映那段时间,就有许多人揪着各种蛛丝马迹,分析两人还会不会重逢。
  有人说榕树象征着纯洁的爱情,电影的片尾曲基调是欢快的,而镜头结束时,好像有一晃而过的一双影子,这些都暗示着两人美好的结局。
  也有人说当空空如也的树洞出现在镜头前,就已经意味着徐晟南没考上海城大学,或者两人的感情已经不可能延续了。
  电影在抒情的片尾曲中结束,黑下来的屏幕上是滚动的演员表,傅星徽和纪朗的名字缓缓出现在上面,才猛地把人拉回现实。


第37章 盒子
  对傅星徽而言, 看自己这么久以前拍的作品,其实是件有点微妙的事情。
  说是黑历史也算不上,这部电影虽然没有高投资大制作, 但毕竟是贾导呕心沥血的处女作,因为付出了足够的心力,最后出来的效果很不错。
  构图有意境,演技也自然,制作剪辑音乐什么的也都很合适, 没有太多值得诟病的地方。
  可是大概是过去的时间太久,就跟看自己十年前的照片一样,又会有种莫名的不好意思。
  而更让人感到微妙的,莫过于镜头里的另一个主人公就坐在自己旁边。
  但是看到后面, 傅星徽就完全沉浸到了电影里,那点别扭也全消失了,戛然而止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
  “哥, 你后来还看过这部电影吗?”纪朗问他。
  傅星徽摇了摇头,“最后一次看就是当年上映的时候了。”
  为了精益求精,他经常和导演或者宋琦他们复盘自己的作品, 一帧一帧地看,让他们来挑刺, 然后总结经验。
  但是《盛年》是唯一的例外。
  他后来再也没看过这部电影,以至于今天骤然重温, 他反而觉得陌生感大于熟悉,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他作为主演拍出来的作品。
  “哥, ”纪朗忽然问他:“你知道吗?C大弄了个榕树纪念馆。”
  这部电影当时是在一个南方小城拍摄的, 所以电影里海城大学就是借了那里的C大取景的, 老榕树也是C大的风景之一。
  “好像听说过。”
  《盛年》的影迷很多,尤其还有不少同性恋群体,受到电影的影响,有许多学生往树洞塞写给自己暗恋的人的表白信,后来还有被表白的人看到了写给自己的信,猜出了写信人,并且最终修成正果的浪漫故事。
  但是树洞慢慢会被塞满,也容易产生垃圾,于是学生会就组织起来,成立了榕树纪念馆,定期取出整理树洞里那些没有人认领或者回收的信,锁进箱子里封存。
  纪朗说:“我有个同学去了C大读书,我大一那年十一的时候去找他玩,还去那个纪念馆看了看,那边的信都是公开的,想匿名就匿名,不匿名也行,大家都可以看,跟表白墙似的。”
  他半是调侃道:“现在的树洞可满了,要是时钊看到肯定很羡慕。”
  “对了哥,去年我做婚礼摄影的时候,遇到了一对同性情侣,他们认出我了,还问我最后时钊到底有没有等到徐晟南。”
  他顿了顿,借着烛火,看着傅星徽道:“我告诉他们,时钊那会儿在榕树下喂鱼的时候,徐晟南一直在旁边看着呢,还怪他喂得太多,把鱼都撑坏了。”
  傅星徽笑了一下,“瞎编。”
  这不是时钊和徐晟南的故事,是纪朗和傅星徽的故事。
  那天为了拍那个镜头,纪朗起码折腾了三袋面包,虽然电影中的徐晟南没有出现在榕树下,但傅星徽却实打实地陪着纪朗拍了整场,帮他找情绪找到最后,傅星徽甚至怀疑纪朗喂给他的面包比喂给鱼的还多。
  而结尾镜头里的那双影子,其实也并非贾导的故意为之。
  他原本没考虑这么多暗不暗示的问题,只是想拍一个树下人影的空镜,但当时两人恰好站在一块儿,因为挨得太近,后来贾导审片的时候也没看出来是两个人的影子,还是细心的网友们扒出来他才后知后觉。
  最后阴差阳错,造就了观众们对于《盛年》结局美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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