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怀了炮灰的崽(29)
蓝钰双眼微微瞪大,视线顺着黑猫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双白色的靴子,上面纹着金丝蝉雀,他猛地抬眼,便见双手抱臂的师娘,静静看着他,唇角勾起一点似笑非笑:“这是你的猫?”
蓝钰想说不是,但小黑猫已经松开嘴里被咬死的鸟,蹭着他的鞋子转圈,朝着他夹声夹气地叫起来,邀功似的:“......”
“是......”蓝钰艰难地说道。
“它咬死了你师尊送我的鸾鸟,怎么办?”林砚卿低声询问道。
蓝钰眨了眨眼,用疑问的语气说出:“事已至此,不如让它饱餐一顿?”
林砚卿:“......”
“不是。”蓝钰抱起黑猫,拔掉它嘴边的鸟毛,开始认错:“都是它的错......我让它给您下跪认错?那鸾鸟很难得吗?”
让猫给他下跪认错?林砚卿暂时还没有这种爱好。
林砚卿走出假山,语气淡淡:“难得也不难得。”
蓝钰便道:“我给师娘重新抓来鸾鸟赔罪如何?”
“不必了,清鸾鸟母鸟最为护短,若是擅自带走它的幼鸟,它便会撞树自尽。”林砚卿不喜欢墨风送的鸟,所以他知道黑猫咬死了幼鸟却没有阻止,没有母亲的幼鸟本也活不长久。
“师娘。”蓝钰见他要走,下意识喊了一声。
林砚卿停住脚步,转头看着他,游廊的灯光照亮他的五官:“我都不让你赔鸟了,你还有甚么要说的?”
蓝钰便又像是锯了嘴的葫芦,沉默不语了。
他眼见着林砚卿离开,抱着黑猫回到院子里,挠了挠它的下巴,“下次可不准再这样了。”
黑猫睁着绿色的猫瞳喵喵两声,舔了舔爪子,露出一点森森的牙齿。
...
林砚卿以为蓝钰那次之后,再怎么也该消停几日,没承想,他刚刚拿出酒来准备畅饮,蓝钰顶着墨风的脸又来寻他了。
林砚卿嘴角很轻地抽搐了一瞬,蓝钰这臭小子是把他这里当作什么地了?
勾栏院吗?想走就走,想来就来,还想骗人。
蓝钰关上门,学着墨风唤了一声师弟,林砚卿不为所动,低头喝酒。
蓝钰一回生二回熟,瞧见师娘桌上摆着不少吃食,视线扫过那崭新的屏风,花团锦簇,牡丹盛开,自顾自地坐在林砚卿对面,低声问:“师弟怎得把屏风换掉了?”
林砚卿见他要演,便陪着来,给他倒了一杯酒:“前夜里,师兄压着我在这屏风上......脏了自然就换掉了。”
“哦。”蓝钰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师兄喝酒啊,我许久未和师兄共饮了,如今想来倒是怀念得紧。”林砚卿端起酒杯喝酒,神识扫过蓝钰,察觉到他有些抵住的情绪便道:“师兄从前也是嗜酒的。”
蓝钰便只能喝了,烈酒入喉,喉咙仿佛被刀片割出了细密的伤口,呛得鼻尖都发红了。
“这是师兄从前最爱喝的白竹酒,师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吗?”林砚卿唇角勾着笑,重新给蓝钰满上。
蓝钰有些紧张,舔了舔唇,故作轻松:“那般久远的事情,我哪里记得。”
林砚卿抬起酒杯和蓝钰的碰了碰,朝着他轻轻举杯:“从前的事儿不记得便不记得,只记得今朝有酒今朝醉便是。”
蓝钰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喝,杯杯酒下肚,喉辣胃烧,意识有些恍惚后,林砚卿再想倒酒,便被蓝钰一把按住,他轻轻握着林砚卿的手指,压在白玉桌上,用力紧捏。
那紫檀木桌也换了。
林砚卿的游刃有余便有些僵住了,他挣了挣,没挣开,用了点灵力才挣脱,“怎么?师兄这是醉了?”
“从前师兄的酒量可比我还厉害的,这么多年倒是后退了?”
蓝钰连忙摇头:“我没醉。”
“那就好。”林砚卿笑眯眯地继续给他斟酒,做好让他醉死的准备。
蓝钰眼眶都变得湿漉漉的,脑袋也木木的,他实在有些喝不下了,求饶道:“师弟,我可以不喝了吗?”
“为什么?”林砚卿故作惊讶,“你不喜欢了吗?”
“不是,我最近肠胃有些不好。”蓝钰找借口道。
“无碍,白竹酒是有名的药酒,温养肠胃的,正合适师兄喝呢。”林砚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声催促道:“师兄快喝吧,热乎的酒更好喝。”
蓝钰有些郁闷,也只能低声应道:“好吧,那我喝吧。”
因为醉态,蓝钰那点伪装彻底忘得一干二净了,穿着衣衫的蓝钰还是很乖的。
林砚卿气消了大半,给他夹菜竹笋炒肉,“尝尝我的手艺。”
蓝钰捕捉到关键字眼:“师娘,自己做的?”
他自己喊错了名字却毫无察觉,林砚卿也当作没听见。
“嗯。”林砚卿说是。
蓝钰怀揣着丝丝惊喜和期待,咬了一口竹笋,瞬间那股直冲天灵盖的酸意,就算蓝钰有些醉意,也能瞬间清醒了几分。
好酸,好酸,好酸......
这是放了什么魔鬼材料?
他勉强忍住才没有吐出来。
“如何?”彼时林砚卿还兴致勃勃地询问。
蓝钰咬着牙根道:“甚好。”
林砚卿因为舌头尝不出味道,便从未将自己的做得饭菜给旁人吃过,蓝钰算是独一份的。
“那你多尝尝,这些都是我做的。”林砚卿便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瞧着色香味俱全的鱼肉,倒不是故意整他,只是真的期待。
蓝钰吃了一口,又是熟悉的味道,酸味十足,他牙齿都酸得打颤,喝了一口酒,又道:“不错。”
林砚卿便满意了,大口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心情还不错。
但也没忘记灌蓝钰。
蓝钰脸颊通红,不胜酒力,视线迷糊一瞬,脑袋便磕在玉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没了动作和声响。
林砚卿轻笑一声,自顾自地喝着酒,撑着下巴,神识静静放在蓝钰身上,喝完几壶,直到感觉到丝丝饱胀感,才停下,准备将蓝钰安置在偏殿。
林砚卿刚刚抓起蓝钰的手臂,便感觉蓝钰垂死病中惊坐起,反握住他的手腕,迷瞪瞪的双眼望着林砚卿,喊了一声:“师娘......”
林砚卿嗯了一声,撑着他往外走,却在开门的瞬间,蓝钰一脚踹住打开的门,将林砚卿按在门上,手环着他的腰,随即托着他的臀,往自己身上抱。
林砚卿连忙挣扎起来,双脚落地,有了踏实感,下一瞬,蓝钰便似乎抓住了什么诀窍,先吻住他的唇,手锁着他的,轻轻在他几个敏感点反复摩挲。
“松开......我。”林砚卿用灵力将人挣开,不过几个呼吸间,他的衣裳便被这个臭小子解开了,露出的白色里衣,腰带还抓在蓝钰手上。
蓝钰踉跄了一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推开了,看看自己,又看看师娘,顿时觉得有些难过和委屈,神志不清地朝着林砚卿质问:“师娘,为何推开我?”
“师尊可以,我就不行吗?”
林砚卿怔住了,神识一扫便知道蓝钰大抵是醉了,若是清醒断然说不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蓝钰你怕是疯了。”林砚卿蹙了蹙眉。
蓝钰却委屈得不行,眼睛都蓄满了泪水,眼眶发红,那股憋屈和纠结以及满心的难过都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师娘,为何啊,墨风师尊对你不忠,你却还要为他守节吗?”
“墨风师尊还和你的好徒儿林岩乱搞......”
林砚卿忍无可忍,“哪我就要被他的徒儿睡,借此来报复他吗?”
蓝钰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眼泪刷刷往下淌,当时在秘境中被万剑刺穿胸膛都没有哭,如今倒是止不住哭腔:“我也不想这样的,师娘,我敬重你,尊重你,视你为兄父......”
“但是我没有选择,其实我应该在秘境就死掉,不要给你们带来麻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