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总会被蝴蝶吸引(34)
除了认定的伴侣以外,谁敢碰他们的腺体,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商随这是被他咬了一口,不怒反笑,气疯了吗?
时绮一向敢作敢当,此刻面对捉摸不透的商随,也觉得有些渗人。
“我不是故意的,”时绮缺乏底气地解释,“刚才看见你就牙痒……”
“差点忘了,我们小绮很有脾气。”商随开口时,眼里还带着零碎的笑意,“我的腺体在这边,靠左一点。”
他配合地侧过脖子,主动撩起偏长的头发,露出光滑的后颈,大哥哥一样教导时绮:“来,朝这里使劲咬。”
像商随这种教人用力咬自己腺体的Alpha,大概只可能是疯子。
可时绮舔了舔唇,还没清醒的脑袋已经不够分析利害,最终没能抵抗诱惑。
之前商随的手指尝起来甜甜的,如果是腺体的话,应该更好吃吧?
毕竟那里的气味格外浓郁,像可口的蜂蜜蛋糕。
时绮眼神迷离地拱了过来,虎牙贴上肌肤,准确咬中商随的腺体。
即使知道咬人的是时绮,商随的身体条件反射紧绷,一瞬间做好了回击的准备。
和他相贴的Omega散发着清新灵动的香气,仿若山谷盛放的花。
商随在时绮的信息素里压制下暴戾的本能,身体逐渐放松。
想到商随让他使劲咬,时绮如他所愿加重力道,引得Alpha发出了一声叫。
他的声音本来就带着沙沙的质感,此刻还透着勾人的颤音。
时绮被叫得骨头一酥,下意识用双手抓住他的肩膀。
“对……就是这样。”商随轻哼一声,唇角笑意加深,“这么会咬,好厉害啊。”
嬉皮笑脸干嘛呢。
还叫得那么……放荡。
时绮很不高兴,咬得更用力。齿尖刺破皮肤,尝到了些许血腥气。
奇怪,商随怎么连血都是甜的?
血液里浓郁的信息素进一步加重晕眩,时绮最后意犹未尽舔了舔他的脖颈,松口时,终于说出心里话。
“你凭什么不受影响?”
与他的狼狈和难以自持相比,商随好像跟没事人一样。
这种落差令时绮焦躁不已,十分希望他和自己一样狼狈,除了大家一起丢脸、丢脸就不算丢脸外,还有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失落。
就好像……他对商随没什么吸引力。
即使他变成这样,对方也能不为所动。
“我不受影响?”
商随低声重复一遍。被死死遏制的欲念终于在时绮的折腾下开了一道口,稍不注意,就会冲破束缚。
时绮还来不及反应,Alpha贴了上来。
一直被有意藏起来的地方戳着他,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惊人的份量。
“你把我当什么,圣人?”商随声音加重,气息也略显不稳,“我当然会受影响。”
看着彻底呆滞的时绮,商随再一次道:“我说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按理来说,特殊易感期的Alpha并不受Omega的信息素影响。
许多年前,曾有偏激的学者提出特殊易感期的Alpha高人一等,与无法感知信息素的Beta不同,拥有特易期的Alpha才是真正掌控信息素、进化完全的物种。
他们拥有更为强悍的身体素质,能以信息素压制其他性别,本身却不受束缚,即使Omega发情也能冷眼旁观。
这种涉及歧视的言论很快在消失在谩骂之中。商随对此没什么看法,但在身边其他人对信息素引发的骚乱避之不及时,他的确从未有过被Omega信息素勾得头昏脑涨、只剩生理欲望驱使的滋味。
可时绮的味道对他来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明明是溪水一样清澈的香味,却勾得各类诡异的念头蠢蠢欲动。如果放任自流,他没法确定自己还能保持正常。
必须暂时跟时绮分开。
不然他都无法预测,他会做出什么。
时绮似乎被吓住,商随逼自己闭了闭眼,往后退开。
细汗从额头流下,他用手背擦掉,再说话时,声音透出喑哑:“脏的地方,先拿纸擦一擦。”
“想不想洗澡?”
时绮摇摇头,他现在浑身都提不起劲,进了浴室,可能会直接晕过去。
“行李箱在那边,看见了吗?”
“我要去洗澡。你不舒服的话,可以先把衣服换一换。”
商随见他不说话,补充道:“如果不想动,就在床上躺一会儿,等我回来。”
大概是看出他状态不好,时绮这回乖乖点了头。
担心时绮一个人出什么问题,他强压着自己交代完,才起身去了浴室。
除了淋浴间,房间里还有一个半露天的圆形浴池,四面都有束起的纱幔。
商随路过时想到时绮待会儿可能会想洗一洗,顺手给浴池放了水,拉下最外侧的帘子。
时绮一个人待了一会儿,隐约听见淋浴间里传来水流声。
他先是擦掉身上的脏东西,实在受不了,起身下床。
他依旧昏昏沉沉,却并不难受。与先前那种灼烧似的感受不同,全身仿佛泡在适宜的温水里,每一根骨头舒展开来,整个人都透出慵懒的气息。
时绮还有些腿软,走到商随摊开的行李箱边,想找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行李箱里放着首饰袋,另外一边则是衣服。还有Alpha用的阻隔剂、抑制剂,一个素描本和简单的画具。
商随怎么带这么多衣服首饰,他是要来雪山走秀吗?
对了,商随的项链还在他这,要找个机会还回去。
时绮很快看见一件宽大的黑色衬衫。行李箱里其他的衣服都很陌生,但这一件,他前几天看商随穿过。
对方当时搭配了银绿交织的长领带,却并没有系好,而是松松垮垮、像装饰一样垂着。
时绮毫不犹豫伸出手,将衬衫扯出来,同时脱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脏衣服。
他还想换裤子,比划了一下,发现对自己来说尺码太大,没法穿。
就这样吧,反正衣服已经很大了。
身上的衬衫散发淡淡的洋苏草香气,令人联想到夏日的海洋。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
换完干净的衣服,时绮心情轻快不少。
可透过脖颈后的标记,他能感觉到房间里另一个人此刻并不愉快,甚至称得上心烦意乱。
时绮迟疑片刻,想去找他。
不仅想看看商随现在怎么样、遇见了什么麻烦,还因为临时标记,他下意识对给予标记的Alpha无比依赖。
时绮慢腾腾走到淋浴间外面,顺从心意敲了敲门:“商随?”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时绮又敲了一次。
浴室门毫无征兆从里拉开,时绮险些和他撞上。
商随下身裹着浴巾,浑身湿漉漉,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眼神却锐利无比,透出被打断后即将爆发的阴郁。
他脸上还在滴水,水珠一路从脖颈蔓延至胸膛,肩线又宽又直,每一寸充满力量感的肌肉都恰到好处。
时绮脸上一热,顿时福至心灵,觉得他确实该在这儿走秀。
“你,有,什,么,事。”
商随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压迫感太过强烈,时绮不由得磕绊了一下:“我、我想……”
商随这才注意到,时绮换上了他的衣服。似乎嫌大,只穿了这一件。
他的动态视力很好,敏锐地瞥见时绮腿上有颗小小的胭脂痣。
童话故事里,上岸的人鱼获得了新生的美丽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