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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碎裂后(87)

作者:郁华 时间:2023-05-26 10:30 标签:仙侠修真 强强 年下

  她站直了身子,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脚下竟是一具无头枯骨!
  “啊!”饶是梅依雪见惯了江湖风雨,此情此景也不免大惊失色。一旁的江衍与楚晏清连忙顺着梅依雪的视线向下看去,两人本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他们看到脚下这具枯骨时仍不由得心头一震。
  这枯骨不见血肉,其上附着的三清长衫早已在岁月的冲洗下变得枯黄暗淡,唯有通过纽扣处的金线和衣衫之中隐隐的暗纹,才能分辨出这是三清的衣物。
  “死的是三清之人。”江衍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会死在三清山如此隐蔽之处,又身着三清服饰的,只会是三清之人。
  眼前的枯骨姿态极其扭曲,一只手的手骨断裂,被仍在了自己的脚边,他们四下搜寻,终于在尸骨的不远处看到了他的头颅!这头颅亦完全化为白骨,看不出死者生前的半分模样。
  可饶是如此,一种刻入骨血的直觉却在江衍的身体中肆意作祟。他蹲下身子,久久凝望着这具枯骨,酸苦之情胀满胸腔。他伸出手来,在枯骨的怀中摸索出一块玉佩。
  见状,楚晏清亦蹲了下去,掌心中的火苗更明亮了三分,火光之中,他看到这块玉佩上,赫然画着三清江氏的族徽。
  “他……”只说了一个字,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便堵上江衍的心头,他鼻子酸涩,眼睛也被水汽胀满,“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数十年的江惊鹤。”
  他的身子更向下俯了几分,认真观察着这具枯骨手骨的断裂处,那刀痕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江衍只肖得闭上眼睛,眼前便浮现出杀人者手起刀落时候的狠辣。能使出如此狠辣的刀法,加上这枯骨至少已死了二十年以上,凶手是谁呼之欲出。
  “他真的死了。”
  “他竟是死在自己亲弟弟的手中。”
  楚晏清与梅依雪早猜到了这个答案,他们没有做声,只是安静地陪在江衍身侧。
  江衍蹲在地上大口喘息,许久之后方将自己汹涌而来的情绪压抑。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拒绝了楚晏清与梅依雪的搀扶,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生身父亲的头颅走去。
  纵然这人未曾尽过一天做丈夫与做父亲的责任,纵然他从未将安秀娘母子放在心上,纵然江衍早已对“父亲”这个角色失去了全部的向往,纵然他们之间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亲情。
  纵然。纵然。
  可当他径直面对自己生身父亲的头颅时,当他看到江惊鹤身首异处之时,心怎么还是没由来的发涩发堵呢?
  他捧起眼前的头颅,将它归于原处,而后又持起江惊鹤生生被人用长刀斩断的手骨,正欲将这手骨归为之时,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壁突然在江惊鹤的手骨之中掉落,石壁落地的刹那间裂成几块。
  江衍兀自不觉,并不理会江惊鹤死前握在手心中的石壁,只将这断裂的手骨拼回原处,而梅依雪与楚晏清却不可能置之不理,他们对了一个眼神,立即将那石壁取回,就着掌心中的火光,他们将石壁拼回原状。而他们眼前出现的,竟是一个用剑刻画的、画工极其粗糙的小人!他们左看右看,终于在潦草模糊的线条中分辨出来,这画中的小人儿盘膝而坐,正是在练功!
  梅依雪睁大了眼睛,她举起掌心,手中的火苗“蹭”地升高,发出耀眼明亮的光芒,她看着洞内千奇百怪的钟乳石,细细检查着每一块石壁,终于在这山洞的最深处,看到了一整面被刮掉的石壁!
  “晏清。”梅依雪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也跟着发颤,“晏清!”
  楚晏清深吸一口气,他勉强镇定下来,将手中的石壁碎片与此处光秃秃的墙壁比照,最后幽幽说,“江惊鹤手中的石壁碎片正是从这里刮下来的。”
  梅依雪浑身一颤,强忍着心间庞大的恐惧,“晏清,当初画在这石壁上的,到底是什么功夫?”
  楚晏清没有说话,他知道,梅依雪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
  须臾,梅依雪转过头来,她脸色煞白,怔怔地望着楚晏清,“晏清,魔道诡术为什么会画在三清山中?”


第84章 搏斗
  山洞静得吓人,唯有水滴声“啪嗒”、“啪嗒”作响以及掌心中的火苗烧得“噼里啪啦”。此情此景下,他们不由得放缓了呼吸,以至于连彼此的喘息声都听不到了。
  突然,他们耳边传来一阵轻幽的声音,“笑话,荒唐,你以为说出这样的玩笑就有人相信么?”
  那声音虽在质问,却不显愤怒,反而低沉悦耳,如同多情公子在耳边娓娓道来。起先楚晏清与梅依雪尚未反应过来,然而只是刹过后,两人同时从地上弹了起来,一个手持镇龙剑,一个将玉笛放在唇边,转过身的同时,楚晏清朝着洞外的方向厉声喝道,“谁在外面,速速现身!”
  江衍亦回过神来,他将江惊鹤的尸骨置于一旁,拔剑护在楚晏清与梅依雪身前。
  洞口处旋即传来几串飘忽的笑声,这笑声时而远、时而近,时而悦耳如天籁,时而诡谲似炼狱。伴随着多变的笑声,脚步声亦渐渐响起,似有千军万马,又好似唯有一人。洞内三人屏息凝神,顷刻间,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而来。
  这力量不似修仙正统的浑雄,却也不像宋余白、陈逾静所修习的诡术一般诡谲怪异,而是兼具了两者之长,灵动、精纯、强大。
  楚晏清看不到洞口的来人,他的视线随着那飘忽的脚步声与笑声而移动,眼见这人有意与他玩捉迷藏,楚晏清深吸一口气,放声道,“分明是人,何必在此装神弄鬼?!”
  飘忽的笑声与脚步声仍在耳边,楚晏清心向下一沉,冷声道,“江河,我知道是你。”
  诡异的笑声霎时收住,两串脚步声自洞口而来,每一步,声音都更重了几分,直到江河逼近到他们身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如你所愿。”
  刹那间,一团明亮的火光在江河的身侧燃起,这熊熊火光照亮了山洞中的每一个角落,露出洞中那一个个或锋利,或袅娜,或嶙峋的钟乳石。而在火光的照射下,楚晏清三人终于分辨清楚,那钟乳石上淡淡的红色,竟全是江惊鹤留下的、经久不曾褪色的血迹!
  就在此时,隔着二十余年的时光,楚晏清似乎闻到了山洞之中弥漫不散的血腥,水汽之中,氤氲出来自多年前的那场猎杀的惨烈与凶悍。在模糊的横飞的血肉中,楚晏清吞咽了一下,他勉强从幻象中抽离,堪堪忍住自己干呕的冲动。
  暖色的火光映趁得江河身上的金丝白衣熠熠生辉,定睛望去,只见他宽肩窄腰,剑眉星目,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嘴角浮着一抹柔和的微笑,哪里有半分陈逾静或是宋余白那般入魔的样子?
  江河的声音中不见有丝毫起伏,全然看不出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晏清,好久不见。我早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你早晚会回到我的身边。”
  楚晏清不由得一滞。江河还是那个江河,他立在半近不远的地方,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像佛,像神,却独独不像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站在江河身侧的,是一白衣少年,这少年手持长刀,生得清爽利落,年纪虽不大,却端得沉静稳重。楚晏清只觉得这少年面容熟悉,却怎么都叫不出名字,就连江衍也是细细打量过后才发现眼前这人竟是白松!
  白氏兄弟年纪虽小,却实属三清派年轻一代中的翘楚。无论江长鹤、江河亦或是江衍自己,都将白氏兄弟视为得意弟子,而江河更是时常将这兄弟二人带在身侧。如今,白露已死在了云川派,只剩下白松一人,伴在江河身边。
  想到白露,江衍的心不由得微微一沉,他剜了江河一眼,对白松道,“白松,别再跟着他了!可知白露究竟因何而死。”
  自从楚晏清与江衍在云川群雄宴上公开背叛了四派八门以后,江河便命令三清派诸弟子加强防守,是以这些日子白露带着师兄弟们轮流把守三清要塞。
  今晚,就在白露当值时,突然听到师弟说起山中有野狗狂吠。白松在三清待了十多年,狼见过、猴见过,可唯有狗没有见过。鬼使神差地,白露便问起师弟狗吠的地方,没成想正巧碰到了江河,江河听闻后山有狗吠后脸色大变,当即就带着他一同前往后山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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