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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如晦(68)

作者:更北北 时间:2019-05-03 09:28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正好严歇忱最近被搞得有些迷信,觉得林卷大病初愈,应该好好拜拜佛求求保佑去。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对于林卷把给他求的那张符掉了的事至今耿耿于怀,也不会承认他觉得林卷天天把阮红妆给他那装了符的香囊放在心口上看得他碍眼得很。
  总之严歇忱兜兜转转地提出了要去麓山底下莲光寺的建议。
  不过林卷没多想,还念着城外人少,这寒冬腊月的天更是没什么人去城外拜佛,自己也不用这么费劲遮掩,而且麓山那边空气好,走一遭绝对不亏,所以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他俩说走就走,第二天一大早就安排上了。
  可能是这几天他俩睡得多,早上很早就起了,以至于赶到莲光寺的时候,莲光寺的小沙弥也才将将打开大门扫尘。
  见有香客前来,赶紧放下扫帚将他俩迎了进去。
  寺里现在也还处在一个万物初醒的状态,香客更是除了他俩就没再遇见其他人,弄得林卷自在得很。
  他俩说要自己逛一会儿,于是那小沙弥便退下,又回寺庙门口扫尘去了。
  严歇忱在紫玉京十年,却是从来没有来过莲光寺的,不过林卷倒是熟得很,引着严歇忱熟门熟路地四处去逛。
  待到佛堂开了门,他俩才去堂前登记说要拜佛。
  严歇忱本是有点想去拜那个七天七夜方得圆满的平安功德佛给林卷的,可是阮红妆已经给了林卷一个,他知道贪心不足、福多压身的道理,而他平时也就是心里想想,是不会蛮横地要求林卷将阮红妆给他的那个丢弃了换成他的的。
  而且他对于林卷掉了的那个符虽有执念,可那不是因为那是个七天七夜长求而来的符,仅仅是因为那是林卷为他求的,他现在也不可能舍得林卷再次为他长跪青灯古佛前,只要林卷再给他一个,不管是个什么,他都乐意。
  所以他们去的便是个普通的佛堂,只求能洗去近日病中污垢便是了。
  登记的时候是林卷先行执笔,他拿起笔要录名字的时候,却是一时怔住了,因为佛前不打诳语,他不可能连名字都乱写一个,这样未免也太不诚心了些,要是触怒了佛祖,那可就不好了。
  可‘季寒’现在是已逝之人,林卷是带罪之身,随便哪个都不是能够轻易写下来的名字。
  林卷默了一瞬,最后择了个折中的办法。
  他写完之后,许是有点不好意思,看了严歇忱一眼,便先行走到了一边站着。
  严歇忱随后凑近案几,刚要落笔,那册子上最后一排录进去的条目就赫然映入他的眼底。
  只见信徒一栏,林卷落下的飘逸灵动的那几个字,仿佛直直烙进了严歇忱心里。
  严林氏。
  严歇忱眉梢眼底染上丝丝喜意,衬着天外倾斜而出的朝阳,更显真挚明媚。
  他也簌簌几笔填好之后,转身便去寻身后的林卷,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不过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伸出手对林卷说:“走。”
  林卷伸手牵上,两人便一块儿进去了。
  不过进去之后林卷就放开了严歇忱的手,总觉得在佛前如此轻佻不太像样,可严歇忱拉着不放,还一本正经地说:“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既救苦救难,又善结良缘,见我们这样,菩萨欣慰还来不及呢。”
  林卷嗔了他一眼,心道就你会说,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放开了,随后他又走近些,将严歇忱从轮椅上扶起来,两人随之又一块儿跪到了蒲团上。
  这会儿两人都没有再嬉皮笑脸,很守规矩地行了三叩之礼。
  事后两人睁眼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笑笑,也并不问对方是为谁许了什么心愿,一来说出来就不灵异了,二来他俩心里想的什么,不用说彼此也心知肚明,除了愿对方一生安康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了。
  不过待林卷要起身的时候,严歇忱却突然出声唤住了他:“宣宣,等一等。”
  林卷刚疑惑地发了个单音,就见严歇忱转了转身子,从正面对着菩萨变成了正面对着他。
  严歇忱笑看着他:“宣宣,你我还没拜过天地呢。”
  林卷一愣,忽然想起当初他俩假成亲的时候,也只是直接进了严歇忱的房,并没有有过什么仪式,而且那一回成亲也是以‘季寒’的身份,现在身为林卷的他,和严歇忱更是什么勾连都没有。
  严歇忱似乎也知道林卷在想什么,于是认真地说:“严饮冰想同林宣帙拜堂成亲,天地为鉴,神佛为证,不知林公子可否愿意?”
  林卷垂下眼,他知道现今大夏不允男子通婚,当初严歇忱那一回也算是临武帝权御之下的特例,但此后,恐怕是再没这样的机会了。
  虽然早知如此,但不能同心爱之人有个光明正大的结局,到底不免遗憾。
  不过现在林卷觉得,既然如此,那么私定终身也不错。
  所以须臾之后他便笑了,也默默地转过身子正对着严歇忱,眼睛弯弯地说:“林宣帙愿与严饮冰永结为好、共赴终身之约。”
  严歇忱闻言,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他俩都没有高堂在上,此时也不好搞得太大张旗鼓。
  于是便将仪式直接略到了夫妻对拜这一步。
  门外的太阳愈加热烈了,堂中慈眉善目的菩萨也似在笑看着堂下那一对渺小又坚定的身影。
  林卷和严歇忱就在这样一个晨光熹微的早晨,在佛堂里,行了对拜之礼。
  林卷起身,抬头之后用手挡在嘴边,稍稍前倾身子,轻声唤了他一句:“夫君。”
  严歇忱起身的身形一晃,好歹才稳住没有丢人地跌坐回地上,他稳了稳心神,但还是没有克制住一脸灿烂的笑容:“诶,夫人。”
  后来他俩喜气洋洋地出门的时候,坐在门口守着登记册子的那个僧人却忽然叫住了他们。
  林卷疑惑回头,却发现那僧人只是伸手为他们指了个方向:“那边可以领夫妻同心绳。”
  林卷闻言脸上一臊,心想他们在里面拜堂,这僧人在外面怎么看见了!
  六根清净之人应该不会扯着脑袋望他们的墙角吧!
  不过那僧人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林卷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他在乱猜什么,于是便将手里的册录提起来,对着林卷的方向给他看。
  林卷眼神好,远远地便瞧见自己写下的严林氏几个打字。
  哦对了,他自己写的这个,严歇忱只要记下了他自己的名字,也难怪这位大师会猜到他俩的关系。
  不过林卷视线下滑,目光却猛地一滞,只见在他下面那一行,严歇忱并没有好好写他的名字,而是学着他的写法,遒劲有力地写下了‘林严氏’几个大字!
  林卷不好意思地朝那大师笑笑,把严歇忱要回头看他的脑袋掰回去,推着他的轮椅飞快地就走了。
  路上他忍不住问:“你干嘛那样写?”
  严歇忱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于是反问:“那你干嘛那样写?”
  林卷答:“当然是因为我不方便写我自己的名字啊。”
  严歇忱闻言明显有些泄气地‘啊’了一声,悄悄嘀咕:“我还以为你是迫不及待想进我家门了呢……”
  林卷听得清清楚楚,脑子也转得很快,立刻又发问道:“嗯?你因为这个才要和我拜堂的?”
  严歇忱赶紧摇头:“早就想了,只不过今天气氛合适,时机又刚刚好。”
  “还有,我也想入你家门啊……”
  林卷捏了捏他的耳朵,笑道:“那好,我同意了,以后我亲手把你写进去!”
  说到这里林卷不禁又叹了口气,低声道:“不过你可能得等上好一阵子了。”
  严歇忱知道眼下林家的情况,不过他不想林卷忧心,于是笑道:“那没关系,我这人别的不说,就是耐性好!”
  “等以后你把我写进去的那天,我肯定大摆三天流水宴!”严歇忱拍了拍林卷,这回终于抢先说了句,“没事啊夫人,别心疼,我有钱!”
  林卷嘴角抽了抽,好笑地说:“看把你高兴的,就入个我家族谱,至于么。”
  严歇忱下意识里开口回:“那可不,我盼了这么多年……”
  林卷精准地捕捉字眼:“什么这么多年?”
  严歇忱自觉失言,眨了眨眼,搪塞地说:“我……我是说,我从来没有入过族谱,这以后终于算有了个族谱可以给我入,那可不是盼了这么多年么。”
  严歇忱见他皱眉,赶紧又招呼着说:“我们赶紧去领同心绳吧!”
  其实林卷皱眉,并非是因为他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想了,而是他居然发现,自己的过往被严歇忱了解了个透彻,自己对他却是一无所知,林卷以前因着自己不想被别人窥探过去,所以换位思考,也理所应当地觉得严歇忱应该也不想同他袒露往事,不过其实上一次在渝州的时候,严歇忱好像是愿意同他分享的,只是林卷怕他疼,也怕自己疼,所以并不想去剖开他的伤口。
  可现在,他却觉得好像不该是这么回事,他和严歇忱是最亲密的人,彼此应该互为支撑,就如他能从严歇忱那里汲取到源源不断的温暖一样,他不该对这些事避而不谈。
  他也应该成为严歇忱的支撑。
  而且他还记得上一次他在渝州郡守府上翻看那本名人录的时候,翻到了有一个叫作严铭的郡守,林卷当时便猜测他和严歇忱可能有关系。
  但如今严歇忱却说,他从没有入过族谱,一方郡守,又不是随便哪个小门小户,怎可能连族谱都没有。
  莫非这些是他的臆想,严歇忱其实同那严铭是没有关系的?
  不过转眼间却是到了那领同心绳的地方,林卷甩甩头,决定先把这事暂且放下,等回家再好好同他说一说。
  严歇忱兴冲冲地从那僧人手上领了一份,拿近了才发现这就是两根普通的红绳,一根绳上系了一个精致小巧的铜锁,另一根绳上系了一个配套的铜钥匙。
  铜心同心,严歇忱觉得很满意,拉过林卷的手就给他系上了,不过等系上了才发现居然大了一圈,松松垮垮地看着有要掉的趋势。
  他转头问那僧人:“怎么这么大?来这儿求这个的都长得很壮么?”
  “……”僧人尴尬笑笑,回道,“公子,那是系脚脖子上的。”
  “哦。”严歇忱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了。
  说着就要弯腰去给他系上,不过林卷见那僧人似有些憋笑的样子,当即就还是提着严歇忱的领子把他给提溜了起来,随后就推着他去寺庙门口买了两个那种一钱银子一个的平安符之后就赶快走了。
  严歇忱拿着红绳和平安符,心里美滋滋,也不计较林卷提他领子的事,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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