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6)
“都交给我。下午我们去体检。今晚搬来跟我住。”
乔宴沉思片刻,正要点头,忽又听见霍景盛说:“一起住方便照顾你,不睡一个被窝,我不做什么。这两天立份协议,由你提出禁行条款,我会遵守。”
“如果你答应,每周将获得十万自由损失费,外加每月五十万孕期津贴。”
乔宴缓缓抬头,瞳孔在眼眶茫然地震了震。
他恍恍惚惚地问:“你确定?”
“确定。”
乔宴呆若木鸡。
每周十万乘以四,每月就是四十万,外加……
霍景盛继续加码:“孕期津贴累乘,第一个月五十万,第二个月就是二乘以五十万,第三个月三乘以五十万,以此类推。每满两个月,额外补贴三百万。”
乔宴快要被这种好事砸晕——
已知我怀孕一个半月,得出领奖时限还剩八个半月。每月四十万自由损失费,外加津贴累乘…以此类推八个半月后我将到手…
两千三百六十五…万?!!
乔宴脑袋里噼里啪啦混响一片。
豪门怎么也做亏本生意…
不过是去父留子,就要补偿他两千万!
乔宴惊奇到说不出话。
假的吧。是诱饵么。霍景盛怕他不答应,就来诱惑他。现在用这么多钱拴住他,等孩子出生以后连本带利收回。
豪门惯用手段,他才不会相信。
可是…有协议诶!
而且霍景盛很有权威。他不像玩弄低劣手段的人。他比想象的好说话、讲道理。
难道这些钱真是要给他?
理由呢,奖励,犒劳?
“为什么?”乔宴问。
霍景盛道:“补偿。”
乔宴安心了。
他心想霍景盛肯定不会知道,曾经有那么一刻,他的命只值五毛钱。
他自己也想不到——被五毛钱买断过的贱命,有朝一日,其价值竟狂飙至两千万。
笨蛋霍景盛!
根本就没有传言的狠厉、精明。
他竟然看不出来,他就算不开条件,自己也会答应。
乔宴高兴之余,心里却隐约涌起一小股心虚和怜悯——
他现在见风使舵,算欺负老实人么?
算了,顾不了那么多。
——乔宴不想拒绝,他是真想要。
乔宴不知道商场谈判技巧,不知道这情况是矜持一下好,还是直接答应好?
他只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乔宴闪着眼睛,小声而坦诚:“我答应我答应!霍…霍先生,协议能不能今晚就敲定?!”
第4章 幻觉
霍景盛唇角微勾,公事公办道:“尽量。”
与此同时,京西一处朱门大户的老宅外,林琅急吼吼从黑色的SUV推门而下。
朱门前一位华发斑白,但打理一丝不苟的老人正拄着黑檀木手杖翘首以望。
林琅刚及近,老人就眼巴巴地抓住林琅的手:“消息可靠?”
老人正是霍景盛的父亲,现已不掌大权,仍然位高权重,人们尊称他霍老。
霍老有早睡习惯,林琅昨夜发的消息他今早才看见。激动地打电话给林琅,林琅也很激动,两个激动的人在电话里什么都说不清。因此约了面见。
两人一照面,小的搀着老的肩,老的攥着小的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才是亲父子。
老管家跟在后边沉思,这也不怪外边风言风语,让真儿子讨了厌。
“阿琅啊,你是不是在拿老头子寻开心?万年老铁树,哪能说开窍,就开窍了?”霍老拄着手杖,走在私家园林里,语气几分急切。
林琅的语气也没强到哪去:“霍叔叔,我真没有,我是亲耳听见先生承认,而且…我还亲手摸出了喜脉!”
林琅看着霍老因极大的惊喜而光耀起来的眼睛,犹豫了下,没把怀孕的人是个男人这事儿说出来。这件事毕竟惊世骇俗,他怕刺激到老人家。
他打算先报喜讯,然后自己通过医院、导师、同学的人脉,搜查男人生子的案例,整理成册,找机会向老人家注入这个概念,然后再全盘告知。
看着霍老露出久违的笑容,林琅打心眼高兴。霍景盛自主性强,还没成年就搬出去自己住,成年后更是眼里只有格斗,平时别说回来看看老人,就连电话都懒得打几个。老人的伴侣,也是个不着家的,在国外控股石油产业,只过年才回国陪他十天半月,交个公粮。
老人在别人眼里,绿水香榭,老兽闲游,别提多逍遥。但林琅知道,他和普通的空巢老人没有区别,他无聊寂寞得很。林琅盼着老人开心,因此这个能让老人开怀的好消息,他的分享欲是一分一秒等不得。
但预支消息,也意味着会有引火上身的风险。
临走的时候,林琅再三请求:“霍叔叔,我是为了给您解闷,才提前告诉您的,您这边心里偷着乐就好,等着时机到了先生自己也会告诉您。您可千万别在先生那儿提什么,不然的话,他又要怪我多嘴了。”
霍老的黑檀木手杖把青石板点得咚咚响,像是某种保证:“放心吧。”
·
下午三点,乔宴坐上霍景盛的迈巴赫。连绵阴雨不知何时停了。
乔宴连日心力交瘁,加之孕期嗜睡作祟,车内暖风一烘,眼皮便黏在了一起。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看见树影漏下金光,正跳跃在湿漉漉的草尖上。他揉了揉眼睛,脱口道 :“雨停了。”
话音未落便僵住——他怎同霍景盛闲聊起来。
霍景盛请他吃饭、照顾他、和他交谈,都是围绕孩子进行的必要沟通。尤其是协议这事拟定后,两人也算各自打出明牌了。
他们一个谋孩子,一个图钱财。
好听点是合作,难听点是交换。等白纸黑字的协议下来,霍景盛顶着甲方,他顶着乙方,他的身份就跟霍景盛的员工没什么区别。
该谨守边界的。
怎么一觉醒来昏了头?
“未来几天都没雨。”霍景盛握着方向盘应声。
乔宴指尖抠进羊绒坐垫。
他根本不懂怎么和人□□。
在这小小空间里,他不小心撂了话题,又不知道怎么接。
如果霍景盛像父亲那般无视他,他倒熟悉应对。偏生霍景盛温声接话,他不自在起来。
绞尽脑汁,憋出句:“那…那真可惜。”
话一出口恨不能咬舌——雨停了有什么可惜?倒像他盼着这雨下个一辈子似的。
乔宴觉得聪明人不该做不擅长的事。于是阖眼假寐。
可是破破烂烂的手机偏在这个时机鬼叫。他怕打扰霍景盛,连来电人都没看清,赶紧按灭了。
不妨来电人锲而不舍。
手机静音键是坏的,乔宴只好手忙脚乱地降音。
音量成功见底,霍景盛平静地说:“我靠边回避。”
“不用!”乔宴差点咬到舌尖。这可是霍景盛的车。
笨嘴解释不出他是不想打扰这样的蠢话。像是证明什么,七手八脚乱摸了一通,总算按下了接通键。
二手机漏音厉害,手机还没对准耳朵,来电人的声音就喇叭似的地流泻:“磨磨蹭蹭,这是接老子电话该有的态度?”
乔宴捂着手机压低声音:“做什么?”
来电显示上飘着“乔怀庆”三个大字,乔宴把此人备注了全名,而不是“爸爸”。
实际上,乔怀庆是乔宴的亲生父亲。
乔怀庆笑了一声:“你爷爷的特效药用完了,你有钱就给他续上,没钱就断掉吧。”
乔宴咬了咬嘴唇,小声问:“多少钱?”
乔怀庆:“三千。”
“我高考后,镇上给的三万奖励津贴呢?”
“你爷爷很费钱,三万顶什么用?钱到手都三个月过去了,我自己还月月贴钱呢!”
“你是他儿子,你应该的!”
“咱家什么条件,邻里都知道,就是放弃治疗也会得到社会理解。你别跟我急,大不了放弃治疗呗,你好我好,你爷爷也不用受罪。”乔怀庆说着说着还笑了,像是乔宴是什么很好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