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万人嫌他真的不想爆红(2)
如果江逾白被牧绥染指,碍于后者的威势,牧云霁就是再喜欢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好结果。
最好再让江逾白被牧绥折磨得生不如死,那更是大快人心。
可林知屿怎么也没想到,那晚的药没下给江逾白,反而被他自己吃了下去。
他在热潮的控制之下,跪在牧绥腿间丑态百出,等清醒之后,得到的便是林父林母断绝关系的电话,以及和牧绥结婚的通知。
但最主要的不是这个。
林知屿绝望地看着牧云霁的脸。
书中描写,林知屿嫁给反派牧绥之后,每次出场身上都带着暧昧的红痕,像是被软鞭抽打,又像是被犬齿啃咬。
所以那几章的评论里几乎都充斥着关于牧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xp的猜想。
而林知屿最后喜提十年牢狱之灾,也是因为嫉妒江逾白能和牧云霁终成眷属,一怒之下派人绑架江逾白。但在进局子之前,他被当时已经对江逾白情根深种的牧绥关到小黑屋里,大虐特虐了半个月,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虽然评论区一片叫好,直呼炮灰受难大快人心,但毕竟对方顶着和自己一样的名字,林知屿读到那几章时,难受得汗毛直立。
他对牧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在原书之中,作者在描写他追求江逾白时,一直不遗余力地展现这位成熟又禁欲的男人的魅力。
但他不想挨打,更不想坐牢。
可是结婚既成事实,离婚估计不可能,反正牧绥钱多不回家,只要他不像原著中那样作天作地,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稳住眼前这位主角攻,免得事情闹大引来更多狗血情节。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真诚一点:“牧云霁,你误会了。我只是出来想跟你说……我已经想通了,以后绝不会再纠缠你。”
牧云霁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不屑的笑容:“哦?你也会想通?”
“说来听听,不会又是什么欲拒还迎的低劣招数吧?”
林知屿咬了咬牙,心一横:“以前纠缠,是因为没见过比你更好的。但是今天见了你哥,我觉得他宽肩窄腰大长腿,肤白貌美坐轮椅,简直就是在我的性癖上疯狂蹦迪。你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我想定心和你哥好好过日子。”
牧云霁的脸瞬间绿了:“……你有病?”
林知屿害羞地垂下眼,继续巩固自己的立场:“我是认真的,我既然进了牧家,做了牧先生的人,就不会再对别人有非分之想。”
谁想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了牧云霁逐渐僵硬的神色。
小样,被他的虎狼之词折服了?
然而林知屿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了从右侧传来的“咯噔、咯噔”的声响。
牧云霁朝着声源处望去,酒意晕染的血色褪去,他的脸上风云变幻,一会青一会白。
随后他一言难尽地觑了林知屿一眼,阴阳怪气地对来人说道:“别误会,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口气,现在也该回去了。”
“但是牧绥,他刚说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可要管好你的人,别辜负他一番深情。”
静音轮胎从鹅卵石路上滚过,电动马达的低鸣声若有若无地窜进林知屿的耳中,好似和夜晚的隐隐风声都交织在了一起。
林知屿尴尬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被西装裤包裹的笔直修长的小腿,西裤上的每一寸褶皱都想是精心设计的纹理,视线往上,则是紧绷的劲瘦窄腰,和宽阔挺拔的肩——
和他胡诌的形容一字不差。
而他的那张脸,确实如同原著中描写的那样,深眉俊目,眼如幽潭。
冷峻的面容上蒙着一层阴翳,气质清贵又疏离,俯视而下的目光说不上是深沉阴郁,还是生人勿扰似的冷漠。
亦或者是二者皆有。
他的视线没有分给匆匆离去的牧云霁半分,只是在林知屿的身上剐过一遭,然后薄唇轻启:“和我好好过日子?”
林知屿嘴角抽搐,生硬地笑了笑:“……嗯。”
紧接着,林知屿听到他戏谑地笑了一声,语气毫无感情:“我一个月支付你三十万,乖乖待在牧家,别惹事——”
“一年后,我们离婚。”
还有这种好事!?
林知屿眼睛一亮,心里盘算得飞快。
三十万月薪!如果老老实实挨过这一年,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他就可以远离这本小说里令人头皮发麻的各种狗血情节。
然后原地躺平,痛享美满人生!
林知屿内心狂喜,忍不住脱口而出:
“好的老……”
第2章
最后的那个字被林知屿慌忙咽进了喉咙里,半截的字音散在风中。
平日里敷衍老板的次数太多,这句话几乎成了他的口癖,刚才高兴得有些过头,一不留神嘴不过脑,把牧绥也当成了他的倒霉老板——
不过这个新老板可大方了太多。
还长得帅。
他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牧绥,见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
如果不是这双不良于行的腿,牧绥的长相和家室都算得上基圈天菜,想和他恋爱的人估计得从这里排到法国。
可惜,林知屿认识的大部分基佬都是肉食动物,虽然也是颜狗,但——
他的目光快速地在牧绥的两条腿间一探——茹素是万万不行的!
几秒后,牧绥眼眸一凝,眉尾一挑,不知道是在欣赏出乎意料的玩具,还是在兴味不知天高地厚的异类。
“看来你对三十万的兴趣,比对我大得多。”
虽然他说的也是事实,但林知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讨巧地解释道:“怎么会呢,您哪能跟三十万……啊不是,钱哪能跟您比,您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最伟大的礼物。”
说完这句,林知屿自己都打了个寒颤,被雷得外焦里嫩。
倒是牧绥听完,眉梢再次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月光落在他嘴角处,映照出一抹阴影,像是淡得几乎不可见的笑意。
林知屿自觉自己多想,又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他不像原著中那样疯狂作妖,应该还是能够得到在这位大佬的手下极限求生。
就在他盘算着该如何咸鱼划水安稳度日时,轮椅缓慢地往前滚了滚。
侵略性极强的草木香混着略微的辛香扑面而来,牧绥压着眼皮,沉沉的目光让林知屿下意识地后仰。
牧绥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不急不躁,似乎是要将林知屿每一个反应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俯下身,目光不动声色,却像是深不可测的寒潭,眼中藏着的像是戏谑,又像是审视。
“怕我?”
“原来刚才那番热烈剖白,也不过如此。”
林知屿微愣,心头咯噔一声。
炮灰林知屿的惨状一幕幕地在他脑海里迅速闪过,但他怎么反而隐隐感觉,此时的牧绥兴致还挺高涨?
原书里难道没有写全这位反派的“趣味”?
正思考着应该如何回答对方的话,但牧绥似乎不怎么在意他的反应,而是继续说道:“你打算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林知屿闻言,赶紧伸出手,顺势借着牧绥的轮椅扶手站了起来。
“抱歉啊,刚才那个……没反应过来。”
任谁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陌生人指着自己一顿输出,大脑都不会太清明,更不用说林知屿还是穿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的指尖轻轻搭在轮椅扶手上,一瞬间只觉得冰凉非常。可就当他借力站稳,准备松手的时候,牧绥的目光冷淡地扫过他碰过的地方。
说不出是嫌弃还是旁的,林知屿觉得手心像是被针扎似的发烫。
原著中好像也没有说牧绥有洁癖之类的……
但牧绥并未在意他内心的波澜,平静地说道:“过会到书房,我会让助理把协议给你。”
林知屿一听到“书房”,脑海中迅速构画出牧家老宅的模样——红木雕花大门、仿古的中式庭院、庄严气派的主宅,再加上专门聘请的国宴厨师,要是能在这样的地方躺上一年,他的人生也确实可以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