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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大佬黑化倒计时,宿主快拯救(361)

作者:林冬也 时间:2024-02-09 08:57 标签:快穿 甜文 强制爱 豪门 苏爽

  “能不能别玩捉迷藏了,我找不到你,我认输了绥绥,你出来,你出来好不好……”
  腕骨缠绕的红绳同满手鲜血交加,顺着指尖下坠,染红身下刺目的红雪一片。
  终于,褚辞卸了力。
  他再也没有力气。
  眼前一黑,一路滚下山巅,碾压过硌人的石头,五脏六腑都被搅得翻天地覆。
  口中呢喃的轻语渐平渐息。
  褚辞撞上雪堆,挣扎着想要爬起,又被迎面而来的风雪迷了眼睛,失了神智,彻底软在雪里。
  他好像还清醒着,又好似跌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花开,他回到了长栖殿。
  那儿有一棵梧桐树,梧桐树上是一只凤凰,梧桐树下是一窝蹦蹦跳跳的兔子。
  他像一个陌生人,游魂似的跨进门槛,大腿突然一紧。
  一低头,看见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儿。
  他笑着,冲他张开双臂,褚辞只能弯腰将他抱起。
  那小孩儿乖巧,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忽然凑近,在他耳边嬉笑着嘀嘀咕咕说了许多话。
  他说他自己今天很乖,没有被教书先生打手板,也没在外面闯祸。
  他说今天和小伙伴出去玩,把河里捉上来的小鱼全放生回了河里。
  他说今天招摇一直在树梢叫唤,还叼着他养的兔子在天上飞了一圈儿,必须罚它今天不许吃饭。
  他又说,褚辞我好饿啊,我等你好久了,你能不能快去做饭。
  褚辞盯着他,张了张唇正想说话。
  结果一缕烟儿似的,怀中的小孩儿消失不见。
  褚辞愕然,伸手想要抓住,只抓到轻飘飘的一缕风,在手心飞快地溜走了影儿。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一晃神,刚刚怀里的小孩儿突然跑向了前方,越跑越远,越跑越远,转眼长成了一个少年。
  他回眸而看,扬手喊他“褚辞”。
  褚辞失神,终于喊出那个名字,“绥绥……”
  他往前追,往前赶,奋力想扑上那个身影,想要抓住他的手,哪怕是一点点温度。
  但是一转眼,眼前的长栖殿骤然不见,降下漫漫冷意,周遭都被白雪替代!
  脚下的地面在晃动,在嘶吼,在破裂!
  少年干净的脸上割裂出道道渗人的伤痕,羸弱的身体往后倒去,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他说,“救我,救我……救我,褚辞——”
  “绥绥!绥绥!”
  褚辞冲出,想要抓住他的手!
  刹那间,全身被冻住。
  脚底下不知何时长出数不清的藤蔓,他的四肢被捆绑,带他进入另一个无尽深渊!
  “不要,绥绥,我在这儿!你看我!我在这儿——!!”
  山巅的雪愈下愈大,男人僵硬的身体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奄奄一息。
  恍惚间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愈来愈近,模糊的字眼逐渐清晰。
  宛如回光返照。
  漫漫大雪中,他看向眼前出现的少年。
  褚辞颤抖着伸手,双手攀附雪地往前,一路留下可怖的血痕,绵延路路红雪。
  嘶哑着喉咙一声接一声的喊。
  “绥绥,绥绥……”


第418章 小白鸟(1)
  褚辞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噩梦。
  只要梦醒,往事可追,他爱的人又会再回来。
  -
  褚辞问拂华,有没有机会,像当年那样重聚祈绥的神魂,让他再有复生的机会。
  拂华说,没有,做梦。
  祈绥献祭了自己身体的全部,包括当年精血锻造的轻昀剑,世间再没有他的一切。
  更何况是三魂七魄。
  褚辞又问,那能不能像当年一样,以他为引,让祈绥再一次降生雪山。
  拂华说,不行,白日做梦。
  当年祈绥降生雪山完全是机遇,如今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别说再降生一个人,连根草都生不出来。
  褚辞还问,雪山能不能把绥绥还给他,无论代价多大,一命换一命也行。
  拂华说,你可以问问它。
  褚辞不说话了。
  拂华以为他失去祈绥脑子也跟着出了问题,兴许后面缓过来,他会稍微正常点。
  结果一转眼,褚辞在雪山山巅建了一所小木屋,里头陈设跟当年的长栖殿长得一模一样。
  拂华极度怀疑,褚辞是回了趟长栖殿搬空了那里所有的东西。
  他不止一次觉得褚辞脑子瓦特了,但细细看他又没先前那副寻死觅活的样了,便说不上句安慰的话。
  人是需要精神支柱才能活下去的。
  精神支柱都没有,便没有生的欲望了。
  只能看着褚辞每日像个木头人一样,一会儿在这儿浇浇花,一会儿在那儿踩踩土,或者顺着雪山山脉往下走。
  三点,不,两点一线。
  拂华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做什么,只默默每次来雪山时,带一两壶美酒,拉着他从天黑喝到天亮。
  褚辞酒量着实不好,拂华走时他不过喝了半壶便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连眼前东西都看不清楚。
  腕骨上缠绕着当时祈绥留下的红绳。
  他揣手进怀里,将那只手藏着,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某个名字。
  不是说三生树系定有缘人,他们此生此世都不会分离吗,但为什么他们分离了一次又一次。
  三生树骗人。
  哦对,还有绥绥。
  他也骗人。
  小骗子。
  明明说好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明明说好再也不分开,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结果呢?
  褚辞喝醉了。
  他想,自己绝对不能再信小骗子的话。
  以后,以后,不能再信。
  褚辞盯着面前的酒壶,眨眨眼,一壶酒立刻变成了两壶。
  他呵了声,哀声怨哉地回了头,“又出现幻觉了……”
  褚辞望向窗外绵绵的风雪,刮过窗棂留下片片的水渍,吹进的凉意灌进衣领。
  他将怀中的红绳护得更紧。
  他觉得难受,眼泪无声浸湿了桌面。
  他不懂。
  为什么能想到的办法他都想了,该做的都做了,但是无论他做了什么,一切都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褚辞执拗地想,不对,不该这样。
  ——绥绥肯定会回来。
  于是他等了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
  褚辞看清了每一片雪花的模样,却找不到山脉破开的一条裂缝,也寻不到熟悉的一缕气息。
  有时候他迷茫地想,这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他不怕死。
  可是他又会想,万一绥绥哪天回来看不见自己该怎么办?
  他那么胆小,一定会哭。
  于是他不敢抛下世界,更不敢抛下自己。
  他在等。
  等一个可能,等自己的爱人。
  -
  祈绥离开的第一百年,褚辞同往常一样出门,今日雪下得比先前都大,他养在门口的一排防风林都被压弯了枝桠。
  天空中突然爆出一声高昂的嘶鸣。
  褚辞抬眼望去,是招摇在木屋上方盘旋。
  雪山地处严寒,山巅地势又高,招摇不适应这里,只偶尔来看看它为情所伤的主人。
  一般都在神界各个地方游荡。
  见到褚辞出门,它立刻挥舞着翅膀降下,嘴里还叼了个破破烂烂的鸟巢。
  “什么东西?招摇,你又去捡垃圾了?”
  褚辞念叨,伸手将鸟巢接过,就见里面躺着一只白绒绒的小鸟。
  翅膀受伤,在里面呜呜呜地瞎叫唤。
  凤凰昂着脖子叫个不停,大概解释了下事情的经过。
  它方才来雪山的路上,附近没有树,也没有人家,这只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在雪天冻得实在可怜。
  若是没人管,估计活不过明天。
  它便当了个老好鸟,把这小东西带了过来。
  褚辞垂眸,看着怀里的白绒绒,在鸟巢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儿,小声地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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