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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 下(26)

作者:谢亦 时间:2023-07-20 09:56 标签:快穿 爽文 系统 打脸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坐上那辆车的人,竟变成了秦雨芳!
  “都是那个贱人,该死的贱人!”
  五叔提起杨慧儿满面狰狞,然而在他发现杨慧儿和任查是一伙的,一切都晚了。
  事后,他才知道不仅杨慧儿是任查的情妇而且给对方生了一个儿子,就连他撞破任查偷情都是杨慧儿一手安排。杨慧儿并将他一步一步骗进了“致任查于死地”的局中,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亲手将秦雨芳哄骗上了这两通往黄泉的车上。
  后来,他亲手杀了杨慧儿又虐杀了她和任查的儿子为秦雨芳报仇。
  可是任查太狡猾了,他几次三番动手反而露出马脚,让对方知道了他在秦雨芳的死因上所扮演的角色。在被秦翟逼退只能狼狈逃亡的时候,他以此为把柄要求五叔为他效命。
  五叔原本是打死也不愿意的,可后来还是成了任查的棋子。
  “为什么?”
  秦翟问他。
  五叔在陈述中已经慢慢停止了悲痛的哭泣,只留下深深的仇恨和苍白的痛苦。
  为什么会沦为任查的帮凶?
  五叔扪心自问,答案是难堪而丑陋,但也同时非常可笑。
  他虚弱的声音说:“任查要把真相告诉芳儿,告诉义父,在他们的坟前。我、我不能……”
  他一生最重视的两个人,他绝不愿意让他们知道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而比起辜负已经死亡的不可能再听闻真相的死人,他宁愿自欺欺人,宁愿辜负活着的人,背叛对他恩重如山的秦家,背叛秦翟,甚至于背叛他自己。
  刘叔听到这样的答案,一下子也仿佛苍老了许多。
  挺直的脊背垮了下来,刘叔看了看对这个答案仿佛无动于衷的秦翟,又看了看一脸扭曲却有满目空洞的五叔,一时不能成言。
  他当然不能原谅五叔,但相对而言,他却更恨任查。
  任查太擅长于蛊惑人心了,五叔此生所有的痛处都捏在他手上,会被他教唆着钻进这样的牛角尖里,一点都不需要意外。
  五叔的背叛,也让许多他们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三年前,在秦翟还没有画出“小坑儿”手绘画像时,任查怎么得到了梦中情人的信息,安排了田子洋的第一次整容,并有了五分的形似。
  而现在,又是谁对任查透露了苟梁和秦翟的真实关系,甚至包括于这一次的祭拜行程……
  ——有太多太多的他们栽在任查手上的事情,撕开了五叔的伪善和怯懦,都成了理所当然。
  毕竟,秦翟是那样敬重并信任他。
  刘叔最后问五叔,“你明知道任查这一次是要杀先生,为什么还是这么做?难道,连妹妹唯一的儿子,义父唯一的血脉,你都已经不在意他的死活了吗?”


第195章 脐橙味的豪门攻(16)
  为什么明知任查要秦翟的命,却不顾他的生死?
  这一次,五叔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答复。不是他说不出口,而是他自己也很茫然,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更不敢考虑这个问题。
  但无疑,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仅伤人且让人难堪。
  只见五叔的表情在痛苦和悔恨中,渐渐衍生出潜藏在内心最阴暗角落的厌恶——哪怕他还未吐出实言,但那副神色就已经是最好的答复。
  他张口就要据实以告,苟梁大步上前拔出了银针。
  五叔的瞳孔因为骤然恢复焦点而蜷缩了一下,等他终于重新适应了焦距,就看见苟梁推着秦翟离开。他下意识地想要阻拦,想要挽回,想要认错甚至想要赎罪,可刚才短短几分钟的“坦诚”已经让他失去勇气和资格。
  他的腰板一下子佝偻起来,整个人刹那间仿佛是老了好几岁。
  到门口的时候,秦翟却停了下来,看向犹自无法接受事实的刘叔说:“送他离开,其他事不必做了。”
  刘叔怔了片刻,才恭声道:“是,先生。”
  “先生不,求、求您……”
  五叔哽咽不能成言,秦翟没有罚他而是将他送走甚至秦家还会给他养老,这并非既往不咎。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他在对方眼里就是死人了——他活着的时候秦家再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他死了也不会再葬进秦家的坟地,更别妄想贴近秦老爷子和秦雨芳一步。
  这对于他而言,比要了他的命更让他痛苦。
  刘叔看了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然而他并不同情对方。
  五叔的所作所为看似是为人利用和无可奈何,但追根究底不过是因为他心里最卑怯的私心罢了。
  他始终对无法拥有秦雨芳而耿耿于怀,虽对间接害死秦雨芳而悔恨交加,可对任查恨之入骨的同时却又畏惧于他。更有甚者,他对秦翟——秦雨芳和任查的儿子、秦家继承人,除了忠诚本分之外也寄托了最不可对人言的嫉妒和厌憎。
  或许,最不希望秦翟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不是任查,而是他。
  看清这一点,刘叔对他的最后一点恻隐之心也消失无踪。
  “秦翟,你还好吗?”
  苟梁担心地看着他。
  秦翟已经平静下来,摇了摇头,他摸了摸苟梁的脸低声说:“当初,就算是任查的背叛,我虽然惊讶但并不伤心。小坑儿,我这样你会不会害怕?”
  怕什么?
  怕他太凉薄还是怕他太理智?
  苟梁勾唇微笑,俯身亲了亲他,说:“这样很好,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为难自己。”
  秦翟实事求是地说:“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样,但如果是你,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苟梁一挑眉:“我会犯错?”
  他冷傲地看着秦翟,那个眼神简直就要把秦爷归入“面对傻逼我应该面带微笑”中了。
  于是秦爷非常识趣地低下高傲的头颅,讨好说:“我说错话了,回头一定把情话技能回炉重造。”
  苟梁没忍住笑了,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我等着。”
  秦翟彻底放松下来,把他抱回怀里虚心请教他喜欢哪一款情话模式,是惹火露骨款,还是简单粗暴式,又或者是缠绵低语法?说着还忍不住轻咬着他的耳珠子,用磁性低沉的声音极尽卖弄性感地说:“小坑儿,只有现在这样抱着你,我才感觉我是活着。”
  他企图用这样的不正经掩盖他话中的真心,怕被苟梁察觉他心里的不安。
  老司机苟有点吃不消了,佯装嫌弃地挡开他挠了挠被他弄得有些发痒的耳朵,绷着脸说:“当自己是需要亲亲才能复活的青蛙王子吗?一点创意都没有。”
  秦翟看他耳朵越揉越红,不由笑出声来。
  管家安排了五叔前来复命,听见这笑声愣了一下,随即老怀欣慰地松了一口气:自从苟梁来了家里,这个家总算活泛了。
  过了两天,苟梁轮休,如约带秦翟去见了段老爷子。
  段老起初见他残了腿心里就有点犯嘀咕了,再听说他竟就是仁川上层人士谈之色变的秦翟,真正变了脸色。
  好在秦翟让他看到了足够的诚意,他深知苟梁对段老爷子的重视,这两天没少下功夫,稍加了解就让段老爷子对他改观不少。但可惜,仅他是秦爷这一点,就足够抹消他身上的种种好处了。
  临走之前,老爷子还特别把苟梁留下来单独说了好一会儿话。
  一回到车上,秦翟就问他:“老师和你说什么了?”
  苟梁不以为意地说:“怕你树敌太多,连累我把小命搭在你身上呗。”
  秦翟来之前就考虑过这一点,然而他也无法用语言保证来让段老安心,只能凭借自己的行动和事实说话,留给时间来证明。想到老爷子因此对自己印象分欠佳,他不免有些沮丧起来。
  苟梁看他对自己扮可怜,心里好气又好笑。
  ——自从这家伙发现自己对他的可怜相特别容易心软妥协,秦爷就把夫纲这东西抛在脑后,逮着机会就对他装“宝宝好失落快来哄哄我”的模样。
  苟梁不惯着他,问:“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回答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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