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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温柔眼[重生](193)

作者:仙气十足 时间:2023-05-16 10:08 标签: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悬疑推理 业界精英

  “只要我的手一松,炸药就会引爆。不答应我的条件,那就他死。”
  “——给你十秒。”
  老白仍然在重复着和从前同样的话语,随着他开始倒数,他的面容突然出现了变化。
  举枪劫持人质的,不再是凶神恶煞的炸弹狂魔“冚家仔”,变成了样貌温润的于成周,随后很快又变成了白发红眼的路易.斯皮尔。
  时间不断地流逝,老白也一直在变成不同人的脸,口中的倒计时却依然在往下数——
  “八,七,六——”
  闭上双眼又睁开,于白青强行按捺住了心中那股强烈想要扣下扳机的念头。
  他知道自己的应激障碍症状再一次发作了。
  正在这时,被老白用枪抵着的应晚突然出声,打断了老白的倒数。
  应晚用一双悲伤的眸子死死盯着他,清秀的脸上泪流满面。
  他的嘴唇无声地一张一合,眼中写满了绝望。
  他说:“……哥,救我。”
  听到应晚的恳求,于白青握枪的手颤抖不止。他刚把指尖缓缓搭上扳机,应晚的脸也和身旁的老白一样出现了变化。一会变成被枪爆头时鲜血淋漓的模样,一会又变成了在邮轮的俱乐部里,坐在Andrew大腿上满脸意乱情迷的神情。
  然而,所有的应晚都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同样的一句话:
  【哥,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听着小孩痛苦至极的痛哭呐喊,于白青绷紧手臂,对准老白的胸口扣下了扳机。
  枪声在耳边炸响,他眼睁睁看着老白缓缓往后仰倒,跌入雾中消失了踪影。而刚获救的小孩则满身是血地走到老白原本站立的位置上,缓缓抬起头,面带笑容地盯着他。
  依旧是应晚的那张脸,嘴角却狰狞地裂到耳根,眼眶里空空荡荡,什么东西也没有。
  “过来呀。”
  喉咙里发出来的尖锐音调熟悉而又陌生,小孩抬起两只鲜血淋漓的手,对着他张开了怀抱。
  “他们全都死了,没事了。”应晚“咯咯”笑着,对他说,“过来啊,哥。”
  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人影,于白青通红了眼,一字一顿道:“你不是应晚。”
  “应晚”歪过头,似乎不太明白于白青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不是我,那我又是谁呢?”
  于白青没有回答。
  背后全是此起彼伏的相机快门声,支队同僚们焦急的声音也从对讲机里响了起来,吵得他头痛欲裂,不得安宁。
  “各位观众,警方的谈判结果显然并不乐观,目前正与人质处于胶着状态——”
  “于白青,你在干什么,快把枪放下!”
  听着对讲机里高钧的怒吼,于白青高举着手中的枪把,抬起枪口,稳稳瞄准了“应晚”的眉心。
  “你是我发病时产生的幻觉,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他淡淡开口,“梦该醒了,我要去找他了。”
  下一秒,他扣下了扳机。
  【砰——】
  --
  “嘀——嘀——”
  “嘀——嘀——嘀——”
  随着提示音响起,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突然往上抬升,渐渐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移开垫压在病人胸前的心电除颤仪,负责抢救的医生惊喜大喊:“有了,起搏信号已出现,心脏开始节律重整!”
  盯着心电监护仪的屏幕看了半晌,围在病床前的医护们同时松了口气,纷纷各司其职,在病床前忙碌了起来。
  抢救成功,他们又从死亡线上拉回了一条生命。
  这是海岸救援队紧急送到医院,要求他们实施抢救的一级急救对象,据说是国际刑警执行部队IFOR的一名高级指挥官。
  病人送来抢救的时候,因为溺水情况非常严重,心跳和脉搏几乎都已经趋于停止了。
  听救援人员在电话里的描述,这名指挥官在被救上岸前,一直用肩膀和手臂托举着另一名已经陷入昏迷的乘客,在海面上等待着救援直升机的降落。
  在等待过程中,他一度因为体力不支和气管痉挛而沉下海面,却一次又一次地高高举起手臂,试图让肩上的人浮出水面。
  直到救援人员爬下舷梯,从他怀里接过那名乘客,他才彻底松开手臂,在水中闭上了眼睛。
  所有在现场参与救援的人心里都清楚,这名指挥官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就是为了让那个人活下来。
  为病人佩戴好呼吸仪,医护们将病人推出急救室,送回了位于顶层的ICU监护病房。
  ICU病房里有两张病床,躺在另一张病床上陷入深度沉睡的青年,就是被这名指挥官救下来的人。
  为了能让两人醒过来后,第一眼就能看见彼此,他们将两人安排在了同一个ICU病房。
  夜深了。
  病房的值班医生检查完两个病人的各项体征指标,确认一切正常后,便重新回到了门帘内的办公区,开始在电脑上敲打今天的值班记录。
  上传完值班日志,她掀开帘子,正打算出门上个卫生间,突然发现躺在一号病房的那名青年似乎发出了细微的动静。
  她放轻脚步回到病房,看到青年已经睁开了眼睛,微微往右侧过脸,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男人。
  看到有医生来了,他从被子里伸出没有输液的右手,缓缓搭在了床边。
  青年口鼻间还戴着呼吸面罩,没有办法开口讲话,只能对着她缓缓眨了眨眼,像是想要寻求她的帮助。
  绕到一号病床的床边,她微微弯下腰,小声问青年:“你想要什么?”
  呼吸面罩内渐渐覆上一片白雾,青年极其缓慢地动了两下手指,指了指男人的方向。
  还是没有理解青年的意思,医生只能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了青年手中:“你可以打字告诉我吗?这样我就明白了。”
  接过她的手机,青年微微垂下眼,用余光看着键盘,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下了一句话。
  拿回自己的手机,她看到备注栏里写着:【I wanna pull his hand. Dr.(我想牵牵他的手,医生).】
  两张病床离得非常近,但中间仍然隔着一段距离。即使在半空中往外伸出手,青年还是只能碰到另一张床的边沿。
  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医生将手机放回白大褂的口袋,接着便转过身,将男人平放在被子上的手臂往左侧轻微移动了一点点,刚好能让青年碰到。
  再次检查了一下输液管的状况,医生对床上的青年抱以微笑,返回了办公区。
  在拉上门帘的前一刻,她鬼使神差地顿住脚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病床上的青年阖着眼睛,脸上的神情温和而又恬静,像是再一次陷入了梦乡。
  他的手搭在另一张病床的边沿,尾指微微弯曲着,和病床上的男人轻扣在一起,像一个圆环。
  是小孩子过家家时的拉钩,许下约定一百年不变,反悔的是小狗。
  也是命运周而复始,环环相扣。
  --
  两人出院的当天,日内瓦专门派来了一个代表团,想接于白青和应晚回总部接受情况质询。
  专机抵达波多黎各,负责接人的干员却在医院里扑了个空。
  住院楼的护士告诉他们,早在今天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悄悄办理了出院手续,在医院后门搭乘的士离开了。
  下午一点,圣胡安国际机场。
  两名戴着墨镜,大热天还穿着高领风衣的乘客刚登上飞机,就引起了机上所有空乘人员的注意力。
  他们渐渐发现,一直到飞机关闭舱门准备起飞,头等舱里只有这两名乘客,没有其他人登机。
  等到飞机开始滑行,应晚终于摘下脸上的墨镜,靠在座椅前慵懒地开了口:“难得能单独相处,我就把这趟航班头等舱的票都买了。”
  于白青正在摘墨镜的手一顿:“?”
  “日内瓦那帮老东西派人在医院里安装了窃听设备,每天都想着从我们嘴里套东西。”应晚回头望着他,脸上满是虚张声势的惊讶,“哥难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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