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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秦暴君的“驸马”(17)

作者:青鸟临星 时间:2023-05-05 10:08 标签:穿书 爽文 基建 历史衍生

  菟裘阅难掩激动说道:“好,你且将药方说来。”
  菟裘鸠回忆一番便说道:“竹叶一钱二分,石膏十钱,半夏一钱八分,麦门冬4钱,人参一钱二分,甘草一钱二分,粳米二钱,用水五升,煮至三升,分两次温服。”
  菟裘鸠说完之后忍不住松口气,回忆药方比较困难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把度量衡换算成当下适用的单位。
  别的药材都好说,只有用水方面,秦国时期已经有了升作为单位,衡量水就是钟、釜、斛、斗、升。
  只是这个升跟后世的升还不太一样,一升大概也就相当于后世的两百毫升,而这个药方本身就是要一升水,换算过来就是这时代的五升水。
  菟裘阅本来还只是半信半疑,听了之后已经多信了几分,还是那句话。
  这不是没读过书的文盲能编造出来的。
  他起身说道:“我立刻去寻郎中。”
  菟裘鸠连忙说道:“天书之上还有关于此方的论证,说是方中竹叶、石膏清热除烦为君;人参、麦冬益气养阴为臣;半夏降逆止呕为佐;甘草、粳米调养胃气为使。诸药合用,使热祛烦除,气复津生,胃气调和,诸证自愈。”
  他背的这些都是《伤寒论》中所写,原本他不想说,但又担心郎中的知识有限,无法证方。
  菟裘阅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全信,应了一声抬手将药方写下,而后快步走出,都没来得及跟樊氏说一声,过了好一会才又回来。
  樊氏不知发生何事,有些疑惑问道:“夫君这是去了哪里?”
  菟裘阅直接将药包递给旁边的隶妾说道:“快去给大郎煎药。”
  樊氏杏眼圆睁:“大郎?大郎的药?”
  菟裘阅一边让人去煎药一边细细跟樊氏解释了一番,樊氏顿时眼泛泪光:“大郎……大郎可是有救了?”
  菟裘阅略微冷静下来说道:“暂且不知,郎中说这药应当是对症的,药方论证也在,他看的十分痴迷,还想找开方之人探讨一二。”
  他说完忍不住笑了笑,拉着妻子的手说:“走,去看看二郎。”
  樊氏立刻用力点头,若是没有菟裘鸠,菟裘彦只怕还真是药石无医,如今虽不确定能否治好,但至少有了机会。
  他们夫妇二人去菟裘鸠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家二郎正在那里一个人荡秋千。
  菟裘鸠见他们过来便立刻停了下来,有些忐忑问道:“阿父阿母突然过来可是有事?”
  菟裘阅走过去帮他推了一下秋千说道:“我刚刚去探访郎中,郎中说此药可用。”
  菟裘鸠顿时长出口气:“那便好,希望能够对症。”
  对症自然是能对症的,毕竟是汉代的方子,虽然史书上经常将秦汉放到一起,这两个朝代相隔也的确不远。
  汉代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也不过比始皇帝小三岁。
  但《伤寒论》的作者张机也就是张仲景已经是东汉时人,距离现在四百多年,这四百年间的医术发展足以拉出天堑般的差距。
  菟裘阅又说道:“你放心,此方我已叮嘱郎中保密,他家乃是樊家世代供奉的行医世家,绝不会言而无信。”
  菟裘鸠顿时明白,应当是樊氏娘家的家庭医生。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若是真有用,便是说出去也没什么,能治病救人就是大功德。”
  这本来也不是他发明的方子,他没什么可藏的,虽然可能有些对不起张仲景,但医者仁心,想必就算他知道了也会欣慰于这个药方能够救治更多人命。
  菟裘阅一怔,继而感慨:“二郎竟有如此心胸。”
  这哪里像是没读过书没见识的小郎君?
  就冲这一份心胸,他就觉得菟裘鸠将来前途必然差不了。
  不过他还是说道:“药方来历毕竟无法言明,是以暂时封存,等找到合适时机再说。”
  菟裘鸠一想也是,便乖巧点头,决定听从菟裘阅的安排,反正对方不会害他。
  说话之间药已经煎好,樊氏过去亲自喂了药,又守了许久,却并没有等到儿子醒来。
  第二天菟裘彦还是没醒,菟裘阅需要去上差,樊氏在家里心神不宁,思来想去索性找了件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教菟裘鸠认字。
  对于认字这件事情,菟裘鸠还是很积极的。
  只是等他过去便发现樊氏拿来作为教材的竹简竟然是《日书》。
  所谓《日书》就是这个时代人们参考时日吉凶宜忌的书籍,简单来说就是这时候的老黄历。
  只不过,当下人们对于这些比后世信奉得多。
  菟裘鸠对自己的认字教材颇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这年头没什么启蒙书籍,但秦以法治国,法乃是根基,再加上菟裘阅又是文无害,属于司法机构官职。
  他原以为自己识字的时候应该是用法律书籍,没想到竟然是《日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表现的太神神叨叨,让樊氏对他有所误会。
  不过他也没觉得什么,只要能认字就行,《日书》作为民间流通的书籍,没准反而更适合作为教学材料。
  菟裘鸠看着放在自己手边的刀笔和木板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阿母,我初学用这些是不是太过浪费?不如弄一些泥板让我来写吧。”
  樊氏听后顿了顿,一边有些心疼一边温声说道:“不用担心,刀笔也没多贵,真正贵的毛笔和墨不也没给你?等你写得好一些,再给你那些。”
  刀笔消耗不大,最多就是不锋利了重新磨一磨。
  刀笔刻字并不容易,樊氏其实也没打算让菟裘鸠多用,等他认字认的差不多就换。
  菟裘鸠见樊氏坚持便也不多说,试了一下发现刻字没有他想的那么累,唯一让他郁闷的就是小篆犹如画画,跟后世横平竖直的书写习惯大相径庭,让他不得不花费更多心力去记。
  好在樊氏有足够的耐心,她之前也曾给菟裘彦启蒙过,小孩初学写字什么样她心里很清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让她没料到的是菟裘鸠认字很快,一个字基本上告诉他释义,再写两遍基本上就记住了。
  《日书》本来就不厚,一天下来,菟裘鸠居然记了个七七八八。
  樊氏越教越是惊诧,越教越是迟疑,最主要的是菟裘鸠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少年郎耐不住性子的一面,让多写两遍就多写两遍。
  等到下午菟裘阅快回来的时候,樊氏掐指一算,刨除中午吃了一顿午食,从食时到日失,眼看就要到下市,菟裘鸠学了三个多时辰,而且是认认真真学了三个多时辰。
  搞得樊氏都干脆放下说道:“今日便先到这里,时至下市,你阿父也快要回来,你且放松一下吧。”
  菟裘鸠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笑着对樊氏说道:“阿母累了就先休息吧,日光还亮,我多写一会,等晚上就不必再点灯写了。”
  樊氏一听又有些心疼,以为菟裘鸠是不舍得灯油,便温声说道:“你不必担心家里开销,家中什么都有,莫要委屈自己。”
  菟裘鸠一听颇有些哭笑不得,他哪里是舍不得,他是担心自己的眼睛。
  想了想他还是说道:“不瞒阿母,我的眼睛夜间视物有些困难,是以入夜之后或许不适合读书写字。”
  樊氏一听立刻坐直身体:“夜间不能视物?为何不早些说?”
  还没等菟裘鸠回答,就听到菟裘阅的声音传来:“什么不能视物?”
  樊氏起身迎上前说道:“夫君归来为何无人通禀?”
  菟裘阅温声说道:“不怪他们,是我听闻你在教导二郎习字便没让他们打搅,你们刚刚说什么不能视物?”
  樊氏这才说道:“刚刚二郎说他不能夜间视物,我正问他为何不早说?”
  菟裘阅对这方面多少了解一些便说道:“这与他身体亏损有关,等以后调养好,自然也会恢复,我年少时也曾如此,莫要担忧,大郎今日如何?”
  樊氏还没开口,菟裘彦那里的隶臣便欢天喜地跑过来说道:“郎主,娘子,大郎……大郎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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