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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63)

作者:碉堡堡 时间:2022-07-09 03:43 标签:快穿 打脸 系统 穿越时空

  楚熹年笑了笑:“不必,你找不到的。”
  谢镜渊如果找得到,还会中毒吗?
  楚熹年真的没有在鄙视谢镜渊。
  谢镜渊闻言脸色一凝,嘴角笑意也慢慢浅了下来,楚熹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熹年检查过了床榻每一处角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雕花的大床做工精湛,散发着木料特有的香味,并无稀奇。
  他不由得皱眉陷入沉思,毒到底被下在哪儿了?
  就在这时,隔着一层帐幔,外间忽然响起了葛嬷嬷的声音:“公子,时候不早了,奴婢该回宫复命了。”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差不多该完事儿了,再待下去也没意义。
  谢镜渊不大甘心,总觉得让这个狗奴才完完整整走出去,有失自己的威风。楚熹年早就盼着她走,闻言淡淡嗯了一声:“你们退下吧。”
  葛嬷嬷站在外头,屈膝行了一礼。只是要走的时候,又犹豫起来,她盯着里面模糊的人影,到底心底存疑。咬了咬牙,忽然哗的一声掀开了帐帘,兀自冲进去倒头便跪:“可需要替公子与将军准备沐浴的水?”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三角眼直直盯向床榻。却见楚熹年正伏在谢镜渊颈间喘息,一床大红的锦被将他们身躯裹住,但从外露的肩膀不难看出他们未着寸缕。
  谢镜渊偏着头,看不清神情。楚熹年闻言从他颈间抬头,慵懒看向葛嬷嬷。胸膛起伏不定,声音带着情欲过后的餍足与沙哑,只是那双浅色的眼睛却让人不敢直视:“谁准许你进来了?”
  他墨色的长发散在肩头,容颜神秀,好似谪仙。只是面前这幅场景可和“仙”字扯不上任何关系,有的只是糜乱暧昧。
  葛嬷嬷连忙叩首:“老奴一时忘了规矩,请公子责罚。”
  她是个不怕死的奴才。
  谢镜渊躺在楚熹年身下,阴恻恻出声:“给我挖了她的眼睛!”
  楚熹年捂住他的嘴,示意别出声,免得落人口实。淡淡看了葛嬷嬷一眼:“带着你的人退出去,自己领三十板子,若敢乱嚼口舌,我定禀报贵妃娘娘处置。”
  葛嬷嬷连忙应声退了出去。伴随着一阵房门开启又吱呀关上的声音,内室彻底静了下来。
  床上的两个人都没动。
  谢镜渊与楚熹年身躯相贴,只觉对方烫得惊人,好似一块火炭。他抬眼,却见楚熹年正盯着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看,声音糅杂了空气中的冷意:“你的眼睛也不想要了?”
  楚熹年却伸手,捏住他颈间的一块玉佩,迟疑出声:“这玉……”
  谢镜渊像是陡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把抽出自己颈间戴着的玉佩,并急急切切把楚熹年从身上推了下去。然而这一推不要紧,仓促间不知碰到哪儿,他脸上的面具忽然掉了下来,露出了另外半张脸,他们三人四目相对,空气陡然陷入寂静——
  “……”
  有坊间传言说谢镜渊容貌被毁,具体是怎么个毁法却无人得知。现如今总算露了真容。
  在烛火的照耀下,对方另外半边脸满是纵横交错的疤痕。长的,短的,数不清有多少道。它们攀爬在皮肤上,足以将一个惊艳的少年毁得人不人,鬼不鬼。
  一在云天,一在地。
  楚熹年没说话。
  谢镜渊死死盯着他,见他一动不动,便以为他吓傻了。缓缓倾身靠近,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声音阴阴凉凉,让人想起潮湿环境中的毒蛇:“如何,对着我这张脸,你可还想做些什么?”
  自然是不会的。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对这张脸有什么想法。
  谢镜渊本以为楚熹年胆子大,现在一看,不过如此。他狭长的眼中隐隐浮现讥笑,捡起掉落的面具,正准备扣上,脸颊却忽然多了一道温热的触感:“将军的脸是怎么伤的?”
  谢镜渊一怔。
  楚熹年指尖缓缓摩挲着他满是伤疤的右脸,力道极轻。并且为了方便观察,身形靠近,险些挨上谢镜渊的鼻尖。
  他低声问:“将军的脸,是怎么伤的?”
  谢镜渊脸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一片。谢镜渊竭力忽略这种感觉,讥笑答道:“自然是战场上伤的。”
  “不,”楚熹年摇头,“不是。”
  谢镜渊脸上至少有十几道伤痕,且边缘粗糙,绝非被锋利的刀剑和流矢所伤。那人似乎铁了心要毁掉他的脸,不叫任何人看出他的本来面目,接连划了数十下。
  楚熹年慢慢摩挲着他的脸,发现除了划伤,还有许多形状不规则的斑驳痕迹。像是用类似石头的坚硬东西大力砸伤摩擦所致。
  “很疼吧……”楚熹年毫无预兆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镜渊闻言胸膛起伏一瞬,死死盯着他,没说话。楚熹年从前学医的老毛病犯了,总是忍不住观察伤口,此时也察觉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奇怪。
  他笑了笑,慢慢收回手:“痊愈便好。”
  因着刚才为了糊弄葛嬷嬷,他仓促间脱了上衣,上半身未着寸缕。楚熹年重新披上衣服,并把谢镜渊的里衣递了过去:“给。”
  被子里躺着的人,脱得可比他多。
  谢镜渊接过衣服,三两下套上。因着坐起身,被子滑落,陡然接触到空气中的寒意,没忍住低咳了两声,随即又拧眉忍住了。
  楚熹年下床,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将军为何不在房中留人伺候?”
  谢镜渊接过水,倒是有问必答:“我不喜欢。”
  楚熹年心想这大概就是弊端了。谢镜渊房间里不喜欢留人伺候,那些奴仆纵然进来,待不了多久也会退出去,所以中毒者唯有他自己而已。
  让人悄无声息中毒的方法有很多,大致可以分为两个种类,食物中毒和气体中毒。
  将军府对饭食管控森严,应当不会在这上面出问题。那么就只剩下气体中毒。
  楚熹年披着外衣,在房间内四处走动,缓缓观察着这间内室。
  正中央燃着香炉。
  雕花床散发着木料香味。
  瓷瓶中插着一枝早春桃。
  床尾挂着熏香球。
  窗户外间的庭院种着四季常青的碧梗树,只结果,不开花。天寒时果子从枝头掉落,黑豆大小,踩烂了会散发出一种特有的腥甜味道。在内室也能闻到。
  以上是每个贵族家中都会常备的摆设物件。古人的观念和现代人不同,有些东西是必备之物,都得按照规矩摆放,缺一不可。
  楚熹年解下床尾的香薰球,打开了外间的镂空金壳,捻起一粒香,递到鼻端闻了闻。是贵族常用的窍神香,多用于驱虫,大致配料是薄荷冰片,所以很好辨认。
  楚熹年闻了半天,没发现异常,又重新挂了回去。
  谢镜渊懒懒躺在床上,见状漆黑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怎么,你怀疑有毒?”
  谢镜渊没有想过楚熹年是在替他查毒,只觉得楚熹年怀疑自己要害他。
  谢镜渊慢慢扣上面具,掩住那狰狞的伤。另外半张脸如美玉般毫无瑕疵,只是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动听了:“我若杀你,只需动动手指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楚熹年不理他,揭开香炉盖子,又捻了一粒未燃尽的香进行查验,同样没发现任何问题。
  也对,谢镜渊又不是傻子,里面的东西自然都挨个检查过,必然是无误的。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楚熹年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了谢镜渊冰冷的手,这个动作让后者又是一愣,然而还没来得及甩开,就听楚熹年笑问道:“将军真的以为自己病了吗?”
  谢镜渊眯眼:“你什么意思?”
  楚熹年摸了摸他泛紫的指甲,又指了指他青紫的唇:“我观将军之病,怕是因为中毒而起。”
  楚熹年话音刚落,便被谢镜渊倏地攥住了手腕,对方眉头拧得死紧:“你说什么?”
  楚熹年笑了笑:“将军自己也在怀疑,不是么?”
  香炉里焚着的香,早上是一种,午间是一种,晚间又是一种。瓷瓶里的插花清晨是柳叶眉,晚间又变成了早春桃。香薰球也是,楚熹年依稀记得丫鬟说香薰球每悬一晚,翌日清早便会丢弃,直接换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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