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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事故(6)

作者:一枝发发 时间:2020-03-20 09:44 标签:甜宠 HE 架空 年上

  当事人不知道,可安明知再清楚不过父女俩的脾气,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点就着,他往往就是中间的调和剂。
  于是他跟郑桢桢说:“好了桢桢,有话明天再跟我说,现在快回去睡觉。”
  “没规矩!”郑峪章教训她。
  “大暴君!”
  郑桢桢不怕死地冲她爸做了个鬼脸,然后认怂赶紧溜了。
  “她刚才说我什么?”郑峪章问安明知,“我是暴君?”
  安明知低头笑了下,没说话。
  他一笑就遭了秧,郑峪章穷追不舍地开始了,从走廊追到他的房间,再追到床上,非要他说出来个所以然。
  “我是暴君?”他将安明知压在身下。
  安明知笑着忙说不是,才不是,暴君哪够啊,简直就是大暴君,他在心里想。你看他现在的行为多么像啊。
  他却不敢说出来,打闹着逃脱了男人的怀抱:“不要闹了,我要去洗澡。”
  “一起洗。”郑峪章用硬硬的胡茬磨着他的胸膛,嘴已经不安分地吃上肉了。
  安明知怎么会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郑峪章喜欢在浴室做,喜欢将他按在浴缸上,或者将他一条腿高高抬起,逼迫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怎么吞下那个东西的。
  老狐狸一贯的恶趣味。
  “不行,峪章,今天不行……”
  他捧着郑峪章的脸,喊他的名字,就是最好的示弱和求饶。
  安明知腰上的伤还没好,经不起折腾。腰上受伤的事,他没告诉郑峪章,不是什么大伤,可难免酸疼,得养养。偏偏郑峪章不知节制,可不就苦了他。
  眼看着嘴边的肉就要这么飞走了,郑峪章黑下了脸,看着他。
  安明知抓起床上的浴巾,赶紧逃走了。


第7章
  过了一会儿郑峪章来拧浴室的门,拧了好几下都拧不开,人便急了:“出息了你!还学会锁门了!”
  多少年没把他这样关在门外了?谁敢给郑峪章这样的罪受?也就他安明知了。
  安明知在浴室里含糊不清:“马上洗好。”
  郑峪章敲门:“开门。”
  明明楼下还有一间浴室:“您今天去下边洗,行吗?”
  郑峪章总是不威自怒,把门敲得更响,安明知肯定有事瞒着他,没事能躲他躲成这样?八成是在外边受了委屈,不想跟他说。郑峪章一想就气,锲而不舍敲门,几乎要踹开:“给我开门!”
  安明知拗不过他,还是开了浴室的门,看见不着一缕的老混蛋站在门口遛鸟。
  郑峪章瞧了他两眼,虽然想把人吃干净,但他直觉今天安明知不对劲,平时哪儿这么躲着他呀。
  “怎么了你今天?”
  答案就在安明知转身的那一刻,他白,腰上还没散去的淤青显眼得很。
  “腰上怎么弄的?”郑峪章逼问他,“什么时候伤的?”
  “您别问了……”知道了该又不让他去拍戏了。
  “是不是拍戏伤的?”
  安明知支支吾吾:“没有,自己撞在桌角上了。”
  郑峪章“哼”了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没多疼,几天就好了。”
  郑峪章不相信,不解气地去捏他青了的皮肉,安明知立刻疼的嗷嗷叫,要掉下来。
  他是没信,真当他那么好骗的啊:“磕下能磕成这样?”
  安明知低头不说话了。郑峪章是只老狐狸,有一眼识人心的本事,他那点道行哪儿能比?
  郑峪章贴过去在他身上蹭,强势又磨人,顶得安明知腿软了。他服软求饶:“真的疼,我帮您咬出来,好不好?”
  郑峪章贴着他的背抱他,声音里都是情动,沉沉地说:“别动。”
  安明知不敢乱动了,怕自己火上浇油。水声拍打在一起的声音还是很清晰,安明知闭上眼睛,仰着修长漂亮的脖颈“享受”,他对面便是一面镜子,在朦胧的雾气里只能看到两人的轮廓。
  结束后郑峪章草草用花洒给两人冲洗了几下,便往人身上披了条浴巾,裹起来抱出浴室。
  安明知瘦得有点过分了,一米八的个子,只有一百二,郑峪章把人抱在怀里,轻得没有分量。他记得以前安明知身上还有些肉,刚认识那会儿下巴还不是这么尖的,脸是圆圆的,清纯可爱,不知道怎么越养越轻了。
  郑峪章是个实打实的荤食主义者,各个方面的。安明知觉得他不能一次就放过自己了,但郑峪章放下他真的没再乱碰,帮他吹干头发后去楼下找跌打药。
  “看什么?”他瞥见安明知在盯着自己。
  安明知大概是觉得今天郑峪章吃错了药,温柔得有点不正常。其实他们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也是这么过来的,郑峪章脾气那么大的人,能在他喊疼的时候能硬生生停下来,耐心给他安抚。
  真是不容易。
  他连忙别开眼,想到过去的甜蜜总是会让他更发愁:“没什么。”
  郑峪章笑了,粗鲁地跟他接吻,用没有修理的胡子蹭他的下巴,手不老实地捏了下他的腰,“趴好,给你擦药。”
  安明知趴好,扯过来一个柔软的枕头垫在自己肚子下,让腰没那么难受。有时候他不得不接受自己不再年轻这回事,这很难,尤其对于个演员来说。
  不再年轻意味着皮肤变差、体力变差,剧本变少,能演的角色越来越少,背台词的时间越来越长……对于安明知来说,这还意味着他不再那么容易能迎合郑峪章的生理需求了。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再过一年郑峪章就四十岁了,怎么还有那么好的精力?
  他趴在床上,上身搭着被子,苦思冥想着这个非常不科学的事实,感受到郑峪章粗粝的手指蘸着凉凉的药膏,揉在他的腰间。
  他听见郑峪章说:“怎么肉这么细,蹭两下就红了?”
  安明知心想,您也不想想自己蹭得多狠啊,都肿了。
  涂完了跌打药,郑峪章给他揉腰祛瘀。那里酸痛得很,安明知疼得哼唧哼唧的,人累坏了,过了会儿趴着睡着了。
  郑峪章关了灯,自己也钻到被子里。
  演员绝对是高危职业,累不说,还总是这伤那伤,最怕的是落下病根,人还没老就一身毛病。这也是郑峪章总不允许安明知出去拍戏的一个原因,安明知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那么折腾,他又不是不允许他参加其他活动,访谈综艺啊,真人秀节目,广告也能接一接,只要安明知愿意,他这有的是资源。
  但电影和电视剧就算了,尤其是给人做配角那种,戏份不多,吃的苦却不少,像这回,又弄了一身伤回来。
  最重要的是,安明知出去拍戏,一走就是两三个月,全国各地跑,有时候还要往深山里钻,荒郊野岭的地方,手机连信号都很差,郑予阳哭起来要找人,连个视频电话都打不通。
  郑峪章想去探班,安明知又不让,说不用,找各种理由搪塞,总之就是不让他去。
  大的小的一个都不让他省心的。
  -
  第二天安明知是被小予阳的哭声闹醒的。
  小家伙安静的时候可以自己玩一下午,闹起来又很闹,要人哄很久才能安静下来。
  安明知被吵醒,翻了翻身,眯眼看着睡在床另一边的郑峪章。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郑峪章总喜欢睡在自己的房间,明明那张花了很高价格高端定制的床在郑峪章的房间里,比他的柔软百倍,睡起来宽敞又舒服。安明知记得自己睡过几次,连棉被贴着肌肤都让人觉得幸福万分。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郑峪章也被哭声闹醒了,不悦地撩起一只眼皮,眉间的深壑已经出卖了他的不耐烦。当爸爸的总是没有耐心的,郑峪章从来不会哄小孩,只会凶巴巴的,黑个脸,让孩子哭得更厉害。
  果然下一刻人就恼火,向着门外吼了一声:“大早上哭什么呢?!”
  安明知一边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一边嫌他太凶:“您别这样吼他。”
  郑峪章给了他一个“你就会替他说话”的表情,被吵得再睡不下去,只好跟着起床。
  保姆抱着郑予阳站在门口,哄不好也不敢进来,只好隔着门说:“可能是做恶梦吓着了,还没醒就一直哭。”
  安明知简直就是救命良药,整个别墅里的人都知道,小少爷哄不好找安明知,大小姐生闷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找安明知,至于郑峪章,吃得不满意睡得不好,也都找安明知。
  所以有时安明知出去拍戏,想他早点回来的不仅郑家三口,还有其他人。仿佛他不在,别墅里的一切都会乱套。
  安明知只来得及套上睡衣,郑予阳洪亮的哭声在穿透门板不断传进来,他偷看了眼郑峪章的脸色,估计不久就会耐心耗尽发脾气,赶忙去开门。
  保姆抱着小予阳,看见他松了口气。
  “我来吧。”
  安明知抱过郑予阳,让保姆去厨房冲奶粉。
  虽然不知道阳阳母亲是谁,但想必也是位姿色出彩的美人,看郑予阳便知道了,瓷娃娃一样,粉雕玉琢,眉眼都生得好看极了。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郑峪章的功劳。
  此时小家伙已经哭红了鼻子,不停掉着泪珠,趴在安明知的肩头打颤地哭:“呜呜,哥哥抱……”
  安明知怕吵得郑峪章心烦,正要抱着他下楼,便被叫住:“抱过来。”
  安明知知道他向来是最不会哄孩子的,不把孩子弄哭就万幸了:“您想做什么?”
  “怎么?我还能揍他不成?”郑峪章挑眉,想了想又说:“大早上扰人清梦,揍一顿也不为过。”
  小予阳看见他那一张黑着的脸,抱着安明知的脖子哭得更凶了。
  安明知拍着他的背不停哄。
  郑峪章已经穿好了衣服,房间里拉开了窗帘,一片阳光照在地毯上,透亮明媚。他看着安明知,还有安明知怀里自己的儿子,张手要抱郑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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