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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界(32)

作者:花误呀 时间:2019-12-09 08:25 标签:HE 双向暗恋 年上 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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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辞半蹲在他父母的墓前,像是又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他的眼睛还是肿的,但是已经不哭了。
  “爸爸,妈妈,我今天带个人过来给你们见见,”郁辞小声地咕哝着,清晨里的墓园除了他和乔鹤行根本没有别人,他却像是讲悄悄话一样,手指摆弄着那捧栀子花,一支一支放进素净的蓝色长颈花瓶里,“是我喜欢的人。”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乔鹤行一眼,刚刚他让乔鹤行先站远一点,等他和爸妈说完话再过来。乔鹤行有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却还是站得远了一点。
  其实郁辞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特别好看是不是?”郁辞的声音里藏着点小得意,“我喜欢他好久了,特别喜欢。我之前总觉得他离我很远,是那种很冷很不好接近的人。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觉得我像做梦,总有一天梦是会醒的,他也可能会走的。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现在想和他长长久久走下去,走到我老了,走不动那天。”
  郁辞把栀子花都插好了,每一朵花都雪白饱满,郁辞的手放在上面,和栀子花一样白皙漂亮。
  其实他知道自己是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年幼时失去双亲,多少对他有些影响,让他总是惶恐于幸福不会长久,生怕某个转身的刹那,这一切就戛然而止。
  但他不准备放任自己心里这一点患得患失继续下去。
  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他已经是个很幸运的人了,以后也会一直幸运下去。
  “我今天就是想把他带过来给你们看一看,虽然不是女朋友,但也得见公婆啊,”郁辞笑了一下,他挠了挠脸,露出点尴尬,“唯一的问题是,乔鹤行他……他和我爸,姓郁的那个爸,其实是假订婚对象,结果他们没怎么,我们在一起了。你们要是方便,不如帮我给爸托个梦吧?不然我好怕我爸不同意。”
  郁辞是笑着说这话的,像是真的在和父母闲话家常,而不是面对两块冷冰冰的墓碑。
  可他把那栀子花摆在父母的墓前,心里却想着,十二年了,马上就要十三年了,他父母离开他居然已经这么久了。
  他捧着栀子花的手微微有点抖,但他没哭。
  今天是个惠风和徐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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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鹤行在不远处等了一刻钟,就看见郁辞对着他招手,让他过去。
  他走过去的时候,郁辞已经站起来了,脸上没有太多的伤感,反而眼中带着笑意,拉着他的手说,“这个就是乔鹤行啦,见过了就算认了这个儿媳妇了。”
  乔鹤行挑了下眉,没反驳“儿媳妇”这个称呼。
  郁辞说完这句话,东西也都摆到父母墓前了,他就没想再多停留,拉着乔鹤行准备离开了。
  但乔鹤行却拉住了他的手。
  郁辞莫名地看过去,却见乔鹤行对着他父母的墓碑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他的腰压得很低,白色衬衫下,背脊的曲线很漂亮,停留了几秒才直起身。
  “伯父伯母,我不会离开郁辞的,”乔鹤行淡淡地说道,“我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太懂得恋爱。我这辈子仅有的关于爱情的理解,就来自于我的父母,但他们也没有一个好结局。所以我从前以为,我可能会按部就班地找个合作伙伴,商业联姻,各取所需。直到我遇见了郁辞。”
  乔鹤行握了握郁辞的手,郁辞的手比他小了一圈,指腹柔软,是一双只适合翻书弹琴拿起画笔的手。
  “我不敢说什么大话,但我可以保证,十年,二十年,还有很多很多年,我都会陪他回来看你们。”
  “我说完了。”乔鹤行把视线从墓碑上转到了郁辞脸上,郁辞的脸白净小巧,眼睛水润,嘴唇却是红润饱满的,他只是看他一眼,心头都会涌上万般柔软。
  郁辞有点无奈地看着乔鹤行。
  “乔鹤行……”郁辞轻轻叫了他一声,“我今天没打算哭的,你怎么偏偏要惹我。”
  他看似在抱怨,可他眼里又分明没有泪水,只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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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郁辞的父母以后,他们在言家的小院子里又住了几天,才启程返回浔城。
  走的时候郁辞还买了几盒老字号点心铺的点心,准备带给郁沉言和许呈。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其实郁沉言相当喜欢甜食,许呈则是什么新鲜的都喜欢尝尝。
  返程的时候还是乔鹤行开车,郁辞因为起得有点早,人还有点懒洋洋的,塞着耳机听歌,不太想说话。
  他看着窗外,想起前两天乔鹤行在父母墓前对他的许诺,说他们会在一起十年,二十年,乃至永远。
  其实他和乔鹤行如今都才二十出头,谈这些似乎还很远,如果是从前,郁辞可能根本不会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如今,郁辞的手指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跳动着,他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盲目乐观地觉得,他和乔鹤行会有很多个十年。
  他嘴上说着哪怕有天乔鹤行离开他也可以,其实心里却固执地想着,谁都不能把乔鹤行从他身边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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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郁辞没有想到。
  他们两个刚刚信誓旦旦地对彼此承诺了以后,乔鹤行刚和他爸妈保证了不离开他,他们就这么快地面临了分离。
  开学的一周后,郁辞坐在咖啡厅里,翻看着最新的本地新闻。
  上面用大篇幅的报道介绍了乔家的父子夺权,乔家卷入这场争斗的所有人都附上了照片,包括乔鹤行。
  乔鹤行的那张照片似乎是偷拍的,外头下着雨,乔鹤行一身漆黑的西装,有人给他撑着伞,伞下乔鹤行的脸斯文却冷峻,明明还很年轻,却已经有了不容置疑的气势,一双眼冷漠得像是没有感情,随意地往镜头处扫了一眼。
  郁辞凝视着这张照片许久。
  他作为乔鹤行的地下男朋友,现在居然要从花边小报了解男朋友的现状了,实属悲催。
  今天是乔鹤行离开他的第十一天。
  前阵子,乔家现任的家主乔礼康复出院,他回到乔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本应该放弃的,“嫁”到了郁家的小儿子乔鹤行召了回来,同时动作明显地要把自己的长子踢出董事会,次子则是直接剥夺了一切职务。
  如今所有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乔礼真正属意的继承人,到底是谁。
  郁家和乔家的婚约还是扑朔迷离,已经有人回过味来了,为什么郁沉言和乔鹤行迟迟没有订婚。然而在这次乔家的家产争夺里,即使婚约没有完成,郁家还是站在了乔鹤行身边。
  郁辞看见那小报里夸张地说道,也许郁家和乔家还会有利益联姻,但是必须是乔鹤行真的夺取到了继承权,有实打实的利益基础,郁沉言才肯让人进门。
  郁辞不由挠了挠脸,喝了口咖啡。
  这点他可以肯定,他爸一点也不嫌贫爱富,不管乔鹤行是穷困潦倒还是富可敌国,他爸怕是都没这么容易让乔鹤行进门。


第35章 小别
  这几天平山路的郁宅格外清静,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是郁辞一个人。
  佣人们还是如之前一样,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郁辞也不喜欢太多人围着自己,所以家里真正跟他交流的,只剩下了管家。
  郁辞坐在小沙发上,翻了两页书,又忍不住往窗边看了一眼,那是乔鹤行平时会坐着的位置。
  郁辞的视线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他仿佛能看见乔鹤行戴上眼镜,一边看着电脑一边用耳机和人通话的样子。可是他的手无意识在书上翻过一页,外头的树影在风中轻轻飘动了一下,在室内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里依旧是空无一人。
  郁辞靠在了沙发上,叹了口气,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乔鹤行没入住平山路之前,他也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却觉得很随意自在。如今乔鹤行不过是离开几天,他却觉得这栋房子太大也太空了,走在里面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他还记得乔鹤行离开的那天。
  那天乔鹤行很晚才回来,他已经困得睡着了,然而半夜里,他的房门却被人推开了,而他被人轻轻地拍醒,睁开眼就看见了乔鹤行的身影。
  他在乔鹤行身上闻到了烟味,他才刚费力地抬起头,就被乔鹤行吻住了,乔鹤行简直是在咬他,含着他的下嘴唇不轻不重地撕咬着,吮着他嘴唇上的嫩肉,一只手掐着他的腰,把他牢牢地圈在怀里。
  等松开的时候,郁辞怀疑自己的嘴唇都肿了。
  他被乔鹤行半抱起来,乔鹤行坐在了他的床边,柔软的床铺微微凹陷下去。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小灯,郁辞清晰地看出了乔鹤行眼中的焦躁,虽然他的脸色很平静,但郁辞还是感受到了。
  “怎么了?”郁辞不由问道。
  乔鹤行看了郁辞一会儿,捏了下自己的鼻梁,闭着眼,低声道,“我得回乔家了。”
  郁辞愣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乔鹤行总有天要回乔家,乔鹤行和郁沉言的婚约既然是假的,乔鹤行早晚要回去参与夺权。
  但他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那你……”郁辞有许多话想要说,可他看着乔鹤行,最后却只握了握乔鹤行的手,说道,“你得小心。”
  乔鹤行的手轻轻拂过郁辞的脸,“我可能最近都不能来看你了。可能一个月我就解决完乔家的事情,但也可能,要几个月才能解决。但在这期间,我不想你被牵连进乔家的事情,虽然郁家已经站在我们这边了。但我不想让乔衡和乔浚发现你。”
  乔衡和乔浚那两个疯子,可是曾经直接找一辆货车来撞他的。尤其是乔浚那个没脑子的蠢货,一旦被逼到狗急跳墙,真的说不好会做出什么。
  郁辞把已经盘旋在舌尖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当然有许多担忧,但他不可能让乔鹤行别回去,他也不可能冒失地要求参与到这件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事情里。
  “我知道了,”郁辞在乔鹤行的手指上蹭了蹭,眼睛在灯光下近乎于金棕色,“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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