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是只舔狗(65)

　　“当然没有！！”简丹立即否认，“你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这么怕人看！”
　　“小孩子别瞎问，好好玩你的乐高。”贺伯言哼着小曲上楼去，心情看起来格外愉快。
　　简丹还在对名字的事耿耿于怀：“你下次买东西别扯上我！网购可以不用写真名的你个笨蛋！”
　　贺伯言：“……”好像也是哦。
　　晚饭前，贺伯言接到了简意的视频聊天邀请，他还很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下戏？”
　　按道理来讲，这个时候简意应该还在拍戏。
　　“秦导有事请了两天假，我的戏份要往后拖两天再拍。”
　　镜头里，简意披着那件他们三个一起买的羽绒服，说话时唇间吐出几口白气，可见山里气温低得厉害。
　　“他好端端的请什么假？”
　　贺伯言纳闷，拍戏对老秦来讲一向是顶天大事，除了上次追安可耽误了一个礼拜，就再没出过这种情况。
　　“我也不知道，听说今天一早就走了。”简意一脸歉意，“可能赶不及你生日那天之前杀青了。”
　　贺伯言后知后觉，虽有遗憾，但却感动。
　　简意说不会再忘记他的生日，就是不会忘。
　　“没关系，小意哥哥别忘了答应我的生日愿望就行。”
　　简意迟钝了一秒钟才意识到他的言外之意，脸颊立刻飘起两坨绯色。
　　他赶紧转移话题：“丹丹呢？他今天有没有不听话？”
　　简丹一改往常热情似火的态度，听见被点名，“噌”地站起来，匆匆扔下一句“我没有”就往楼上跑。
　　“你跑慢点。”贺伯言冲他喊了一句，又回头对简意说：“没事，他到点该吃药了，小孩这几天乖得很。”
　　“那、那就好。”简意怕他趁这会儿只有两人再说起荤话，正想找借口开溜，钟奇入镜了。
　　“简哥你怎么自己在这儿？今晚咱吃啥？我都饿了。”
　　走到近前，钟奇才发现他们在视频，赶紧弯腰凑过来和贺伯言打招呼。
　　贺伯言眯起眼，问：“你怎么在这？不是杀青了吗？”
　　“我就是…就是来探班的。”钟奇说。
　　“哪有刚杀青就回来探班的？你没有别的通告吗？经济人不管你？”贺伯言一连三问，把钟奇问得哑口无言。
　　简意开口解围，问钟奇：“你找我有事是吧？”
　　钟奇赶紧点头：“对，对，我想请教你…表演的问题。”
　　贺伯言嗤笑一声：“我刚才都听见了，你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小意哥哥是你家厨子吗？”
　　钟奇被教训得面红耳赤，全凭当初对贺伯言的那点肖想，才没掉头走掉。
　　“好了，我们晚上再聊，拜拜。”
　　没等贺伯言说话，简意就把视频挂断了。
　　钟奇长长吁出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
　　简意看他这副模样觉得好笑，“怎么怕他怕成这样？”
　　“哎，我也是倒霉，每次找吃的都能被他看见。”钟奇长叹一声，“我能怎么办？我是真的饿啊。”
　　说到吃的，他眉头舒展开来：“别提言哥了，今天咱能不能再吃一次昨晚的娃娃菜啊？”
　　简意点头，跟他一起往剧组租住的农户家走，边走边说：“你经纪人如果知道你偷跑来就为了吃饭，他会生气的。”
　　“不是偷跑！我跟他打过招呼的，”钟奇辩解道，“我真是来学习的，我、我想看完你的戏。”
　　走到农家院门口，他顿住脚步，神色出奇郑重地看过来。
　　“我想做个好演员。”
　　说完，他推开门进了院子。
　　一堆工作人员围在院子里的大锅前，七手八脚往里面丢菜丢调料，看到钟奇把简意找来，一双双眼睛立刻闪闪放光明。
　　简意把袖口挽起，走过去开始做饭，旁边一群打杂帮工，只要他说要什么，下一刻立马有人送到手边。
　　副导演叼着烟卷打趣道：“幸好小贺没在这，不然他该急眼了。也多亏秦导没在，咱们剧组这两天有口福，能尝到小简的手艺。”
　　其他人立刻笑成一片，连连称是。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大家每人一句“谢谢小意哥哥赏饭”，农家小院顿时充溢一股江湖气。
　　简意擦了把额头的汗，笑道：“你们别闹，待会儿我笑得手抖，盐放多了，可别怪我。”
　　“都去去去，散了散了。”
　　副导开始撵人，钟奇就蹲在简意脚边跟副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冬日落阳挂在山头摇摇欲坠，钟奇打开了院子里临时拉线架起的强光灯，把方寸之地照得亮如白昼。
　　简意一声“饭好了”，本来三五成群在一起小声聊天的工作人员再次聚拢过来，递碗、盛饭，对简意赞不绝口。
　　“简哥，你再吃点呗。”钟奇看他吃了两筷子就要走，赶紧拦住。
　　“不用管我，你们吃。”
　　简意穿好羽绒服，起身出了院子。
　　秦峰要求他在此前基础上再瘦一些，所以他一般晚上只吃几口，然后再沿着村子里的小土路快走一个小时。
　　回程路上，他无聊看了眼手机，大概明白了秦峰突然请假的理由。
　　微信朋友圈里，安可凌晨两点半发了条状态，晒了一杯鸡尾酒，文字是：谁给我买单，我就跟谁走。
　　简意轻笑着摇摇头，安可看起来洒脱随性，但到底还是把一颗心交到了秦峰手里。
　　散步回去的时候，封晓琳把一束花和几封信交到了他手里。
　　这是粉丝寄来的礼物和信件，简意每封信都会看，只是最近进山这几天，信件明显变少了。
　　“这是前几天攒起来的，今天送信的进山才拿到。”封晓琳说。
　　“好，你去休息吧，我拿回房间看。”简意回到自己的小屋，盘腿坐在炕上，把信封一个个打开。
　　奇怪的是，每一个信封里只有一张关于简意的照片，或是贺伯言微博里po出来的生活照，或是新闻里狗仔拍的私照。
　　没有任何留言，甚至没有落款。
　　简意心里隐约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在第三天得到了应验。
　　那晚他照例出来散步，封晓琳陪在他身边聊天，结果说着说着话突然没了动静，简意回头一看，就见封晓琳没有意识倒在地上，身后站着一个形色狼狈的男人。
　　数月不见，程阳早已没了往日的光鲜面貌，整个人陷在沉沉暮色中，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
　　简意第一反应是想给贺伯言打电话。
　　程阳大步冲过来，把他的手机打落在干枯的草丛中。
　　简意转身想跑，却被狠狠拽住。
　　“小意！小意你别走！！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男人紧箍住简意的腰，力气大的几乎要把他勒成两段。
　　“放开！”
　　简意一肘撞上程阳的下巴，挣开后小跑到封晓琳身边，把人托在怀里查看情况。
　　封晓琳像是昏迷了。
　　“你怎么弄得她！”
　　简意瞪向程阳，看到他手里紧捏着的手帕，心里有了答案。
　　“你放心小意，我就是想单独跟你聊聊。”程阳又靠过来，语气急躁又克制，“我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简意抱紧了封晓琳，满脸警惕，说：“前几天的信，果然是你。你当我还像四年前那么傻吗？”
　　四年前，他被关进看守所的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只有一张简丹的照片，五官被红笔勾抹掉，尤其是嘴巴，被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血淋淋的，十分骇人。
　　没有留言，没有落款。
　　但简意知道，这是程阳送来的。
　　他没有把这件事上报，是因为他知道按照程阳的性子，既然敢送来，就一定不会留下任何如指纹、字迹这种证据。
　　他明白匿名信的意思，所以他当年选择闭嘴。
　　“你故技重施，是又要拿丹丹来威胁我吗？我告诉你，以前是我傻，是我软弱，对你还有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但现在不一样！”
　　简意有点激动，一张白皙的脸此刻涨成红色，额头和颈侧的青筋都凸出来。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阳连连摇头，矮身靠过来，暮色中憔悴的脸变得分明起来。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贺伯言他太狠了，把我所有的活路都堵死了。现在没有公司愿意签我，我还要砸锅卖铁去赔违约金，求求你了小意！求求你去给我说说情，让他放我一马！求你放我一马！”
　　说着说着，他就要来拉简意的手。
　　简意如避蛇蝎，“别碰我！”
　　程阳赶紧举起双手，往后退：“我不碰我不碰！”
　　他近乎乞求道：“求求你了小意，看在咱们两个在一起三年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那我问你，你给我寄丹丹照片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在一起的三年？”简意反问。
　　程阳明显噎了一下。
　　简意又问：“我去美国看心理医生，你给我发那些恐吓短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三年？”
　　程阳铺满血丝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简意最后声音都染了几分颤抖：“丹丹突发重病，我为了他卖房卖车凑手术费，你却一直卖惨逼我退圈，那时候你又在想什么？！”
　　程阳垂下了头。
　　良久的沉默过后，他才低声开口：“这么说你是不想帮我了？”
　　简意察觉到了他的语气变化，心中一凛，拖延时间道：“不是我不想帮，是你不值得。”
　　程阳突然咧开一抹冷笑：“要不是我把你真名告诉他，贺伯言现在还跟没头苍蝇一样乱飞呢。说到底，是我成全了你俩，作为回报，你连句好话都不肯帮我说？”
　　“你当初还不是另有所求？我的名字也不过是你获利的工具而已。”简意反驳道。
　　“呵，小意啊小意，”程阳摇摇头，似笑非笑，“我原以为自己挺了解你的，没想到你心肠一旦硬起来，还真挺难搞。”
　　他忽然直起身，攥紧手中的帕子就往简意口鼻上招呼。
　　简意顾不上昏迷中的封晓琳，偏头避开程阳，疾速朝旁边退去。
　　两人正纠缠时，钟奇捏着手机跑来了。
　　“简哥？！”钟奇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简意高喊：“快报警！”
　　钟奇愣了一秒，赶紧拨号。
　　程阳如今不仅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还欠了一屁股债，早已过惯骄奢淫逸生活的他，宁肯去死，也绝不愿像简意似的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