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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吕纬甫(25)

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时间:2019-07-18 08:42 标签:甜宠 情投意合 热血 职场风云

  “哎唷,差点没看见,”麻将桌上,一位女客配合地大笑,“我胡啦!”
  众人恢复喧闹,仿佛刚才安静的片刻只是错觉。
  徐以寒起身,冲黑胖子笑笑:“我还有点事,这样吧,你去联系一下我的秘书?”
  “没问题没问题,”黑胖子从善如流,“徐总你先忙。”
  徐以寒走向邱阿姨,脸上仍挂着堪称亲切的笑:“阿姨,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过去了。”
  “哎——以寒,”邱阿姨站起身,表情有些慌张,“我送你出去。”
  徐以寒温声道:“不麻烦了,阿姨。”
  然而邱阿姨还是把徐以寒送到门口,四下无人,她皱着眉,目光很真挚:“以寒,刚才……刚才是浩浩乱说的,童言无忌啊,你别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徐以寒摇头,“您别多想——小孩子么。”
  “是的,是的,小孩子……”
  “那我去公司了,您回屋吧。”
  徐以寒坐进驾驶位,在邱阿姨的目送下,平稳地开出小区。
  他想,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件事——听说徐以寒是邓秀丽和她公公的种哦——就连黑胖子都知道。黑胖子还在蔚蓝上过班,他会不会早就把那件事讲给其他员工了呢?总裁的八卦,大概员工们都会感兴趣。
  徐以寒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下,进去买瓶冰镇矿泉水,仰头猛灌。
  走出便利店,一个卖花小姑娘迎上来,大概十四五岁吧,胳膊上别着“XX志愿服务队”的红袖标。
  “您买花吗?”小姑娘笑眯眯地问,“上午刚摘的康乃馨,您看,多新鲜……”
  “不买。”徐以寒微笑道。
  “买一枝吧,一枝才五块钱,”小姑娘紧跟徐以寒,大概觉得这帅哥是个好说话的,“回家插到瓶子里,能开十来天呢……”
  徐以寒停下脚步。
  “你有多少支?”
  小姑娘眼睛一亮:“有四十二支。”
  “我都买了,”徐以寒从钱包里摸出三张百元钞票,“不用找钱,不用包装,直接把花给我。”
  小姑娘把一大捧康乃馨抱给徐以寒,粉白相间,清香扑鼻:“真的不用帮您包装——啊!!!”
  徐以寒将康乃馨狠狠摔在地上!
  冷硬的水泥地上满是花瓣和枝叶。
  徐以寒脸上甚至还挂着笑,他又从钱包摸出三张百元钞票:“帮我清理一下?”
  小姑娘像看见一个怪物,扭头就跑。
  下午一点来钟,邓远正在午睡,忽然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睡眼朦胧地坐起来,就看见徐以寒抱着一捧花走进来。
  “以寒?”邓远疑惑道,“怎么这个点儿回来?”
  徐以寒没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把花放在床头柜上。
  下一秒他半跪在床前。
  邓远吓了一跳:“以寒?”
  徐以寒张开双臂,就搂住邓远的腰,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但邓远还是听见了。
  他说:“姐姐。”
  “……嗯,怎么了?”
  徐以寒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邓远坐着,他半跪,他就这样把脸埋进了邓远柔软的胸脯。他的鼻尖贴在邓远鹅黄色的睡衣上,能闻到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邓远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抬手,抚了抚徐以寒的头发。
  “姐姐,”徐以寒闭上眼,“让我抱抱你。”


第33章
  徐以寒用力搂着邓远,他的手箍在邓远腰上,触感细细软软。邓远的呼吸就在他头顶,轻得像羽毛,而邓远的胸口贴在他脸颊上,也是轻轻地,一起一伏。
  “以寒,”邓远小声问,“你怎么了?”
  徐以寒深深嗅着他身上的洗衣粉清香,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使徐以寒禁不住想起在湖北荆州的那段日子,夏天出大太阳,家家户户把衣服晾在竹竿上。邓远家的竹竿上晾着邓远的夏季校服,那是一件白T恤,风吹过时白T恤翻飞在青山碧野间,如误入凡尘的白鸽。
  “没什么事,”徐以寒的声音闷闷的,“就是有点累。”
  “噢……”
  邓远没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徐以寒起身,坐在邓远床边。他的头发在邓远怀里蹭乱了,后脑勺一撮呆毛支棱着。
  邓远伸手为他理了理头发:“要睡会儿吗?”
  徐以寒却伸手抓住邓远的手,邓远的手和他的腰一样,细细的,但是很柔软。
  “姐姐,我想问个问题。”
  “啊?”
  “你和文加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把他当男人,还是当女人?”
  “我们……”邓远偏过头,好像有点儿尴尬,“我们没想那么多,只是搭伴儿过日子。”
  “好吧,”徐以寒笑笑,“那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邓远小声说:“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
  “我……我没想这么多。”
  “总得有个大概的标准吧,比如身高——是不是得比你高?”
  “嗯。”
  “长得好看?”
  “……都可以。”
  “会做饭?”
  “……”
  “有腹肌?”
  “……”
  邓远的耳朵渐渐红了,圆圆的耳垂像一枚红通通的樱桃。
  徐以寒笑着,俯身在邓远脸上亲了一口。
  “我去上班了,姐姐。”
  下午两点,徐以寒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也是在同一时间,十度千千发了微博:“一个回应:首先,我确实是病忘。其次,后援会做的调色盘有失公正客观,我已请求后援会删除那条微博。她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出于维护我的目的做了这个调色盘,主要问题在于我没有及时回应(事实上一个小时前我还在参加研讨会),恳请大家多批评我,多包容她们。最后,祝大家春日愉快。”
  “徐总,”张莉凑过来,表情夸张,“这女的也太……太避重就轻了吧。”
  徐以寒:“这人还挺有意思。”
  “粉丝更有意思呢,你看这些评论,”张莉念道,“‘心疼千千,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年头的作者还得因为自己写得好而道歉?开眼了开眼了’,‘无话可说,罐头带鱼和唐纳森这两个SB永远上黑名单了哈’,‘抄袭犯和仇女gay能不能滚出网文圈’……就这还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呢?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暴躁吗?”
  “没关系,让他们撕吧,”徐以寒满不在乎,“越撕越火。”
  张莉边看边摇头:“明天又要直播了,诶,到时候得多尴尬。”
  “这两天你在网上强调一下作者们的评分体系,”徐以寒叮嘱道,“一定要强调,读者的打赏直接影响作者的分数。”
  “我明白,徐总放心。”张莉笑着说。
  张莉走了,徐以寒在办公室高高兴兴地吃起瓜来:这边罐头带鱼的粉丝骂十度千千绿茶婊,那边唐纳森的粉丝质问十度千千为什么不道歉,中间还有夹杂着一群“戴森cp”粉热闹得像过年。而十度千千的粉丝也不占下风,微博、贴吧、网站……到处都能见到他们维护自己偶像的发言。
  徐以寒觉得这些孩子们几乎已经衍生出一套独特的网络语言体系,就像他们吵架时骂的“唐纳森怎么还没死妈”——徐以寒知道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是绝不会如此说话的,可在网络上,他们却能用这套语言肆无忌惮地散发恶意。敢爱敢恨当然酷,直言不讳当然爽,但在不受约束的网络上,也许“酷”、“爽”和“面目可憎”之间,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界限:多少蛮横的暴力,不过是披着“我行我素”的皮?
  也许要过很久很久,这些孩子才会长大,才会明白何谓“爱惜羽毛”。
  徐以寒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给赵辛打电话。
  “你就不能再忍忍,”徐以寒懒洋洋道,“这下罐头带鱼知道你是谁了吧?”
  “嗯。”
  “他说什么了?”
  赵辛的声音平平的,听不出喜怒:“他求我,别再提以前那件事了。”
  “为什么啊,那事儿不是你对不起他吗?”
  赵辛沉默几秒,说:“我想是因为那件事,对他伤害太大了。”
  “哦,明白了……”徐以寒想了想,又说,“十度千千的微博你看了吗?”
  “看了。”
  “你看十度千千的粉丝有多狂热……说实话,赵辛,那个为了给你出头就把刘语生写的小说寄到他学校的粉丝,当时是不是也这么狂热?而你其实也挺享受这种感觉吧?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很难有人能拒绝这种感觉,这种不理智的、盲目的追捧和喜欢,确实很诱人吧。”
  他这话说得尖锐又刻薄,但直指重点:谁不希望被喜欢被追捧被崇拜?谁不着迷于支配他人喜怒哀乐的权力?更何况赵辛——赵辛是个残疾人,或许粉丝的狂热追捧恰恰弥补了现实的无力,所以四年前的那么一刻,他鬼使神差地默认那个粉丝去伤害刘语生,他残酷地运用了一个偶像的支配权。他一点都不无辜。而事到如今,他也要付出代价。
  “你说得对,”赵辛的声音很沉很沉,“我才是始作俑者。”
  “更重要的是那时候刘语生也是那么……迷恋你,对吧?他也崇拜你信任你,你是别人的神,也是他的神。所以他是被自己的偶像伤害了,这比被陌生人伤害更令人难以接受。”
  赵辛不语。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才自言自语般问道:“他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
  徐以寒诚恳地回答:“我不知道。”
  当狂欢般的追逐和迷恋被用来施加伤害,暴虐便由此而生。而当终有一天这些追逐和迷恋都烟消云散,留给当事者的,就只剩下坑坑洼洼的忏悔了。


第34章
  这一轮的最后一次更新,是由fire来写的。这一次,评论区总算不再是腥风血雨:fire既没写男主,也没写女主,而是把另一位配角龙催刃引入了故事。
  徐以寒闲闲地翻看着评论,已经有一些读者在猜测fire是不是black了。
  “她写得不错啊,”徐以寒摸着下巴,对方文说,“读起来挺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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