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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深浅(70)

作者:初禾 时间:2019-05-02 12:31 标签:破镜重圆 强攻强受 都市爱情 虐恋


第85章
  自从去了G国,洛昙深就几乎放弃了一切娱乐。
  最初是连睡眠时间都严重不足,哪还有精力考虑娱乐。后来事业渐渐走上正轨,稍微轻松了一些,年纪却不小了,对二十出头时热衷的活动彻底失去了兴趣。
  这几年他始终过不了心里的坎儿,惦记着单於蜚,从未找过别的人,唯一的“娱乐”就是在特别难过时,想着单於蜚自渎。
  同样的事,单於蜚帮他做过很多次。在鉴枢的顶楼套房,在摩托厂家属区冷森森的老房,在废弃车间的背光角落……
  时至今日,他也记得单於蜚那双生着薄茧的手抚摸自己的感觉,每每想到,就不由自主地分开双腿。
  今天那么特殊,七年来第一次与单於蜚对视,加之喝了不少酒,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轻轻握住自己。
  二十三岁到二十四岁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那时候他恃宠而骄,为所欲为,单於蜚总是惯着他,抱他去浴室,又抱他回床上,满足他一切嚣张的、蛮横的、不讲理的要求。
  那时单於蜚眉眼都带着笑,亲吻他的额头,让他倚靠在自己胸膛。
  回忆与现实重叠,昔日温柔至极的人已经将他看做陌生人。他难耐地翻了个身,匍匐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憋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哭着释放,耳边回荡着那声没有温度的“你好”。
  楼上数层,单於蜚身下躺着一条白皙的身影。
  萧笙宁来的时候,秦轩文已经离开,套房的卧室里准备着一场情事所需的一切物品。
  “单先生。”萧笙宁刚从健身房出来,一身迷彩运动装,面色红润,周身散发着热气,见到单於蜚也不拘束,上前环住对方脖子,“想你了。”
  单於蜚笑了笑,让他先去洗澡。
  接着,是一场并未投入多少感情,却彼此都感到满足的情事。
  萧笙宁去浴室,单於蜚靠在床头休息,一旁的垃圾桶里丢着用过的套子。
  熏香的浓淡恰到好处,既驱散了弥漫在房间里的情欲之气,又不至于引人注意。
  单於蜚点了支烟。
  浴室里传来不成调的轻哼,看来萧笙宁心情不错。
  每次做完,萧笙宁心情都不错。
  单於蜚觉得这是一种挺稀罕的体质。
  萧笙宁是大学教师,在原大教应用数学。
  应用数学的讲师教授几乎个个刻板,不修边幅,成天与数字打交道,看人恨不得先来个建模分析。萧笙宁却是异类,白天将自己打理得光彩照人,本本分分教书,是全学院一等一的“男神”,晚上本性毕露,求情求欢。
  萧家在原城不算豪门,与以前的洛氏、贺家都没法比,但也做着规模不小的生意,算得上富裕。
  萧笙宁从不理家业,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一窍不通,痴迷数学,留学回来之后靠学术成绩进入原大,兢兢业业工作,学院几乎没人知道他其实是个富家子。
  用他的话说,去大学教书纯属是完成人生理想,有没工资都无所谓。
  两人两年前相识,默契地成为只寻欢不谈爱的“伴儿”。
  这些年,无数人想爬上单先生的床。
  有心怀鬼胎的,有单纯仰慕的,有幻象嫁入豪门、一朝腾飞的……
  得逞的唯有萧笙宁。
  单於蜚对感情看得极淡,近乎冷情,再美好的人也入不了他的眼,心常年静如死水,任何挑逗都搅不起半分涟漪。
  偏偏那些讨好他的人不仅惦记他的床,还想俘获他的心,结果一样也捞不着。
  他的心思不在情爱上,却不代表清心寡欲,热衷过和尚一般的生活。成年人该有的生理需求他亦有,但随便找个人嫌脏,养小情儿又容易沾上撕不掉。
  萧笙宁的出现,完美满足了他的需要。
  萧笙宁不缺钱,对生意一窍不通,不图从他身上讨权讨名,和他抱着差不多的感情观——那就是没有感情。
  他将人生的重心放在事业上,萧笙宁亦然。
  甚至,萧笙宁比他更看重名声,生怕破坏自己在学生眼中的崇高形象,心里野,却不敢玩得太野,只敢悄悄与他互相慰藉,别的风险碰都不敢碰。
  他们之间,谁也不牵挂谁,谁也不用觉得对不起谁,有需求了就凑一块儿,互相利用对方的身体,平时全无交集。
  成熟,低调,洒脱。
  萧笙宁工作轻松,偶尔乘飞机搭高铁去找单於蜚,满足之后毫不留恋,甚至当天就回到大学继续当幽默风趣的教师。
  情事总是让萧笙宁高兴,一高兴就哼歌。单於蜚也感到放松,却不至于和他一起哼歌。
  对萧笙宁来说,情事是一场无与伦比的享乐,对他来说,却只是纾解生理需求。
  仅此而已。
  萧笙宁以前说:“和我做你都感觉不到快乐,你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做?”
  “一定要感觉到快乐吗?”他问。
  萧笙宁想了半天,“不快乐你为什么做?”
  “正常的需求而已。”他说:“就跟吃饭睡觉一样。”
  萧笙宁不理解,“那也许等你遇到喜欢的人,做的时候就会感到快乐。”
  他反问:“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做,才感到快乐的吗?”
  萧笙宁笑:“虽然你很好,很多人喜欢你,但我喜欢的是‘做’本身。我吧,对欲望没有抵抗力,喜欢教书,也喜欢‘做’。你恰好是最适合的,温柔,技术好。最重要的是,不可能将我们的关系泄露出去。”
  他也笑,“彼此彼此。”
  “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了,知我一声。”萧笙宁说:“我就去找下一个适合的人。”
  他微蹙起眉,近乎自语:“喜欢的人……”
  “咱俩要求不一样啊,‘做’本身就足够令我快活,和谁做倒是其次。”萧笙宁掰扯着鬼道理,“但你呢,也许只有和喜欢的人做,才会高兴。我说得对不对,弟弟?”
  他面色一沉,“不要用那两个字叫我。”
  萧笙宁耸耸肩,满脸无所谓,仍旧是十分餍足开心的样子。
  他看着,想了想萧笙宁方才的话。
  ——也许只有和喜欢的人做,你才会高兴。
  高兴这种情绪,他相当陌生。
  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真正高兴起来。
  当年海外投资的第一笔进账、后来取代明靖琛成为明氏的主人、现在领着明氏这艘巨轮乘风破浪……
  每一件事似乎都足以令人欣喜若狂,但他心里没有任何该有的喜悦。
  萧笙宁那种简单的开心,他更是从未体会过。
  洛昙深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狼狈过,站在花洒下冲着冷水,身上的燥热褪去,眼眶的温度却迟迟降不下来。
  半夜,他周身发烫,似乎是发烧了。
  房间里没有药,他不想麻烦陈琼宇,酒店服务也不想叫,爬起来灌了一杯热水,睁眼盯着天花板,硬生生捱到了天亮。
  以前还是洛氏的少爷时,别说发烧,就是有丁点儿小毛病,家庭医生都会及时赶来。后来在G国,生病了都是自己买药治,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去医院。
  倒不是缺看病的钱,是耽误不起时间。
  最严重的一次,他在实验室守一项关键研发,头晕脑胀,腿脚乏力得几乎站不起,直到一头撞在地上,大家才知道他正在发烧。
  撞击造成轻微脑震荡,额头靠近发际线的地方留了一个不算明显的疤。他喜欢梳背头,从那以后却不再梳规整的背头,总是留一些阴影,将疤遮起来。
  天亮的时候他想,也不知道单於蜚有没有看到那个疤,会不会觉得丑陋。
  但再往深处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
  单於蜚连他这个人都已经不在意了,怎么会在意他额上的疤。
  清晨,病状并没有因为灌下的热水减轻,呕吐过几次之后,力气像被卸走,哪里都酸,哪里都痛。
  原城最好的医院之一市一院离栩兰酒店约有三公里,是最近的一所医院。
  他草草洗漱,换好衣服后站在梳妆镜前,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
  ——面上没有血色,眼睛却充着血,神情憔悴,简直像病入膏肓。
  市一院排号非常困难,他以前随随便便就能约最好的医生,现在虽然也有门路,但到底无法像过去那样随便。
  他给陈琼宇打了个电话,让先去拿号。
  陈琼宇见过他拼命工作不顾身体的样子,责备道:“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他敷衍了几句,陈琼宇又说要来接他,他勉强道:“我自己能去,行了你别念经了,再晚可能排不上号。”
  关上房间门时,他扶着把手喘气,背上冒着冷汗,膝盖、脚踝酸胀发麻,隐隐感到不支。
  从房间到电梯,需要经过一条不短的走廊,服务生将他送过去,他不喜身体接触,靠在电梯厢壁上,难受地呼吸。
  看来一会儿是开不了车了,只得请人帮忙将车开去医院。
  酒店大厅空荡荡的,他将钥匙交给服务生,坐在休息区等候。
  刚才在房间里感觉还没现在这样糟糕,大概是走了一截不短的路,他只觉手脚越发冰凉,冷汗涌个不停,头胀痛得想要爆炸一般。
  夜里冲的冷水澡只是个导火索,疲劳、抵抗力下降才是突然发烧的主要原因。
  原城政府有个科技园区的项目,他手上有技术,急于参与园区的智能升级改造,如果顺利,洛氏就能站稳重建的第一步。
  最近几个月,为了这件事,他几乎没有休息过,时刻绷着弦。昨天单於蜚那一面就像是往他心里戳了一刀,强撑起来的气势散了,低落万分时又跑去冲凉,结果病来如山倒。
  他视线不太清晰,模糊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反应过来那是谁后,他顾不得思考是不是烧坏了脑子,以至眼前出现了幻象,下意识就想躲开。
  但华丽的大厅,他根本找不到能够躲藏的地方。


第86章
  萧笙宁一早有课,夜里洗完澡,蹭了一顿酒店宵夜就溜了。
  此时从VIP电梯下来的,只有单於蜚与秦轩文。
  单於蜚仍是一身低调的衬衣西裤,步伐如风。
  酒店大厅冷气充足,洛昙深背对他们,浅色衬衣已经被汗水浸湿。
  时间仿佛被什么拖曳住,一分一秒都过得极慢,拿走钥匙的服务生还没有将车开过来,而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他害怕单於蜚看见自己,又害怕单於蜚没看见自己。
  害怕单於蜚在看见自己之后礼貌地打招呼,又害怕单於蜚一言不发,视若无睹冷脸离开。
  七年前,他不是没有在单於蜚面前展露软弱。他这小半辈子,即便是最落魄的时候,气势都从未矮下半分,唯有当年面对“弟弟”单於蜚时,他才将狼狈、弱气通通暴露出来,没羞没躁地撒娇,讨要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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